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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糕和刘沂蒙同时到了童欢的办公室,童欢在路上就让李老大定了披萨和饮品给大家当夜宵,等了几分钟,刘沂蒙自己上来了。
我往刘沂蒙身后看,没看见刚才和他一起的于叔,就好奇的问道:“于叔呢?不是一起过来吗?”
“于叔回健身馆了,他就住在健身馆,给我看场子,我刚在楼下给他定了饭还有酒,于叔喜欢自己喝点儿小酒,就不上来了凑热闹了!”刘沂蒙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童欢说:“给,刺头儿叫杨大力,已经签字了,这是协议,你收好!”
“我去,太厉害了,牛!”童欢和刘沂蒙比划着大拇指说,“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给我们分享下吧!”
李老大和瑶三姐在茶台旁加了椅子,叫刘沂蒙一起去吃披萨。
我们围坐在茶桌旁,开始围攻刘沂蒙。
小五说:“刘帅哥,白四儿说你能带几个哥们儿去吓唬刺头,今天看好像不是这个套路啊!于叔看起来可不是闹事儿的人,你们到底怎么谈的啊?”
“而且还谈了三天,用的是软磨硬泡功吗?”我说。
“刺头儿应该不吃软磨硬泡的那套吧!”瑶三姐道。
刘沂蒙立刻现了原形,往椅子上一靠,盘着腿得瑟,还看着我阴阳怪气的说:“告诉你三天就三天,还质疑我能力,还去监视我!白芷橙同学,知罪吗?”
五花糕都跟着笑,我赶紧举起一大杯饮料说:“知罪知罪,知道你厉害了!你是蜘蛛侠,深藏不露!带着一个中年大叔都能搞定!”
“这你们就不了解情况了吧,于叔才是我的致命武器,要不是你们这个事儿要紧,我也不能轻易的搬出于叔来。”
“怎么,于叔会功夫啊?那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啦!”
“什么功夫啊,我只不过让于叔装精神病人天天在刺头家连吃带喝的折磨他三天,我就在旁边旁敲侧击,说精神病人犯法不负责任,他要不同意我就天天带于叔来他家门口坐着,要是出事儿了他还得负责,这个杨大力还挺有挺头,一直不松口,还是他妻子受不了,杨大力也看出来了我要跟他死磕到底,他又不敢惹精神病,最后就认怂了。”刘沂蒙像说书一样的介绍道。
“啊?”
“啊?”答案完全出乎意料,五花糕集体惊讶道。
“啊!!这是你想的招啊!真够高啊!那于叔你让他装精神病他就装啊?杨大力也信?”童欢问。
“于叔是我家在农村的远方亲戚,有家族精神病史,他本人确实有二级精神病证,完全可以拿出来唬人。但其实他是好人,也没犯过病,之前来城里打工没人要,我开健身馆就把于叔接来了,还帮他孙子落户上了小学,于叔感谢我,所以我这次想出这个招法对付刺头,于叔就答应了,而且演技很到位。呵呵呵。”刘沂蒙得意的说。
瑶三姐说:“刘帅哥,我们都以为你会动武呢!没想到你还能文能武啊!你太厉害了!”
刘沂蒙倒是不谦虚的说:“出来混没点儿本事真不行,这些年我也是这么摸爬滚打的试探出来的,以前动不动就动粗,吃了不少亏,后来我发现用点计谋可是比动粗有用,而且还得懂法,得利用法律保护自己。”
“嗯,有道理,尤其做生意,计谋太重要了!不管怎么样,这次太感谢你了,刘帅哥,改天请你和于叔吃饭,还有以后于叔有什么用的上帮忙的地方你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尽力!”
“客气了。”
在大家的努力下,童欢以很低的价格收购了榆林堡村的螺纹厂。我特意请教了我已经退休的师傅,帮我搞定一些技术难题,在我师父的大力支持下,以最快速度帮助童欢办完了企业转制手续。
这天晚上童欢开车到我家楼下取营业执照,我递给她新的执照说:“童总,行啊,摇身一变也算是有实业的企业家了,公司的厂房都是你自己的了,你可不再是皮包公司了!”
