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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回去后,哭得更难受的同时,身子也难受,一抽一抽地,就将晚上的酒水吐了出来。
心下所有的关注都在方才那一幕中,沉溺其中,那一幕愣是让寒月这一路都在想。
这时候,整个人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吐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愣是没有半分察觉,全凭身体保护本能地去做。
吐出的东西粘在了她华丽的红衣上,嘴角也是,整个人更是平白让人生出同情之意。
月邀很快拿来了手帕,给寒月擦着身前的碎屑,不忍地劝着,“公主别再伤心了,淑妃她毕竟是陛下的妃子,陛下,陛下他还是喜欢你的。”
寒月捂着胸口,吐出东西后,肚子就有些不是很舒服地疼了起来。
“喜欢?他谁都喜欢,阿喻不是这样的人,恐怕不过是对我全然没了爱意吧。”
说出这句话,寒月整个人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冷意。
对啊,不爱了,他再不会爱了,他只爱香糯了,眼里再没我了。
心里重复这样的话,寒月就觉得,新心口仿若被撕裂了一般,忍不住抽续地发疼。
那种疼,是寒月从来就没有的,给她难受的感觉,是从小做错事,被母后责罚,被人刁难都没有的。
再次吐出一口酸水,寒月这下真的知晓了,难过究竟是怎样不舒服。
时间过了很久,轩辕喻也没找来,寒月也彻底绝望了。
生生从椅子上跌下去,寒月冰凉的小手靠近了胸口,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难得喘了口气。
“阿喻他,其实不过是,就和过去的我一样,不爱了而已。”
寒月喃喃自语,说完,眼角的眼泪顺势而落,倒有几分悲哀。
“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以后就真的只是他的皇姐,这个孩子不然拿去吧?”
抬起头,寒月的脸上全然没了方才的痛苦,冷静地有些瘆人。
都要以为听错了,月牙儿明白得很,公主有多喜欢这个孩子。
“公主,不要冲动,睡一觉吧,陛下只是忙,明日会来的,来了不就好了?”
月牙儿伸手上前去扶,奈何寒月就是找不回半分心智般,全然不听劝告地甩开了。
正巧带着月邀过来的乐思,显然没料到会是眼前这一幕。
本想来说上几句话的,这时候月邀想要上前,也直接拦下了。
拉着月邀到了门外,隔了半开的门另一面,乐思解释道,“不要去,公主不会想让你看到她这幅模样的。”
另一个原因是,她也不想让月邀再伺候寒月了,她喜欢的人,怎能和一个下人一般去伺候人呢?
“公主为什么伤心?你刚才去的时候发生什么了?”月邀扭过头,问乐思的时候,语气倒是显得亲近了一些。
难得让乐思心里划过了暖流,没有什么犹豫就回答了,“不知道,不过应该是陛下做出什么了吧。”
“我去看看吧。”月邀还是忍不住,人就想要过去了。
伸手直接拦下月邀,“不要去,我不是说了她看见你不会开心吗?”
“你若是去了,我就让事情更坏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乐思的口气有些小孩子气了。
没办法,月邀只能呆在原地了。
“今天陛下跟我说起,公主心情不好,想让我在宫里陪公主说说话。”
乐思本来是想着等下和寒月聊天的时候,顺便提起的,这下没什么机会了,干脆直接说了。
“你答应了?”是问话的意思,月邀的口气却不是,肯定的意思很明显了。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又不是故意要在宫里的。”乐思脸上有些挂不住,月邀这语气,分明就是责备她死缠烂打。
“哼!”从鼻息中吐出一个哼字,月邀转身离开了,看起来并不想和乐思多说什么。
夜间的风凉的狠,月邀穿得单薄了一些,这时候衣袖被风吹起,那纤细的手腕都露出来了。
乐思很快撵了上去,走得稍稍快了一些跟上月邀的步伐,“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我顶多呆一段时间就走了,就这么讨厌我吗?”
月邀不想跟乐思多说话,她现在全都懂了,还以为再也不用见这个讨厌鬼了,一转身,这人还在身后紧紧跟着,你说气不气?
