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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风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良妃,多少有些疼惜:“还记得一个半时辰前吃过什么东西吗?”
良妃想了好一会:“那个时候应该是宴会开始之前,臣妾就吃了半碗冰镇银耳,喝了些茶,吃了两块点心。”
“庞院首,你马上去把良妃娘娘所食用的东西检查一边,然后待遥楚醒了之后,问她有没有食用过同样的东西,一定要凶手给朕揪出来。”
左岩和肖珂松了一口气,肖珂趁机横抱起遥楚,却被楚流云阻止:“把人交给本王。”
楚流云对遥楚做了那样的事情,肖珂自然不会把遥楚交给楚流云:“沐王,小臣是受瑞王妃的托付照顾公主,如今公主昏迷,小臣自然义不容辞,便不辛苦沐王了。”
楚流云眯了眯眼睛,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世子居然敢跟他抢人:“本王让你放手!”
楚流云暗暗用内力,肖珂不是对手,不一会就脸色惨白,身体微颤。
楚流云当时自己放弃了遥楚,这会又吃回头草,楚御风怎么会容许这种丢脸的事情发生:“左岩,送公主回去。”
左岩微微惊讶,便双手从肖珂的手上接过遥楚,转身走出宫殿。
遥楚的身子很轻,完全想不到她有那么大的力量,能杀的禁军哭爹喊娘,瘦小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安详,左岩好像碰着一件巨宝,小心翼翼,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给磕碎了。
“波娜娜,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对良妃和遥楚下的毒!”
波娜娜看都没看楚流云,赌气道:“不是!”
波娜娜矢口否认,楚流云根本就不相信:“如果不是做的手脚,良妃好好的怎么会流产?”
波娜娜最讨厌就是被怀疑,她气的摔了身边的一切东西:“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那你为何一直咬着遥楚不放,本王调查过了,是你收买了那两个宫女,让他们撒谎指认遥楚的,遥楚根本就没有什么藏秘药的银簪子。”
楚流云步步紧逼,波娜娜的心理防线也渐渐崩溃,尤其是看到这张对她怀疑的脸。
波娜娜狠狠的推开楚流云:“不错,是我,是银多发现良妃怀孕了,我让银多下了药,计算着是在宴会的时候发作,也是我想陷害东方遥楚,但是我绝对没有在雪锻纱衣上面下毒,那纱衣是秋妃准备的,自始自终我就没有碰过。”
“你发誓!”
波娜娜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流云,好像这三个字不是从他薄唇里面吐出来的,西疆信奉巫师,他们信奉神明,违背誓言会遭受万箭穿心之苦,没想到楚流云会为了遥楚逼迫她发誓。
“我波娜娜天发誓,绝对没有在雪锻纱衣上面下毒。”
楚流云伸手去抓波娜娜,却被波娜娜躲开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
波娜娜哭着跑了出去,楚流云正准备去追,追了几步,却遇到了宋杰。
“王爷,皇上召见!”
楚流云看了一眼波娜娜离去的方向,行宫守卫森严,不会有事,他便往楚御风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会楚御风刚刚送走了波日勒,一个人坐在书房发呆,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听闻良妃怀孕,他是激动的,他激动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良妃怀孕,而是良妃怀孕证明他自己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
只有自己没病,要多少孩子都行,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追究波娜娜的原因。
“她怎么说?”
楚流云道:“她说不是她做的,她确实是下毒害良妃,收买宫女陷害遥楚,不过不知怎的,那毒没有起效,不过雪锻纱衣上的药不是她下的,她的确没有接触雪锻纱衣的机会。”
楚御风点点头,楚流云的坦承让他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目光中多了一分狠戾:“既然不是她做的,这件事后面的文章就更大了,务必要查清楚,朕到要看看是什么人狗胆包天。”
“是,皇兄,天色不早了,臣弟告退。”
楚御风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等等。”
“皇兄还有何吩咐?”
“你对遥楚?”
楚流云并未说话,或许是没什么好说的,或许不知道该说什么。
“朕看得出来,你对她上了心,但是当初退婚朕是下了圣旨的,你这是在打朕的脸吗?”