童欢拿着新的执照眼睛直放光,激动的拍了我下说:“这回你和你们家刘帅哥可立大功了!你知道不,这个厂子我拿下来了就算是完全租出去什么都不管每年租金都得7、80万,要是我参与管理的话,每年利润至少200万,光这一项我就混入中产阶级了,正经儿的资本家!”
“你从开公司那天起就是资本家了!”
童欢笑了笑说:“诶,说真的,你说你这么帮我算不算假公济私啊?”
我“哼”了一声说:“你可得了吧,假公济私得是利用职权为你谋福利,我一窗口办执照的小员我有啥权利啊,就算是给你快点办,那也是为民服务啊。不光是你,到我这办事的我没有可丁可卯按照规定必须三天发执照的,基本是能当天给我都不拖到第二天,到自己朋友这难道还能更苛刻吗!至于谋福利,更是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知道一个村子动迁的消息告诉你,你自己有商业敏感性罢了!这事儿整个新划过来新区的人都知道,也没看谁看出商机来,而且跑投资,拉项目都是你自己的资源更是跟我没关系。”
“那就好!那我也觉得该给你分点好处,我年底公司分红的时候给你换台车吧!a4怎么样!给你换个中档车!”
“你得了吧!我本来就是为民服务,收你台车真成贪污受贿了!我有台小破车就行了,反正平时我上班就几站地也不怎么开,出去也都是蹭你的车,你老人家自己享用吧!要不你送李老大一台车吧!她才是你得力干将呢!”
童欢听我提李老大突然暗淡下来,给我了一个信封。
我打开一看,是李老大的辞职信。“怎么回事,李老大干的好好的怎么要走?”
童欢叹口气说:“上次电脑意外关机那事之后老大就一直心里别扭,总觉得让我亏钱了,我跟他说了没赔多少,完全是正常运营成本,她要强啊,就是过不去这个劲儿。”
“那她更应该留在公司继续帮你挣钱啊?非要走干嘛?有新地方吗?再说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她早忘了。”
“她之前刚写好辞职信,还没来得及给我的时候我就接螺纹厂这个案子,结果还弄成了。她就说她一打算离职我就有大项目做了,说明她跟我不合财,她走我生意能更好!”
“这理由太牵强了,李老大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这哪根筋不对了!她不帮你放心啊?不怕你自己把裤衩赔光啊!”
“她知道这回我这个螺纹厂收购成功就有实业了,光收租都够了,生意不愁,所以就下决心辞职了!正好他弟弟在爱凤中国区总部,现在省城的分部正好招聘一个部门经理,外企挣得也挺多,待遇也相当不错!她自己想换个工作环境,我觉得这个机会不错,我就同意了。”
“那好吧,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遵循豪猪原理,离得太近不如保持美好的距离。按理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李老大我都希望有更好的前程,但是确实我还是更担心你一些,你打算怎么办?人手还够吗?”
“肯定不够了!这回还收了螺纹厂,我打算再招点人。过两天看看民政那边有没有不影响工作的残障人士我想招两个来看厂子,一则可以节约成本,二则也可以为社会弱势群体做点事儿!”
“有想法,童总都开始考虑公益了!”
“这还是刘帅哥给我的启发,平时多帮助些需要帮助的人,其实即是帮人也是帮自己,趁事业起步多积累些可靠的人力资本呗。”
童欢联系了她公司所属区的残障人士联合会,想招聘两个库管,只负责理货和看管厂房,身体有点小残疾不影响,这样一方面可以减税,另一方面也是人尽其用,更展现公司文化的包容。这里说下,童欢的做法绝不是故意拿来作秀,我们这一代是生活小康,接受了良好的传统教育的一代,相当一部分青年是发自心底的爱国爱人民,希望弱势群体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和爱。五花糕就是典型的代表。我从心里支持童欢的做法,所以周末特意陪她到残联来招人,残联儿的工作人员事先已经帮我们选好几个轻微残障人士,以前都在一些企业做过保洁或者门卫。童欢经过赛选,选了两个年龄偏大点的男士,管理库房比较方便。
童欢和两位新晋员工签好了协议,残联的工作人员热情的邀请我们参观残联的活动室。
残联的工作人员说:“今天周末,有文艺汇演,你们要不要看一看,了解下残疾人的娱乐生活,他们都是很向上乐观的群体,像你们这些做企业的多了解下,也帮我们做些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残障人士,走近残障人士。”
我和童欢欣然同意。在活动室,我们看了一些残障人士的乐器表演,手工剪纸,最后是手语表演。这些残障人士虽然有些不便,但都是身残志坚,乐观向上的,和这些人越接触越会懂得珍惜生活。在一群聋哑人的手语表演中,我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但是这一眼让我浑身毛发束起,我感到自己有些僵硬,我推了推童欢,发现她和我的表情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同一个人,也是,我一近视都看见了,童欢那5.20的视力怎么可能看不见。童欢的表情更证明我没看错,我俩彼此对视了一下。童欢先开口说:“怎么那么像小五她妈呀?”