“你现在去那里?天色已晚,快些跟我回去睡觉吧,我特意让陛下安排了宫殿。”
乐思在心里抱怨,月邀生起气来跑路倒真是快了,她都有些跟不上了。
“我回来了就只是公主的奴婢,怎么能住进宫殿,你自己住吧。”
扭过头,月邀有些没好气地拒绝乐思。
“不要,我让你回来又不是让你侍候人的。”乐思拉扯住了月邀,脸上就差直接写上真诚两字了。
恰巧一阵猛烈的风路过,刮过乐思脸颊的时候让她眯起了眼睛。
月邀听见了这句话,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眼睛朝着乐思牵着自己的手撇去一眼。
乐思很快地收回了手,表情难得有些脆弱,“就算是真的弥补不来,至少别这么直接的拒绝我呀,我保证不再伤害你可好?”
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月邀都不敢相信眼前站的人真的是乐思。
右手的食指轻轻抬起,接近了下唇,轻轻敲了两下,似是在考虑。
“不然我就对寒月动手。”乐思急了一样,说出的话都有些没分寸。
这话一说,月邀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也不能让她真的对寒月下手,“好了,我答应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心里还是有些筹划的,乐思这么厉害,公主方才又那么难过,看来和陛下的关系僵了不止一点,乐思这么厉害,不然
“什么事?”若是往常,乐思早就看出月邀眼里的算计了,不过这时候可能真的是动心了,并没发觉出月邀表情的变化。
“你要替我帮衬一些公主,我今日问了宫里的旧识,陛下这些日子和公主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月邀小声要求,她其实不太敢说,话里也有些保留之意。
帮衬?别人若是敢和她提这样的要求,乐思都要直接甩袖离去了。
“月邀,你在逗我玩吗?我为什么要保护人?我生来就是杀人的。”
真就是士可杀不可辱,这种善意过于明白的事早就超出了她的范围了。
“公主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若是她在我眼前受了伤害,我会很难受的。”
说完这句话,月邀的眼睛就朝着殿内望了过去?殿内的寒月还坐在地上,那眼泪洗着脸,看起来真的无助的紧了。
我也对你好啊!乐思很想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张了口却愣是停住了。
她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月邀手上残留的伤痕这时候都还没好呢。
“好。”泄了气,乐思最后还是答应了。
天才刚亮,寒月就醒了,整个人的状态十分不好,一双眼哭肿了,镶嵌在一张精雕细琢的靓颜上,甚至于多了淡淡的黑眼圈,更是憔悴了。
只是过了一眼,却也能让看过这张脸的人,足够感慨出一句“脸瘦了。”
月牙儿端了水进来,水是温热的,沾湿了手帕给寒月擦脸的时候,碰到了眼睛,愣是让寒月发出了一声痛呼。
“水烫?”月邀急忙收回手帕,去仔细瞧寒月的眼睛。
是肿了一些,还有些受冻才会落下的细细的痕迹,这时候还很红。
“都伤到了?我等下让御医来看看,先不擦脸了吧。”月牙儿将盆子收了起来,一脸的心疼。
给寒月穿好衣服,月牙儿本还想说上几句的,开了口想到寒月好不容易不哭了,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跑出去叫来了太医,诊治的时候寒月很老实地将手伸了出去。
“太医,开一碗打胎的药吧。”
太医正准备告诫几句的话都还没出口,听见寒月说出这句话,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公主,三思啊,您还是同陛下商议过后再决定也不迟啊!”
太医自然不敢开,这种事,若是陛下知道了,恐怕他项上人头不保。
“陈太医今日是不是想说,公主胎盘不稳,体弱心闷,身子虚弱得紧,恐怕肚里的胎儿不太容易保住。”
这几句话太医已然不止说过一两次了,每每太医来,寒月心里就是惊慌未定的。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打掉吧,你不告诉陛下,我直说是一不小心滑掉的可好。”
寒月说完这句话,心口就是压不住的疼。
“万万不可,公主肚子里的可是龙子,臣不敢。”跪在地上的陈太医吓得不轻,腿都在抖了。
“呵!不就是怕死吗?我心意已决,若是你不遵从,信不信我让你活不过今日?”
寒月话里的威胁之意很明显了,这个孩子她也明白了,是万万要不得的。
太医不再敢言说了,先不说如何跟陛下交代,公主的话他是断然不敢违背的。
可当那一碗打胎的药被端来的时候,寒月愣是没敢接过,抬起头看了一眼月邀,吞咽了口水,确认性地开口,“喝下去它就没了?”
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这个时间还什么都感受不到,寒月却总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