楚流云闻言,惊恐的跪下:“皇兄,臣弟并无此意。”
“遥楚虽然是个孤女,但是她的身份有利有弊,端看怎么用,朕留着她有留着她的用处,杀了她有杀了她的作用,端看情况而言,如果你着实看上了她,待大业成功之后,随你处理便是。”
“臣弟知道。”
楚御风重新拿起朱砂笔:“知道就好,回去看看娜娜吧,好好看着她,别让波日勒抓住什么,也别让她出来搅得鸡犬不宁。”
“臣弟告退。”
楚流云离开之后,黄公公推门进来,端着参汤给楚御风补补身子。
此时本该熟睡的良妃忽然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脸色比纸还白,她艰难的抬手放在腹部,宫廷的生活多血腥,就有多寂寞,她做梦都希望有个孩子,这样她也有个寄托,有个依靠,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知道它的存在,它便已经从她的身体里面流失。
良妃的五指深深的陷阱肚子里,深深的痛苦和后悔让她恨不得撕了这个世界。
一道人影打在良妃的床上,良妃一惊之后,动作奇快的掀开了被子,整个人如同丧子的野兽扑了上去:“你为什么要害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你既然知道这种毒药对胎儿有害,为什么还要让我也中毒,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
身着斗篷的黑衣女人如何也挡不住发疯的良妃,几下就被压在身下,良妃狠狠的扇黑衣女人的耳刮子。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杀了你!”
“你疯了是不是,快住手!”
黑衣女人的斗篷被扯了下来,露出如妃青紫交错的脸来,良妃怎肯放过如妃,继续揍,抓起如妃的发髻乱扯一通,还扯断了不少头发,如妃痛的眼泪直流,却不敢叫出声来。
良妃毕竟刚流产,身体还很虚弱,被如妃一踢,就踢翻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我怎么会知道你有孩子了,而且单一雪锻纱衣上面的药根本就对人体无用,第二种药你是自己下在遥楚的酒杯中的,你怎么会中药我怎么知道,而且这两种药加起来应该是媚药才对,我也不知道如何成了强宫活血的堕胎药。”
良妃被推倒床上,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如妃走到良妃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孩子的事情你也别难过,能怀上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现在趁着皇上对你重拾宠爱,有的是机会。不过,如果你我不采取行动,明日之后,你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良妃抹干净眼泪,盯着如妃:“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把药下在遥楚身上,你就不会让太师揭发我父亲贪污的事情,你如果敢食言,我便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幕后主使。”
如妃的眉头一皱,心思翻转:“我既然答应你,就必定不会食言,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遥楚醒来,她一旦醒来,肯定会怀疑你敬的酒里面有问题,到时候你不仅要担上谋害公主的罪名,还会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你和你的家族必死无疑。”
良妃一听,顿时慌了,两只手都在颤抖,抓住如妃的胳膊:“你说,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妃将一把匕首放进良妃的手中,目露凶光,在黑夜中显得尤其狰狞:“让她永远也醒不过来。”
遥楚安静的躺在床上,今晚的夜有些闷热,青儿亲自点燃了驱蚊香,推开了窗户,月光打在遥楚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留下密集的影子。
一道黑色的身影摸着窗户,利索的跳了进来,走到遥楚的身边。
“遥楚,别怪我。”
黑衣人举起匕首狠命的刺下去,没想到突然被门闩挡了下来,黑衣人没有想到房中居然有高手,她转身想跑,却又出现两个人影举起门闩劈头盖脸的打过来,她只能避无可避。
“来人啊,抓刺客,抓刺客。”
黑衣人心下不妙,想脱身,奈何青儿的轻功太高,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摆脱不了。
殿内灯火亮了起来,黑衣人一时被刺痛了眼睛,挥手本能的想挡住光线,却被一个人举起门闩打了下来,打的她头晕眼花。
待她睁开眼,抬起匕首刺过去,左岩已经带人闯了进来,将那人往后拉开,她这才看见给了她一门闩的人居然是秋妃!
这份震惊让她几乎没有反抗就已经被左岩拿下。
不一会,楚流云和楚御风便已经赶来了,跟过来的还有瑞王和瑞王妃。
瑞王和瑞王妃率先查看了遥楚,没有发现遥楚受伤这才放心。
秋妃搁下门闩,给楚御风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叔,皇婶。”
“爱妃怎么在这里?”
