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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惊醒,睁眼入目的是一张安静的睡颜。
睡着的凤未离戾气都隐匿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毫无防备的纯良感觉,不过确认这是个大凤未离后,她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梦么?
她瞅了一眼他的胸口处,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的起身,从床上扯了一张被子给凤未离盖上,看他睡得安稳,应该不会再毒发了,很好,头发是黑色的!
她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把门关上,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去后,沉睡的人就睁开了眼睛,他摸了摸身上的被褥,紫眸闪着晶亮的光。
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她出了门,往去闫亓骅院子的小路走,得去告诉闫亓骅凤未离毒发的情况,走到半路,就遇见珏丞正一人坐在小亭独自惆怅的饮酒。
正想偷偷绕过他,就被喊住,“见到我就跑?”
“绝对没有!”她谨慎的摇了摇头。
“啧,瞧你这见了鬼似的样子。”他嗤之以鼻,又一口烈酒饮下,火辣辣的从喉咙烧到胃里。
她只能走向他,“我怕你揍我。”
“我揍你干什么?”他睇了她一眼,“你有没有得罪我。”
“你早上的眼神儿可不把我当三儿似的啊!”她撇了撇嘴道。
“三儿是什么意思?”珏丞皱眉不解,对她的用词。
“哈哈,我瞎说的,不用在意!”她说完,立马就走出亭子,傻了才会解释这抹黑自己的词儿呢。
“若是你喜欢阿骅,就不要跟未离牵扯不清。”他突然说道。
安诺被他这句话雷的差点脚踩空,她汗颜的,“喝醉了胡说八道呢你?”
“难道不是么?我可不希望我两个好朋友为了你闹出什么矛盾来。”
“放心,我即不喜欢闫公子,也没有要跟凤未离牵扯不清。”她道。
“行了,我有急事不跟你多说了。”她不等珏丞再说什么,直接跑。
看着她往闫亓骅的院子方向走,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一饮而尽。
而安诺刚走出小亭子的视线范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道破空声划过,她偏了偏头,就见旁边的树木上,插着一支还在震颤的箭。
箭矢上绑着一个薄薄的信封,她没有急着上去把信封儿取下来,环顾四周,静悄悄的,看来来人只是单纯的传字条了。
把信封取下来,注意到箭上的标识,跟当初在宫门袭击她的那支箭一样,信封里是一张字条,跟一枚木簪。
打开字条,白纸黑字行云流水,她认真的看起来,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字条写的潦草,内容倒是不潦草,她看完记下了上面留下的时间地点后,把纸条撕碎后,又去了闫亓骅那里,跟他说了一下凤未离毒发后,闫亓骅便忧心冲冲的过去了她的院子。
她没有跟过去,而是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后,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后门出去。
这京棱城中,她唯一识得的路大概就只有城中的武器坊了,倒是凑巧,那人竟也是约了她在那里,或许知道她只认得这么个点也不一定,那是不是就说明,对方对她掌握的,很清楚。
穿过热闹的街市,她顺手买了个烙饼吃,总算在走到武器坊门口前吃完了,好歹稍微填饱了一下下肚子,她刚要走进去,一道声音就从脑海中传过来。
“明知是鸿门宴,还来?”
“淼?”她左右看了一遍,确认他没有显出形来才松了口气。
“大哥,下次说话之前能提前打个招呼不。”她小声的道。
“那你告诉吾怎提醒?”
好吧,她也不知道⊙_⊙
“嘘,这不叫鸿门宴。”她笑,跨步走进去店内。
“看来你有主意了。”淼道。
安诺没有回答,因为店小二已经迎了上来。
“安姑娘,我们主人已经在厢房等您了,请跟小的走。”跟她说话的小二是一张生面孔,看着贼眉鼠眼的,不讨喜。
她嗯了一声,就跟在他后面走,走过满载客人的前厅,没想到除了楼上跟地下,这个武器坊居然还有个清净的后院。
直到站立在门口,就见小二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主人,小的把安姑娘带过来了。”
“嗯。”
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侍女衣着的人开的门,她恭敬地让开来,露出身后坐着的人。
“就是你,给我的信纸?”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安姑娘不愧是我们魔君大人的女人,倒是有勇气,真的是一个人过来了。”
男人坐在阴影处,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倒是声音,听起来阴阴柔柔的。
“你也挺厉害的,掳人能掳到戒备森严的魔宫里头。”她就站在门外道。
“安姑娘真是高估了在下,这人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话毕,一阵轱辘声,她才发现,男人坐的居然是轮椅,只见刚刚那个女孩已经回到他身后,帮他推着轮椅。
“还未自我介绍。”他从阴影处被推了出来,朝她微微一笑,“在下凤栖焱,安姑娘不嫌弃可以唤在下栖焱。”
凤栖焱的皮肤很白,像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脸色也看得出他身体不好,不过她更加在意的是。
“姓凤?”
据她所知,凤是皇族大姓,而现存的皇族在正史中也只剩下凤未离了,至于其他皇子,都是寥寥几笔带过。她突然忆起之前看到的一本野史,写的内容略血腥,上面讲的是上代魔君还在世期间,本是有五位皇子的,最后却一个个陨落,归咎到底都是因为现任魔君的手段。
不过因为内容是又臭又长的夺嫡戏码附带各种折磨人的酷刑,她看了几页便没兴趣看下去,毕竟那个时候她还不认得凤未离这个人。
“如安姑娘所料。”
凤栖焱朝她笑,她却觉得浑身阴冷,就听他接着说道,“那践人生的小畜生,是在下的亲弟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