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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静,苏砚的惨叫声也就显得尤为刺耳,能够清楚感觉到她正在遭受着巨大痛苦。
尔鹤屏息聆听了会,终于确定了方位……
“是这里。”她举步走到墓室的南边,将耳朵贴在墙上,“南边好像还有一间房间,可能是真正的墓室。”
是不是真正的墓室李无恙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就只有——苏砚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正所谓关心则乱,眼看他失了镇定,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恨不得把面前那堵墙拆了,五刹门的弟子赶紧上前劝阻,“王爷,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位小兄弟是什么时候?”
李无恙蹙眉回想了片刻,“开棺之前。”
他很确信苏砚是跟着他们一块进墓室的,因为当时他还拉着她的手,大家决定开棺他才放开,直到苏砚的惨叫声传来,前后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以她的功夫是不可能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里肯定有机关,大家分头找找。”五刹门的弟子说出了结论,领着同门师兄弟转头搜寻了起来。
见状,其他门派也只好跟着一起寻找。
其中不乏有一些议论声传来……
“王爷真是宅心仁厚,一个护卫的生死都那么在意。”
像这样的论调不绝于耳,他们的潜台词无非就是——没有必要为了个护卫去冒险。
李无恙假装没听懂,也没心情去理会,自顾自地搜寻着,每一块砖都不敢放过。
没多久后……
“王爷,你过来看下。”凤青青的轻唤声传来。
李无恙和尔鹤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只瞧见凤青青指着一块砖,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上头明显有个人为制造出来的记号。
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上头有四只大概是爪子的东西。
与其说是记号,倒不如说那更像是个孩童的涂鸦。
看成色还很新,绝对不是建造墓道的那些人留下的,李无恙轻抚了下那块砖,指尖上沾染了不少砖屑,可见这是才刚被人刻上去的。
“这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兼凑在砖头旁边歪头斜脑地反复端详着,却愣是没能看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又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李无恙有些不耐地推开林兼,用力按下那块砖。
果然,面前那堵墙化身成门,迅速打开,片刻后,又迅速关上。
声音很轻,确实在刚才那种大家都忙着开棺的嘈杂情况下很难察觉;速度也很快,快到大家甚至没能看清门后是什么,隐约只瞧见一片漆黑。
“看来那位小兄弟就是通道这个机关去到另一个房间的。”五刹门弟子又一次得出了结论。
“嗯,估计也是觉得这个记号很诡异,出于好奇就按了一下。”凤青青点头附和。
唯独李无恙和尔鹤保持着沉默,苏砚有多怕死他们都知道,一个怕死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好奇心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一时脑抽又或者不下心按到那块砖,她也一定会叫他们,要死也得拉几个垫背。
居然独自闯到这门后头去,这实在不像苏砚会干出来的事,除非她很清楚这记号是什么意思、也很清楚是谁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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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确实很清楚,甚至可以说她就是奔着留下记号的这个人来的。
当她察觉到这个记号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跟祁太祖的棺椁死磕,眼见李无恙他们并没有注意她,她深吸了口气,纵身跃入了机关门后面的那一片漆黑中。
本来以为那应该是一条甬道,可结果……确实是甬道,只不过是斜的,坡度还挺陡。
她猝不及防,就这么顺着甬道滚落。
这甬道应该不长,只一会功夫她就停了下来,但似乎肩膀有些脱臼了。
“咝……”她尝试着动了下就疼得倒抽凉气,正想撑起身查看。
——啪。
忽然有只脚,不偏不倚地踩在了她脱臼的肩胛骨上,格外用力地碾着。
“啊啊啊啊啊啊……”她撕心裂肺地喊开了。
“呵……”黑暗中传来一道冷笑声,紧跟着是讪讪的话音,“就这点能耐亏你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空漠!!!
她几乎立刻就辨认出了这道话音的主人,凭着绝佳的夜视能力,她顺着那只脚看去。
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分明是一张俊秀温润的脸,连嘴角笑意都似水般柔软,却透着股宛若来自地狱般的寒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苏砚目不转睛地逼视着他,质问。
“想你了,来看看你。”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轻声细语说得情真意切,只是这动作让他自然而然地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眼见苏砚疼得脸色发白,额间已经覆满了薄汗,他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启唇反问:“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想!当然想!”她抬起另一只尚且还能活动自如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脚,咬牙切齿地吼道:“想你怎么还不死!”
“别瞎想……”他笑着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下颚,“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去死呢。”
她抬起头,猛然撞上空漠的下颚。
这一记,力道很大,空漠踉跄了下,对她的钳制也因此而松懈。
趁着这机会苏砚奋力起身,夺过了他手中的剑,手腕一转,剑刃直指空漠。总算掌握了主动权后,她才敢口出狂言,“那也得你有能力杀得了我。”
空漠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抵在喉口的剑锋,冷哼道:“杀你何须用剑。”
“你想干什么?”苏砚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些事实罢了,比如说……”他不疾不徐地继续道:“由始至终,娄阁唯一爱着的人就只有钟离苒,他之所以会背叛师门也是为了替钟离苒求解药,在他眼中,你不过就是一枚还挺好用的棋子。”
这种事实她差不多也已经猜到了,但是被人这么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尽管如此,苏砚仍旧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她竭尽全力地让神情和语气都显得很平淡,“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是吗?”空漠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一脸期待地问:“那你说,若是让余尔鹤和李无恙知道害死了天香的人是你,他们会怎么做?”
“天香不是我害死的,是被他们的人误杀的……”
“是娄阁杀的。”空漠微笑着打断了她。
这话让苏砚陷入了静默,她仔细回想了下那晚的情景,确实直到她晕过去之前天香还是安然无恙的。醒来得知天香的死讯后,她也曾想过,明明她都已经以命相护了,天香为什么还会中箭?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箭?
然而,这些疑问很快就被娄阁所表现出来的悲伤冲淡。
想到他当时的失魂落魄,苏砚又一次选择相信了他,“那是他姐姐,他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姐姐?!”
空漠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道眼神就像是在反问——“真的不可能吗?”
谁说不可能的?骨肉相残、兄弟阋墙,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她不也经历过吗?
“为什么……”她恍惚地低喃着,“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因为天香不是他姐姐,他们根本不认识,他只是奉我的命去除掉她,拜你所赐,他还顺便帮我除掉了一心想要朝廷效命的宋知然。”空漠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过了她手中的剑,缓缓逼近她,“在李无恙他们看来,我们是共犯。”
“……你闭嘴!”
空漠自然不会乖乖听话,他的话音仍在持续,越来越刺耳,“话说回来,你也不冤,我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都说了让你闭嘴!”
伴随着苏砚的怒吼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尖锐鹰啸声。
一团黑影突然从苏砚方才滚落的甬道中冲出,在低矮墓室里盘旋了一圈后停在苏砚身旁,是一只鹰,口中衔着一把煞是好看的鸳鸯钺。
还没待空漠看清,苏砚便从它口中接过鸳鸯钺朝着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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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了T_T
飞机delay,在机场睡了一晚上,整个人都不好了,昨天一到家就继续睡,睡了整整20个小时……然而直到现在我整个人还是懵的,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种状态下还能码出一章我也是发自内心地佩服着自己的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