秋妃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爱妃这是何意?”
“皇上,晚上已经查明毒药是放在雪锻纱衣上面的,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是臣妾的嫌疑是最大的,毕竟雪锻纱衣出自臣妾的手中,只有遥楚公主醒来就可以找到凶手,才能洗脱臣妾的嫌疑,臣妾生怕真正的凶手不想遥楚公主醒来,所以臣妾不放心,便带了宫女过来守着,没想到臣妾刚刚打个盹,凶手真的就来了。”
楚御风怀疑的第一人也是秋妃,雪锻纱衣只有她才能两件同时接触到,也有可能给良妃和遥楚下毒,因为她进宫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只怕她无意之中知道良妃怀孕心生歹毒。
当时并没有直接指出秋妃来,楚御风还是考虑到秋家的面子,没想到秋妃居然行的如此高明的一招。
“爱妃辛苦了,起来吧。”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风声的如妃赶到了,她有乌蒙这个禁军副统领的表弟,这种事情自然瞒不住她。
见到秋妃,如妃还是惊讶的:“秋妃妹妹怎么在此?”
“妹妹在这里保护公主,还抓住了刺客,姐姐你看。”
亦敌亦友的秋妃和如妃,在秋妃猜到是如妃借她的刀杀人的时候,她就已经跟如妃划清界线了。
楚御风走到黑衣人面前:“说罢,是谁让你来刺杀遥楚公主的?”
楚流云挡在楚御风身边:“皇兄小心。”
接着左岩拿走了黑衣人的匕首,楚流云才站到楚御风的身边:“皇上问你话,为何不答?”
黑衣人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楚御风身后的如妃,好似没有听到楚御风和楚流云的话。
乌蒙并不知情,以为此时正是他表现的时候,他上前一步,一脚便把黑衣人踢翻在地,一把扯下了她的面巾。
这张脸惨白没有血色,但是让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最震惊的莫过于乌蒙。
“皇上恕罪,末将不知此人是良妃娘娘,多有得罪。”
正在陪伴遥楚的瑞王妃听闻名字,惊得站了起来,赶紧去看她的脸。
“怎么会?怎么会是良妃?”
秋妃也惊的捂住了嘴巴:“良妃姐姐?良妃姐姐为什么要杀遥楚公主?”
如妃的手心都是汗水,故作惊讶的冲了过去:“怎么会?怎么会是良妃妹妹,你不是刚刚流产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刺客?”
良妃深深的看了一眼如妃,垂下了眸子。
如妃知道良妃是答应了不供出来自己,心下一松,演的更是入木三分。
“良妃妹妹,你为何要这么做?”
楚御风站在良妃面前,居高临下:“告诉朕,这到底怎么回事?”
良妃看了楚御风最后一眼,一手捂住肚子,咬牙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在雪锻纱衣上面下毒,也是我在敬酒的时候对遥楚公主下毒的,两种毒药混合在一起就会想遥楚公主这样,原本是想陷害秋妃的,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怀孕了,哈哈哈,真是报应,我居然怀孕了,就这样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秋妃问道:“那你为何要行刺公主?”
良妃面露狰狞:“秋妃,你知道我多想除掉你吗?你是秋家的掌上明珠,多次给我难堪,向我炫耀皇上对你的宠爱,我恨透你了,只要遥楚公主死了,你就罪责难逃,皇上会分一点注意力到我身上,没想到……”
说罢,良妃像是疯了一般,扑向秋妃,秋妃吓得面色大变赶紧躲在楚御风身后,这个时候不知道谁撞了一下乌蒙,他的长剑直接戳在良妃的肚子上,不过他的剑还在鞘中,良妃只是吃痛的倒在地上。
“把她关进柴房,明日再行处置!”
楚御风狠狠的甩出了衣袖,如妃和秋妃赶紧跟了上去,乌蒙率人把良妃拖下去,很快就有宫女开始打扫宫殿。
楚流云看了一眼遥楚,便也就离去了。
“还不醒来,等着我吻你吗?”
