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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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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吹叶的曲调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因为这是李變天自己编的曲子, 除了李派人没人听过。

    很少有人知道, 李變天除了是出色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外, 他也擅长礼乐, 专门为李遇编一曲也并不奇怪,谁让李遇连姓都是亲赐的国姓。

    那时候李派下面每个负责人都有自己特殊的对外暗号,有的是暗语, 有的是身上的刺青, 有的是器物,李遇最是特殊,用李皇的话说就是此人到了最是胡闹的年纪,喜爱特立独行,要吹叶这般姑娘气的方式。

    吹叶是一种民间流传的乐器吹奏法, 原料取材也方便,可用龙眼叶、桐叶、竹叶等。

    李遇在李派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最出名的并不是他的能力, 到底也没几个人见过, 而是他是继沈骁等人以后,唯一被留在身边贴身伺候的,荣宠一时无二。他们更知道,这是李遇的召集成员的信号,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临时分派。

    他们一同看向下面的梅珏,这女人非常聪明也懂得把握时机,居然趁着外面响起吹叶的时候,以一种对她而言最快的速度滚入床底,由此可看出就算没有暗卫,她也是个容易活下来的女人。

    他们要在翻滚的过程中杀她也并不是不行,到底还是被李遇影响了心神,射不准就要射第二次,而他们准备让她的死更自然点,省的事后收拾起来麻烦。

    从刚才发现有刺客到现在,梅珏一直在找时机,从那乐曲响起,梅珏知道就是现在!

    因为她不知道是否还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哪怕她知道躲在床上对这两个暗杀的人也不一定能造成什么影响,但也许这就是人在绝境中依旧想要活命的垂死挣扎。

    到底李遇才是这次京城活动的最高指挥,李派人天职是服从,两人还是暂时放弃捉弄下面的小老鼠,反正梅珏也逃不掉,先去见李遇才是要紧。

    傅辰通过刘纵的关系得到了宫中走动的权利,继而拜托他们暗中寻找是否有奇怪的同僚,行为举止稍显怪异的,李派的人很擅长将自己淹没于人群,那么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易容成某个宫中行走中的人,但他们再强悍也不可能对一个临时要代替的路人甲进行长时间的观察,不可能一怪异的地方都没有。

    在分析李派的行动中,他首先确定的是,梅珏这里必然是遭受第一波攻击的重中之地,她与邵华池一直是李派的目标,而她相比之下更容易得手,哪怕有帝王和皇贵妃暗中盯梢,放暗卫在她身边,但这次来的是第八军,这十六人每一个都是各有天赋的,这些人就是在李派也是绝对顶级高手行列。傅辰知道原主在晋国是接触过的,并且了解他们各自的特色甚至分析过弱点,而现在的他必须结合了解的资料来猜测他们分别是谁。

    这也许才是邵华池一开始说的难度所在,记忆受损,处处受到掣肘。

    在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几乎走空的宫殿时,傅辰就暗道不好,他让刘纵给的两位高手先屏住呼吸藏起来,自己则是先行进入观察周围环境。

    院里没有看到尸体,房屋门是紧闭的,快速转了一圈,他在角落枯井里找到了几具交叠的尸体,面上被划得一趟糊涂,完全看不出是何人,都是没有登入在册的人,也就是属于那些暗卫。

    暗卫本就是令人唏嘘的一群人,就是死了,也没有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晚了,只有先吹叶“打草惊蛇”了,这个还是在瑞王府闲着的时候练起来的,根据属下们提供的调子不断尝试,也许是原主本来就会的简易技能,再拿起来也还算顺手。

    傅辰看着院落上十人怀抱大树,又看向屋内他们可能所在的方位,略作思索。

    刚才他逛了那么几圈,并没有李派的人出现,这表示他们在屋子里面,而且人数应该不多,李遇的身份,第八军的人如果看到是必然会下来的。

    想来也是,梅珏一个后妃还用不到出动太多刺客。

    不知道梅珏是否还活着,但无论是否活着,这几个第八军必须解决。

    傅辰闭上了眼,他若是现在出现,无疑会引起李派的人怀疑!

