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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能享受到壹鸣公司乔公子的亲自服务,真是荣幸之至!”我意味深长地瞥了乔羽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乔羽知道我心里仍然芥蒂他曾经的欺瞒,所以也不见怪,依旧气定神闲地望着我微笑,幽深的目光里充溢着静谧似海的温柔。
“喂,乔大公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你怎么没有给我舀汤?”阿娇单手撑着下巴,嘴角高高地翘起,阴阳怪气地逗了乔羽一句。
“好嘞,我乐意为熊姐效劳!”乔羽脱了风衣,挽起衬衣袖子,又站起来毕恭毕敬地为阿娇舀汤。他的一举一动优雅得体,绅士范儿十足。
阿娇一上车就向他进行了详细地自我介绍,除了说自己叫熊芷瑾以外,把我和她深厚的革命友谊、读书时的辉煌历史大致说了个差不多,幸好保留了我们那些倒追男生的传奇故事,不然糗大了,算她还有点脑子。
乔羽干脆就投其所好,一口一个“熊姐”甜甜地叫,叫得阿娇心花怒放,萧哥带给她的那些痛苦和烦恼似乎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对他俩的互动恍如未见,只顾低着头,小口小口啜饮着口感适宜的乳鸽汤。汤清润喉,野味浓郁,十分养胃。我用汤匙状似无意地戳着碗里的红枣和枸杞,漫不经心地听阿娇和乔羽天南地北胡侃,仿佛全部心思都聚集在这一碗热汤上面。
“林姐,你吃菜呀,别光扒白饭!”乔羽一面谈吐自如地与阿娇周旋着,一面又悉心地夹了一条黄晶晶的香煎小黄鱼放在我碗里。
阿娇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用脚踢了我一下,挤眉弄眼地朝我扮鬼脸。我生怕她又口无遮拦说出什么儿童不宜的鬼话出来,急忙从盘子里夹起另一条小黄鱼塞进她的嘴里,堵了个严丝合缝。
“咳咳!”阿娇死劲吞咽几口,才将小黄鱼连皮肉带骨头硬吞下去,她好不容易吁出一口气,竖着柳眉假意愠怒,“你这小妮子,难道想噎死我?”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炸毛模样,觉得特别解气,禁不住捂着嘴巴“嗤嗤”地窃笑。谁叫她胡乱地争风吃醋,也不看看场合和对象,随便乱发言。
乔羽至始至终安安静静地呷汤,吃相雅致斯文,举止进退有礼,看得出家教良好。他饶有兴味地瞧着我和阿娇打情骂俏,间或不声不响地将我爱吃的菜往我面前挪,免不了又遭阿娇一顿戏耍。我索性佯做不知,对阿娇眼中戏谑的x射线视而不见,避免越描越黑。
等我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冬冬带着基地的大批人马也来就餐了。虽然食堂的人瞬间多了起来,但并不显得噪杂,大家井然有序地排队,一人端一个不锈钢的盘子,找好位置狼吞虎咽。
“怎么样?我们食堂的伙食还不赖吧?”冬冬将车钥匙递给乔羽,顺便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我和阿娇,笑嘻嘻地说,“这是我们乔大公子第一次带客人来,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关键是就餐的气氛也好极了!”阿娇餍足地用纸巾拭了拭嘴角,狡黠的目光在我和乔羽之间睃巡一遍。
阿娇自以为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说话巧妙,含而不露,实际上在场的每一位情商都不低,任谁都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
“冬冬你也饿了吧,快去吃饭!”我一点也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调笑的感觉,何况阿娇还是拿捕风捉影根本没有的事情在瞎胡闹,我越发显得不自在,赶紧找理由支开冬冬。
“那我就不奉陪两位姐姐了,基地事情多如牛毛,我想歇口气都不行!”冬冬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向我们吐槽,“两位姐姐可要发发善心,劝说乔羽回来救我脱离苦海哟!”
“我看你还是闲得慌,还有时间在这里啰里啰嗦!”乔羽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蹙着眉头吓唬冬冬,“既然你精力还这样充沛,要不要让我老爸再给你派点差事!”