遥楚睁开眼睛瞪着这张不足一指远的脸,笑颜如花的凑了上去。
遥楚本想蜻蜓点水,奈何凤景澜不放过她,大手早就伸到了遥楚的后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真是个调皮女人,走到哪里都能搅得天翻地覆。”
遥楚笑笑,享受的依偎在凤景澜的怀中:“你不是说了,哪怕我把天捅个窟窿,你都能给我兜着。”
凤景澜失笑的捏捏遥楚的鼻子:“是是是,你负责捅,我负责兜着。”
“你怎么有空过来?不是应该跟你们南晋的使臣商议国家大事吗?”
凤景澜扬唇一笑,手指点在遥楚的红唇上:“怎么就改不了口是心非的臭毛病。”
遥楚面色一囧,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谁口是心非了。”
“四国聚会结束了,该走的要走了,舍不得我就明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遥楚的脸泛着热,别过头躲着凤景澜:“舍不得才怪,巴不得你快走呢。”
突然遥楚觉得肩膀一重,耳边有头发扫过,浓浓的鼻音:“可是我舍不得你,本来打算延时回国的,但是父皇来书,有些人趁着本殿不在搞小动作,所以……”
遥楚感受到凤景澜浓浓的舍不得,反手握紧凤景澜的手:“我们有各自的使命,有需要肩负的责任,不在朝朝暮暮,如果事情处理好了,你来找我,或者我来找你。”
凤景澜抬头:“你可答应了的,别说话不算。”
遥楚失笑的搂着凤景澜的腰:“只要你不离不弃,我必定生死相依。”
凤景澜在遥楚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泛起了血珠子凤景澜也没有松口。
遥楚吃痛,抬眼撞进了凤景澜幽深的眸子,只听得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伤害你。”
“属狗的啊,难不成你以前伤害过我?”
“怎么可能?”凤景澜抱着遥楚,沉下头,靠在遥楚的肩窝,在遥楚看不到的地方他满目心伤。
“快起来,青儿来了。”
凤景澜赖着不起:“她又不是不知道,不用躲着她。”
凤景澜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青儿自然知道,便隔着屏风没有进来:“小姐,沐王妃的脸毁容了,沐王肯定会去梧桐小院。”
遥楚勾唇一笑道:“女人狠起来的时候真是可怕,你告诉红萧,就说本公子远游未归。”
“是!”
青儿走后,凤景澜翻身又压在了遥楚的身上:“你又做了什么?居然让波娜娜毁容了。”
“我只是让人把波娜娜想要如何陷害我的事情告诉她了。”
凤景澜虽然聪明绝顶,可是却依旧有些疑惑:“良妃肯定早就猜到是波娜娜让她流产的,之前都忍下了,这会怎么想起来了?”
“因为我顺便告诉她,波娜娜用的是西疆特有巫毒,她永远不能怀孕了。”
“良妃担下了谋害皇嗣,谋害公主,陷害宫妃的罪名,无论哪一个都是必死无疑,既然知道要死了,还怀不怀孕有什么用?”
遥楚冷冷一笑:“所以说你不了解女人!女人永远心存侥幸,而击破她们只需要让她们绝望。”
凤景澜斜躺在床上,嘴角挂着邪肆的笑意,看着遥楚换上衣服。
遥楚暗道妖孽,干脆吹灭了灯烛:“有没有兴趣去听点东西?”
“乐意之至。”
两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很快就跟着陈鑫到了关押良妃的柴房,她蹲坐在柴房的角落里面,四肢绑上了铁链,良妃的两条腿已经被打断了,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波娜娜毁容,波日勒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闻一道女声,良妃用力抬起头来,她发髻散乱,脸上满是错落的鞭痕:“你是谁?”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我是来帮你的。”
良妃讽刺扯了扯嘴角,双目灰白:“帮我?就凭你!”
“你跟如妃交易,不过就是想保住你的家族,如今你残害西疆公主,西疆是不会放过你家的,你书信一封,我会派人把信送到你父亲手中,让他早作准备,否则你父亲接到你死的消息,就是你家灭族之时。”
良妃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奈何她没有了后悔的机会,如今身陷囹圄,连个可靠之人都没有。
“你果真能帮我?”
“自然!”
“你想要什么?我如今将死之人,什么也没有。”
“既是将死之人,何不信我?”
