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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让无铭的身子狠狠的颤了颤,他握着柳嫣留给他的信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遥楚的房间。
可是就在无铭刚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店小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差点跟无铭撞个满怀,店小二之前被无铭下了个半死,这会差点撞上去,他吓得脸都白了。
不过见无铭没有发难,他道了歉,赶紧走向遥楚:“姑娘,有个乞丐将这封信送到柜台,让交给你。”
“乞丐?”
“正是。”店小二挠挠头:“本来我是要把人轰出去的,可是那个乞丐婆悄悄的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把信送上来。”
遥楚觉得疑惑,赶紧拆开了信,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将信查看了一番,看完之后脸色骤变:“那个乞丐人呢?”
店小二变遥楚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道:“那个乞丐婆走了。”
遥楚推开店小二就追了出去,弥月见她行色匆匆,可还没等她开口,遥楚就已经走远了。
遥楚在客栈前后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店小二形容的乞丐婆,变抓了个买菜的老大爷问了一下,老大爷告诉遥楚,城北有个废墟,遥楚火速赶往城北,果然在一片废墟的后面,找到了店小二形容的乞丐婆。
乞丐婆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手里拿着那封信正向她走来,她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
“小姐,你终于来了。”
遥楚之前并不知道这个乞丐婆的身份,这会听到她的声音才确定这个乞丐婆竟然是白芍,白芍不是跟宋鹏在葱州吗?他们负责看守桂枝和东方木,现在白芍沦落至此,是不是说明东方木出事了。
遥楚想到这里,一时都有点发晕。
白芍跪倒在遥楚的面前:“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白芍,你先别哭,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
“小姐,你先跟我走,这里说话不方便。”
白芍赶紧擦了擦汹涌的眼泪,将遥楚带进了一个废墟中,最里面白芍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棚子。
到了小棚子,遥楚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这个人又黑又瘦,但是遥楚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宋鹏。
“宋鹏怎么样了?”遥楚赶紧去给宋鹏查看。
宋鹏是白芍的夫君,提到宋鹏,白芍的眼泪就跟流水似得:“他受了重伤,可是崔刺史的人四处搜查,我不敢带他进医馆,这些日子我已经尽量弄来药,可终究杯水车薪。”
难怪遥楚见到白芍的时候妃,发现她走路拄着拐杖,原来是她为了拿到伤药,伤了自己。
“白芍,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宋鹏出事的。”
白芍哽咽的连连点头:“小姐,你一定要救救他。”
宋鹏其实伤的并不重,否则早就死了,不过长久没有得到救治,伤口发脓高烧不退,遥楚将溃烂的肉剔除,然后用了她随身携带的伤药给宋鹏敷上,再对宋鹏施针,宋鹏的脸色倒是有所好转。
见宋鹏的情况稳定了,白芍这才将他们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给遥楚。
果然不出遥楚所料,他们离开四方城不久,沐王府的人就追到了,是魑魅亲自带人来追的,经过几番调查,就查到了遥楚他们是利用禁军腰牌走的官道,很快就查到了布匹,锁定了宋小明等人。
当时宋鹏和白芍只是沉浸在跟宋小明等人重逢的喜悦中,没有发现异常,直到魑魅深夜带人突袭他们,当时的情况十分混乱,兄弟们因为反抗有些伤亡,由于白芍没有武功,兄弟们便让宋鹏护着白芍离开,因此那么多人就只有宋鹏和白芍逃了出来。
遥楚不动声色的听着,可她的眸子一点点的冷了下去:“这么说,宋小明他们所有人都落在了魑魅的手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天前,除夕的前两天。”
“东方木他们呢?”
白芍继续说道:“事情发生之后,我安置好鹏哥之后,就立刻潜回去了,木少爷他们所在的院落已经人去楼空,原本我以为他们也落入了魑魅的手中,可我进去看了发现他们不像是被抓走的,反而像是自己离开的,衣服,首饰,银子等贵重物品都被带走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白芍解释道:“是小明哥告诉我们的,你的身份只有大明哥,小明哥,宋鹏和我知道,小明哥当时找到我们,隐约提起过你易容了,还提到你是跟天下第一楼楼主在一起的,当时只是闲聊,没想到后来真的出事了,我不管暴露,每日扮作乞丐婆守在城门口,观察符合小明哥描述的人,想第一时间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你,让你早作准备。”
“这么说我进城你就发现了。”
白芍抹了脸上的泪珠,接着说:“对,虽然你的脸不一样,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遥楚拍拍白芍的肩膀,当时她随手帮了一把白芍,没想到她能如此忠肝义胆的为自己,这让遥楚不禁想到了死去的蝶心。
“辛苦你了,你放心,我回来了,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我大明哥还好吗?”白芍问道。
遥楚沉默了一下道:“昨日我进城之后就让大明去找你们了,可他现在还没有回来,想必也出事了。”
还没有听遥楚说完,白芍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他们抓了宋大明,无非就是想对付我,不会立刻下杀手的。”
而在四方城南边的某个小院中,魑魅顶着一张阴狠的脸,扬起鞭子毫不犹豫的在宋大明的身上抽了几个鞭子,宋大明梗着脖子,哼也没哼一声。
“说,雪芽在哪里?禁军令牌哪里来的?”
