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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顶着风雪跟着老鬼往前走,接连的过了两个村屯,看老鬼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心里可是有点吃不住劲了。
在我的记忆里,再往前走可是好远的都没有村屯了,而且这冬天本来就天黑的早,到下午四五点钟,基本上就黑的差不多了。
而且这风雪天还死啦的冷,一路走来,我跟老鬼两个基本上都变成雪人了。
此时就别说是身上冷,就连那脸上都挂了一层冰碴子,脸蛋子都冻麻木没知觉了。
可是再看看老鬼,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师父,这天眼看着就擦黑了,要不我们先找个住家存个宿吧?”我紧赶了几步喊道。
“不急,等赶到前边的屯子再说。”听着我喊,老鬼说道。
“啊……那还要好远,不得走到半夜去啊?”我一听无语了。
“半夜就半夜,现在本来天就短,不赶夜路,啥时候能到地方。”老鬼说道。
“这……我都要冻死了!”听老鬼的话,我瞬间的崩溃。
“冻不死,人只要活动着呢,就没事。”老鬼冷冷的回了一句。
得了,看着老鬼那态度,我也只好跟着往前走了。
“师父,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出远门咋就不坐车啊,为啥非得要走着走啊?”跟着老鬼走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一天,我们玩鬼事的人跟普通人不一样,万事都讲究个机缘。”听着我问,老鬼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次我们要去见的人,对你我都很重要,尤其是你,所以就更要看机缘了!”
老鬼接着说道:“机缘到了,你们能相见,机缘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是说那个巧巧?”我一听喊道:“她是谁,究竟跟我有啥关系?不就是见一面吗,咋还讲到机缘上了?”
“这就是命,守候了二十年的命相,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老鬼叹了口气,接着赶路了。
走吧,这啥话都说了一半,我就是问也是白问。
就这样,跟着老鬼顶风冒雪的又向前走了一段,眼看着天是彻底的黑了下来。
西北风也越刮越猛,我双腿像灌了铅,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师父不行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吧!”我真的是尿汤了。
这大雪地里走路又不像是走平地,那一脚下去踩多深,想要往出拔脚都费劲。
“好,到前边找一个背风的地方,咱们歇一会儿。”老鬼说着,回身抓住了我的胳膊,带着我走。
就这样被老鬼带着往前走了一会儿,背风的地方没找着,倒是找到了一片老坟茔地。
看着那大大小小的被白雪覆盖的坟包,老鬼扯拽着我就奔着那里去了。
“走吧,咱们借块阴地背背风,吃口干粮。”
我借着月亮地四处的看了看,那四周空旷旷的,也只有这坟头能背风了。
反正有老鬼在,别说是坟茔地了,就是那死人摆在眼前,也不用怕!
就这样,老鬼拉扯着我,挑拣了一个大一点的坟头背面,坐了下来。
“一天,吃点干粮垫吧垫吧就得走,这大冷的天,我们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了,就走不动了。”老鬼从背篼里掏出来干粮说道。
我哆嗦着身子,啃着冻得梆硬的干粮,心里酸酸的,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那个巧巧究竟是个啥人,还要我点香火问那口棺材,能不能前去见她。
完了偏偏就选择了这大冬天的去,还不许坐车,这不是往死里折腾人吗?
本来这浑身就跟浇凉水的冰凉,再啃这冻干粮,我浑身都哆嗦成一个蛋了。
心里来气,我赌气一样的把手里的干粮,向着眼前的一个不大的小坟包上,就撇了出去。
“你在干啥?”老鬼一见,起身就要把我给撇出去的冻干粮给捡回来。
“吃的东西不能糟蹋了,我们还要赶很远的路……”老鬼赶着叨咕,伸手去抓那个已经嵌在雪里的干粮。
可是随着老鬼伸手去抓那个干粮,老鬼的手停住了,紧接着身子上前,对着那个小坟包,就是一顿的猛扒拉。
这一扒拉,可是扒拉出来一个人来。
是一个老太太,满头的白发,身子佝偻成一团,完全的被大雪给覆盖住了。
“这……死人咋跑出来了?”我一见,一下子就了蹦起来。
老鬼没说话,伸手在老太太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又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脉象。
“走,找地方救人去!”摸了良久,老鬼把老太太给扛在肩膀子上说道。
“啥……没死?”我一听,惊疑的问道。
“快走,还有救!”老鬼说着,大步的往前窜去。
我一见,赶紧跟着吧。
也是奇怪了,大雪夜的,这老太太咋还跑坟茔地里来了。
就这样,我打起了精神,一路笨笨卡卡的跟着老鬼向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快要半夜的时候,前边终于看到村屯了。
我心里这是一个高兴,有村屯了,就能上热炕头上暖和暖和了。
屯子里静悄悄的,老鬼肩上扛着老太太,直奔紧把头的一家院里就去了。
敲开了房门,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一看我们这半夜三更的敲门,完了肩膀子上还扛着人,就把身子挡在门口,迟疑的问我们是干啥的。
“躲开,先让我们救人再说。”听着老头问,老鬼不耐烦的把老头给撞到了一边,他直接进去了。
“哎,我说你这个人咋这样呢……”老头跟着进去了。
“这……这不是前院的王老太吗,你们……把她给咋地了?”当老头看见被老鬼给撂在炕上的老太太的时候,惊疑的叫叫了出来。
“她是你们村的?”老鬼一听问道。
“是啊,就住在前院。”老头瞪着怀疑的眼睛看着老鬼。
“出去弄点雪去,给揉搓心口窝,这人冻僵了!”老鬼喊道。
“冻僵了……”老头一听,反身的出去了。
端回来一簸箕的雪,老鬼喊着我把老太太的衣服给脱了下来,让我拿雪给老太太揉搓心口窝。
一顿的揉搓下来,感觉老太太身子软和了,这老鬼才从炕上拽过来一床大被,给老太太给包裹上了。
“去叫她家人过来,我要问问,这老太太咋跑那么远的坟茔地去了。”老鬼回身对着老头说道。
“叫谁呀,王老太一直一个人过,都说她是个扫把星,就剩下一个儿子了,还根本就不招她的边。”老头一听摇摇头。
“扫把星?”老鬼一听,回头又看了看大被蒙着的老太太,从兜里掏出来了那三枚问路钱。
这回没扔,而是呈一字型,摆放在老太太的额头上了。
随着那三枚问路钱摆放到老太太的额头上了,老鬼对着老太太的眉心部位,接连吹了三口气,然后伸手把老太太额头上的大钱,给拿了下来。
随着老鬼把大钱给拿下来,我看见老太太额头上那被大钱给压过的地方,隐约的出现了几个黑色印记。
那印记很淡,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你们……是大师?”看着老鬼的举动,一旁的老头问道。
“满身的阴气,她家里是不是总出横事?”看着老太太额头上那隐约的黑色印记,老鬼突然回身问道。
“是啊……这你咋知道的?”听着老鬼喊,老头身子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退。
“阴煞附体,直贯中堂,恐怕得有几十年喽!”老鬼叨咕着,他一屁股坐炕上去了。
“几十年……反正这王老太一辈子就没得着过好,家里竟出横事了。”听着老鬼说,老头大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