    只靠武力,他们任何一个就能轻易解决自己,术业有专攻,李遇最强的从来不是武力,他相信就是原主来了也拿现在这种情况毫无办法。

    而他需要让李派的人,连怀疑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要快!

    该怎么办……

    傅辰思考着,眼中渐渐沉淀下来——无路可走,只有破釜沉舟!

    正在里头两个人正下了房梁,就猛然发现那吹叶的声音消失了!

    怎么会消失!?

    戛然而止,从中间断开,就好像遇到什么突变一样。

    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李遇短暂的闷哼声,就好像被袭击了一样。

    这说明,有意外!

    两人快速出了屋子,身上穿的果然是傅辰分析中的太监服,容貌已是易容过的,薛睿的画像已经没有用处了,但傅辰依旧从两人的形影不离以及身高长相特征,分辨出这是这是一对兄弟,应该是李派的那对绰号“金刚不坏”的暗杀者。高大的那个叫大熊,发功的时候身体犹如金刚,几乎刀枪不入,小的那个叫小熊,身材较为矮小,擅长跳跃,主要负责攻击,这两个人一直都是搭配出现的,有一个在,另一个一定是随性的,孟不离焦,十六人中的编号六号和七号。

    他们一出来就看到远处树干上的人影在拼命挣扎,脖子被一根绳索锁喉,将脖子上肌肤紧紧捆绑,似乎下一刻脖子就会被拉断,而他正在试图挣脱,那是李遇!

    他们当然是认识李遇的,第八军与李皇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哪怕不熟,也是常常见面的。

    李遇痛苦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就是从远处也能看出,李遇挣扎的越厉害,那绳索越发收缩。

    他的双手撑在绳索与脖子中间,也许是想让绳子远离。

    但效果并不大,那在大树背后隐藏的人,明显是泄了李遇的武力,因为李遇的挣扎看上去是那么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毫无疑问,想要害李遇的人是个高手,李遇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顶级,但却是李皇亲手教的,基本的对敌招数是没问题的。

    现在却被敌人给设下了陷阱,被当做诱饵!很显然如果来人想要彻底让李遇没命,在他们没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弄死。

    敌人要对付的也许不是李遇,而是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们。

    一直等的,那梅珏的同伙!

    那树背后的人,也许就是七杀!

    除了七杀谁有能力暗算李遇,又引出他们,设置这样的双重陷阱,将人心计算到细微处。

    现在,对他们来说梅珏并不算什么,这才是重头戏!

    大熊甚至露出了笑容,也不枉费他们慢慢磨着梅妃娘娘,总算出现了。

    他们锐利的目光扫过周遭,一片静寂的宫殿里,依旧只有树叶摇曳的沙沙声,宫灯莹莹光芒照耀。。

    小熊知道事不迟疑,道:“你看住周围,我先去救遇大人!”

    他们的配合很默契,防守和攻击都考虑到。

    说着也不管大熊的反应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李遇所在的方向,再不去李遇的命可就要没了!

    这时候李遇已经被绳子掐的快要休克了,他的脸涨成了绛红色,眼看着就要被树背后的人弄死。

    七号小熊身手敏捷,冲过去的速度就像是一阵风,他是十六人中以速度以及攻击见长的。

    就在他快要冲到李遇面前的时候,忽然,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挡,小熊的表情停格了。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遽然停下。

    刹那间,脖子与身体分开,切割处,鲜血犹如喷泉般喷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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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里,他喊了禁.书数次,曾经见过的光团好似沉寂了,而功能却还保留着,只是再无人伴他左右。

    绵绵隐约感到,这可能与他这次忽然回到第一世有关系。

    半个月说长不长,却足够让绵绵感受到白霄这个男人在方方面面的潜移默化,这样的习惯就像被一寸寸侵.犯着属于自己的领地,让人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毛骨悚然的紧迫感。

    白霄就像一个对调料搭配精准无比的料理师,慢条斯理地将一盘佳肴以自己的方式烹饪出想要的味道。

    绵绵知道,这个男人,正在狩猎他!

