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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右手撑着头,缓缓的点头:“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局面,皇上那里拖得越久,哀家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能挽回的机会就越来越渺茫。”
“老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随为主仆,但是情同姐妹,有什么就直说吧,哀家还能处置你不成。”
嬷嬷整理了一下思绪,对太妃道:“老奴倒是觉得离了皇上是好事,皇上和沐王都非太妃亲生,现在皇上和沐王之间的局势越发的紧张,太妃跟他们之间不论是离心还是同心都会涉及到彼此的利益,皇上如果不是需要太妃的帮助,怎会举办赏菊宴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呢?同样沐王设计太妃跟皇上,看起来是离间计,实际也是行了拉拢之举的。”
太妃怔了怔,抬眼看到嬷嬷:“你是觉得哀家应该考虑一下沐王?”
嬷嬷点点头,像是憋着一大口气,腰板直了许多:“沐王有能力,也有实力,如果您辅佐他登上高位,他一定不会为难您和王家的,他还想要太妃为他正名,只要太妃在位,他的皇位才坐的名正言顺,坐的安稳啊。”
太妃却全然无动于衷:“楚流云狼子野心,他今日能反了皇上,来日他就能反了哀家,届时他羽翼丰满,哪里还有哀家的容身之处。”
“太妃。”嬷嬷拉长了语气。
“哀家再考虑考虑吧,你下去吧。”
太妃打发了嬷嬷下去,嬷嬷关上门,嘱咐了看门的宫人,回去的时候已经看到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从背影上来看是一个男人,他身材颀长,却浑身散发着死气。
“怎么样了?”
“太妃还有所保留,不过她答应过考虑的。”
“成事不足的东西,上次万年寺的事情,你就没有完成,这次也办砸了。”
嬷嬷伏小做低的求情:“求头领再给一次机会。”
魑魅顿了顿才道:“王爷这次给你的任务是让太妃支持王爷,如果你还做不到这一点,留你还有何用?”
嬷嬷吓得手脚发软,连连告饶:“饶命,求王爷饶命,再给老奴一个机会。”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嬷嬷:“把王飞羽引到这个地方,时间地点都在上面,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老奴明白,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又过了两日,太妃还是没有见到皇上,众位大臣每天都来找她三两次,许多朝廷大事都向她汇报,太妃觉得日子好像回到了当年她垂帘听政的时候,这让她强大的女人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这满足之后却充斥着不好的预感。
她派人日夜监视养心殿,除了苏婉儿也没有人进去,而太医院的药需求量越来越大,楚御风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可她内心的恐惧也越来越大,总觉得要出事。
瑞王府出事之后,楚逸轩就告假了,城防军副指挥使和其他职位都交了出来,目前都落到了太妃的手中,看起来瑞王府再次失势,可实际上瑞王却已经有了一批追随者,这批追随者目前有些暗中支持太妃,更是加剧了朝廷的分裂,太妃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遥楚收到凤景澜的信,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王飞羽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这个礼物还是经过楚流云的手送出来的,这杀伤力还真是足够大啊,原本太妃和楚御风已经快要冰释前嫌了,王飞羽一出来不仅解决了姚瑾越的问题,还让太妃和楚御风直接决裂。
不过这件事的背后有楚流云的影子,遥楚倒是有点讶异,同时也更加佩服凤景澜的智谋,奈何楚流云算尽了所有人,也逃不过凤景澜的手掌心。
这一日,太妃早早就起来了,最近旱情已经十分严峻,她想了一夜的方案,等着今日和众大臣商议,可是等到辰时也没有等到一个人,太妃十分疑惑。
“马上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长寿宫的人奉旨前去,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气喘吁吁的汇报,原来苏婉儿拿出了皇上的印信,让所有大臣把奏折都递到彩霞殿,由苏婉儿送到养心殿,旱情已经确定交给了瑞王父子前去处理。
太妃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楚御风这是要扶持瑞王了,先皇和瑞王之间的皇位之争可谓头破血流,当时绑架慕清婉的主意还是她出的,要是瑞王翻盘,她一定不得好死。
太妃又想到了苏婉儿,苏婉儿跟遥楚关系匪浅,瑞王得势,苏婉儿更加会把她往死里整。
还有东方遥楚,当年自己把她关在箱子里面,差点闷死,后来好几年她都会梦到遥楚那双冰冷的眼睛。
还有……还有好多人……
还有飞羽,他们一定会对付飞羽的,当年飞羽出事肯定跟楚御风脱不了干系,现在飞羽抢了姚瑾越,楚御风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可是王家唯一的血脉啊。
太妃来来回回的在宫殿里面走,十分的焦躁。
“太妃,太妃不好了。”
太妃好像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险些摔倒:“出什么事了?”