“怎么是像,是太像了!身高、身材、长相全一样,连神态都一样!”
“可是我们看着阿姨被火化的对吧?”
“我们是看着了,不过太吓人了,这也太像了!比小五她姨和她妈长的相像多啦,就是一个人啊!”
“走,问问工作人员去。”童欢拉着我冲出活动室,找到和她对接的工作人员,我们把工作人员带到活动室,指了指“小五妈妈”问:“那个人?那个人叫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工作人员看了看说:“那个人啊,不知道她名字,我们就叫她阿姨,问她名字她只摇头,什么也不说。前几个月公安送来的,说是流浪人口,本来想送救助站,但是她不说话,也没法登记信息,公安认定是聋哑人,就送这来了。”
我和童欢再次感到血管爆裂,我赶紧拨打了小五的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让她过来。
因为电话里说的含糊,小五虽然觉得我们看到了像极了她已故的母亲的人很荒唐,但还是像逃命的羊一样飞快的奔来了。
小五来的时候,残联的活动刚好结束,大家都到残联后院休息,有的坐到椅子上聊天,有的闲逛,“小五妈妈”则在一个锻炼腿部运动的健身器材上来回悠腿。小五看着她妈妈在平时最喜欢的一个健身器材上做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动作,瞬间泪崩,她大喊一声:“妈妈!”就冲了过去。
小五妈妈看着小五愣了半天,什么也没说,但是眼泪却却在眼眶里含着。
如果是小五妈妈,怎么可能变得如此冷漠,如果不是又怎么可能这么相像?我和童欢无法辨别这其中的原委,只能静候下文。
小五使劲的抱住妈妈,说了一车轱辘让人心绞痛的肺腑之言,此处省略若干字,场面太感人,感性的我当时只顾着哭了,场景全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小五妈妈始终不说话,也不正视小五,听说小五要带她走,使劲儿抱住铁杆儿死活不放,就是摇头。
小五看着失而复得妈妈却不认自己,心理像被碎石机碎了一样,撕心裂肺的喊着:“妈,你咋的了妈?妈,你真不要我了?妈妈你说话啊!你看看我!妈,我不出国了,我都听你的,你快看看我啊!妈”
小五使劲儿晃着关母,情绪太过激动,
我们过去扶着小五,我说:“你先冷静,让阿姨静静,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能确定是阿姨吧?”
小五咆哮道:“我能,就是我妈妈,我认错谁也不能认错我妈!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带几个学生来把我妈扛回去!”
工作人员看蒙了,一个劲儿“拉架”,童欢跟工作人员解释了详情后,工作人员说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两者亲属关系的情况下,小五还不能把人带走。
童欢问:“那怎么证明啊?阿姨现在一句话都不说。身上啥证件没有,我们原来的证件也都注销了,但是如果你们信的话,我们有阿姨照片啊!”
工作人员说:“照片不能作为法律依据,但是你们可以做dna亲子鉴定。如果证明她们确是母女关系,你朋友可以登记后把人领走。”
我听到dna鉴定才猛地想起来,当时我们认尸后并没有做dna比对。我使劲拍打童欢问:“我们最后是不是也没做dna鉴定?”