    或许,他们正在互相狩猎。

    大清早,他接到了来自校方的电话,通篇的英文,重点就是白先生你很优秀,但是并不适合我们学校。

    通常情况,校方不会刻意来电话,寄推荐信的学生那么多哪里会理会万千书信中的一个。既然来了也就是对他的身份有所顾忌,校方为何单单凭一个名字就知道他是谁,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又怎么会额外知会他,而那人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好似在展示他的掌控力,告诉你他有多么无所不能。

    说白家鞭长莫及,还真是够谦虚了。

    那男人想把他锁在这个城市,他的视野里。

    肢体接触也日益增多,比如与白零几人在练武场里过几招,白霄偶尔会亲自下场,那时候他就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来应付,打斗中的触碰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那日晚上的身体记忆,都会以为自己想太多。

    绵绵下楼的时候,是七点十分,白家已到早餐时间。

    “爸,早。”这些日子,在称呼上他顺从了白霄的要求。

    “恩。”白霄应了一声,摆了下手让白瑜准备上绵绵的早餐。

    正在用餐的白霄只扫了一眼,就平淡无波地收回了目光。这要换了早年可就没那么好了,白家规矩重,早餐是准时七点,可早不可晚,晚了就要受教训,如今白霄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算是对他极为宽容了。

    绵绵穿了一件白衬衫,下着黑色西装裤,像青葱儿似的散发着年轻的朝气,从二楼缓步下来,更衬得长身玉立。

    站在餐桌边低声报告业务单的李总差点就没认出这是他印象里叛逆不羁的太子爷,那张脸虽然完全没继承白爷的俊美,但那干净利落的模样令人耳目一新,特别是一双深邃的眼,那潋滟中直泛着令人悸动的危险气息。

    容貌依旧没变,可这短短时间里气质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收回目光,微弯身,“大少。”

    绵绵点头回应,当然没有喊出对方名字引起怀疑。在上辈子白霄“死亡”的那段日子里,接管了白氏,对这些股东们也算了解,这位是寰宇娱乐的李总,直接对董事长负责,这辈子对方还没见过自己,却不代表对方连自家企业的太子爷都不认识。

    入座后,餐具已经摆在面前,很朴实的餐点却透着低调的奢华,单单从原料上就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作为一个百年世家的底蕴就在此了。良好的教养让他已经习惯食不言寝不语,绵绵目不斜视,而白霄又进入工作狂的状态,就比如好好的早上,他必须要听冗长的数据报告来度过。经过白霄示意,李总继续念着文件上的数据分析,不急不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当绵绵准备用餐的时候,忽然一双银筷进入视线中,男人把猫耳朵里的胡萝卜给一片片挑出来。

    这是绵绵以前不爱吃的东西,对,是绵绵的,而非白展机。以往在白家用早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挑出来,当然不是不吃,白爷可不是那么宽容的家长,放在一旁等其他吃完了再一口气吞下去。

    白霄有时候也不想崩那么紧,让孩子对自己越来越害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那是以前的绵绵,在末日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挑食这个坏习惯自然而然改了。

    白霄将那碗里的胡萝卜挑出来,放入口中咀嚼,整个过程都安静、优雅,绵绵没有动作,一旁职业操守极高的李总也楞了下,谁说白爷对大少不满意的,这根本就是满意得不得了了吧,哪里还像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白爷,看把儿子宠的,都要上天了。

    这种太过人性化的举动,与白爷平时的作风实在相差甚远,甚至是不合规矩的,也怪不了他大惊小怪。

    “爸……”

    男人吃完儿子碗里的胡萝卜,掀了掀眼睑,“怎么?”

    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那么理所当然。

    随口说了句没什么,绵绵低下了头,耳根子有些发红。

    有些事由白霄做起来,总透着那么点不一样的味道,这个老男人,居然在用这种方式,追求他。

    所以,他该怎么回礼呢?

    绵绵暗暗想着,用饭速度快了很多,并胃口很好地多添了一筷子,任何在末日待了一段时间得人恐怕都会对食物有某种程度上的执着。

    “早上八点的课?”