“侯爷出事了,侯爷和姚小姐一块失踪了,姚家的人满世界找呢,就连将军府和陆家也加入了寻找。”
“什么?”
太妃的手哆嗦个不停,嬷嬷把她搀扶到椅子上坐好:“太妃娘娘,冷静,侯爷不会有事的。他吉人天相,会逢凶化吉的。”
“屁话。”太妃双目赤红,不满血色,脸皮松松垮垮,一下子又老了许多:“一定是他干的,一定,马上,立刻,哀家要见沐王。无论他提什么条件,哀家都答应他,让他千万不要伤害飞羽。”
“奴婢这就去……”嬷嬷见认为就要完成,太妃已经六神无主,便放松了警惕,而她刚刚露出的一抹笑容却被恰好抬头的太妃捕捉到了。
“慢着!”
嬷嬷心尖一抖,转过身来,垂着脑袋:“太妃还有何吩咐。”
太妃眯了眯眼睛从上面走下来,如猎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嬷嬷,嬷嬷的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长长的指甲攫住嬷嬷的下巴,逼迫嬷嬷抬起头来,嬷嬷的年纪不到五十,看起来要比太妃年轻十几岁,而太妃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她们还年轻时候的模样。
“你是王家的家生子,跟了哀家一辈子了吧。”
嬷嬷的脸色褪去,呈现一抹不自然的心虚,太妃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嬷嬷的下巴,然后狠狠的往地上甩。
嬷嬷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宫人,太妃一个眼神之后,他们乖乖的退了下去。
“这些日子,哀家倒是忽略了你。”
嬷嬷不顾额头上的伤口,匍匐在地上,抱着太妃的腿祈求,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老奴不知道太妃在说什么,如果是老奴做错了什么事,请太妃明示。”
太妃反手一巴掌又甩在嬷嬷的脸上,打的嬷嬷一个趔趄:“哀家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却敢在哀家背后捅刀子,你真真是该死。”
“太妃,老奴没有,没有做过。”
见嬷嬷还死不承认,太妃怒了,她往前跨了两步,蹲在太妃面前,五个手指抓破她的头皮,揪着头发被迫她抬起头来。
“万年寺回来,哀家就觉得不对劲,可哀家自始自终都没有怀疑过你,如雪怎么能凭空出现在哀家身边,是你跟楚流云里应外合做下的吧,想利用如雪陷害瑞王府离间哀家和皇上,你让哀家放弃皇上,支持楚流云不成,飞羽和姚瑾越的行踪也是你泄漏给楚流云的吧,想用飞羽威胁哀家。”
嬷嬷此刻已经心如死灰,太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心知肚明,她的心计,谋略,很辣都不是一般女人能比拟的,所以她不敢贸然出手,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眼神,她做下的三件事都被挖出来了。
“不错,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背叛哀家?”
“哈哈哈”嬷嬷站起身来放声狂笑:“你想在皇宫里面做一辈子的寡妇,可我不想,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你做了寡妇之后却想让所有人跟你一样,陪着你,长寿宫的哪个人到了年纪能出宫去的?执意要走的哪一个活了下来?”
太妃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冷声质问:“这就是你背后捅哀家刀子的原因吗?”
嬷嬷又笑了,笑容有些哀怨,有些凄凉:“当然不是,其实我并不想离开皇宫,也并不想离开你。”
太妃迷惑了,眼神锐利又带着疑惑。
“因为我要是出宫了,就再也见不到周涛了。”
太妃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什么?你跟周涛?怎么可能?”
