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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没用?”
遥楚还未解释,楚逸轩倒是猜到了遥楚的想法,打趣道:“没想到我家遥楚还没有说要嫁人,这未来姑爷都已经帮忙帮到家里来了。”
这话说的瑞王更加纳闷了:“什么意思?”
楚逸轩调侃的看了遥楚一眼,见她的脸色闪过羞赧,又道:“你未来女婿都把你女儿抢走了,你居然还不知道。”
瑞王更加疑惑了,看看遥楚又看看楚逸轩,倒是拿出了作为父亲的气势来:“两个小兔崽子,给老子说清楚,怎么回事?”
楚逸轩心情很好的说道:“知道为什么楚流云到现在还没有识破遥楚的身份吗?因为楚流云一直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天下第一楼身上。”
瑞王转头问道:“你怎么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过?你莫不是没有把我这个父王放在眼中,难道就是上次在千山暮雪照顾你的那个男人?”
那次遥楚杀入皇宫被岚景救回来,瑞王夫妇当时只关注遥楚,没有多注意那个男人,这会想起来,才发现异常,那个男人气度非凡,根本就不像侍卫。
“是他。”
啪的一声,瑞王一掌居然把桌子打碎了一角:“他就是那个杀手头头?你糊涂啊。”
遥楚没有想到瑞王说生气就生气了,一点征兆都没有,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楚逸轩显然也没有想到瑞王突然发怒,错愕的盯着瑞王。
“岚景是江湖中人,还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他为人阴毒,很辣,你跟他在一起,有多危险你没有想过吗?”
听瑞王这样说,楚逸轩也不确定起来,他跟岚景并没有打过什么照面,知道他是站在遥楚身后的男人,对这个男人他也有所耳闻,为人虽然狠辣,可是条汉子,现在听瑞王这样说,他心中也打起了鼓。
“不会的,父王,我相信他。”
遥楚这样护着岚景,让瑞王这个当老子的情何以堪,一种自家女儿初长成就被大盗强采花的气愤汹涌起来:“你说不会就不会,要是真的有所图谋,你后悔都来不及,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遥楚的眼角嘴角都有些抽搐,犹豫了片刻,小声道:“大概三年多以前吧。”
瑞王发了火,本想喝口水缓和一下,没想到这刚进嘴里就一口喷了出来,就连楚逸轩都好久反应不过来。
“三年多?遥楚,你现在还不到十七,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啊?”
遥楚把三年前两人认识的事情和她大闹沐王府的乌龙跟两人一五一十的说了,楚逸轩听了差点掀了桌子。
“也就是说你稀里糊涂的搅合了楚流云的婚礼,实际上是搞错了对象?”
遥楚有些羞赧的点点头,端过杯子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也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
“如此说来,这个男人倒是还真不错。”楚逸轩赞赏道,却被瑞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好什么好?人心隔肚皮,就算你们三年前就认识了,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你可是一国公主,岂是他一个江湖草莽能配得上的。”
“父王,他不会害我的,他不仅帮了我很多,而且这次王飞羽的消息也是他故意透露给楚流云的,然后楚流云果然利用王飞羽离间了太妃和楚御风的关系,一下子就扭转了我们的败局。”
本想为凤景澜请功,没想到瑞王一听更不乐意了:“如此来说可怕了,他竟然能随心所欲的干涉楚国的朝堂,算人所不能算,说明他的城府太深了,一个不慎可就万劫不复,能跟楚流云匹敌的男人,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遥楚有些无语的望着瑞王:“他没有对我图谋不轨,也对楚国朝堂没有想法,这些东西他都不在乎。”
瑞王闻言更加怒了,神情也带着失望,意味深长道:“没有想到你的胳膊肘居然往外拐了,你除了是楚国公主,另外一重身份父王就不说了,他能对你真心实意吗?哪个男人不追名逐利?他是想利用你获得权势,他要是真的对楚国朝堂没有想法,势力能这样渗透?遥楚别傻了。”
楚逸轩挠挠脑袋,也道:“遥楚,我觉得父王这次说的有些道理,你还是应该想清楚。”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给我断了。”
遥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要是不说清楚,这此江南之行他们一定会避开天下第一楼。
“遥楚,岚景虽然勉强算条汉子,但着实不是良配,天下第一楼虽然在江湖上势力庞大,可也树敌不少,除了楚流云,还跟西疆的许多势力有宿仇。”
瑞王坐了下来,决然道:“如果照此说来,说不定他就是想要利用你,利用你的身份庇护自己,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见遥楚的脸色僵硬下来,瑞王噎了一下,想到刚刚自己有些过火了,想必遥楚应该十分难过,缓了口气道:“你年纪小,难免识人不清,又是姑娘家家的,怎是他一个满腹心计之人的对手,早点看清了,长痛不如短痛……”
