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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涛汹涌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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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朱兴跃有些怀疑,对着身后人问道。

    “千真万确,若非老夫突然闯进,恐怕又是非议”林先生站在一旁恭敬的禀报。

    “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先生赶忙跪下,瑟瑟发抖,办事儿不得力,心中惧怕。

    雅间内的软凳上,坐着男子,面色苍白,显然酒色掏空了身体。

    撇眼地上林先生,如同看肮脏之物,嫌弃鄙夷。

    眼神宛如空灵,赶忙岔开话题,轻声道:“家主,此子若真如一号所说,有可能在藏拙啊!”

    朱兴跃撇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乳臭未干的娃娃罢了,不排除他爹娘”

    “但不能掉以轻心,时刻关注点也未尝不可”

    年轻男子歪着头,应声回答,瞟了眼跪地林先生,嫌弃的挥手示意。

    二人等着林先生退去,不再吭声。

    沉默良久,男子还是斟酌的问道:“那头牛那边我们什么时候”边说,还悄悄用手横着比划一下。

    朱兴跃面无表情,也没回答,俯视着下方台中央,翩翩起舞的安婼,小腹升起一团燥热。

    但瞬间眼中明亮起来,随着人群中掀起高潮,声音大过一阵一阵。

    朱兴跃才缓缓开口道:“目前而言,南边的消息为主,此刻若是逼得紧,难免露马脚”边说,还在站起身,雅间内来回踱步,好似在发泄欲望。

    “对了,五里亭那边进展如何了?”朱兴跃突然想到,正对着房三问道。

    后者谨慎思考一阵,欣口茶水,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进展不顺,一群井底之蛙”说完,还不满哼了一声。

    “罢了,问下老五老六到底还需要哪些,记住,此事才是大事。”

    房三点了点头,站起身领命告退。

    牛文和刘二回家时已经半夜,还未进院,就被管家叫着去书房,表示老爷已经等很久了。

    牛文恭敬点头答应,这位管家可是牛兴雄心腹之人,侍奉过三代牛家家主。

    不仅仅如此,还救过牛兴雄的命。

    所以整个牛家上下,谁也不敢对管家大呼小叫,重点语气都未曾出现过。

    二人一前一后,亦趋亦步走到书房。

    此刻书房内,烛光暗淡,从外面能看到桌案前,跪坐着人影不停的晃动。

    此刻牛兴雄一脸疲惫,身上的重甲还未卸下。

    时不时的拿着桌前的宣纸,仔细观察,面上的震惊之色还未散去,越往后想,越觉得后怕。

    “老爷,少爷来了”

    “进来吧”牛兴雄收回神思,看着进来的二人,更多的目光还是集中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爹,你找我”看着首位跪坐的人,牛文带着轻松开口道。

    兴雄指了指一旁下首的位子示意,后者点点头。

    管家躬身告退,却听见被叫住

    “欧老,您也坐下”

    欧管家恭敬微礼,自知身份不同,便坐在牛文的下首。

    牛兴雄看罢,也没多说什么,扭头看向儿子,有些苦恼,又有些欣慰。

    三人在书房内,都不开口,只听烛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良久后。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牛兴雄也不看牛文,用手点了点。

    “大概三年内就做好一批了”牛文如实的告知,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已经有些消息在流传了,只不过离景国偏远,还未曾家喻户晓罢了。

    儿子的坦率,倒是让牛兴雄语噎,喝口茶,酝酿许久又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夜空中,突然一声霹雳,震天响。

    牛兴雄稳如泰山,没有多余的动作,可坐在牛文下首的管家,已经单手捏紧腰间中的藏身刃。

    只要牛文有半点话说不对,或过多的动作,瞬间能身首异处。

    这是自信,经历杀场中活下来的自信。

    牛文有种错觉,好像与牛兴雄之间有堵墙,无法跨越的距离。

    强行让自己镇定自若,带着半分调笑的语气,半开玩笑说道:“爹,我是谁,你不知?”

    啪!!!

    寒光利刃,一闪而逝。

    牛文已经能感受脖上的点点冰冷。

    “左肩箭痕!!”

    无声无息,书房内只有剧烈的喘息声。

    烛光摇曳,噼里啪啦的声音映照着三人的面庞。

    牛兴雄一时间,痛苦与挣扎交相替换。

    此刻牛文并不慌张,利刃上,已经粘上血线,微微用力就能切断喉咙。

    管家双眼通红,处若不惊的脸上也突然显示出一丝慌乱与纠结,扼杀自己侍奉许久之人,而且还是血脉,这如何下得去手。

    若真的悲事发生,也只能当场自刎谢罪。

    三人僵持许久。

    牛兴雄冷静的挥退,管家悄无声息收回匕刃,回到座位上,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哎”许久后,牛兴雄依旧疲惫仰天长叹心情复杂。

    回忆着往事,一切的美好景象宛如历历在目。

    时过境迁,任自己也没相到,此刻坐在一旁的人已经长这么大了。

    “你娘,她还好吗?”

    似乎对着空中呢喃呓语,语气中的带着愤怒,无奈,还有点悔恨。

    “娘?”牛文呵呵一笑,扭曲狰狞的面庞上,在烛光的映衬中时隐时现,面上带着疯狂之色。

    “她死的时候都在念念不忘,你知不知道!!!”

    牛文狰狞的愤吼,怒到不能言语,激动站起身,抬起手

    可到半空中,无奈的停下来,而手掌与脸的距离只有寸宽,牛文仇视牛兴雄。

    心中有些憋闷,又有些凄凉,收回手,又无力的放下。

    如金戈碰撞,嘶哑着声音,抬头痛苦说道:“子不知父,父不知子啊”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就算血脉相连又有什么。

    该抛弃的,该舍弃的,依旧还是会心狠手毒。

    “儿啊我”

    牛兴雄看着牛文背对着自己,宛如行尸走肉的向书房门口走去,有些话快到嘴边,痛苦咽下,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未痛到伤心处。

    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来。

    牛兴雄没去擦拭,依旧硬撑着不让自己有一丝的哽咽,用自己能听到声音,嘴巴轻微颤抖。

    默默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思念,又似乎是悼念,

    此刻,他的面庞上,乐与悲,竟然不和谐的浮现。

    “小鱼”

    这是牛文走出书房能隐约听到最后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