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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什么。”白月抿唇,抬头看了眼贺修谨手里捏着的纸条,她不知道聂含蕾是凭借着什么本事将纸条传进来的,但是现在落在了贺修谨的手上,全看对方怎么做了。
贺修谨把玩着手中的纸条,垂眸定定看了白月一眼。也没展开纸条,而是又将纸条还给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柔和:“近几日外面有些乱,等这些日子过了我再陪你出去逛逛。”
白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贺修谨这意思是不让她出门了。就算对方没有展开纸条,她可不信对方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不过就萧白月的记忆来看,当初萧白月得到聂含蕾的消息时倒是十分的顺利,贺修谨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表面上看起来完全毫不知情的模样,甚至也没阻挡萧白月和聂含蕾的见面。
她来这个世界后,唯一和萧白月所做不同的是完全没有忤逆贺修谨的决定,也没刻意将人推开。就这么点儿改变,贺修谨会因此而放弃计划?
想不通干脆不去想,白月伸手就准备接过对方手里的纸条,谁料伸出去的手却被贺修谨握住了。对方捏着白月的指尖,蹙眉有些不满道:“手怎么这样凉?”
“嗯?”白月有些不解地看了贺修谨一眼,对方的手比她的凉多了,她抽了抽手想要将手缩回来,没想到贺修谨不仅没放开,反而握着她的手举起来放在唇边吻了吻,面上带着笑意道:“给你暖暖。”
“不、不用了。”白月哪里还不知道贺修谨想做什么,顿时有些警惕起来。最然贺修谨近来没有像成亲那几天天天待在她的身边,但是每次回来两人都是睡在一起的。他好像极为迷恋这具身子,老是动手动脚的,不管开始是因为什么理由,最后她都会被抱上/床。
“哪里不用?明明这么凉。”贺修谨略一挑眉,随手将纸条扔在了一边,转过身来又伸手将白月另一只手也捏进了手里,依次放在唇边亲了亲。而后微一使力,白月就不受控制地被他拽进了怀里。
白月的双手抵在贺修谨的胸前,就被对方单手攥住了。她被捏着下巴昂起头承接对方的吻,贺修谨在这方面极为的专/制,容不得反抗。白月前几次不过微微抵抗了下,第二天就没能从床上爬起来,从结果看来,贺修谨似乎将她的反抗当成了情趣,甚至是有时候在某方面她越反抗对方对方越喜欢的模样。
军装的材质又冷又硬,但是对方的吻却是热的,白月有些腿软地承接着贺修谨的吻,下一秒就被旋身抵在了桌子上,身后摆放的盘碟顿时叮当作响。
…………
贺修谨不让她去见聂含蕾,白月也不打算节外生枝。不过聂含蕾那边却不这么想,接连又送了好几次消息过来,没等到白月的反应,某天中午居然亲自上了门。
彼时白月正坐在后院里赏花喂鱼,她本来只想待在房间里练武,但是贺修谨一早就有事出去时,吩咐过翠袖带她出来透气,虽然她也可以不出来,但是一旦翠袖将这件事告诉给了贺修谨,倒霉的总是她自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月不得不说,贺修谨在与她有关的一切上有种病态的掌控欲,虽然她反抗了对方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有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实在令人心惊。
听了翠袖的话,白月点头冲翠袖道:“让她进来吧。”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按照萧白月的性格,她怎么也不能将人堵在少帅府。
“是,少夫人。”翠袖过去对着不远处的卫兵说了几句,对方转身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蓝衣黑裙的少女走了过来。
聂含蕾其实长得很漂亮,一身蓝衣黑裙的学生装更是让她看起来格外清纯动人,她跟在卫兵后面见着不远处的白月时,神色不变地走了过来。
“白月,好久不见了。”聂含蕾有些激动地看着白月,喊了她一声。
“好久不见,含蕾。”白月面上浮现出些许惊喜。
聂含蕾目光微微变了变,目光细细梭巡着眼前的人,能一起去女子学院上学还成为好朋友,两人年龄本来就相差不大,都是十九二十左右的年岁。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白月结了婚的缘故,相比于她现在一声朴素的学生服,对方的变化尤其大。她身上是一件斜襟旗袍,肩上还披了件白色披肩,简单的服饰衬得她一张脸白皙娇嫩,艳若桃李。
特别是对方耳边颈间带着的珍珠首饰,更让对方的肌肤看起来白里透红,莹润润的,肌肤透出来的光泽竟然让珍珠看起来都有些黯然失色。
萧白月本就性格内向,还有些懦弱,平日里在学院里老是垂头不敢看人的,看起来苍白又可怜,基本上只有她这个好朋友。她倒是知道对方喜欢她的哥哥,毕竟每次见了她的哥哥时对方眼里的光芒做不了假,可是她和哥哥的身份都不简单,因此只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得知对方要嫁给贺修谨时,她早已愤恨咬牙决定结束这段友情,但是如今阴差阳错,却还需要她继续周旋。只是没想到对方变化这么大,要不是那张脸上还能看出往昔的神色,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那个懦弱的萧白月了。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聂含蕾抿了抿唇,走过来抓住了白月的手,眼底浮现些许担忧:“你突然失去了消息,又不去学院了,害得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直到后来我和哥哥找到了你家里,才得知你已经嫁人的消息。”
聂含蕾刻意提了她的哥哥,注意着萧白月的神色,果然看见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黯然。她这才松了口气,眼神飘向站在一旁的翠袖,示意白月道:“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们去你的房间聊吧。”
“好。”白月点头应了,转头看向翠袖:“你去厨房取些点心过来。”
翠袖点头应了,白月这才和聂含蕾说着话一起往房间里走去。经过大厅时聂含蕾目光一扫,好似有些惊讶捂嘴小声道:“家里还有这么多士兵守着,你整日里不觉得难受吗?”
