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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临汾。
“快!都他娘的快点!”支屈六挥着手中的钢刀,粗狂的脸上,流露着凶煞的神色,看着麾下的将士,不断的冲眼前这即将告破的庄园发号施令,“攻进这庄园,女子任尔等索取!!!”
“冲啊!干翻这群缩头乌龟!”
受支屈六的鼓舞,原本被死死压制在坞墙外的队伍,一个个赤红着双眸,高举着手中的钢刀、木盾,悍不畏死的冲踏上简陋的木梯,便冲着那站满家丁的坞墙杀去。
“快逃啊,眼前这群人就是疯子!”
原本就被支屈六麾下将士,杀得胆寒的护卫家丁,在面对这凶残的进攻,这平日里在乡野作威作福的家丁,此刻早已是士气大跌,斗志全无。
看着眼前漏洞百出的坞墙,支屈六这嘴角浮现出几分狞笑,舔了一口刀尖上的鲜血,发生阴森的笑声,“小的们,随某洗劫了眼前这庄园,呜呜……”说完还发出阵阵狼啸。
“呜呜~冲啊!”
似乎是受支屈六的影响,这聚集在左右的将士,一个个面目狰狞,高举着手中的钢刀,便狂奔着冲向已经被打开的坞门。
“不!不要啊……”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被支屈六麾下将士攻克的庄园,此刻上演着一幕幕不忍直视的事情,被剥去外衣的女子,被砍掉脑袋的老人、小孩,被绳索捆绑的发狂青壮,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不断地蔓延着……
看着眼前发疯的将士,支屈六这脸上浮现出狞笑。
此时的支屈六,手中拦腰抱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即便是那女子拼命挣扎着,但却根本无法挣脱支屈六那有力的大手。
“畜生!快放开我女儿!”当支屈六准备进入一间屋子时,只见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提宝剑,愤怒杀来。
想他李家在这临汾县,那也是少有的名门望族,百余年间不曾家道中落,可谁又能料想得到,如今却被这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畜生胡族,竟给攻陷了这经营百年之久的坚固坞墙,数代积攒下来的产业、家财,就这样全部都没有了。
“滚!”那正在兴头的支屈六,见有人竟敢坏他好事,心中那叫一个愤怒,虽说手中拦腰抱着个美人,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只见那宽大的脚面,携风踹去,只听‘砰’的一声,这提剑杀来的文士,竟被直接踢飞。
“爹!!!”
被抱着的女子,此时歇斯底里的喊着,那处在愤怒边缘的支屈六,快步走到被踹个半死的文士面前。
“死吧,汉人!”
那强健的右腿,冲着想要挣扎着站起的文士,就是一脚,“咔嚓~”只听一声脆响,那文士的胸骨,硬是被支屈六踹断,断骨刺破了文士的心脏,躺在地上的文士,口中流出鲜血,怒视着破他家园的支屈六,只是那眸中的生机却渐渐消失了。
“将军!!主上有令,命你即刻携带庄园里的粮食、兵刃甲具,赶回白波谷,否则军法从事!”
此时,从院外奔来一名骑士,背上背着面狼头旗帜,手持一枚黄金玉牌,便冲支屈六传达帅令。
听到那骑士所下帅令,支屈六单膝跪地接令,随后便面生厌恶的看了眼,被自己拦腰抱着的女子。
“去你娘的!”说着竟将手中那柔弱女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原本在支屈六怀中挣扎的女子,在面对这等神力下,硬是被摔死!
“擂鼓!三通鼓不聚者,杀无赦!!”看都没看被摔在地上的女子,支屈六对身旁的亲卫下令道。
“咚咚咚~”
原本嘈杂的庄园,随着这一声声鼓声,开始没了响动,只听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支原本失去控制的将士,眼眸中闪烁着惧意,快速朝支屈六所在之地聚集。
可即便是这样,在三通鼓擂完后,依旧有十余名因所去距离较远,而迟到仅仅数息的将士,被支屈六麾下的亲卫,当着众将士的面就地格杀!
“传主上令,即刻赶回白波谷,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并未理会那些倒在血泊的将士,支屈六神情冷峻的下达军令。
从攻陷李家庄园,到率部离开,仅仅半个多时辰,除了被杀死的老人、小孩外,战死的家丁外,大批粮食、兵刃甲具,外加被捆绑带走的女人、青壮,只剩下这场呈冲天之势的大火在焚烧。
像李家庄园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在河东境内多地皆有发生,仅仅三天的功夫,便有二十余家河东望族被洗劫一空。
此消息在传到河东太守处,心中是大惊不已,在黄巾贼乱被扑灭的当下,其治下发生这等命案,并且被杀的皆是河东望族,这河东太守在震惊之余,当即便谴派麾下,向雒阳传报此事!
对于黄巾贼乱被几乎扑灭的当下,在司隶重地的河东地区,竟发生了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在雒阳城的汉帝、朝臣在得知此事后,那一个个皆是心惊不已。
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早在黄巾贼乱爆发的初期,这河东治下就没有像样的黄巾贼势力,怎么在黄巾贼乱即将被扑灭的当下,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使得原本在心中放松下来的雒阳上下,这松弛的弦再度紧绷了起来。
更为重要的一点,当初为了扑灭这肆虐汉室八州的黄巾贼,拱卫雒阳城的精锐,北军五校那尽数都派了出去。
即便是汉室各州的黄巾贼乱多半被扑灭,这外派出去的北军五校,皆已收到了汉帝刘宏的诏令,但因为北军五校所去镇压之地过远,如今多在回归雒阳的途中。
面对这样一种突发的情况,倘若是这肆虐河东的叛军,袭击雒阳城,恐这对于汉室来说将会是一场致命打击。
也是在这样一种前提下,原本逐步开放的雒阳八关,再度进入到戒备状态,一时间这司隶之地的局势,也紧跟着变得激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