“别别别!”冬冬夹着公文包抱头鼠窜,边走边咕哝,“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
“诶,冬冬,我们进货的事情还没有谈妥呢!”我见冬冬要走,也有些着急了,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饭厅里静悄悄的,偶尔只听到筷子戳到盘子的“咯吱”声以及咀嚼饭菜的声音,我骤然这么一嚷嚷,显得特别突兀。好几个人停箸抬头,诧异地看着我,我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
“你就找你身边的乔大公子吧!这点小事他能帮你搞定!”冬冬诡异地回眸一笑,抬起手臂扬了扬。
我当然知道,我这点小本生意对腰缠万贯的乔大公子来说是小事一桩,但就算买卖小不也得讲究个公私分明嘛,该履行的手续总得履行吧?
“走吧,不用担心,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乔羽已经拿起了自己的风衣,侧身候在一旁,等我和阿娇先行一步。
其实,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有一个男人宠溺地对她说,“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这个时候,一个青涩稚嫩的大男孩郑重其事地对我这样允诺,我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我很想将自己破碎不堪的心交给一个可靠的人修复和珍视,让坚持多年的紧绷的神经在顷刻间松懈下来,不再需要刻意辛苦地穿着厚重无敌的战衣,行走在波澜横生的世界,勉为其难地去保护自己、甚至他人;但我还没有资格,因为我惶恐不安的心和漂浮不定的情感还没有找到妥善安置的地方。
我们在回去的时候因为少了阿娇和冬冬一唱一和,一路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缄默不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返程了。
我本想让乔羽将我和阿娇放在高速出站口,我们自己打的回去,但乔羽坚持要送我俩回花店里,我就不再固执,听之任之了。这次出行,乔羽显赫的身份被他的好朋友冬冬无意中揭穿,我们主仆之间的坦然与亲和不觉减轻了不少,陡然间多了些许拘谨和疏离。
“林姐,我以后还可以来你的店里帮忙?”我下了车之后,看也不看乔羽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店里走。乔羽扶着车门一动不动,直到我的双脚快跨进店铺,他才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问道。
我暗自调整呼吸,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漠无痕,“我的这座庙太小了,就怕养不起你这尊大神,我建议你还是不来了为佳!”
天知道,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刻,明明那样的失落,可是落到心里却像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装不下,只觉得全身的力气正被渐渐抽走。
我想我的脚步一定是踉跄的,但背脊却挺的笔直,脸上也挂着得体而自然的微笑。虽然我狠着心不允许自己回头,我害怕自己对这个温暖的孩子起贪念,但我一定要留给他一个坚强而优美的背影。
乔羽没有追上来,更没有跟到花店里面来,他就那么静静地目送着我的背影走远,直至消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乔羽,你先回学校,等你竞赛完了再说,你现在也没有精力管这些!”阿娇眼瞅着场面有点僵,急忙站出来充当和事佬,拽住我的手臂给乔羽使眼色,让他先走。
阿娇三言两语安抚了乔羽,又附在我的耳廓捏着嗓子恶狠狠地训斥我,“小枫,你这么做太不地道了吧?人家乔羽忙里忙外跑了半天,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向他甩脸子!”
我被阿娇这么凶巴巴地数落一番,也顿悟过来,觉得自己做的确实矫情又过分。乔羽这孩子既不欠我的,也不差我的,就算是之前有些方面欺瞒了我,也不妨碍我什么,他今天还丢下自己的正经事情,为我跑腿半天,我有什么理由与他无情翻脸。
我平复心绪片刻,艰难地转身,朝着乔羽莞尔一笑,竟然倍感辛酸。我想我一定是病了,好好的人,微笑的时候突然很想落泪。
乔羽没有想到我还会愿意回头再看他一眼,他顿住已经迈入车厢的脚步,如烟似雾的眸子无声地凝望着我,俊美挺拔的身形像传说中的阿修罗。
我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目光化成一双无形的手,一一抚过他高挺的鼻梁,性感有型的唇角,立体生动的五官。我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中发酵,却又分辨不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乔羽真的没有露面,不知道是因为忙碌还是因为想和我划清界限,或者还是别的原因,他没有主动联系我,我也没有厚着脸皮打电话问他。他在我花店里打工的那点收入,对他富可敌国的家庭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可能不屑再做吧。
我与壹鸣公司的合作却并没有因为我和乔羽的疏远而中断,蝴蝶兰基地高端大气的花卉仍旧按着原计划如约而至,我躬身亲为,直接用小货车运到张清他们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