陈鑫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凳子,还拿来了笔墨纸砚,一共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自己如何被如妃,波娜娜所害,另外一封信良妃是写给一个男子的。
“这封信请恩人交给父亲,另外一封信,如果恩人将来有缘能遇到他便把信给他吧。”
遥楚收好了信,转身离去。
“谢谢你,遥楚公主!”
虽然最后四个字很轻,但是遥楚还是听到了,她并没有回头,只是脚步一顿:“良妃娘娘好走。”
良妃空洞的双眼望着窗外,她从遥楚一进来就看透了遥楚的身份,因为遥楚的头上簪着那根玉簪子,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掩饰,可是不管遥楚打着什么算盘,她都愿意答应,至少父亲的情况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遥楚握着两封信情绪有些低落,凤景澜伸手握着遥楚,遥楚回以一笑:“我没事,虽然良妃罪有应得,但是我毕竟见死不救,不论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遥楚知道波娜娜要对良妃下药,她便已经出手相助了,解了波娜娜下的药,所以波娜娜下的落胎药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可她没有想到良妃会以身试毒,给遥楚的酒杯中加淫蛇胆酒,混合了雪锻纱衣上面的九色灵芝花,那就是绝顶的媚药,可能良妃自己都不知道,淫蛇胆酒哪怕只是皮肤沾上一点,也逃不掉,所以良妃是自作自受。
“只能怪他命太薄,若良妃不想害你,也害不了自己。”
“有因才有果。”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启程回京,波娜娜的伤势眼中,波日勒和楚流云连夜就把波娜娜给送了回去,可是他们遍地都找不到公子云,而公子云这会正坐在行宫的宫殿,悠闲的吃着冰镇过的水果,好不惬意。
青儿不解的问道遥楚:“小姐,你干嘛要让蓝儿跟着左岩统领回宫啊?”
遥楚扬起一颗葡萄扔到嘴里:“你不觉得蓝儿跟左岩很配吗?”
青儿的脑门黑了一片:“奴婢不觉得。”
“嘁,没眼光。”
青儿简直想呐喊:“小姐,你那是什么眼光,左岩都三十岁了,蓝儿才十五岁,都能当蓝儿的爹啊,而且左岩那么闷,蓝儿那么好动,他们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遥楚睨了一眼青儿:“世俗!”
“得了,小姐,你的眼光,青儿凡夫俗子不懂。”
瑞王想要夺权,左家就是首要攻克的,左家世代保护楚国皇帝,在楚国的形象并不比镇国将军府要差,想要左家支持瑞王,就得在左岩身上好好下功夫,把蓝儿弄到左岩的身边,一是帮助左岩牢牢的掌控禁军,二是能监控左家。
不一会,青儿又走了进来:“那两个陷害你的宫女怎么处置?对了,还有她放到床底的银簪子。”
遥楚好笑道:“她们还没死?”
“皇上说是交给你处置。”
“卖了吧,最近小姐我缺钱的紧,至于那种害人滑胎的药,毁了就是。”
青儿再次被雷的外焦里嫩,索性也不问了,直接下去。
“真是不可爱!搞不懂的还以为你是小姐。”
波娜娜毁容了,遥楚的心情真实好的爆,当然不是因为报仇来的块感,而是她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行宫里面现在她说了算,让人把守好前门,她早就从后窗离开了行宫。
十几万两的银子交给紫儿,遥楚还没有去看过出云未央被她设计成了什么鬼样子。
出云未央整座楼都被刷成了紫色,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出云山庄的产业。
镇宅的是狮子,招财的是猫,为什么到处都是鸭子,遥楚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些无语的想拍脑门了。
进门之后有一个巨大的窗口,是资格窗,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外面罩着黑布,买家只需要掀开黑布走进去,把资格钱交给里面的店员,才会得到木牌。
木牌分为两种,一种是黑色,求毒药,一种是白色求圣药,拿到牌子的买家会一一上楼,二楼有十个漆黑的房间,里面只有微弱的烛光,把你需要的东西写在纸条上面,然后放进一个小箱子,如果有需要的东西就会伸出一只木头做的手,手上有字条显示金额,将足够的钱放到木手上,木手就会自动收回,不一会就有买家要的毒药或者圣药。
为了隐私保密,所有的药都是保密销售,买家卖家不见面,极大的保护了买家的隐私。
而在一楼还开辟了专门的药材收购,出云未央需要什么药材,便会张榜公告,市场价的两倍收购。
在三楼是一个大型的拍卖厅,极品圣药便是在这里拍卖,而第一次要拍卖的便是能治疗波娜娜伤疤的药。
“主子,怎么样?还不错吧,在后院还挖通了到城外的地道,方便主子跑路。”
遥楚一把扇子敲在紫儿的头上:“你家主子威武无比,用得着跑路吗?”
