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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闷响,郝仁的身体就飞了出去。“我草,这人是故意冲我来的!”
这就是郝仁被撞后的最后一个想法。
郝仁先是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一阵迷糊。
但是,很快他就清醒了,眼前却是一亮,这是什么地方?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宫殿。宫殿里的陈设和古装电视剧里有点相似,条几、香案、布幔、屏风古色古香,靠北墙的一边是一个超大的红木香案,案上摆满了牛头、羊头、猪头、鸡、鱼和各色果品,应该是作为供品用的。
供品的后面是一个檀木小几,想必是专为安放什么神圣的物品。小几的正面镌着两个篆字,“息壤”。但是檀木小几的上面却空空如也。
郝仁突然之间就觉得饥饿难当,好象好几年没有吃饭似的。可是,他明明记得,刚才还在邢天枢家吃过,而且吃得还不少。他可不是虚伪的人,饿了就吃,要吃就吃饱。
现在,郝仁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吃吧!
他快步来到香案前,抱起牛头就啃。那牛头还是生的,但郝仁却觉得鲜美异常,连皮带肉吃得一嘴血沫,丝毫不觉有什么不适。
那牛头比郝仁的身躯还要大,但是郝仁一会儿就把他啃完了,扔了一地的牛骨头,最后还把牛角里面的骨髓也给舔了一遍。
吃完牛头,郝仁意犹未尽,又接着吃猪头,然后是羊头、鸡、鱼,直到他把各色果品也给吃得一干二净。
最后,郝仁拍着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有的脚步声。郝仁一惊:“吃了人家的供品,这罪名可不轻,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想到这里,郝仁急忙向屏风后面跑去。那里有窗户。郝仁推开窗户,纵身跳进漆黑的夜色里。
“不对!”
“哪里不对劲?”
“伤者的脉象和正常人差不多!”
“怎么会这样?”
“快看,快看,他动了,他动了!”
郝仁在一片漆黑中,正愁找不到出路,突然听到有很多人在身边说话。接着,他的眼前忽然又一亮,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这是哪里?眼前一片光明,身上盖着雪白的床单,身边围着一群老头,他们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看。
“小郝,你感觉怎么样?”郑屠离郝仁最近,他深知郝仁的伤势,已经离死不远了,难道他这是回光返照?
“多好的小伙子啊,再培养几年,就是一个优秀的中医。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太可惜了!”这就是郑屠此时的想法。
“郑哥,我这是怎么了?”郝仁有点晕。
“你出了车祸,是派出所的刘所长报的警,我把你从车祸现场拉来的。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都跟我说。郑哥帮你完成!”郑屠含着眼泪说道。
今天白天郝仁还说要请他们出去潇洒,唱K、足疗、大保健,看来是统统没指望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老中医一把将郑屠甩到一边,他慈祥地对郝仁说道:“小伙子,你现在是什么感觉,跟我老头子说说!”
郝仁打了个哈欠:“老人家,我就感觉累得很,只想睡觉!”
那老中医笑道:“好啊,你想睡就睡吧!”
然后,回头对身后的那帮专家说道:“我刚才给伤者把脉,觉得他脉象平稳,心跳有力,根本不象受过伤的。你们谁若不信,尽可过来试脉!”
刚才老中医一声“不对”,就已经让大家心生疑窦,现在看郝仁的表现,更是透着十分的诡异。
大家都是行内人,试个脉可太简单了。于是,他们排着队来摸郝仁的手脖子,然后得出和老中医同样的结论。
等最后一个专家从郝仁身边过来,他们这才把目光投向郑屠。
“郑医生,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的给伤者做检查,却弄个假报告把我们这些老头子招来,很好玩是吗?”老专家们异口同声地讨伐郑屠。
郑屠就是有一万张嘴,这里也说不清了,他拿着一沓检测报告仰天叫屈:“我们医院的各类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而且,做检查的医生也都是从各大医院里挖来的,他们的经验都十分丰富。我们医院从开业至今,就从来没有出过错!”
老专家们一致建议,再给郝仁做一次检查。
于是郝仁又从心电图、脑电图、螺旋CT,磁共振、多普勒等众多设备前走一遍,搞得他虽然困,却根本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值班护士把所有的检测报告拿过来,郑屠的脸色就难看了。这回的检测结果与刚才的有天壤之别。所有的检测数据显示,郝仁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别的嘛事没有!
邢天枢和刘少泽站在人群外面,都是一言不发,他们觉得这事实在匪夷所思。
郑屠也有他的理由:“大家看,这心电图、脑电图还有螺旋CT、磁共振、多普勒,两次的检测结果全不一样。难道我们的每一台设备都坏了,还是我们的每个检测医生都粗心大意!”
郑屠说得在理。如果只是一项检测数据出错,还可以说是设备或者检测医生的原因,现在所有的数据都出错,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郑屠突然想起了什么:“郝仁刚来的时候,腿有残疾,走路都一瘸一拐。前几天突然好了。他说他大学时,曾经跟已故的陈正德教授学过几手。难道这次的车祸,也与此有关!”
一直没说话的邢天枢突然插了一句:“晚饭后,小郝给我父亲看病,也曾经说过,陈正德教授曾经传过他一门绝学‘乾坤五行针’。”
在场的老专家们哪一个没听过陈正德的大名?这几年,龙城出了好些骗子,其中就有人冒充是陈正德的学生。如果只有郑屠一个说郝仁是陈正德的学生,他们应该会不信,因为陈正德不收学生是众所周知的。但是这话又出自邢天枢的嘴里,意味就不一样了。
老专家们又来骚扰郝仁:“你真是陈老怪的学生?”
“你真的会‘乾坤五行针’?”
“他是不是教了你一些养生的法门?”
……
“他是不是教你练了什么气功?”
前面的问话郝仁根本没有理会,就最后这个问题正对他的胃口。
这次车祸,让他彻底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被人撞至濒死的边缘,才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完全康复,这得多么变态的体质。如果他没有一个完美的理由,恐怕国际上的生理学家就会来找他了!
刚才躺着的时候,郝仁借口困了,其实就是为自己编个理由。现在有个引子,他正好可以讲讲自己的理由。
“陈师父教了一门童子功。我从大一练到现在,已经坚持了五年,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这种功法可能对我的身体大有裨益吧!”
众多老专家将信将疑。他们肯定知道,前一段时间,甘凉省卫生厅组织一批气功爱好者,集体打通任督二脉,结果这批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嘛!
不过,气功上的事,谁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