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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山门在望,卞青突然想起,离开月殇城之时,徐逢甲元帅曾经赠送给他一只储物袋,说其中放有一块令牌,以及一封书信,等他来到凤鸣学府再打开。
掏出那只储物袋,却是一袋上品元石,一封写给名叫伊挚长老的书信,以及一枚月神军的信符令牌。
卞青取出令牌,神念刚一触碰,却发现这令牌之中,封印着徐逢甲的影像。
被卞青的神念激发,令牌向前方射出一道五彩光华,徐逢甲那副得意洋洋地身姿,已虚空而立。
“卞青,这是本帅封印在帅令中的一段影像,看到此影像,说明你已来到了凤鸣学府之外。储物袋内的元石,是本帅赠送给你的修炼资源,你小子明明的每月百枚上品元石的俸禄,非要跟隆士奇比武,结果怎样,连俸禄都输光了吧!”
徐逢甲的话,让卞青一阵苦笑,如今他的俸禄可不是输光了那般简单,而是被国主陛下降罪收走了,一品军阶的俸禄从此与他再与关联。
“咳咳,元石不多,本帅家底可不能跟那些大家族势力相比,你将就着用。这伊挚长老,曾经与我在军中共事,与我有过命交情。你把这封书信交给他,凤鸣学府之中,应该会得到此人的照顾。本帅能帮你的,只能如此了,到底有何造化,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
徐逢甲的影像戛然而止,望着储物袋内的百枚上品元石,卞青的心头一暖,这徐元帅为人虽然势利浮夸,对自己倒还真是不错。
收起储物袋,手持书信,卞青阔步前行。
……
凤鸣学府的山门,矗立于一处峡谷天堑之地,绝壁之上,凤鸣二字,有数十丈大小,字体苍劲有力,竟有一股淡淡威压四溢。
山门之外,有一处数千丈方圆的广场,广场之上,设有两处招生签到的所在。
两处地点各立有一块牌子,左侧一块显然是灵玉材质,上面镌刻着“新秀”二字。
右侧却是一块脏乎乎的木牌,上面有两个随意涂抹的字体,却是“编外”二字。
新秀签到处,早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数位身旁锦秀长袍的执事长老,忙的不亦乐乎。
返观这编外签到处,几乎空无一人,数位编外身份的子弟,看到这块木牌与这寒酸的场景,最终摇头苦笑,竟掉头而去,彻底绝了进入凤鸣学府修习的念头。
这些离开的子弟,他们个个都有非凡的身世背景,只不过血脉相对较差,这才被暂时排在了编外的行列。
即便如此,这些家族子弟看到木牌之后,仍然觉得深受屈辱。他们并不缺少资源,加入凤鸣学府,原本就是想得到凤鸣学府这块金字招牌,至于是编外还是新秀,外人又哪里知道?没想到,这编外弟子,竟会是如此恶劣的待遇,他们当然要打退堂鼓。
卞青出身贫寒,虽然两处签到地差别巨大,他却毫无所感,反而是这安静冷清之地,让他更加安心。
来到签到处前,却见一位衣衫破旧,全身补丁的老者,正在闭目养神。老者头发花白,却面色红润,一双大手又干又硬,满是老茧。
自老者的身上,卞青感应不到一丝武者气息,虽然有些奇怪,卞青却也见怪不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这老者与学府有些关系,这才安排他负责呢?没有武者气息,纵使是一凡俗平民,人家有学府的庇护,同样可以高高在上。
“这位长老,在下学员卞青,前来签到!”
卞青向老者深施一礼,轻声说道。
“唔,你就是卞青,被国主陛下贬为编外弟子的卞青?!”
这老者虽然看似没有一丝武者气息,嗓门却是不小,他略带沙哑干涩的声音,又高又尖,这方圆数千丈的广场上,所有的喧闹都被他的声音硬生生压了下来。
“哈哈哈,什么神将军,原来是个编外,废柴就是废柴!”