紫儿委屈的摸摸额头:“当初你拼命的连轻功不就是为了跑路吗?”
遥楚抬手又敲,紫儿这回聪明了,居然弯腰躲开,才嘿嘿傻笑站起来,,遥楚杀个回马枪,她脑门上又鼓起一个包来。
“我那是为了不从出云峰上摔死。”
“哦!”确实没摔死,可摔出个姑爷来。
“马上通知下去,出云未央七日之后开张。”
离开出云未央,遥楚去了一个自己一直想去,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的地方,终日炎炎,尽管夕阳西下,还是异常的燥热,这时候的柳树街充满了孩童的欢笑声,几个孩子围绕着这颗五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柳树转圈。
这里是楚京最破败的地方,出了名的破烂户集中地,这些孩子也是贫穷人家的孩子,不过虽然他们的头发散乱,衣服破乱,脸颊满是灰尘,可是那一双双眼睛尤其的明亮。
这里很少能看到穿着打扮如此富贵的公子,而且还带着价值不菲的面具,孩童们都好奇的望着遥楚,他们好奇却并不靠近,远远的跟在遥楚的身后。
根据陈鑫的消息,遥楚已经距离目的地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如描述中一样,门前种着两个柳树,属下放着几个不规则的石凳子,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妇人正抱着一个婴儿,这个时候太阳落下,蚊虫也多了起来,妇人的手里正打着扇子。
遥楚走进才看见孩子的脸上,肚子上和腿上都是红点,是蚊虫咬的,看起来有些眼中。
老妇人觉察到遥楚的视线,有些和蔼的对遥楚笑笑,遥楚便走了过去,坐在老妇人的不远处。
这个老妇人就是大哥东方木的岳母,是个哑巴,丈夫去世多年,是她把女儿拉扯大的,当初东方木执意要娶红秀娟,便被赶出了镇国将军府。
遥楚有些怯怯的伸手去触碰童儿的脸,童儿好像很喜欢她,笑的裂开了小嘴,露出两颗小小的门牙。
“孩子很可爱!”
老妇人不会说话,却连连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婶婶,在下走到此处,有些口渴,不知能否给碗水喝?”
遥楚并不口渴,只想找一个多待一会的借口。
老妇人连点头,抱着孩子指了指门口,然后转身进去了,不一会老妇人就抱着孩子出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女子身材娇小,但是姿色清丽,不过因为操持家务,皮肤看起来要粗糙一些,一双手有不少的茧子。
红秀娟一手提着茶壶,拿着一个杯子,另外一只手还端着几块点心,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公子久等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好茶,公子勉强喝些解渴。”
“嫂子客气了,冒昧打扰,还请嫂子不要怪罪。”
红秀娟给遥楚倒茶,递过去:“公子别客气,我们这个地方都是些一贫如洗的老百姓,没有见过公子如此的贵人,招待不周请不要怪罪。”
遥楚闻味道就知道是苦丁茶,农家最常见的茶叶,价格低廉,清热解暑,就是苦的要命,不过遥楚还是勉强喝了一口,苦的一张脸都扭曲了。
红秀娟更加不好意思,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
“公子喝不惯,妾身立马去买些新的茶叶回来。”
“不用了,嫂子,能喝,只不过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而已。”
为了撑面子,遥楚喝下了一大杯苦丁茶,最后差点苦的打摆子了。
童儿好像是在看遥楚的笑话,她苦着一张脸做鬼脸,逗得童儿咯吱咯吱笑个不停。
遥楚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红秀娟:“这个给嫂子吧。”
“这是什么?”