嬷嬷哀怨的表情徒然扭曲起来了:“不错,太妃你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却独独没有看到我对周涛的心思吧,第一眼我就爱上他了,我想让他跟我出宫去,可他不愿意,直到我发现他居然对你升起了爱慕之情,哈哈哈,真是可笑,周涛他一个见不得天日的暗卫,居然爱上了太妃,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说道此处,嬷嬷神情又逐渐疯狂,目中逐渐浮现出怨毒:“他宁愿等一个永远不可能有回应的女人,也不愿接受我的一片痴心,我威胁他,如果不跟我走,我就把他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没有看到他当时狠毒的表情和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我,我说要是我死了,这件事情就会有人公之于众,他妥协了,那一夜我们在一起了。”
太妃被这出乎意料的往事给惊呆了,竟是后退两步,脚步虚软的坐了回去。
“沐王蓄谋多年,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我和周涛的事情被他察觉,她找到了我,他答应我只要离间了你和皇上他就让我和周涛远走高飞,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害死了周涛。”
嬷嬷疯狂的冲向太妃,两只手大力的钳住太妃的肩膀,发泄似得呐喊:“你从来只当他是一条忠心的狗,可他却愿意为了你去死,你究竟有什么好的?你究竟有什么好的?明知不可能他却还飞蛾扑火,就算死也要护着你。”
太妃失神的脑袋因为剧痛而清醒,她真的没有想到周涛居然会对她怀着这样的心思,自己最信任的亲卫统领和最信任的心腹侍女,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自己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关系,她会不会放她们走?答案是否定的,她怎么会放他们离开自己,她决不允许自己断臂。
“够了。”太妃一把推开嬷嬷:“你们一个是哀家的亲卫统领,一个是哀家的贴身侍女,注定你们永远只能为哀家所用,周涛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哀家,他死只是履行了他的职责,而你现在也该履行自己的职责,说吧,楚流云想让哀家做什么?”
“让苏婉儿流产。”
太妃不喜苏婉儿,而苏婉儿自从出了冷宫就让她和楚御风的关系一日不如一日,她更是恨不得苏婉儿去死,可苏婉儿的肚子里毕竟是楚御风的孩子,要是她苏婉儿真的流产了,她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王爷说了,侯爷现在伤的很重,要是太妃的动作不快点,怕是等不到王爷出手,侯爷就一命呜呼了。”
遥楚这边得到姚瑾越和王飞羽失踪的消息也是十分的惊讶,王飞羽是逍遥侯,在楚京是有侯府的,而且太妃对他十分重视,派了人马专门保护,怎么会失踪,而且是一起失踪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遥楚蹭的就站了起来:“她不是跟王飞羽在一起吗?”
“根据蓝儿从宫中传来的消息,昨日傍晚两人进宫向太妃请安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矛盾,姚小姐抢了马匹奔出皇宫,王飞羽追了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
遥楚沉了脸色:“红萧,马上派人去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回来,红萧跟我进宫。”
陈鑫以为遥楚是急糊涂的,便道:“小姐,已经确认两人出了城,我们应该出城去找。”
遥楚瞪了陈鑫一眼,陈鑫被瞪的委屈,遥楚便快声解释道:“王飞羽是太妃的侄子,是王家唯一的根苗,自然是太妃的心肝宝贝,太妃帮助她的心肝宝贝侄子抢了皇帝的女人,除了皇上没有别人。”
青儿道:“可是最近苏婉儿一直在皇上身边,她也没有发现异常。”
红萧不可多见的出声:“丫丫没有传过相关消息。”
“别忘了,皇宫里面还有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老妖婆。”
说到这个老妖婆,红萧的脸色不禁有点变了,当时那个老妖婆一掌就差点她,虽然最后打在了君七身上,可要不是遥楚有一身医术傍身,君七也早就见了阎王。
紫儿和陈鑫带着人马跟着两人的足迹搜索,果然傍晚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在城外三十里的林子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找到了姚瑾越留下的耳环。
现场很乱,有很多血迹,蔓延了好几里地,姚瑾越会点轻功和暗器,但是面对杀手可没有丝毫抵抗能力,两个人却留下了这条血路,可见王飞羽还是不错的。
很快城防营那边和左岩那边都传来消息,居然这两处都没有动静,难道皇上还有其他隐藏的力量不成,趁着夜色遥楚和红萧决定摸进皇宫。
