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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慕晚渔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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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晚渔微拢手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轩辕蝶,抬步走向她,他的脚步很轻,但地面的温度即可上升,同时发出若闷雷般的声音。

    轩辕蝶想后退,却动不了一步。

    直到他离她还剩下不到半丈的距离,轩辕蝶已彻底瘫倒在地,她想发出声音,可根本一个字都无法说出,体内的五脏六腑像是要爆裂一般疼痛。

    “她去哪里了?”慕晚渔的声音平静,可眼中的红却没有褪下一丝一毫。

    轩辕蝶知道若是她再不开口,他们都得死,这宫殿里的人也许都会死!

    她强忍着每说一个字就如同喉咙被火烧般的疼痛:“王,王爷,她真的回大乾了,我有关于她的信……”

    慕晚渔看着这张让他觉得作呕的脸,蹲下身子,无比阴狠得问道:“本王再问最后一次,她究竟在何处?”

    她怎么可能回大乾!他不信!他让她等她一个月,她一定会等他!绝对不会抛下他独自回去!

    “我,我这里有一封信……”轩辕蝶艰难得从衣服内侧取出了信,颤抖着递给他。

    幸好,她一直将这封信随时带在身边,她曾经想着,她先去百毒山等他出八卦阵,将信给他看,并告诉他,那女人和别人成亲去了。

    她知道他一定会伤心,但只要她对他好,他就一定会爱上他,忘记那残花败柳。

    可没想到,竟以这种方式将信交给他。

    慕晚渔接过信,当他读完这封信后,连退三步,眼中的猩红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

    “王,王爷?”轩辕蝶怕他一怒之下将他们全杀了,用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

    慕晚渔缓缓抬起头,清眸再度染上猩红,声音低沉:“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有对她说。”轩辕蝶连连后退,但已退到了墙壁,再无退路。

    “没有?”慕晚渔微挑眉头,四周竟又凝聚成毁灭性的压迫力,“本王已饶过你一次,但没有第二次。”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真的什么都没说!”轩辕蝶不断磕头,眼泪早已决堤,楚楚可怜。

    “王爷,您饶小女一命,我在此用我们大胜所有百姓的命起誓,她自从回宫后,就再没有踏出皇宫半步,她的确爱慕你,但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这封信是一个名叫罗弈的年轻人交给她的,他说他们回大乾参见帝后的大婚。”

    轩辕黎老泪纵横,只要现在能救下轩辕蝶就好!

    轩辕蝶的脸色早已惨白,抬起那双含水的凄楚双眸,胆怯道:“王爷,您就看在我曾救过您的份上,相信我一回吧。”

    慕晚渔不发一言,手中的信自他白皙的指尖掉落,十五日!再过十五日,她便要穿上嫁衣嫁给他人!她早已是他的妻子,却又要再嫁人,真是可笑……她真的以为他死了吗?

    他的脚步有些恍惚,每走一步犹如千金重,轩辕蝶和轩辕黎都不敢呼吸,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大门。

    正当他们想要松一口气时,他的白袖突然轻甩一下,一道犹如天魔幻象的劲风从他掌中击出,宫殿正大光明天匾和龙椅瞬间成粉末,同时,轩辕蝶的周身忽然被红雾环绕。

    痛!就如被烈火燃烧般疼痛!轩辕蝶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嘴里不断喊着,“杀了我!杀了我!快杀了我!”

    若不是痛到极致,怎会选择死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天离火诀,轩辕黎心疼万分,却无法阻止,只能对着门外喊道:“王爷,求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tqR1

    “这火只是伤到了她的五脏六腑,有三年时间可活。若是真如她所说,她没有在本王的王妃面前嚼舌根,三年内带着她来大乾找本王,本王自会为她续命。”

    慕晚渔说的很轻,但在轩辕蝶听来简直是被下了死刑!

    轩辕黎见他出了宫门,立刻对侍卫喊道:“还不去为王爷备船?”

    十五日!只有十五日的时间!他怎么能回得大乾,也许他回去的时候她已是别人的妻子!她要嫁给苏晋枫!她居然要嫁给苏晋枫?

    安千荷,你为何要先背叛我们之间的诺言!我爱你爱得入骨,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

    慕晚渔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海面,深吸一口气,继而问身后船夫道:“从这里到大乾可有捷径?”

    轩辕黎为他备好了大船,他却雇了一条小船,因为他荒唐得觉得这船上有她的味道。

    “捷径?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捷径?这秘密大胜也无多少人知道。”老大爷笑着问身后的白衣男子。

    慕晚渔坐上充满酒气的地铺,回道:“是感觉吧。”

    老大爷爽朗得回道:“这位公子的感觉还真是准,的确有捷径,不过很少人愿意走,因为太过危险。不过前不久我倒是载了个姑娘,也是不怕危险要走捷径。”

    慕晚渔微微抬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这女子可曾说过什么?”

    “她能说些什么?她在我这艘船上除了喝酒就是倒在这地铺睡觉,从早喝到晚,从早睡到晚。”

    不知为何,慕晚渔听了此话,他的心像是被针猛扎,喉咙立刻涌上腥甜,问道:“她就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老大爷坐了下来想了想,看着这快要落下来的夕阳,回道:“其实她说了很多,但都是含含糊糊,比如,他生不作有情痴,人生无处着白头。这句话她说得最多,还有就是念着师父这二字,念着念着她就又喝酒了。”

    “她总共喝了多少?”慕晚渔又问,声音开始发颤。

    老大爷看向他坐着的地铺,回道:“你闻闻,这地铺到现在是不是还有酒味?喝了多少,我也数不清,总有十几壶了吧,有一日她喝了整整四壶酒,到了夜晚直接吐出了血,要不是我这老头给她熬了点鱼汤,逼她吃了点鱼肉,吃了点米饭,她也许就死在这里喽!”

    慕晚渔伸手抚上这肮脏且带着浓浓酒味的地铺,眼睛早已干涩得发红,染上了水雾。

    老大爷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笑着道:“公子,不瞒你说,这艘船平日里我是不载客的!因为我载的都是海盗!哈哈!可不知怎么的,我竟想将你快些送回大乾!也许这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