“这是给童儿擦脸的,看他的皮肤都被蚊虫咬破了,发炎了很容易留下疤的,还有这个荷包,给孩子戴上,驱蚊虫。”
红秀娟连连推却:“这可使不得,妾身哪能接受公子的东西。”
遥楚把东西放到红秀娟手上:“我跟这孩子有缘,算是给孩子的见面礼,而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
红秀娟有些为难,这个时候,东方木一手提着刀,一手拿着铠甲回来了,而红秀娟和遥楚的手正握在一起。
“有客人?”
红秀娟的手立马收了回去,荷包和瓷瓶都掉在了地上,索性这里都是泥土,没有摔坏。
“相公,这位公子路过,借点水喝,公子还给了童儿驱蚊虫的药呢。”
遥楚站起身来,她没有想到会遇到东方木,所以她没有戴面具,只是换了发型,穿的男装,她不知道东方木会不会认出自己来。
不过红秀娟都没有认出自己,东方木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才对。
“这位兄弟,在下东方木,多谢你了。”
“东方大哥不用客气。”
“不知公子贵姓?”
“在下姓云,现在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就不打扰了,告辞。”
“唉,云公子……”
东方木招呼遥楚,遥楚装作没有听到快步离开,东方木无奈,只得带着妻儿和岳母回家。
“这位公子真是奇怪。”
红秀娟道:“确实挺奇怪的,看穿着打扮,必定是富贵人家,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
东方木拿起手中的荷包和瓷瓶,心中也有些怀疑此人的动机。
“这个东西大人先试试,真的有效在给童儿涂抹吧,荷包待我晚上去郎中家问问再说。”
忽然红秀娟猛的一拍脑门:“妾身想起来了,他好像知道童儿的名字,妾身没有告诉他童儿的名字,母亲又不能言语,他怎么知道童儿的名字。”
东方木的眉头凝重,回忆遥楚的脸,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头绪。
“以防有意外,以后在家的时候你们还是小心点。”
“妾身知道。”
黑夜中,遥楚站在东方木家的房顶,看着一家四口朴素的生活,她放下心来,现在时局不明,她不敢贸然联系东方木,更加不敢跟他相认,否则又可能会给他们带去危险。
这样的生活虽然贫苦,可是至少他们还平安。
“主子,今日沐王,波日勒的人,楚御风的人分别去了梧桐小院和千山暮雪,看样子不把你找出来,不会罢休的。”
遥楚半躺在躺椅上,眼皮也没有睁开,昏昏欲睡。
青儿撇撇嘴,继续打着扇子。
半响之后,遥楚半睁开眼睛:“算时间,我该醒了吧。”
青儿无语的望着星空:“是该醒了。”
“那明日启程回京吧,这偌大的行宫就咱们几个人,怪慎得慌。”
青儿吓得赶紧靠近遥楚:“听说良妃娘娘死的可惨了,莫不是阴魂不散。”
遥楚翻翻白眼:“对啊对啊,好惨呐啊,我死的好惨啊。”
遥楚狰狞着鬼脸扑向青儿,吓得青儿哇哇大叫,连忙躲开。
主仆两人玩闹了一会,却见墙头飞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落在遥楚的面前。
红萧亲自来了,必定是大事:“出什么事情了?”
“苏妃被太妃囚禁起来了。”
“楚御风知道吗?”
“楚御风今天被波娜娜父女闹得没有功夫去管苏妃,还不知道苏妃出事了。”
遥楚的手指节奏的敲打在石桌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让丫丫保住苏妃不死,待我回去再动手。”
遥楚把双手枕在后脑勺,十分无奈的闭上眼睛,看来又不得不帮楚流云一把了。
“怎么还有事吗?”
红萧有些欲言又止,遥楚再次从红萧波澜不惊的脸上发现了多余的表情,好像发现新大陆似得从躺椅上坐起来。
“君七让婢子转达主子,他们明日就启程离开楚京。”
遥楚神情一愣,面色很快变得平静:“哦,我知道了,你转告君七,后会有期。”
“是!”
红萧飞身离开,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昨晚凤景澜才说南晋国有急事,他要提前回去,这才刚过一天,他就要走了,遥楚的心中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似得,难受的紧。
“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本殿都要走了,你居然就只给了四个字,后会有期。”
遥楚刷的睁开眼,看到凤景澜正乘着夜风从天而降,山风吹起他的长发,恍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