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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白
“你怎么有时间来接我?”我调皮地用脑袋蹭着他的后颈脖子,好奇地问他。
“惦记你呗!”他半点亏也不肯吃,右边脸颊追逐着我的耳廓,瞅准时机狡黠地触碰一下,然后半真半假地回答。
“算你有良心!”我窝在他的背上,身子前倾,狗腿地奖励他一个蜻蜓点水似的贴面吻,然后开始不安分地蠕动,挣扎着想下来,“放我下来吧,街上人多!”
“没事,再背会儿,趁我现在还背得动!”张清将我朝上微微托了托,交叉在我屁屁下面的双手不由地紧了紧。
“你担心我以后变成大肥肥吗?”这下我不干了,嘟哝着嘴巴,用食指拨弄他的鼻尖撒气。他的鼻子微微有些凉意,我炙热的手心摸上去,感觉挺舒服的。
“不是,当然是怕我自己年老力衰,体力不济啰!”张清的头侧转过来,高高扬起,目光与我的眼睛对视,幽深的眸子里氤氲着温情,像旋涡一样让我沦陷。
“傻瓜,你老我也变老啦!”我嗔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伏在他身上撒娇。
张清走得很慢很稳,仿佛每一步都极具耐心。我们老夫老妻一样相依相偎,一路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夹杂着梅花香气的轻风温柔地抚弄着我们的面颊,气氛淡然美好。我心里暗自希望这路程长一点,再长一点。
身边不时有三五成群的行人与我们擦肩而过,颜值爆棚的张清引得不少美眉驻步偷窥,人们对我们的暧昧姿势很宽容。大约因为节日气氛影响的缘故,大家对一切前卫脱俗的举动好像都熟视无睹,见怪不怪了。
“放我下来!”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哧溜哧溜地从他的背上滑下来。
地段越来越繁华,行人越来越拥挤,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周围不时有漂亮妹纸朝我羡慕滴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我还想赖在自己男人的背上退化成孩子、傻子,但我仍然觉得自己堂而皇之趴在张清背上恃宠而骄的味道过了些。
看他这么乖,就给他几分颜面啦!再说他刚刚换班,全副武装一身制服,背个女孩纸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也忒打眼了。咱就不丑人作怪,影响他的高大上了。
我一只手挽在他的臂弯上,另一只呢却不守规矩,硬插进他的裤兜里,隔着衣服挠他。这厮定力不是一般的强大,连我挠的忍不住都要笑了,他仍然一本正经纹丝不动。
我也装模作样地绷住笑,环着手臂绕着他转圈圈,不停地挤眉弄眼逗他。哼,小样,看谁憋得过谁!
“嗤”的一声,张清终于破功,面部肌肉开始轻微抖动。冰山开颜,我得意地扬扬眉,旁若无人地张开双臂倒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小心,调皮鬼!”张清眼疾手快一把拥住我,护在怀里。
我借势将他的双手一牵,进三步退三步碰擦擦,在僻静人稀处跳起了华尔兹。大地是舞台,夜空是帷幕,星辰是追光,没有哪个ktv比它们更高端、更大气。
我徜徉在瞩目的张清身边,快活的像飞舞的精灵;而今晚的张清温暖妥帖,跟平常清冷寡淡的他判如两人。他纵容着我嬉闹、张扬,任意地展现着自我。
张清,如果你是一棵挺拔的橡树,我愿意做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我痴痴地幻想着,魔怔了一般默默背诵舒婷的《致橡树》,傻笑着停滞不前。唉,今天要是飘飘洒洒下一场大雪就更有意境了,那是不是就预兆着我俩可以相扶携手恩恩爱爱到白头?