宋大明看也没看魑魅,懒洋洋的样子,充满了蔑视。
魑魅横甩一鞭在宋大明的脸上,宋大明因为吃痛紧紧的咬住腮帮子,目光倔强。
魑魅想扣住宋大明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可还没有走近,宋大明一口唾沫就吐到了魑魅的嘴巴上,魑魅疯了似得在宋大明的脸上,疯狂的甩了几十条鞭子,愣是把宋大明的脸打的稀巴烂。
待魑魅停下手来,宋大明的整张脸都皮开肉绽,鲜血从他的脸上滚滚而落。
魑魅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又要行刑,却被进来的孟云打断了。
“首领,有王爷的信。”
孟云将蜡丸递给魑魅,魑魅咬牙切齿的瞪了宋大明一眼:“等会再收拾你。”
捏碎了蜡丸,魑魅长开指甲盖大小的纸条,看完之后魑魅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敢置信,接着又是大喜起来。
孟云和孟涛都十分的好奇:“首领,王爷传来的是什么消息?”
魑魅磨着牙阴恻恻的笑道:“你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们抓到的那些人和这个人的身份。”
孟云和孟涛皱眉道:“他们不都是天下第一楼的人吗?这个人应该是岚景和雪芽的心腹,昨天才跟岚景和雪芽回到四方城。”
魑魅将纸条捏碎:“不,他们不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那他们是谁?”
魑魅说出了让孟云和孟涛惊涛骇浪般的话:“他们是皇上的禁军!”
“什么?”
“这怎么可能?皇帝的禁军怎么会跟天下第一楼的人混在一起。”
“这究竟怎么回事?”
魑魅没有回到孟云和孟涛,而是看向宋大明:“你说是不是,宋大明?”
宋大明的身子一怔,睁开眼睛,狠狠的瞪着魑魅,紧咬牙关不说话。
孟云问道:“他真是皇帝的禁军?”
魑魅点头:“正是,不过是已死的禁军,包括我们之前抓来的那十几人都是皇帝的禁军,数月前雪芽杀进御书房,吓得皇帝尿裤子,那一幕被禁军所见,因此当晚的禁军除了统领左岩全部都被副统领乌蒙和黄公公秘密处死了。”
“那他们怎么会?”
“是禁军统领左岩救了他们,具体怎么救的就不得而知了,他们却跟着雪芽在一起,手上又有左岩的禁军令牌,说明左岩跟雪芽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当时雪芽重伤就是左岩救的。”
孟云和孟涛越听越糊涂了:“这能说明什么呢?”
魑魅蔑视的看了一眼两名属下:“这说明我们抓到了左岩的把柄,左岩是皇帝的心腹,他能掌控禁军,定不是无能之辈,王爷几次想对他下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定然让左岩死无葬身之地。”
孟云和孟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次左岩一定跑不了,左岩倒了就相当于断了皇帝的一条左臂,真痛快。”
魑魅收起笑容:“好了,你们马上找人将宋大明的伤治好,再把另外十几人的伤势都治好,要让他们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他们的伤势不重,到楚京之前死不了的。”孟云无所谓道。
魑魅瞪了孟云一眼:“他这样的脸,你他妈能看出来是宋大明吗?”
孟云被骂了,连滚带爬的跑去找大夫。
“孟涛。”
“属下在。”
“当时围剿的时候逃走了两个人,我怕消息泄漏出去,你派人马上收拾东西,咱们马上离开。”
“不用这么着急吧,岚景是凤景澜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肯定马不停蹄的回南晋。”
魑魅摆出一张训诫的肃脸:“你们就知道轻敌,凤景澜能放心回南晋,雪芽肯定功力恢复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绝不能让她把人救走。”
魑魅等人的动作很快,连夜就收拾东西赶路。
待遥楚赶到小院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只是在一个房间里面发现了刑具和新鲜的血液,另外还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血字。
遥楚一时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字,待她想到可能宋大明留下的,便倒着头看,竟然是一个左字。
左?左岩?跟宋大明和左岩有利害关系的就一件事,遥楚立刻就想到了宋大明的意思,楚流云想利用宋大明他们对付左岩。
不行,她必须即可启程,一定要拦下魑魅,绝不能让他们落到楚流云的手中。
想到这里,遥楚迅速离开了小院,她火速回去见了白芍,让白芍去找无铭,并将白芍和宋鹏都拜托给了无铭,而她则骑快马去追魑魅。
遥楚一个人倒是干净利落,不过魑魅想到了遥楚会追,因此遥楚一路上碰到不少搅屎棍,遥楚没有什么耐心,血月教的人死伤大半,半日之后就已经清静的差不多了。
遥楚沿着官道追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显然两条岔路都被人做了手脚,均有繁杂的马蹄印,遥楚翻身下马查看,却无法确定他们究竟走的是哪条路。
这个时候有个砍柴的樵夫挑着柴火路过,看到遥楚正看着两个岔路发呆,便好心的上去:“姑娘,是不是迷路了?”
遥楚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对啊,老伯,你知道去楚京是哪条路吗?”
老伯操着一口方言道:“两条路都是去楚京的。”
遥楚显然有点吃惊:“两条路都是?”
“不错,前面五十里一左一右有两个城池,都可以到楚京。”
“那你知道哪条路更近吗?”
“两条路都差不多,你要是想走近路的话,就得走小路。”老伯指着身后被枯叶覆盖的一条小道。
遥楚惊喜道:“小路,能近多少?”
“走小路的话能剩下一天的时间。”
“多谢老伯了。”
“可是小路人烟稀少,你一个姑娘怕是很危险。”
“不碍事的,老伯,告辞了。”
遥楚扬鞭踏上了小路,小路一开始还听好走的,不过越往里走,路途就越是陡峭,不过遥楚倒是看到了不少马蹄印和足迹,遥楚心中怀疑魑魅可能也是走的这条路,于是快马加鞭,晚上也加紧赶路。
饿了就随便摘个果子,这样追了一天一夜,遥楚什么都没有追到,她站在山头上,没有发现有人的迹象,变下马找点水,于是她牵着马往山涧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