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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我的指头看,那天边一小星的蓝——那是一座岛,岛上有青草,鲜花,美丽的走兽与飞鸟;快上这轻快的小艇,去那理想的天庭——徐志摩
我坐在车上,紧绷着脸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当着我的面,自己的老公对另外的女人,特别还是对他痴心不改的女人,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紧张、关怀的神情,我多少有些介怀。
“没想到哇,钟丽华对姐夫还真是一往情深哪!”陈彩霞看戏不怕台高,扇着阴风点着鬼火。
张清这次没给她好脸色,面部表情一暗,阴冷地瞥她一眼,她立刻缩起脖子噤声。
我气鼓鼓地回到家,和谁也没有打招呼,裹了被子闷头就睡。等张清进门来给我上药时,我也板着个脸不搭理他。
“你这样有意思吗?动不动就闹小孩子脾气!”张清扒拉了好几次我的脚踝,怎么也捉不住,就有些不耐烦了。
“是啊,我就是这样没意思!你看谁有意思赶紧去找呀,没人拦着你!”我也顿时火大,憋屈了一天的话口无遮拦地破口而出。
这是什么人嘛?变脸比翻书还快!难道我苦哈哈地侍候他前丈人一家反倒还落个不是?谁还没两三点血性,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不是谁都可以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稍微给你点阳光,你就不知分寸了。”张清的话语变得出奇的阴寒,我的后脊梁嗖嗖地冒着冷气。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就像盯着一个距我千里之遥的陌生人。我不争气的泪珠隐隐藏在眼角打转,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我死死地掐紧自己的虎口,抑制着不让它滴落下来。
这个男人,即使光彩夺目,可是终究不是我的依靠,我的委屈怯弱大可不必展现给他看。他何曾想到过要怜惜我半分!
“耍脾气也要看一下场合,你今天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张清余怒未消,面无表情地说完,然后将药放在床头柜上出去了。
等嗡嗡的关门声消失之后,我赤着双脚挪到门后,将它锁紧。我默然地靠在门框上呆滞半晌,然后无助地将头埋在膝头,鼻子开始抽动,单薄的身子轻微颤动。
嘤嘤的哭声压抑在咽喉深处,就像被勒紧脖子的鸭子发出的嘶鸣,断断续续,哽哽咽咽。
此刻,我虽然不想声嘶力竭地哀嚎,但也不愿再压抑自己委屈的泪水,我让它尽情地滑落,尽情地宣泄。
我看着自己那颗被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玻璃心,也无暇顾及陈彩霞是不是躲在房门口偷听了。我要想对付她们那些跳梁小丑,靠我自己这点可怜的道行远远不够,我还得向蛇精娘娘白素贞虚心请教,潜心修炼个百年千年才行。
我感觉自己哭得差不多了,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就自己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摸到床上,开始给自己擦药。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别人的关心是指望不上了,只有自己照顾自己。
我今天的确被烫的不轻,脚上还好,因为有绒拖鞋挡着,缓冲了许多,后果不严重。一双手就惨不不忍赌了,受伤面积大不说,还起了密密麻麻一层水泡,让我焦心火辣地疼。
我一边小心地擦着药,一边簌簌地落泪。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要是被我那菩萨心肠的阿妈妮看见了,该心疼死了!
我乐不思蜀的时候常常忽略自己含辛茹苦的妈妈,只因未到伤心处。今天运气不佳,出门遇到小人捣乱,我的情绪陡然低落万分。这不,人一旦变得脆弱了,我立马就想起wuli亲亲母亲来。
我这样不孝,真是不好,不好!
“小枫,清子那厮回去主动跪键盘认错了没有?”淼淼借助微信发来消息询问,后面附上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我暗自苦笑,指望张清主动向我认错跪键盘,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看等到下辈子月亮掉到井里的时候能不能实现,这辈子他不生吞活剥我就算不错了。
我郁闷得无话可说,单单发了个嚎啕大哭的表情回过去。淼淼那么聪明伶俐的女孩纸肯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淼淼发过来一个怒火中烧的表情连带三个大铁锤,“那你把他从你床上一脚踹下去,凉拌他几天再说!”
