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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陈凌求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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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过后,御医来开了几副药就离去了。

    寒月本以为轩辕喻也该走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再睁开,那人还坐在床边直直看着自己。

    “怎么还不走,你刚登上皇位,不是会有很多事要忙?”

    寒月并不觉得身子有多不舒服,这身子本就不好,常常生病,她早就习惯了。

    “我喂你喝过药就走。”轩辕喻伸手拨弄开寒月额头的碎发,这言语里都是宠溺。

    “呵呵!”低低笑了两声,寒月避开了轩辕喻的手,背靠着床柱坐了起来,那笑里的意思格外明显了,夸赞的话也脱口而出。

    “将来阿喻的皇后定然很幸福,皇姐的阿喻最会体贴人了。”

    迎合地回了一个笑,轩辕喻内心却很苦涩,皇姐说笑了,阿喻这辈子不能和皇姐在一起,那里还能看上别的女子?

    接过宫女递来的碗,轩辕喻一口口给寒月喂着药,看寒月苦涩的皱起眉,停了手。

    “是药三分毒,我喝一半就好了。”寒月实在是觉得苦,但这种理由说出口,着实心虚。

    将药放在一旁,轩辕喻捡了蜜饯喂给寒月,表情还颇为无奈。

    “皇姐用这种理由,倒不如直接说了怕苦,阿喻又不会嘲笑你。”

    看着寒月眼神避开了自己,满不情愿地咬着蜜饯的模样,偏又要火上浇油,“既是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往后这些日子冷了就别乱跑,省得生了病喝了药还要沾上什么毒。”

    话里是责备了些,到底却还是心疼寒月,寒冬腊月还伤着身子。

    这样一说,寒月就恼火了,伸手接过轩辕喻手中的碗,一口就喝了下去,复又没好气地开了口,“阿喻都这样不给我留情面,明知我都生了病。”

    伸手接过寒月手上的空碗放在宫女的托盘中,轩辕喻又哄了几句,看寒月面色和缓才放心地离去了。

    天转暖的时候,寒月想要出去玩,坐在窗台前看着屋外没来的急消散的雪,倒是不太敢出门了。

    “月牙儿,近日宫里可是有什么大事?”

    “回公主,并无大事,不过快要到赏梅节了。”月牙儿抱着暖炉站在一旁,知晓公主所说的大事不过是什么好玩的事。

    “这样啊!阿喻定然不让我去,赏梅节的时候年年都有雪的。”

    寒月有些不开心,虽说有个人关心是好,可这样做什么事都受限制也不好啊!

    朝堂上,大臣们禀报了近日的边关战事,地方管制之事后匆匆结束了。

    方才下朝,陈凌就跟了过去,“陛下,微臣有一事要说。”

    朝着御花园迈着的步子不受影响,轩辕喻显得没多少耐心,“说。”

    “微臣想请陛下赐一门亲事。”陈凌说话的时候脸上染着喜色。

    轩辕喻顿住了脚步,面色凝重,“何人?”

    “丞相府的三小姐杨鸢。”陈凌沉溺在大事将成的欣喜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轩辕喻有些冷的脸色。

    “长公主和你一块长大,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耍,陈将军可是对她有意?”

    虽然很讨厌这样将皇姐推出去的做法,轩辕喻却又明白,若是今日敢同意了这门亲事,皇姐定要哭闹了。

    “微臣不懂陛下何意。”陈凌自然听懂了轩辕喻的话,可感情之事那里只能强求的?

    “不懂?那就回去好好想想。”轩辕喻说完这句话人就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陈凌手握成拳,实在不敢相信陛下要这样为难自己。

    长公主年二十二,我今年才不过二十岁,况且,娶了长公主,若是做错了什么,陛下能够善罢甘休?

    哀叹了口气,陈凌还是离开了,婚姻大事不能强求,只要丞相大人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陛下也不能强行做什么吧。

    陈凌是这样想的,却忘记了,对于这天下来说,轩辕喻更在乎的还是寒月。

    寒月中午时听说轩辕喻忙得脱不开身,下午就在院子里和宫女一块堆雪人了,手发着红,正堆的专注,那散漫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阿姐可真是好兴致,这么冷的天来堆雪人。”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寒月回身时轩辕喻已经在身边了。

    脱下披风穿在寒月的身上,对着月邀和月牙儿吩咐,“你们把剩下的堆好。”

    不生气?寒月略微诧异,还以为阿喻要先说道自己一番再朝宫女发火呢。

    “阿喻不下午要忙吗?”手被轩辕喻握着,寒月方才知,原来自己堆雪人后的手那么凉。

    扶着寒月进了屋,轩辕喻找了手炉放在寒月的手里,“是有件事要同你说。”

    表情未变,一下子轩辕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什么事?”寒月握着手炉取暖,找了椅子坐下,还猜测是梅花节呢。

    “今日陈将军找我赐婚。”低头看寒月期待的眼神,轩辕喻接着说,“想娶的是丞相小女杨鸢。”

    寒月的眼神一下就暗淡了,声音也有气无力地,“你可是答应了?”

    低头看留给自己的后脑勺,轩辕喻简单回答,“没有。”

    “怎么不答应?他都亲自开口了,定然喜欢的紧。”寒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就哽咽了,说完后眼泪就哒地落在了手上。

    那泪水掉了一大颗珠子,打在寒月的手背上,落在轩辕喻眼里,仿若打在了心上,重重一击,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皇姐喜欢他,让阿喻如何答应?”蹲下了身,眼神随处一瞥就能看到寒月的表情,轩辕喻只是心疼。

    “他都说了想要娶丞相之女,我喜欢又有什么用?”

    寒月想要放弃了,只是还不习惯,整日里心心念念的人要娶别人。

    食指弯成了半勾,轩辕喻温柔地给寒月擦了眼泪,心里也有些疼,是不是比寒月难受不清楚。整个胸腔似是找不到呼吸的口,窒息地压着心,泛起的疼却说不出口。

    被人擦了眼泪的寒月哭得更凶,倾诉一般将轩辕喻搂在了怀里,手上温热的手炉摔在了地上,声音并不小,两个人却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