“咋了?乐傻了?”张清弹弹我的额角,好整以暇地问。
“是啊,本姑娘开心嘛!”我咯咯地笑着,蹦蹦跳跳地挣脱他,将手掌支在腮边朝他扮了个鬼脸。
张清摇摇头撵上我的步子,护我在身侧,生怕人多我有什么闪失。那细微的动作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让我十分享受。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张清,我们去找淼淼吧!”我拍了拍双肩背包,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学生送的平安果。
“我保证慰劳她一下就走,绝不影响她!”我担心张清不点头,赶紧写保证书。今儿是个好日子,难得张大处长陪我疯,我很珍惜的,一点也不想这么早鸣锣收兵。
“嗯。”张清今天罕见地给力,耳根子软得让人难以置信。
管他真的、假的,点头了就算数。我又喜滋滋拉扯着张清卷入到狂欢的人流中。
张清没有开车是英明之举,路上长长一溜串车被人群挤在一边,像乌龟一样慢慢爬行,彻底让我见识了啥叫龟速。
“淼淼!”刚接近花台那儿的十字交叉路口,我就瞧见淼淼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一句惊喜的大叫不由地脱口而出。
张清不动声色地扫视过来,我吓得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讪笑。周围交警,武警,巡警散落一片,各个警种齐全,我的确不该放肆。
“小枫,你咋来了?”就是再怎么严肃紧张,淼淼搭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快回去啦,外面冷!”
“清子,你快带小枫回家,我们不到凌晨三四点不会结束!”淼淼吩咐张清带我打道回府,张清正与旁边的警察打着招呼。
“马上走,马上走!”我手忙脚乱掏出平安果,递上滚烫的奶茶,时刻准备撤退。
“小枫,今儿没时间管你,下次咱俩好好唠唠。”淼淼接过东东,却不敢尝上一口,赶紧藏到巡逻车上。
警察如果执勤的时候偷个小嘴,不小心被眼尖的好事之徒拍成视频,往网上不安好心地一放,整个前途就算报销了。
唉,人皮难披,条条蛇都咬人哪。
“欧啦!”我做了个ok的手势,颠颠地拉上张清往回走。天寒地冻,我来瞧瞧淼淼,心意就到啦。
“……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太当真,让我伤心爱上你薄情的红唇……”我刚刚进家门,背包里的电话炸雷般的响起,掏出来一看,林鑫打来的。
我瞅了瞅张清,像只小狐狸夹着尾巴躲到卫生间,“搞么东东?”
“干嘛不接我的电话?视频请求也不理会?”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连merrychristmas都不会说了,直接在电话里呛呛。哪天等我有了功夫,得好好给他上上尊老爱幼这一课。
“我忙着呢!”我干脆一句话堵过去,在这个家伙面前,我根本不需要掩饰情绪,表露都是自己的真性情,“街上没歪掰,视频不要钱啦?”
“我就知道你在街上晃荡,天天给你说少往人多的地方钻,你就是不听!是不是s城街上死了只大母鸡,你又挤在旁边看热闹了?”林鑫在电话那端丝毫不留情面地嘲笑。
“切,你姐有那么无聊吗?”我肺都要气炸了,吼他一嗓子。
我的这个姐控老弟,咋没来个妖孽收了他呢?大好时光,该去找个貌美如花的妹纸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怎么能把光阴浪费在我这个已是工薪一族的姐姐上面呢?
当然,我也能够理解他对我的一片掌控之心。以前在老家时,我俩圣诞节兴匆匆地直奔百货大厦准备秒拼,结果我们进门一看,黑黢黢的人扑面压下来,楼梯似乎都要踩塌了。
林鑫二话没说,拽住我就回家了。然后,他就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铮铮告诫我:别去凑什么热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过多次血淋淋的验证,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不过,今儿不是特殊嘛,再说还有堂堂警察保驾护航,安全应该是足以保证的。但是,我偏不告诉他,让他知晓了,我又得挨一顿好训,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别折腾没用的,早点休息!”林鑫重点内容强调到位,啪地挂了电话。
我抚了抚心口,总算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有察觉到这边动静异常。如果他坚持要视频,我可是抓瞎了。我就是坐个飞毛腿导弹,也赶不回自己简陋的单身宿舍呀!要把我那贼精明的老弟糊弄过去,还要几把刷子。
“干嘛呢?鬼鬼祟祟的!”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张清悄无声息地杵在我的身后。这家伙,属猫的吗?这么轻手轻脚的,不晓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我跺了跺脚,噘着嘴瞪了他一眼,“这么神神道道有意思吗?你明明知道是我老弟啦!”
