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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阎白月住院期间, 不论是阎家父子还是竹马隽赟、抑或是阎樱樱, 初时都经常过来看望她,到了后来次数便少了很多,大多数都让助理带着各色礼物过来。
阎白月虽然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但也体谅他们忙于自己的事情。然而三四个月后, 当她满心高兴地被阎家父子接回家后,提出将阎樱樱送走的时候,阎家父子面色双双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们都反对阎白月的做法。
阎白月只以为他们还没断掉将阎樱樱作为供体的想法,面对阎樱樱时十分愧疚。向她诚恳地保证了好几次, 每次阎樱樱都是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俨然并不相信她。
一天阎白月半夜醒来, 下楼喝水时见到了阎父将阎樱樱压在楼下的沙发上做那种事情。黑暗中两人面色通红、神情投入地呻.吟着, 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死死捏着杯子,惊骇无比的阎白月。
简直晴天霹雳!
阎白月差点儿直接喘不过气来, 昏倒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回了房间后手脚冰冷、全身都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了整晚。在她眼中阎樱樱自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 和自己的好姐妹差不多,阎冀是两人共同的父亲。往日里见到阎冀,阎樱樱还会称呼他一声爸爸!
现如今身为爸爸的阎冀, 竟然对阎樱樱做出这种无可饶恕的事情来!
阎白月身体本就不太好, 现下整晚忧虑,第二日在餐桌上见到神情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的阎冀时,面上一阵恍惚。她看着阎冀神色自然地给阎樱樱夹了菜,抬手间不小心打翻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在几人视线看过来时, 她慌张地道了歉。往日里她是阎家父子手心中捧着的公主,现下她哪怕明显有些不对劲儿,阎父只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就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阎樱樱身上,这让原主觉得心酸的同时又莫名失落。
她并不是很在意阎父或是阎家哥哥对待阎樱樱的态度,先前她甚至怪他们过分忽略了阎樱樱。现下阎父将阎樱樱看进了眼中并且注意到了她,若不是看到了阎父和阎樱樱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一定会替阎樱樱感到开心!
阎白月做了决定,她一定要将阎樱樱送走,这个念头在阎樱樱神情委屈地找到她时达到了顶峰。
阎樱樱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在阎白月询问时,肯定了想要离开阎家的想法。阎白月发现,阎樱樱在她面前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在表露出一个信息:她是被强迫的,而非自愿!
阎白月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又被阎家父子娇养得不谙世事,将阎樱樱送走这件事单凭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办得到。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疼爱自己的哥哥,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给了她一个重击!
强迫阎樱樱的,不仅有她的父亲,还有她那个斯文有礼的哥哥!!
天知道这个单纯的姑娘发现这一切时心底经历的狂风暴雨,现在记忆中展现出这一幕来,白月都能感觉的到心脏一阵阵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显然受到的冲击极大。
阎白月完全不敢置信,这一切怎么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她艰难地喘着气,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浑身哆嗦个不停。她满脸眼泪地躲在房间里,避开变得完全陌生的让自己认不出来的父亲和哥哥,做出了另一个错误的决定,她给隽赟打了个电话。
随后便计划着带着阎樱樱出门逛街,让隽赟带走了阎樱樱。
阎白月勉强着做完这一切,当即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期间几度凶险。阎白月的心脏注定她本就活不过二十五岁,这一段时日发生的一切让她心力损耗的厉害,在手术室抢救时差点儿没有撑过来。
而醒来后发现,阎家父子在这个时候都不在她身边。
他们正着急着寻找阎樱樱的踪迹。
换做以前的阎白月,她会觉得自己父亲和哥哥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不想放过阎樱樱这个活生生的心脏供体。然而看到了阎家父子所做的一切,阎白月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认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她。
在她醒来后不久,阎家父子的确赶了过来,几句话关心过她的身体后,便旁敲侧击地打听阎樱樱的下落。毕竟当初是原主阎白月和阎樱樱一起出了门,阎白月当街病发进了医院,阎樱樱却诡异地消失无踪!