    出门时,白霄转身问了句。

    你连我的课表都给背出来了?绵绵点了点头,白霄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强势地进占他的生活。

    “一起,送你过去。”

    “不麻烦爸了,我开自己的车。”白家对白展机这个儿子在物质上可是从来没亏待过,几辆跑车停在车库里放着呢。

    白爷也没说什么,那黑漆漆的瞳孔这么平静地望过来,激得绵绵心神微漾。

    这世上,大约也只有白霄才能让他全身颤栗,如同吸食了毒.品般上瘾。

    与白霄一同坐在后座,绵绵看了看窗外,“爸,到了。”

    “恩,今日下课来崇林区的分部,你也该接触下公司事务了。”从文件上抬头,白霄此时带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温文儒雅,毫无攻击力。

    “我知道了。”绵绵的目光赛雪欺霜,加上有别于平日的打扮,剪裁得当的衬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扣子扣到了顶端,透着一丝严谨和清俊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这个孩子已经成长为拥有自身魅力的青年,而他…是不是已经老了。

    到了校门口,站着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儿,引得来来往往的人驻足,窃窃私语。

    正是不嫌事大倚在一辆跑车上,在王品世家遇到的王家瑞。

    自从在电梯里碰到绵绵后他就夜不能寐,作为一个异性恋者他不但对男人秒硬,甚至还被按在地上道歉,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哟,大少,多日不见。”看到绵绵下车,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打招呼。

    那次回去后他还特意去调查了一番这位大少究竟是谁,居然是白家的继承人,那个不学无术,混在太子圈里的大少爷。

    这样的人物他可得罪不起,也难怪自家哥哥要他来道歉了。

    但王家瑞生来就带着逆反的骨头,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性子,让他道歉根本不可能。

    所以拖到了这大半个月,就硬是没有来找过绵绵。

    要不是后来他找了几个小男孩,测试自个儿的性向问题全以失败告终,也不会想着过来彻底试验自己对男人是不是真的有兴趣,他相信自己一定是正常的!

    绵绵,感到某个还未离开的男人视线投到这儿,忽然凑近王家瑞。

    王家瑞被绵绵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

    知道自己背景比不过对方,打又打不过,只有虚张声势道。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可是你自找的。”绵绵轻声说。

    王家瑞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绵绵攫取,几乎迷失在那双如魔般的瞳孔中,呼吸为之一滞。

    速度快到极致,只是手指在空中几个点到即止,王家瑞只感到身上有无数滚烫的溪流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不是吧,这才刚看到白展机,就又、又硬了!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还是眼前这个?

    他只感到面前一阵阵发黑。

    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绵绵可不管王家瑞如何生无可恋,转身之际,感到某道几乎要将他射穿的视线,炙热和疯狂的占有欲,哂笑着。白霄,这场回礼可好?

    当下午课程都结束,绵绵却发现自家日理万机的父亲那辆专车停在那儿,开了后车门,果然看到白霄那张俊美冷漠的脸。

    “爸,您今天怎么有空?”绵绵明知故问,完全无视了车内压抑的气氛。

    早上那一出果然刺激到他了,再不出手就不是白霄了。

    白霄并未理会绵绵,待人上了车,车子就发动了。

    来电铃响起,绵绵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易品郭。

    “你出院了?”自半个月前去医院看了一眼后,绵绵就没有再去,几乎等于宣告退出易太子这个圈子了。

    无论被圈子里的人说“白展机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你看你平时对他多好,等你出了车祸,连个人影都没有”,绵绵都没有再联系过易品郭,他重新回到第一世的时间,并不想像上辈子那般,特别是最后易品郭对他的心意,既然无法回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希望。

    “展机,我这次车祸不是意外。”

    “所以你想说什么?”

    “小心…你父亲……”总不能说,我怀疑这是你父亲干的,但我没证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付我。而你是他儿子,直说你父亲如何这不是添堵吗。

    绵绵看了眼白霄平静的侧脸,即便听到,这个男人也总是如此不动声色。

    挂上电话,绵绵看向车外,“爸,这不是去崇林区的方向。”

    却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好像明知开错路也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