“没有,我记得当时刘沂蒙找那个警官急着出差就没有做,说回来还是要确定下,我们都忙着葬礼,后来谁都没有想起来这事,那个警官肯定也忘了这事儿。”
我们又看看小五,小五摇头表示我们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一个最科学的鉴定。
我赶紧给刘沂蒙打电话,说明今天发生的拍案惊奇,并请他无论如何帮忙把小五采集的dna和库里死者的进行对比。刘沂蒙答应,并承诺立即办。片刻,刘沂蒙给我回信儿说健宇警官外派一直没回来,这事儿也忘了,他很不好意思,他现在远程遥控他的同事,加急做了dna比对,最快3天出结果。
我们对小五好言相劝,说dna检测结果出来之前请她稍安勿躁,残联的工作人员也说会配合我们采集阿姨的dna,一旦确定和小五的亲子关系,就可以领人。小五一步三回头的被我们带出了残联,路上一个劲儿的哭,比之前知道关母没了哭的还惨:“她为啥不认我啊!她到底咋的了!我妈咋的了,我不能没有妈了”
五花糕使出浑身解数安慰小五,童欢说:“我姨身上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人找到了你有点儿耐心,一定能恢复,你自己得控制情绪啊!”
小五妈妈一直不配合做亲子鉴定,直到刘沂蒙给我发来微信,经过dna比对,小五与之前认领的死者并无亲子关系,也就是说我们闹了个天大的荒唐,现在想想当时我们并没有看见脸,只凭衣服和字条就确定了死者是关母确实有很多漏洞。
毫无疑问,我们在残联看到的和小五妈妈一摸一样的人就是关母本人无误,但是为了履行正常的认领程序,残联的工作人员用强行体检的方式让小五妈妈和小五做了dna比对,结果也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没有什么比死而复生更能给人鼓舞了,我们都激动得不知如何感谢上苍!小五和关父把家里彻底收拾了一遍,摆上关母所有喜欢的吃喝和摆设,带着一队人摆开阵仗去接关母,可是每次去接,关母都歇斯底里的拒绝回家,没有人知道在关母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疯狂的摆脱她的家和她的一切。为了不让关母精神上过度受刺激,关父和小五决定暂时还是把关母留在原处,但是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至亲还活着,关父和小五都有了希望,鉴定结果出来后,小五第一次带着小艾怡去看关母,并让小艾怡叫关母“姥姥”。
小艾怡因为是混血,又天南地北的跟着小五游玩,市面见得多,性格天生爽朗,不怕生,她摸着关母的脸,热情的喊着:“姥姥,姥姥,你是我妈妈的妈妈吗?”
关母惊讶你的看着小五,虽然没说话,但是小五明白关母在问孩子的来历。
小五蹲在关母身旁说:“妈,这是你的亲外孙女儿,我在美国做的试管,我就是为了让你有个伴儿才特意要了个孩子,你看她多可爱啊!她是你的亲外孙女儿,你快点好起来吧!我们团圆了,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的。”
关母看见艾怡后,明显有所触动,她的眼睛不再是直勾勾的,开始有了些情感,她用手摸着艾怡的小脸蛋儿,喜欢之情不言而喻。小五见艾怡是唯一能打动关母的人,就经常带她去看望关母,随着艾怡去看关母频次的增加,关母开始能够对着艾怡笑,并且特别喜欢摸小艾怡的脸。
通过对关母的观察,我们觉得关母主要还是心里上的问题,在残联保健医生的建议下,我们将关母的情况录了一些视频,并通过健宇警官引荐,找到公安医院的一位心里学专家,专家看了关母独处以及和小艾怡在一起的视频,并详细了解关母几年前得抑郁症到离家出走的情况后,给了我们一个大胆的建议:“病人是抑郁症患者无遗,但是她现在的症状表明她在不发病时是极力排斥和人交往,也就是她在封闭自己,至于什么原因导致她这个样子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孩子,病人只有在与这个孩子接触的时候没有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情感,看的出来是有真情流露的。所以你们可以考虑,在专业精神科人员的看护下,给病人一些刺激,比如说要带走孩子,不再让病人见之类的,看看是不是会有些进展。”
我们采纳了精神科医生的建议,这天,按照我们事先演练好的程序,关父、小五带着小艾怡和两个行李箱到残联看关母,我和童欢、李老大、瑶三姐会同关父的几个学生叫了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在门口等着接驾。
小五看到关母说:“妈,我要带着艾怡回美国了,这是最后一次带着孩子来看你,让小艾怡来跟你道别!”