见瑞王越说越离谱了,遥楚的心头真是数万头草泥马狂奔,凌乱的不行。
“好了,好了,他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对我这个公主驸马的身份根本就看不上,他对楚国朝堂的关注那都是人家作为储君的必修功课。”
遥楚一股脑的都抖了出来,心中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一个重磅炸弹着实让瑞王和楚逸轩魂飞魄散,父子俩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遥楚。
“遥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遥楚无语的又喝了一口凉水,两只手撑着桌子,抓她的头发:“天下第一楼的岚景就是南晋太子凤景澜,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什么?”第一个声音居然是瑞王妃发出的,她正好过来给父子三人送夜宵,就听到了这么个重磅炸弹。
楚逸轩从头上扯下一截头发:“我靠……岚景就是凤景澜,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诸葛景的凤景澜?是他?遥楚,你确定吗?”
瑞王妃一个箭步冲过来:“真的吗?遥楚你说的是真的吗?”
遥楚哀怨的抬起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初回楚京,要不是他利用天下第一楼暗中扶持,我早就被楚流云发现了。”
瑞王和楚逸轩双双望了一眼,然后坐下来,好一会沉默。
倒是瑞王妃兴奋的很:“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难怪你不同意跟肖珂的婚事,原来是看中了凤景澜,那孩子除了长相普通点,其他的都不错,不过据说岚景长相十分俊俏,那应该有一张脸是易了容,到底哪张脸是真的?”
遥楚被瑞王妃弄的有点尴尬,对上瑞王妃固执又晶亮的目光,她勉强的说道:“是长得还可以啦。”
“哇,那太好了,我未来女婿简直才完美了。”
岚景就是凤景澜的事实真的太惊悚了,瑞王拿出右手,伸出食指,传言凤景澜是千年难遇的治世之才,他又拿出左手,伸出食指岚景也是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两只手放在一起,这两个人居然是一个人。
楚逸轩抓乱了他一窝鸡窝似得头发:“难怪凤景澜离开之后,岚景好像也消失了,原来他们是一个人啊,这样算起来,我们遥楚还是高攀了人家。”
瑞王妃一巴掌拍过去:“高攀个屁,你站哪一边?就算岚景就是凤景澜,他一国太子又怎么了?我们遥楚不仅是天下第一神医,还是楚国公主,哪里高攀了?”
“可这遥楚的公主身份……”
“哼,本王妃决定了,你们父子两人好好努力,把咱们遥楚的公主身份升成长公主,免得嫁过去被南晋的人看低了。”
瑞王又有话说了:“还是不行,听说凤景澜胎中带毒,活不过二十五岁。”
此话一出,瑞王妃和楚逸轩都沉默了,继而又望着遥楚。
遥楚沉默了一下,瑞王妃倒是出声了:“毒又怎么样?难不倒我们家遥楚的,母妃支持你们在一起。”
瑞王妃一席话就敲定了瑞王府未来的命运,虽然他们一开始有想过朝那方面发展,但是瑞王妃一直都是他们三人最顾及的人,万年寺的事情之后,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多提这些事,就怕她承受不住,现在她虽然可能玩笑了一些,但是也坚定了瑞王的步调。
“好了,今天是来商量王飞羽和姚瑾越的事情,赈灾的事情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其他的就靠父王和大哥了。”
瑞王妃走之前在遥楚的耳畔说:母妃支持你。
这才走了出去,又叮嘱亚伯好好守着。
瑞王妃刚刚走,瑞王突然拍了桌子站了起来:“他以为他是一国太子就想娶我们遥楚,门都没有。”
遥楚一脸黑线,瑞王又道:“这次赈灾看在他是孝敬老丈人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受了。”
刚刚还说没门,这会又自称是老丈人了,还真是老顽童,遥楚突然真的有想法要让楚逸轩远离瑞王了,要是楚逸轩也变成瑞王这样,将来这楚国的皇位难不成要让遥楚自己坐。
楚逸轩把瑞王拉下来:“好了,先说正事,是不是认同凤景澜,你回去跟母妃两人慢慢讨论,现在说的是王飞羽和姚瑾越的事情。”
遥楚又把从姚尚书和姚夫人那里听来的关于王飞羽的事情跟两人说了,王飞羽倒是博得了瑞王的好感,说像是年轻时候的他,都敢为了美人不要江山,遥楚又是一脸黑线。
瑞王的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现在的局势来看,王飞羽和姚瑾越在楚京怕是呆不下去了,就算楚流云放了他们,皇上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楚逸轩也点头赞同:“不仅他们,皇上这把火估计还得往姚尚书身上烧。”
瑞王抬起头来,看向遥楚:“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把他们救出来,然后送他们离开。”
“离开?去哪里?”