阎白月如坠冰窖,却又有种理所当然的疲惫感,对于阎樱樱的下落一问三不知,使得阎家父子又匆匆离开了。
阎家父子的表现让阎白月心惊,在隽赟来看望她时顺势请求隽赟好好对待阎樱樱,千万不要让阎樱樱被阎家父子找到。隽赟不解的同时,摸了摸阎白月的头发,答应了下来。
阎白月一直紧绷的精神这才稍微缓和下来,对着隽赟露出这么多天的第一个笑脸,隽赟侧头在她脸颊亲吻了一下。
隽赟是阎白月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十分稳定没什么波澜,一直都是隽赟护着阎白月。两人虽说是情侣,奈何阎白月的情况特殊,心情不能太过激动,两人间最亲密的无非是拥抱或是轻轻碰触般的亲吻。
隽赟做的最多的,就是爱怜地吻在阎白月的额头,让她有种被珍惜的感觉。
阎白月也是喜欢隽赟的,这种喜欢清浅而克制。在阎家父子的保驾护航下她如同公主一般长大,性情直白却又并非什么都不懂。她知道自己的情况特殊,RH阴性血很难找到血型相同的心脏供体,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活不到二十五岁就会死去,因此并不想连累隽赟太多。
只是她这样为隽赟着想,后来发现隽赟也和阎樱樱搅合在了一起后,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恶心感。
阎樱樱就像是有种莫名的魔力,不论是阎家父子,还是隽赟都难以逃脱她的魅力。后来阎家父子之间不仅父子反目成仇,阎家和隽赟的合作关系也岌岌可危起来。
他们为了争夺阎樱樱而闹得天翻地覆,连原主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字一句。往常阎白月的直言直语,在阎家父子眼中是她心思纯白的表现,现在却变成了没有脑子。
就连当初她私自放阎樱樱离开的举动,阎家父子知道后,不分缘由地讽刺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尚,只是嫉妒阎樱樱分了他们的宠爱,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将人送走。
看着指责自己的阎家父子,阎白月一片茫然。阎家父子的话每个字她听得清楚,组合在了一起便让她非常难以理解。
所谓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当初阎家父子和隽赟将阎白月捧在手心中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们捧在手心中的人换成了阎樱樱,自然百般为其着想,阎白月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件件桩桩的打击让阎白月心力交瘁,病情反反复复没办法离开医院。她觉得这样也好,外界发生的一切让她退缩了,让她没办法面对,还不如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里,什么都不管。
直到阎樱樱找来,打破了原主最后的宁静。
阎白月一直以为阎樱樱当初是受了阎家父子的强迫,阎樱樱自己并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否则也不会在她提出要帮对方逃走时阎樱樱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在她的帮助下逃了。
是以此时面对着阎樱樱,阎白月有些为阎家父子所做的事情羞愧,而说不出话来。
阎樱樱却是轻笑了一声,眉目中带着流转的春.意,似笑非笑地说:“一切被抢走的滋味如何?”
阎白月猛地抬头,眼底带着些许茫然之色,便听得阎樱樱继续道:“你的爸爸还有哥哥,甚至未婚夫现在都成了别人的了。再也不会有人成天将你当做唯一的公主,因为现在的公主已经另有其人。”她拨了拨头发,娇笑一声,“本以为你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没想到你那颗破败的心脏坚持到了现在,那么……希望接下来的一切,你也能承受得住。”
她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恶意,最后又看了阎白月一眼,这才袅袅婷婷地离去,徒留因震惊而大脑一片空白的阎白月怔楞在了原地!
阎樱樱的话是什么意思,阎白月很快就明白了。她早知道阎家父子以及隽赟为了争夺阎樱樱而闹得不可开交,从未想过她那个斯文有礼的哥哥有朝一日会亲自朝阎冀动手,不管怎么说,阎冀都是他们的父亲!
阎温瑜着了魔般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阎白月的记忆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暗下来的视野里最后倒映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以及抢救室里惨白的灯光,耳边医生嘈嘈切切的话语,最后化为一片虚无的黑暗。
在阎樱樱带来自己父亲的死讯,且足够的证据表明了是自己哥哥亲自动手时,阎白月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心脏病发进入抢救室后,医生也没能从死神手中将她抢回来。
…………
接收完记忆后,白月睁开眼睛时,心脏还因为回忆而跳的略快,耳边机器的声音一直‘嘀嘀’作响。她艰难地转动着眼珠左右看了看,便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白月总觉得透过阎白月的记忆,早就看出来了阎樱樱有些不对劲儿。特别是在原主想办法想要将她送出去时,阎樱樱似嘲非讽的眼神让人没办法忽略。
原主去世时刚刚二十岁,这个时候她只知道自己哥哥向父亲动了手,阎冀死去后没多久原主就死掉了,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从阎樱樱只言片语的话语中,也没办法猜测得到对方的目的。
从那一番话看起来阎樱樱像是在刻意抢走原主的宠爱,那么既然已经得到了阎家父子甚至隽赟的宠爱后,为何又设计阎父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中?阎樱樱的目的是什么,报复阎家所有人?