关母听到突如其来的消息,露出慌张的眼神。
小艾怡喊道:“姥姥,姥姥你和我们一起走吗?姥爷要和我们一起回美国啦!”
“是的,妈,你自己在这过的也挺好我就放心了,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家我也不勉强你了,我现在打算带着我爸和艾怡回美国了,可能最快也得明年再回来看你了,你自己保重吧!”
关母听到这,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依然没有说话。小五看关母还是没有立刻反应,对艾怡说:“别打扰姥姥休息了,和姥姥再见,我们明年回来再来看姥姥。”然后拉着小艾怡转身就走,关父还有些犹豫的看了关母一眼,被小五送来的一个眼色拉了出来,她们走到门口,看关母还没有动静。
小五和关父带着小艾怡从关母的房间出来,往大门口走,童欢上前问:
“怎么样?没有效果吗?”
小五摇摇头,满脸的失落。
“我说不行吧!净闹,以后再来自己都没台阶下了。”李老大道。
我们正踌躇时,我从玻璃影子看到关母从里边跑出来,赶紧推小五道:“快往前走,好像出来了!”
关小五和关父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拉着小艾怡出了残联的大门,往商务车走去,就在他们打开车门要上车的刹那,关母冲出来,用颤抖微弱的声音喊:“别走!别走别丢下我”
关小五终于等到了关母珍贵的一句话,她转身跑回来,紧紧的将关母抱入怀中,关父和小艾怡也跑过来抱在一起,一家人终于紧紧相拥。
“妈,你终于说话了”小五呜呜的哭着。
关母被关父和小五带回了家中,关母太久没说话,似乎语言功能退化,并不像从前那样滔滔不绝,她回家后和小五说的第一件事竟是:“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我绑起来吧!”
小五看见关母可算恢复正常了,感动的抱着她撒娇说:“妈妈,你没了我都不想活了,不是为了我爸和艾怡我肯定活不下去,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还让我给你绑起来啊?”
关母渐渐的恢复正常的表达,说道:“妈妈晚上怕犯病,伤害你们!尤其怕伤害到我外孙女儿,你们让我回来必须答应我每天把我绑起来!”
经过仔细询问才知道,关母出走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在犯病的时候会伤人,关母说自己犯病的时候就会想自残,还有不止一次晚上突然产生杀了全家的想法,她犯病时还放过煤气,幸好及时被关父发现了,这种可怕的想法让善良的关母下决心出走,决定一走了之,不再拖累她的家人。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阿姨,那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穿在别人身上,还有你留下的遗书。”
关母道:“我之前给自己选好了地方想自杀,那个地方是墓园的后方,特别隐蔽,不容易被发现,我就是不想被你们找到,想自己消失,但是巧的是就在我想要结束自己的地方,我看见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仔细一看是具尸体,特别惨,看完后,我就没勇气自杀了,但是我也不能再回去,我就把自己的外衣给那个人穿上了,我心想,就当我自己死了吧,我从此就再不和人说话,走到哪算哪,自生自灭,最好能饿死累死。可是没走几天就被警察当成流浪人口给收了。为了不让警察给我送回家我就装聋哑人,我是真不想拖累家里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妈,你还能离开我不?我求你别在离开我了,我也不走了,我给你治病”小五哇哇的哭,关父嗡嗡的哭,我们也都跟着掉泪。
小艾怡抱着关母也哭:“姥姥你别走,妈妈就不哭了!”
关母抱着艾怡说:“要是早有你,姥姥也不能生病了!姥姥不走了,姥姥治病。”
真是神奇,开始关母还是需要安定类的药物来勉强维持睡眠,后来小艾怡要求关母每天晚上睡觉前给她讲故事,关母经常讲着讲着就自己睡着了。关母的失眠治好了,抑郁的毛病也自然消失,我们后来再看到关母,就完全恢复到小五出国前到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