与卞青在山道之上,一路同行的天骄新生们,终于出了一口心中恶气,乱纷纷望了过来,手指卞青肆无忌惮地嘲笑讥讽。
“在下就是卞青,被国主陛下下旨定为编外的卞青!”
卞青虽然心中有些怒气,却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望向有些无礼的这位老者,低声回答。
“这是你的身份令牌,你只需注入一道元气,学府内的规矩自会浮现,要去往何处,里面也说的清清楚楚,本长老可不会给你解释。你进去吧!”
老者对卞青的态度依旧冰冷,这一次声音却缓和了许多。
卞青接过老者扔过来的令牌,却是一块灰色的玉牌。卞青依言注入一道元气,那玉牌竟然闪耀出一团丈许灰黑光华,将卞青全身上下笼罩其中。
随后,玉牌自行飞起,印在卞青的额头之上,将编外弟子的规定与居所,都清楚的传入了他的脑域之内。
“这位长老,我还想找一个人,不知能否告知?!”
得到了自己的去处,卞青总算完成了这场令人郁闷的签到仪式,却想起徐逢甲给他的书信,这才有此一问。
“你要找谁?!”
那老者眼中光华一闪,对卞青元气注入令牌后,那团丈许光华,似乎极为震惊,听到卞青有此一问,态度竟又好了许多。
“我想找一个名叫伊挚的人,我来自月神军,月神军徐元帅有一封书信给他。”
卞青感觉到了老者的变化,却依旧不温不火地回应。
“伊挚!卞青将军找你,哈哈哈——”
老者哈哈一笑,指着对面签到处的一位干瘦长老,大声说道。
耳听卞青要找自己,正忙于接待签到的干瘦男子,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卞青,哪一个是卞青,赶紧给我滚过来!”
干瘦男子已是元武王境巅峰修为,蜡黄的一张面孔,却长着一对铜铃般的大眼,长相极为怪异。听到卞青要找寻自己,这男子顿生厌恶之感,仿佛遇到了洪水猛兽一般,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在下就是卞青,伊挚长老,这是徐逢甲元帅给您的信!”
这男子的态度,大出卞青意料,可是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把徐元帅的书信交给此人。
“谁是徐逢甲,本长老听也没有听过,此信不看也罢!”
那干瘦男子,看也不看,挥手之间,已将卞青递过去的书信化成了一团飞灰,被山风吹的四散而去。
“卞青,信我也算是收到了,你赶紧滚回你那编外院吧!”
看得出来,这伊挚显然与徐逢甲极为熟悉,却不知是何原因,在众人面前极力否认,生怕有人看出他与徐逢甲有所关联一般。不仅如此,还当众撕毁了徐逢甲给他的信件。
这伊挚的无礼之举,令卞青气得全身发抖,几乎就要当场发作。徐元帅的书信,纵使伊挚不愿接收,直接退回就是,却当众焚毁,如此恶劣的举动,却是一位学府长老所为,实在令人愤慨。
“卞青,今天我们编外院,好像就来了你一个,算起来你也是本院本届新生的第一人,跟我进去吧!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不知何时,那老者已来到了卞青身旁,挥手之间,卞青已不由自主,被他带到了山门之内,那山门外的哄笑与嘲讽之声,虽然如刀锋般传来,卞青却已不能再做任何反应。
“我——”
卞青怒火满腔,几乎要拔剑相向,却全身上下使不出任何力道。身在半空之中,此时方知这老者的修为,竟然远胜元武王境,难道他是元武皇境强者不成?
“这里便是编外院,从今日起,你就是凤鸣学府的弟子了,虽然名为编外,却依旧是学府弟子,不过是少一些修炼资源罢了。若真有本事,用实力教他人闭嘴就是,用不着生气上火!”
老人把卞青往院子中一丢,人已飞出了千丈之外,眨眼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令卞青血脉贲张的话语。
“对!你们都说我是废柴,把我编为编外,好!咱们倒要看看,谁是编外,谁是废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