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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见他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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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见他一次打一次

    皇曦澈眼眸定定的凝视他,一贯平静清雅的姿态变得冷厉而肃穆,不怒含威的气势,透过一米间距无声压向秋长情。

    后者背脊一寒,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可妖孽就是妖孽,秋长情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只是略侧了侧身姿,不予他正面对上。

    他不卑不亢,又略带惊讶问道:“她不是斩首示众,死了么?”

    “斩首示众的那个是死了,可那人不是萧无笛。”

    皇曦澈挺身站直,背在身后的手指,摩挲掌心的细纹,神思幽幽。

    他低沉出声:“朕曾派人秘密去乱葬岗查探过尸体,已经证实死的那个囚犯,不是萧无笛,而是被一个全国通缉过却逃跑的死囚,代替了。”

    他慢慢走回主位,继续道:“萧无笛斩首示众前天晚上,曾有人买通天牢里当差的衙役,对萧丞相父女俩下毒手。萧怀勋被及时赶到的七王爷和刑部尚书救起,离开京城,不知所踪。而萧无笛斩首之前,被人掉了包。”

    “那……这毫无头绪的,要怎么找?”秋长情装傻。

    “就是因为难办,才找你,不然,朕的玄衣十六宫早就把人揪出来了。”

    秋长情抿唇,犹豫一下问道:“草民不敢违抗圣意,可我有个疑问。”

    “你说。”

    “草民斗胆,敢问皇上,为何要找她?”

    秋长情看着皇曦澈,漂亮眼眸里带着探究与兴味,心里却嘶嘶冒火,一种难言的情绪让他的笑容看上去很冷。

    皇曦澈返身,淡雅的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他。

    只是平静吩咐:“时候不早了,先退下吧。”

    秋长情站着没动,恢复惯常的懒散模样,妖娆一笑道:“皇上……这找人不难,难的是毫无头绪的去找,若是找不到,草民不是一辈子都回不了徽州?”

    皇曦澈轻嗤一声,斜眼看他,道:“三个月内,找不到人的话,朕准你回老家,不过,你可不能敷衍朕说找不着,又或者随便弄个人糊弄朕。”

    “草民不敢!”

    皇曦澈看他谦恭的模样,在心里冷笑:没什么你不敢的,只是没逼你到那份上而已……

    秋长情坐在出宫的马车里,面容阴沉冰寒,一语不发。

    夜鹰回禀萧无笛回了飘香院,询问他是否要过去。

    秋长情阴沉的面容缓了缓,吩咐不用去了,直接回碧涛楼。

    皇曦澈在宣德殿静坐了半响,拿出几案上一卷画轴,摊开。

    画上一名少女,身穿绯色高腰长裙,手挽杏黄薄纱披肩,含嗔似怒望着观画之人,白皙圆润的鹅蛋脸上,一双翦水明眸亮如晨星,明媚娇俏中透着丝丝桀骜。

    少女身后,是蓝天白云和悠长的青石板大街,整幅画面中,淡雅的背景只有少女本身一抹亮色……

    皇曦澈白净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女乌黑如云的发,薄唇微动,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看到他清雅的面容上浮现薄薄的笑意。

    皇曦澈将画轴收好,在桌案上快速的书写着什么,冲殿外沉声吩咐:“来人。”

    当值的公公立即躬身而入,应声:“奴才在。”

    “派人严密监视碧涛楼,一切动向随时禀报。还有……将这封密诏送到玄衣卫戍,交给周玄衣。”

    “奴才遵旨。”公公接下漆封好的密诏,躬身而退。

    ***

    萧无笛从后门回到飘香院。

    容麽麽迎上前来,笑得合不拢嘴,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忙着去准备食物。

    弄梅担心萧无笛,但看她没事,这才去收拾一下,在她住的房间腾出一个地方,给紫溪住。原本容麽麽住的那间屋子,就让给孔容住。

    吃饭的时候,容麽麽兴奋的说了一件事,说下午有个占卜的道士上门,给她卜了一卦,还测了个字,不仅是大吉卦象,还说她今年时来运转,鸿运当头什么什么的。

    说起道士,萧无笛想起之前一些不愉快的失去,原本还算愉快的吃饭心情,全被她说没了。

    瞥她一眼,萧无笛没好气的问道:“是不是一个四十来岁,留着三羊胡子,举着个白布‘卜’字的招牌,还说自己是占半仙的臭道士。”

    容麽麽觉得稀奇:“就是就是,燕燕怎么知道?”

    萧无笛黑着脸,咬牙切齿,恶狠狠道:“那人就是个坑蒙拐骗的乌鸦嘴!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不要手软!”

    “……”在场的豆子、弄梅、紫溪等被她阴森表情吓到,全都心肝一颤,保持沉默。

    尤其是容麽麽,脸黑得堪比锅底。

    她被那人骗了一百两银子啊啊啊,真真肉疼蛋碎……

    这一夜,天气很热,后院很安静,萧无笛失眠。

    在床上翻了一会儿烙饼,索性起床,披上外衣,去院子里透透气。

    千余平米的后院,中央置了一个小景,栽种一些花草,其余青石铺就,颇有点小情趣。

    盛夏的夜,花草多惹飞虫蚊蝇,萧无笛不喜欢,命人弄走了花草,现在,偌大的院子中央变成光秃秃的青石板。

    萧无笛推开房门,便看到对门的房间大敞着门,偏头转移视线,在院子一角的枣树下看到一袭白衣的孔容。

    孔容也发现了她,只是冷漠的扫她一眼,借助月光,继续摆弄手里的花草。

    萧无笛眉头微皱,走上前几步,指着花草问:“这是什么?”

    “驱蚊草。”

    萧无笛原本想找“花草惹蚊子”的借口让他撤走,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愣怔看他摆弄了半响后,没话找话,评价道:“长得很特别。”

    孔容不说话,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她。

    萧无笛讨了个没趣,无所谓的耸一下肩,转身,在院廊里找个地方坐着,仰头看天。

    孔容在院子四周摆弄一圈驱蚊草,有章法的在院子里洒下一些白色的粉末,一切忙完之后,抬头看见她并没有走,只是找了个位置坐着,对月冥思。

    月色溶溶,暗淡的光线下,看不明她脸上的神色,却能看清她鼻头至下颚的弧线曲折优美。

    萧无笛唇形饱满,唇角紧抿,清冷的月辉笼罩在她脸上,更显肌肤苍白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