咱不是怕露馅吗?要不是你张清那个阴晴不定的鬼样子,压根给不了我安定感,我用得着这么躲躲藏藏吗?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嘛?下次让我和他聊聊。”张清这家伙还挺委屈的,话说的酸不溜秋,好在没有继续深究,接着说,“点点找你!”
“哇!我的小甜心!”我夸张地尖叫一声,张牙舞爪朝书房里奔。
点点是张清的侄女,张冷的女儿,张冷是张清的哥。这一家人名字都起得冷冷清清的忒怪异,我公公更干脆直接叫张默,让人紧张地喘不过气。
我在心里再三比较,觉得还是只有点点这个小精怪的名字透着股灵气,所以很少叫她的洋名——Enya,成天点点叫不停。
点点正笑眯眯地等着我,我刚一露面,她就通过电脑屏幕连续飞过来几个香吻,奶声奶气地耍宝,“AuntFeng,merrychristmas!”
“Merrychristmas!”我搔首弄姿扮可爱状,乐此不疲。这孩纸萌哒哒,为她装嫩咱乐意。
幸亏我多少受了点English的熏陶,对付小娃娃几句口语的功夫还是有,不然可就糗大了。
“装什么假洋鬼子,和她讲汉语。”张清就会大煞风景,不合时宜地在旁边插上一句。
张清这人爱国情怀浓厚,主张龙的传人不可忘根,汉语万万不能丢。嘿嘿,该说他正统呢?还是说他固执?
“蜀黍,给枫枫送礼物了吗?”点点不愧是个小人精,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马上变成半生不熟的汉语,“忘了吗?枫枫,你不要理他!”
鬼的礼物,我现在连他一张纸片都还未瞧见,但哪好意思让孩子失望呢!我就勉为其难帮他打打掩护吧,“蜀黍送啦,点点收到很多礼物了吗?”
“你看,好多好多!”点点屁颠屁颠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不停地向我展示自己形形色色的礼物。
梳着长头发的布娃娃,七彩流光的水晶船,她一边摆弄一边许诺,“枫,你快点到温哥华来,我都送给你玩!”
这是个大方的小甜心,我唯恐她不高兴,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对点点,我总是莫名心软,打心眼里疼。
“点点,和AuntFeng说完了吗?可以换奶奶了吗?”我婆婆在一旁估计已经迫不及待了,开始催促点点。
“ok!”点点脆生生地答应,朝我摆摆手,潇洒地下场了。
“小枫,好久不见,都还好吧?”婆婆慈眉善目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公公正襟危坐挨在一边,“清子欺负你没?他要是敢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我回国收拾他!”
我腼腆地叫了一声爸和妈,就羞赧的不知说啥好,只是一味点头,“妈你放心,我们好着呢!清子对我也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自自然然地往张清怀里贴,亲亲热热地别提多恩爱,似乎专门为了佐证我的谎话。虽然本姑娘没有正儿八经学过表演,善意地哄哄老人的水平还是有的。
“那我就放心了!清子是个闷孩子,小枫你要多担待他!”婆婆嘴里说着放心,神态中总有那么一些不轻松,依然像每次视频那样反复叮咛。
“妈——”张清神色一暗,长长地叫了一声,婆婆就缄口不语了。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永远都把儿女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儿女说话的声调、神情稍微变动一下,父母就要掂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不是不太得体,是不是折了儿女的面子。
张清和公公讲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俩人郑重得像在讨论两国建交的问题。我看着直冒鸡皮疙瘩,真不知道这父子俩是不是天生有毛病,拉个家常整得这严肃。
等我精疲力竭爬上床,天也快亮了。我赶紧裹了裹被子,闭上眼睛。
“啪叽!”懵懵懂懂中,我的额头落下温润的一吻。
“Merrychristmas!”
张清这厮,送个圣诞礼物也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