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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叔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坐下,我有话和你们说。”
宋福禄和梁晓秀都猜不到堂叔要和他们说什么。他们坐下来,看着堂叔,等着堂叔说话。
堂叔问:“这钱是从哪里弄来的?”他把目光落在了梁晓秀身上,心想:这钱肯定是她弄来了,宋福禄可没那个本事。
梁晓秀说:“堂叔,我们是从朋友借的。”
堂叔不信她的话,拿腔拿调地说:“是哪个朋友借给你们这么多钱的?如今还有这么慷慨大方的朋友?利息是多少?你们借了钱,能不能还上啊?这些问题你们想没想过呀?”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为什么,好像他就是他们的父母,要指点他们似的。
梁晓秀还是那么有礼貌地说:“堂叔,我们的朋友不和我们要利息,我们在3年之内一定能把朋友的钱还上,这点请堂叔放心。至于哪个朋友,我们不便说。请您理解,堂叔。”她回答得很得体,不卑不亢。
堂叔感觉梁晓秀的最后那句话不中听,好像带着一种刺,对他不够尊敬,而且还有挖苦他的味道。他们既然和朋友借了钱,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又不是外人,他是宋福禄的堂叔,是宋福禄的恩人呀。
他看着宋福禄问道:“福禄,这些年我对你怎样?”
“堂叔一直对我很好。”宋福禄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里第一次对堂叔不满了。梁晓秀还给堂叔钱,堂叔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反倒挖苦梁晓秀。
堂叔板起面孔说:“我看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要单飞了。既然这样,堂叔今天和你好好说说。你16岁时,我把你带到香港;你22岁时,我又把你带到法国。你在我身边一共呆了14年。这14年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
“我知道堂叔为我费心了。”宋福禄无奈地说,心里却在想:堂叔的人情我早已还清了。
“我把你培养成人,希望你不要忘本。”堂叔加强了语气,不肯放过宋福禄。
“我没忘本,堂叔。”他有点不耐烦了。
“那不一定。没有堂叔,哪有你的今天!堂叔借给你10万欧元,让你开店,让你娶媳妇,你才有今天这个样子。没有堂叔,你现在干什么呢?你想没想过?你是一个孤儿,你能干什么呢,最多也就是在村里种地呢。”
堂叔发了一通牢骚,那架势对宋福禄颇为不满,好像宋福禄做错了什么事。
宋福禄不明白,他们还了堂叔的钱,堂叔应该高兴啊。他不但不高兴,还当着梁晓秀的面责备他,话说得又那么难听。堂叔这是怎么了?
他便问道:“堂叔,您怎么不高兴了?”
“我能高兴起来吗?”
“为什么不能高兴呢?您的钱我还清了,您应该高兴啊。”
“你说得倒轻松!你以为你只欠我钱啊?你欠我的多了。”
这时梁晓秀实在忍不住了,这个堂叔简直欺人太甚,她强压着怒火问道:“堂叔,福禄还欠您什么东西吗?”
堂叔没搭理梁晓秀,而对宋福禄说:“看看你的媳妇,她对我是什么态度?她刚才还我钱时,那种眼神明显带有嘲弄我的意思。她不但不感谢我借钱给你,她说话反倒还带着刺。一个人要是不知道感恩,那么这个人是最没出息的人。”
梁晓秀说:“堂叔,你说错了:我现在还不是宋福禄的媳妇,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我没有对您不恭敬;我对您一直很尊敬。请您不要误会。”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得说道说道了。你是怎么来法国的?福禄不给你办理结婚手续,你能来法国吗?你还不是在村里种地!你哪有机会今天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地递给我5万欧元,还说什么还清了我的钱。你以为这是那么简单的事吗?往深了说,我不带福禄出来,你也不可能今天到法国来。你想想吧!”
“堂叔,那您想让我们还干什么?怎么还您的人情?”梁晓秀不温不火地说。
堂叔得意地说:“我的人情你们是还不上的。既然你们有本事借到钱,那就还我的利息吧。我也不客气了。”
“堂叔,您说好不要利息的。”宋福禄急了,他觉得堂叔太过分了。
“堂叔,利息是多少?”梁晓秀插进话问,她认为这个堂叔还不如朋友。既然他提出利息,那就给他利息,堵住他的嘴。
堂叔还真不客气,他说:“个人放贷和银行的利息不同,一般要10%的利息。10万元的借款,一年的利息是1万元。福禄借款4个月,就还3000欧元的利息吧。”
梁晓秀平静地说:“福禄,你还给堂叔3000欧元利息。”
宋福禄又取出3000欧元交给堂叔,他感觉堂叔简直在扒他的皮。堂叔说的利息,其实就是高利贷。堂叔怎么能那样对待他呢?堂叔也太狠了。
“堂叔,还有什么,您就都说出来吧。”梁晓秀又问道。
堂叔毫不客气地说:“你不要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你们欠我的多着呢。这次你们在我这儿白吃白住了半个月,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呢。”
“堂叔,那您就再算算帐,我们住半个月欠您多少钱?”她觉得堂叔简直不要脸了,竟然提出和他们要住宿费。他们住的那两间房和贫民窝没什么区别。
“你们自己算吧!”堂叔漫不经心地说。
梁晓秀给堂叔算账:“我们住了半个月,我和那个女工住在一起;福禄和阿贵住在一起。我看那两张床最多一天值20欧元,15天就是300欧元。吃饭的钱,我看不超过50欧元。我们应该付给您350欧元。对不对,堂叔?”
堂叔没吭声。
梁晓秀此刻想反击堂叔了,她接着说:“既然堂叔要和我们算账,那我们也得和堂叔算算账。福禄在堂叔餐馆住的这半个月,一直在给堂叔干活,堂叔是不是也得给福禄开工钱啊?这样才合理嘛!是不是,堂叔?”
堂叔气得脸刷白,忽地站了起来,那架势似乎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