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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上班就走后门到房产窗口查了下赵郁名下的房产信息,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赵郁的名下果然有一套房子,还是学区房,但是房产证上的信息是赵郁和李可两个人的名字,房子还没有贷款。
我立刻打电话给童欢:“已经查实了,赵郁和他媳妇有套学区房,九十平米,没有贷款,你最好把这个信息和警方也说下,看他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没?”
童欢知道这个信息的重要性,立刻致电了健宇警官。健宇警官说:“赵郁有这个房子基本等于是给你保底的财产,这个是夫妻共同财产,有一半属于赵郁,就算她妻子不同意卖房子赔偿你的经济损失,最后民事部分一旦诉讼成立,法院可以强制执行属于赵郁的一半房产。这套房子如果拍卖也能减少你部分损失了,这是你最后的退路,所以,为了防止他们私下过户,转移财产,你和赵郁家属见面的时候千万别露出你知道他有房产的信息。”
“我明白了,幸亏问了你一下。我现在就是想办法让他家先从别的渠道想办法尽量能多还一些钱还减少赵郁的牢狱之苦,但愿他家能有个明白事儿的人啊!”
苦苦等了一周,童欢终于接到赵郁表哥的电话,双方约定第二天在童欢公司见面。第二天中午时分,赵郁的哥哥、嫂子到了童欢公司,赵郁的哥嫂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穿着看起来在村儿里应该算是时髦的,一进门,赵郁的表哥就说:“哎呀,我还以为啥大公司呢!这还没有咱们镇上的石板厂儿大呢,就是个高楼电梯吗,有啥好,还给自己关笼子里了。”赵郁哥哥一边抱怨一边打探着童欢公司的每一个摆设,赵郁的嫂嫂略显事故,推推赵郁哥的胳膊说:“你这个人咋这么没见过世面,城市里是寸土寸金,哪有村子里那么大地方,这高楼大厦的,多繁华啊!要是城市不好,咋那么多人都往城里跑呢。”
童欢听完了这两人的一车话,终于有机会开口,童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赵郁的哥嫂请到了茶座前说:“你们好,你们是赵郁的哥嫂对吧?我是这个公司的负责人,也是赵郁这个案子的受害人。我叫童欢,看二位也是爽快人,我有话就直说了。”
“说吧说吧,不说俺们大老远跑来干啥。对了,赵郁他爸说俺们来回的车票钱你给报销?算不算数了?”
童欢笑下说:“当然算数,公司太忙我走不开,要不然也不折腾你们跑了。”童欢转头对另一头的黄莺莺说,“莺莺,一会儿按照汽车票价给赵郁哥嫂把往返车票报了,再每人加一百餐补。”
“一百餐补?吃啥要一百!要不了那么多!”赵郁哥哥大嗓门说道。
赵郁嫂子连忙接过来:“童经理是好人,给我们就拿着呗,城里吃饭都这个价!”
童欢神情淡定,拿了两个茶杯递过去说:“哥嫂你们先喝点茶,赵郁通过篡改数据的方式共盗用我个人账户150多万,炒期货全都赔了,现在他还不上钱的话,他就要坐牢,这个数值他至少要坐15年牢,我今天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家属想想办法把钱筹上,在警察没有把案子报到检察院之前,我们争取能和解,赵郁还年轻,他也还能挣钱,这么进去了太可惜了你们说是不是?”
赵郁哥哥连喝了五杯茶后说:“你说的俺们懂,就是赵郁欠你钱了,你给他搞到警察局了,现在还钱你就不告了,但是赵郁家没有那么多钱啊!俺来时候,他爸让俺告你他家就有十万块钱,还是赵郁结婚时收的礼金,前两年赵郁闹离婚,把钱存到他爸名下了,就这么多,你看行就和解,不行俺们也没办法。”
“十万块钱?那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你们这么没有诚意让我怎们和解,你们就没有房产什么的?”童欢试探着说。
“农村那房子也不值钱啊,再说房子卖了他们住哪!”赵郁哥不屑地说道。
赵郁嫂子扇风道:“就是啊,这就是个天文数字,要不是赵郁他爸心疼孩子,这十万还不好拿出来呢!这都是赵郁给他爸的棺材本儿啊!这已经是太够意思了!”
“他哥嫂,我现在不是在管你们要钱,我是在帮你们想救赵郁的办法,你们应该明白这一点,警方已经立案了,我是原告,我其实没有必要找你们协商,我是不忍心看赵郁就这么”
“童经理啊,我们这么算的啊,这钱呢肯定是还不上的,就算有房子也不能卖了还钱,因为啥呢,赵郁就算不坐牢,10年也挣不出来150多万啊,他还得吃饭养家的,还有个娃,钱都还你了,以后拿啥活啊?你说对不对?”
童欢听完了这样的回答,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在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了,无力再多言,打算收场。于是对着赵郁的哥嫂说:“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要赶回去的客车,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反正赵郁有可能出来的时间还有不到2周,你们抓紧时间考虑下,要钱要命,你们和赵郁他爸定吧!”
“诶你这!”
“莺莺,给哥嫂拿路费。”
赵郁表嫂听见要给路费了,就放弃了和童欢再争辩的打算,立刻拉着赵郁的哥哥到黄莺莺处取现金,然后火速揣在兜儿里,走之大吉。
童欢一个踉跄靠在老板椅上,手捂着脸。好像霜打的茄子,
黄莺莺给她冲了一杯姜茶放在桌子上说:“老板,你没事儿吧?”
童欢摇摇头,和赵郁表哥嫂的谈话,对她又是一次打击,比他生意谈崩了还沮丧,不只是一百多万的损失眼看就无法挽回,更多的是和赵郁家人的一次次接触让她完全笼罩在了一股绝望的气氛中,无法找到力量燃气心里的正能量。她默默的想,“身边出身农村的人也不少,像刘沂蒙的家,严帅的家,绝大多数都是极其朴实淳厚的人,怎么就这极少数的未开化者让自己碰上了。如果她想按照法定程序来,赵郁就势必得面临判刑,这是她一点不想发生的,如果就这么算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童欢独自来到走廊,点起了一支烟,抽烟是她当年在国外酒吧打工时学会的,国外的小时工是按时付费,连续工作四个小时中间没有休息,工作强度很大,人很辛苦,又不能总去卫生间。酒吧的老板爱抽烟,跟着老板一起抽烟能争取时间休息一会儿,所以童欢就学会了抽烟。回国后她就只抽过三次烟,一次是童母生病做手术,她独自在外面等方大夫时抽过,另一次是童父被告知得癌症时她半夜开车在马路上逛抽过,这是第三次。一个自己十分信任的伙伴处心积虑的骗了她一百多万,眼看这个伙伴就会在监狱中度过他的十五年生命,但是他的至亲却对此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