萧白月往日里话也不多,全都是聂含蕾说她听着。如今也不例外,聂含蕾说了话也没等白月回答,径直就有些好奇道:“那是什么地方?”
循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正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白月嘴角微勾:“书房,那是……少帅办公的地方,不让进的。”
聂含蕾目光微动,转身挽住了白月的手,若无其事道:“说起来你们结婚这么久了,你还称呼他为少帅?他对你不好吗?我当初一直和你在一起,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三楼的房间,白月听到这话就有些沉默下来。聂含蕾一眼就几乎了解了她的情况,反手关了门在室内打量了一圈,问道:“我有点儿害怕少帅府,所以当初找人传了纸条给你。约你在外面见面,你怎么没有出现呢?害我等了好久。”
“我根本出不去。”白月垂眸道:“我收到了你的消息,但是没办法出府。”
“那些纸条呢?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没。”白月抬头看她一眼,伸手取了梳妆柜里隐秘的小盒子:“我都小心地收起来了。”
聂含蕾拿出来细细看了,随后装进了自己包里,遂又看向白月,表情有些严肃地握住了她的肩膀道:“白月,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和我说实话。你嫁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连少帅府的门都出不去?贺修……少帅他对你不好吗?我和哥哥都很担心你。”
“我、我也不清楚。”许是被问的急了,又或许是提到了她的哥哥,萧白月面色有些惨淡,初见是那副好气色也从她脸上褪了下去:“我回家不久就被关了起来,后来……”她抿唇不再说下去。
“也就是说,你也是不愿意的?”聂含蕾眼睛眯了眯,仔细打量着萧白月的神色,见对方点了头才皱着眉,正准备对白月开口,门口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白月站起来:“是翠袖送点心过来了,我去取。”
聂含蕾笑着点点头,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白月坐下了:“你坐着,我去吧。”
白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聂含蕾已经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开了门,送翠袖手里取了点心,顺便道了谢。伸手关门的同时,聂含蕾的目光在盘子中小巧的点心和旁边的茶杯上一扫而过。
聂含蕾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背对着白月倒了两杯茶,走过来伸手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白月:“我们两人好不容易见了一次,好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咱们就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喝茶吧。”
白月接过杯子,举起来正准备喝时鼻尖一皱,手微微顿了顿。视线余光扫到了聂含蕾看似不在意,却紧盯着这边的目光,她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作势抬头将水喝了下去。
她还以为聂含蕾亲自来找她,是为了让她帮忙,但是对方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意图,看起来反倒是想要亲自动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基本都是聂含蕾在说,白月偶尔搭上几句话,说着说着聂含蕾突然就抬头看了眼钟表,惊讶地站起身道:“哎,居然都这个时候了。白月,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吧,等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
白月皱着眉看了眼钟表,略有些犹豫道:“好,你记得下次来看我,我送你出去吧。”
她说着就打算起身,只是一起身,腹部尖锐的疼痛顿时传来,她哀鸣了一声,脸色苍白,身子瞬间滑落了下去。
聂含蕾似乎被她吓了一跳般,加大了音量:“白月,白月你怎么了?”
白月看起来已经说不出话来。
聂含蕾立时有些混乱地跑过去开了门,脸色难看地冲着一旁的守卫大喊道:“快过来,白月出事了!!”
几个守卫彼此对视了一眼,连忙走了过来。聂含蕾道:“你们快进去看看,我去唤她的丫鬟过来!”
白月的惨叫声传来,其他人不疑有他,宅子里顿时慌乱起来。
聂含蕾停下急行的脚步,往四周看了看,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处。
…………
阴暗的房间里,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吊在绳子上正在接受刑讯的人已经血肉模糊、意识不清。
贺修谨手中把玩着马鞭,好整以暇地翘着腿坐在一个火盆前,微微闭着眼睛,滋滋的火光给他英俊的面容镀上一层暖色。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击着桌子,带着几分悠闲的意味。这时却突然有人急匆匆地推开门,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来,凑近了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贺修谨顿时掀开眼皮,眼里似乎也被烧红的火光映上了猩红的色彩:“你说她……怎么了?”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腿一软,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府内传来消息,夫、夫人她突然腹痛不已,请了医生来看,说是怀孕了。但、但是……”
来人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有些视死如归道:“胎、胎位不稳,恐怕……”
他话未说完,只听得空气破裂声,他一抬头,只见一条鞭子狠狠朝他抽了过来。来人腿一抖,差点儿跌坐在了地上,咬牙正准备接受疼痛时,却见抽过来的鞭子陡然从他耳侧抽下,他耳边的肌肤都能感受到那凛冽的力道。
“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他身侧的火盆被抽翻在了地上,明亮的炭火四下纷飞,带着烫人的热度。
贺修谨站了起来,一脚踩在了明亮的炭火上,皮靴顿时被灼烧出难闻的气味来。他抬手扯了扯帽檐,看也没看旁边站着的人,抬脚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