老妖婆的眼睛被遥楚刺瞎了,可是她的耳朵,鼻子还在,要尽量不要惊动她,有左岩的帮忙,两人很轻松的拿到了皇宫的平面图,根据遥楚推测,如果王飞羽和姚瑾越真的在楚御风的手中,那肯定是在养心殿,可是这处地方八九不离十就是老妖婆的巢穴。
而姚瑾越和王飞羽此时正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牢中,姚瑾越哪里见过这么多老鼠,吓得哇哇大叫,不管不顾的就往王飞羽的怀里跳。
“斯……”王飞羽虽然很痛,但还是欢欢喜喜的抱起了姚瑾越,奈何刚刚醒来,还很虚弱,又扯到了伤口,两个人齐刷刷的就倒在了地上。
王飞羽倒地很久都没有起来,姚瑾越弯下腰去拨弄他:“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王飞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昏黄的烛光照的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却嫣红,姚瑾越心下一紧,又踢了他几下,还是没有动静,姚瑾越干脆蹲了下来,伸出手指去戳王飞羽的脸,感觉到滚烫的问道,姚瑾越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推搡他。
“王飞羽,你个混蛋,给老娘醒来,你醒醒啊,快醒醒。”
“王飞羽,你是不是装死,你要再装死,老娘就不理你了。”
“呜呜呜……王飞羽,你个骗子,你要是还不醒,我就不原谅你了。”
“你快醒来,你醒来我就原谅你,我就不跟你生气了,我听你解释,你要是有正当理由,我就原谅你不辞而别。”
无论姚瑾越如何喊叫,如何推搡,如何威胁,王飞羽始终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姚瑾越摸到越来越热的温度,心下慌张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叫大夫,王飞羽发烧了,要再不来人,他就烧死了,他可是太妃的侄子,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都得死!来人呐,逍遥侯发烧了……”
姚瑾越喊累了,嗓子都哑了,却没有人理会她……
“来人啊,他是逍遥侯,太妃的侄子,他不能死……”
“那你是逍遥侯什么人啊?”
姚瑾越听到一个男声,像是打了鸡血站起来:“我可是未来的逍遥侯夫人,你们要是不叫大夫来,我出去就砍了你们的头。”
姚瑾越嚷嚷了半天,也不见牢门外有人,反而是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有些急喘的轻笑声。
“呵……你可自己承认了是侯夫人了,不是我逼迫你的。”
姚瑾越回过头就看到王飞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了身子,靠在墙上,还十分的虚弱,呼吸急促,只是人已经清醒了,姚瑾越抹干净自己的眼泪,忙扑过去接着摇摇欲坠的王飞羽。
“你个混蛋,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要不要紧啊。”
王飞羽缓缓的抬起手抹掉姚瑾越脸上的泪痕:“我没事,只是有点发热,过一阵就好了。”
姚瑾越摸了摸他的额头,更加烫手了:“你胡说,你明明烧的更厉害了。”
抓做姚瑾越的手,王飞羽把头靠在姚瑾越的肩膀上:“我是男人,发个热不会有事的。”
姚瑾越伸手搂着王飞羽,摸到一团粘稠的东西,她把手拿出来,看到一手的鲜血,吓得叫了起来。
“你伤哪里,怎么这么多血!”
“没事,别吵,乖,让我睡会。”王飞羽抱着姚瑾越,昏昏欲睡。
姚瑾越搂着王飞羽,把他的身子转了个方向,发现他的腰侧有一处很严重的刀伤,还冒着血,她吓得手脚都在颤抖。
“王飞羽,王飞羽,你别死啊,你别死。”
王飞羽又昏过去了,没有丝毫反应,姚瑾越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们,只能自救,不说要从这里逃出去,至少要保住性命,等待师傅来救她,姚瑾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跟着青儿学习,也听青儿讲过简单的包扎和处理,她费尽全力把王飞羽弄趴下,管不了男女有别就揭开了他的衣服。
今天出来,王飞羽是穿的白色的长袍,跟公子云的衣服颜色很像,因为姚瑾越说她爱慕的是公子云,而现在这件白色的长衫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腰侧一个很大的口子。像是要把他精瘦的腰拦腰斩断。
姚瑾越首先要做的就是止血,突然想到师傅为了防止意外给她准备的药,她立马把头上的珠钗都摘了下来,姚瑾越的手颤抖的厉害,思绪也不太清晰,她根本记不得哪只珠钗装的是什么药,一股脑的就往王飞羽的伤口上撒。
拨弄出最后一直珠钗,姚瑾越倒出几颗褐色的药丸,她知道这药丸是救命用的,于是赶紧从伤口上抓起来,在衣服上胡乱的擦干净血迹,就往王飞羽的嘴里塞,塞了三颗,又把药丸捏碎成粉末洒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