当初阎家父子甚至隽赟都有将她当做原主心脏供体的念头,阎樱樱因此生恨,想要报复也很有可能。
原主的身体太弱,白月只稍微想了想,脑袋以及胸口就仿佛针扎似的痛起来。她只能放任自己思绪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过了一周左右,才从重症病房转移到了普通VIP病房。
阎白月自小待在医院里的时间比家里还多,有了她的记忆的白月也很快适应了过来。在重症病房时基本每天都在昏睡,到了普通病房情况稍微好了一些,清醒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在重症病房时,白月昏昏沉沉中能够感觉得到阎家父子似乎过来了好几趟,转入普通病房醒来后发现阎家父子也都守在她的床边。
白月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凑巧,是在原主身体时好时坏,只能待在医院的那三四个月,也是阎家父子和阎樱樱间关系变质的关键时期。
不知道阎樱樱这三四个月期间到底做了些什么,导致阎家父子都为她神魂颠倒,后来更是父子相残。
阎白月死去时心底很是茫然,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不管阎家父子做了什么,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哪怕后来他们因为阎樱樱而责备她不把她放在心上了,但他们到底疼爱了她这么多年护了她这么多年,彼此间是抹除不了的血脉相连。
她的愿望有两方面,一是她希望这次自己父亲和哥哥不要因为阎樱樱而失了理智,另外的愿望则是关于自己的,上辈子她一辈子都因为心脏问题待在家里足不出户,上学也是专门请了老师来家里教她,除开阎樱樱外不认识其他朋友。长时间独自待在医院里,后来也孤零零地死在了这里。
既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阎白月又仍旧不愿意接受阎樱樱的心脏。这辈子她不想也不打算将剩下不多的时间都浪费在医院里,她想出去四处走走,尝试以前从未感受过的一切。
“醒了?”种种念头在脑中不过一瞬,白月就听得阎父小心翼翼的声音,“宝贝儿,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心口还痛不痛?”
白月侧头朝旁边看了一眼,阎家父子都坐在床边的位置,阎父说话间小心地碰了碰她的手,眼底满是担忧。连同一旁的阎温瑜,眼底也是疲惫地青黑了一小片。
阎白月不知生母是谁,但阎父和阎家哥哥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做不了假,他们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小公主,要什么给什么。除开后来在阎樱樱的事情上糊涂了一些,作为父亲和哥哥都算得上十分称职。
阎父如今四十多岁,但身居高位保养的很好,又生就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比之年轻男人多了些岁月沉淀的味道,哪怕儿女都有了,还有不少女人自荐枕席。阎家哥哥相貌也不差,身上带着贵家子弟的清俊无双,更多了些斯文儒雅的感觉。
“不痛了。”白月打量了这两人几眼,略微摇了摇头,声音虚弱的只剩下气音。
在原主住院的三四个月初期,这两人还是时常过来看她的,但后来过来的次数日益减少,想来那段时间就是和阎樱樱发生了什么的时间。
这次白月并不打算在医院久待,她打算回头就弄一套银针,自己控制病情。再往后一些修炼起来,便利用灵力来温养心脏。
“不痛就好。”阎哥哥松了口气的模样,他现在显然还没有阎父沉稳,神情间写满了庆幸的意味,眼眶红红的,“你不知道,阿月,你都快吓死哥哥了!”
他好些天都没怎么休息了,整日里守在医院里。直到阿月从重症病房转出来才松了口气,今日里对方终于清醒了过来,难免有些情不自禁。
白月抿了抿唇,“哥哥,你先去休息吧。”
她能够看的出来阎温瑜眼底的疲惫,看着眼前这样的阎温瑜,白月有些想象不到,这样的人之后会疯狂地杀了自己父亲,因为一个女人。
“别说话了。”见她面色苍白,唇色泛紫的模样,阎父开了口。而后瞥了阎温瑜一眼,声音低沉仿佛害怕惊扰了她,“你也滚吧,别打扰宝贝儿休息了。”
“我……”阎温瑜此时见妹妹醒来有些激动,还想说些什么。但也看到了白月比床单还苍白的面色,便忍住了没说完的话站起身来,“阿月,那哥哥先去睡一会儿,过会儿来看你。”
“嗯。”白月点点头。
她现在能够感觉得到这具身体简直是千疮百孔,哪怕阎家父子用了好些法子,也没办法让这具身体焕发生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