遥楚思索片刻,呶呶嘴道:“去西疆。”
“你想把他们送到波日勒的手中?”楚逸轩怪叫起来。
“不是,是经过西疆去南晋。”
“这样会不会太绕了了,要是这样的话得绕两倍的路程。”
这样做遥楚还是有私心的,要是他们直接去南晋,难免不会被怀疑到凤景澜的身上,所以她走西疆,楚御风只会以为这是楚流云的诡计,而楚流云也摸不清她的目的。
楚逸轩思索片刻提议“既然这样,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赈灾的队伍庞大,藏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这个提议被瑞王否定了:“不行,你能想得到的,皇上和楚流云也一定想得到。”
遥楚点点头:“父王说的对,要是王飞羽和姚瑾越失踪,首先就会怀疑到赈灾队伍中,不过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样他们自以为摸清了我们的计划,却是我们提前设计好的。”
“那姚家怎么办?”
“以退为进。”
第二天一大早,宫门刚刚开启的时候,姚尚书就进宫负荆请罪了,他声称不孝女姚瑾越跟王飞羽私奔,特此禀报皇上,与此同时姚瑾越跟王飞羽私奔的消息不胫而走,转眼就传遍了楚京城,姚尚书在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等到皇上。
太妃站在转角处,看见姚尚书被太阳晒得已经掉皮的肩膀,没有说话。
“扶哀家回去吧。”
贴身侍女不敢多言,扶着太妃往回走,没有想到飞羽失踪这些年都呆在姚家,如果是平时她不介意帮姚尚书一把,可现在她要是出手,必定雪上加霜,只能叹了口气离去。
御书房中,太妃的踪迹已经汇报给了楚御风,这几日楚御风的精气神恢复了许多,不似刚出来那边脸色难看,不过这性情却变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就连黄公公都时时刻刻提着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姚尚书还在吗?”
听到楚御风平淡的话,黄公公的心肝一抖,赶紧道:“回皇上的话,姚尚书还在外面跪着呢。”
“太妃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动静,就只是来看了一眼。”
楚御风扯出一个冷笑:“看来沐王府并没有兑现承诺。”
黄公公惊讶的尖了嗓子,像是道破天机一般惶恐:“皇上以为王飞羽和姚小姐在沐王府?”
“不然你以为呢?”楚御风凉悠悠的反问:“如果不是握住了太妃这命根子,她敢这样跟朕叫板。”
黄公公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声音有些虚弱:“老奴不敢妄言。”
楚御风脑海中又想起了那晚上两人无声的对决,忽然楚御风把手上的奏折往桌前扔去,眼神犀利:“朕要了他一个儿子,他要了朕一个龙种,太妃要不是受了沐王的胁迫,不会这么狗急跳墙。”
“她对王飞羽还真是疼爱。”说道此处,楚御风的脸上浮现起一个有些阴冷,又有些怨恨的笑容:“一个是太妃的心肝宝贝,一个是尚书的掌上明珠,既然这样,王飞羽和姚瑾越私奔之事朕也不能放之任之了,传朕旨意,派人去找吧,朕不想在听到这些磕磕绊绊的事情。”
这意思就是要斩草除根啊,黄公公的手再次抖了一下,谄媚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老奴这就去。”
走了几步,黄公公又折了回来:“姚尚书怎么处理?”