呵呵,我的亲,人家张清早就不晓得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还需要我踹,没准他巴不得出去呢。
我撇撇嘴,对着冰冷的墙壁无奈地苦笑两下,没奈何地躺在床上挺尸。
可能大白天与各路妖魔鬼怪斗智斗勇的缘故,我体力消耗过甚,整个人疲惫不堪,竟然很快进入了梦乡。
恍恍惚惚地,我总是徘徊在同一个梦里:几条穷凶恶极的大狼狗龇牙咧嘴地撵着我,逼得我狼狈逃窜。我一脸煞白,拼命地逃哇逃哇,吃奶的劲头全使出来了,眼看着就快死里逃生了,迎面却被一条宽阔的长河拦住了。
后有追兵,前有阻拦。我走投无路,心中大惧,眼睛一闭一头扎进水中,冰凉的河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扑腾扑腾地作垂死挣扎,伸长脖子企图大声呼救,汹涌的河水却呛得我张不开嘴,眼看着就要遭受没顶之灾了。
千钧一发之际,河面上奇迹般地飘来一块救生的木板,我喜不自禁地扑过去,抱了个满怀,木板竟然还是热乎乎的。我松了口气,咂咂嘴放心地翻个身又去梦里折腾了。
翌日,我睡到自然醒,真的日上三竿了。我摆了摆脑袋,回想了一遍昨夜的一切,似梦似真。
我疑惑地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好像还是微热的,难道张清半夜深更偷偷爬上过我的床?我掀开被子,枕头有凹下去的印记,那只有是张清留下的痕迹。
看来门锁也是个摆设,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张清这号小人。不过,他能屈尊做我的枕边之臣,总比在外面打野要让人放心许多。算他有点原则!
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奇怪了,那一大家子人呢?别人不说,还有我的救星周阿姨呢,集体穿越了?
算了,那些人我也不够资格操心,随他们去吧。我在厨房里找了点吃食,胡乱对付了几口,施施然出门了。
我总得有点自己的生活,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才算没有辜负这个辞旧迎新的佳节。我漫无目的在街上一个劲走,直到脚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我才停下脚步。
我无意中抬头一瞧,自己竟然鬼使神差来到了火车站。原来潜意识里,我还是想逃离这个让我沮丧的城市,作个短暂的休整。
候车厅里,满满当当全是步履匆匆的行人,南腔北调的口音夹杂着,吵得人晕头转向。我踮起脚漫不经心地查看电子显示屏上不停变换的地名,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感到十分迷茫。
“妹纸,找工作吗?”一个獐头鼠目的眯眯小眼男人凑过来,热情地搭讪,“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包你找到一份又体面又来钱的活儿。”
“干什么?干什么?”没等我回过神来搭话,一位戴着红袖箍的女警察过来干涉,“快走开!”
小眯眼男人眼瞅着警察越来越近了,敏捷得像兔子似的逃窜了。
“姑娘,出门多长个心眼,别傻里傻气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女警察碎步走过来,好心地教导我,“刚才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最好别理他!”
“嗯,我知道了,谢谢!”我受教地连连点头,快得像在捣蒜。
未必我脑门上就写了“傻子”两个字,骗子笃定我好骗,警察认定我百分之百会被骗?奇了怪了!
不过也说不定,报纸电视网络上面不是经常报道,一个女研究生被一个小学生轻轻松松地,骗到深山老林里给人做媳妇吗?高智商不等于高情商更不等于丰富的社会经验。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我不就是傻乎乎地被s城这个城市骗了吗?被活活羁绊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枫,你在这干嘛?出门?”我正在车站踟蹰无措,恰好淼淼押解几个黄毛男孩过来。
对了,她今天值班。估计车站这儿又出了状况,她多半是到这儿出警办案。
“喏,几个小喽啰打架闹事,过来处理一下。”淼淼简洁说明了一下,果不其然是这么个情况。
“你们也够辛苦的,别人过节你们受罪!”我同情地皱了皱脸。
“没啥,习惯了!”淼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先别说我的事情,你这是想到哪去?出去散散心也好!”
“你也赞同我出去走走吗?”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就知道她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一边。
“我当然支持你!女孩子嘛,首先要为自己活,活得连自我都没有了还活个什么劲?再说清子这家伙,就得把他搁到边上凉几天,看他以后还敢调皮啵?”
知我者,淼淼也!
“嗯,听你的!我就单枪匹马出去,呼吸点自由的新鲜空气!”
“决定去哪?买票没有?”
“早想好了,去d城!”
我其实一直都存着旧地重游的心思,哪怕张清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我依然没有泯灭。
“过来!”淼淼朝大厅的乘警爽气地招招手,“陪我这个朋友去买个票!”
器宇轩昂的乘警乐滋滋地在前面为我鸣锣开道,我一路畅行办理的很顺利。
我感激地朝淼淼挥挥手,多亏她的热心快肠,我今儿也狐假虎威一回。
“多大个事哪,开心去耍吧!”淼淼大气地说完,然后又叽叽地暗笑,“我保证不向清子透露你的行踪,急死他!”
阿娇,等着我从天而降,让你乐得尖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