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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墨辞终于正式放假。
今年过年因为补课的借口，成功拒绝了墨老爷子要她和任明珠回京的要求。
附中放假比较早，任明珠已经把年货买的差不多了。鸡鸭鱼肉样样腌好，香菇豆腐也都晒在阳台上。剩下的，就盼着墨辞放假，两人一起到超市里准备些各自喜欢的零食水果。
一大早出门，超市开门以前是在西街的菜市场；到了九点钟，就把附近的超市一家一家的逛。
眼看着过了中午十二点了，墨辞悄悄摸摸空荡荡对的肚子，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任明珠身后，看她兴致勃勃地挑拣火龙果，唉！
任明珠上辈子出国以后，一定是拯救了某个天使，这辈子才会这么悠闲，在腊月底逛超市还能两袖清风！（咳，自从任明珠发现她的阿辞宝宝拥有非人类的力气之后，大家懂的！）
站在超市小菜试吃柜前，墨辞厚着脸皮，从第一件的凉拌海带丝吃到最后一样的卤鸭心…总算感觉胃好受些了。
就在这时，她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以狗崽子的尿性，放假都一夜外加半天了，他还没打电话来，也确实是能忍了。墨辞以为是他，接起来就是一句：“咋啦，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孝顺你的小祖宗？”
那边沉默了一瞬，接着是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我是聂涔白，能见你一面吗？”
聂涔白？
墨辞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大包小包，眼里的轻松自然渐渐冷下来。
他找自己做什么？
“时间，地点”
这么干脆？聂涔白倒是惊讶了，据他所知，那丫头不是一只狡猾的小刺猬吗？
“莲湖区，泰安路，秦韵楼1809号”
“你想带我去开房？”
“…你想多了，这是露天火锅”
墨辞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不是她磨叽，实在是…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聂涔白的约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她必须选一个火锅高峰时间去，否则会觉得不安全。
很意外，1809并不是墨辞先前以为的包间之类的。竟然就是个很大的大厅，头顶上是玻璃，四周也有挡风的墙。
聂涔白坐在靠近玻璃墙的一侧，墨辞被服务小姐带到聂涔白的对面。
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蓝格子大衣，京城世家子弟最爱的鹿皮长靴，外加一顶呢绒帽子。
总之，整个人和火锅格格不入。
墨辞也没比他好多少，她身上是一件黑色及膝大衣，牛仔裤，短靴，烟灰色毛线围巾遮住了下巴。
“你如今风格倒是变了不少？”自从墨辞落座，聂涔白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他把墨辞浑身上下扫视了好几遍，这才一手支着下巴，语气中七分玩味，三分怀念。
墨辞摘手套的动作一顿，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今的风格”？难道…聂涔白知道了自己是谁？！这不可能呀，无论是科学上还是…怎么看都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同学送的手套，与上回在西山戴的确实不是一个风格，让您见笑了”墨辞笑笑，好像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性格也变了不少？要是以前，我这么说，你应该起身走人的…”聂涔白忽然一笑，定定望着墨辞道。
“聂先生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些奇怪的话吗？”
“不是，只是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墨辞对上他蛇一样的眼光，下意识转头，“我可以不听吗？”
聂涔白帮她倒了一杯热茶，轻声道：“你是主角…之一”
墨辞接过，放在一边，“找人倾诉，一般都得谈好价钱”
“哈哈哈哈…”聂涔白大笑，这是今晚见到墨辞之后，他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这样事事都要钱的样子，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点熟悉感。面前刻薄的丫头，才是那个人，而不是刚才连他倒的茶都不愿意喝一口的人。
“好，只要你陪我听完，再回答我三个问题，一百万怎么样？”
“一百万只负责听；问题需要另算”
“好”
聂涔白收住笑意，从侍者手里接过一只暖宝宝，起身塞进墨辞怀里，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开始说。
墨辞握着那只暖宝宝，心里一个咯噔。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两年前，我在西山见到了你。”
顶着他突然间深沉起来的眉眼，墨辞只好点点头。那真是一次糟糕的经历！
“回去之后的两年里，我一直在失眠，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失眠与我何干？
聂涔白也没指望她回答，兀自继续说道：“因为我害怕睡着，不管是白天夜里，一睡着就要做梦”
“是吗，您果真卓尔不群，白天黑夜都有做梦的能耐”
“那个梦断断续续的，但很真实，就像…我们确实经历过一样”
“哦？”墨辞哂笑。
聂涔白静静盯着她，轻轻说：“在那里，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