“让他滚回去,教女不严,何以治军,停职反省。”
“是。”
姚尚书并没有听到黄公公的话,他在黄公公出来之前就晕了过去,被抬到太医院,最后被送回了尚书府才接到圣旨,暂时保住了性命,姚夫人哭的一塌糊涂。
怎么救出王飞羽和姚瑾越才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沐王府围的跟铁桶似得,苍蝇都飞不进去,太妃的亲卫折损的差不多,也没走过沐王府的二门,所以丹棱说的硬闯根本就是在说屁话,首先不说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就连关押地点都不知道,怎么闯。
青儿和蓝儿都说应该趁着夜色潜入,然后摸清人关押的地方,再把人带出来,这条馊主意,遥楚摆摆手让陈鑫说,陈鑫说可以扮成送菜的或者倒夜香的混进去,摸清楚里面的情况,再放火声东击西。
紫儿提议让紫貂先进去探路,它认识姚瑾越,找到她关押的地方,然后再去救人。
“小爷倒是有个主意。”楚逸轩开口,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那就是综合你们几人的想法,分几路出发。”
遥楚叹了一口气:“你们都没有抓住重点,重点不是怎么进去,也不是怎么找人,而是怎么出来。”
几人都挠着脑袋,这是最难搞的问题也是大家都无视的问题,所有能都能无视这最难的问题,遥楚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帮手下。
“主子,你就不要为难婢子了,或许红萧还能给你点主意,可眼下她在定州呢。”紫儿抱着紫貂嘟嘴道。
“我打算递上帖子,亲自拜会,让楚流云把人交出来。”
“噗……”楚逸轩一口水往紫儿的方向喷过去,紫貂意识到危险,跳出了紫儿的怀抱,紫儿被喷了个结结实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楚逸轩放下茶杯,慌手慌脚的赶紧道歉。
紫儿委屈极了:“主子,你们太欺负人了。”
就算楚流云不知道自己会去救人,但也会防备太妃的人,所以沐王府的守卫一定非常严密,想要混进去,根本就不可能,倒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更现实,楚逸轩以为遥楚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第二天晚上遥楚真的换了一身黑色长裙,遮了脸,抬着两个箱子直奔沐王府去了。
她这个举动直接让楚流云怀疑到了她的身份,魑魅和魍魉并排站在楚流云的桌案前,等候楚流云的指示。
他们的反应自然也在遥楚的算计之中,楚流云一直怀疑遥楚就是天下第一楼的神秘女人,自己不走出去让他看清楚,他就会一直怀疑下去。
楚流云还在沉思,嘴里喃喃道:“是天下第一楼的那个女人?她怎么会点名要王飞羽?”
“难道真的是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东方遥楚,楚流云和魑魅早前就怀疑过遥楚就是天下第一楼的那个神秘女人,难道真的是她?
魍魉不明就里,疑惑的望着楚流云:“主子,天下第一楼的人怎么会对王飞羽感兴趣。”
楚流云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除了王飞羽,咱们手中还有一个姚瑾越呢,也许他们是为了姚瑾越而来也说不定。”
魍魉恍然大悟:“为了姚瑾越?王爷的意思还是在怀疑遥楚公主?”
楚流云故作高深莫测:“是与不是,去看看不久知道了。”
皇宫那晚,楚流云逼迫遥楚杀二皇子,其实就是想要逼遥动手,但是遥楚没有动手,他对遥楚身份问题还是停留在怀疑阶段。
楚流云跃跃欲试,魑魅却略带担忧:“主子,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小心有诈。”
“要是没有诈,他们来干嘛?”
魍魉说了废话,脸上有点烧,也暗暗佩服自家主子的胆识。
遥楚带着陈家三兄弟,陈雷,陈风,陈云和二十几个出云山庄,姚家,瑞王府的人,看起来队伍着实庞大,众人在沐王府的门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大门才开了,出来迎的是沐王府的管家。
“贵客里面请,王爷在花厅恭候。”
遥楚负手进去,陈家三兄弟受了大哥陈鑫的嘱咐保护遥楚,想跟进去,却被沐王府的管家拦住了,两方人马瞬间紧张起来。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好好守着箱子。”
“小姐……”
“放心,堂堂沐王府不会太为难我一个小女子的。”
管家此调侃充耳不闻,领着遥楚往里面走,从大门到花厅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守卫也很寻常,但是根据他们的步伐和在遥楚身上投过来的目光,都不是一般的护卫和家丁。
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人,而隐藏在暗处的人,还不知道究竟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