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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和周六将沈易北搀扶到院子里,追风才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今日他也是身穿一身玄色的劲装,走路也是刻意模仿沈易北的动作,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和沈易北一个模样与刻出来似的!
顾玉筹划和动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却有些怕了,只让周六先将沈易北搀扶回房间,这才对追风道:“今日是成还是败就靠你了!你也要小心谨慎,要是你也有个三长两短,北哥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追风点点头,脸上写满了郑重,“世子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侯爷从小对就我像是亲哥哥似的,能够为他分忧解难是我的荣幸,我定会将事情做好,更是会将夫人救回来的!”
其实今日也不是他一个人前去,他身后还带着沈易北的暗卫和兴国公府的暗卫,不过那些人都是远远跟在他的身后,按理说已经算是万无一失了,只是还是小心些为好!
顾玉拍拍他的肩,只道了一声保重,追风,这才出去。
沈易北只觉得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他只觉得从来没有睡得这么久过,自从谢橘年出事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如今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只是这一觉里却是噩梦不断。
有的是梦到了平哥儿和安安长大了,有的是梦到谢橘年出事了,有的还梦到一家四口团聚了,按理说这也是个好梦,只是梦着梦着他却发现到了最后谢橘年却是不见了。
怎么能这样?橘年去哪儿了?
沈易北想要喊却喊不出来,耳畔更是传来了周六那担忧的声音,“顾玉,你说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办事?你口口声声说着银针是你太祖父留下来的,用了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北哥到了今天还没有醒?要是北哥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顾玉也是一筹莫展,挠头道:“这……这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我祖父一次无意间说起来的,说这银针好用的很,只是到了北哥这怎么就没用了?我原先听我祖父说一般睡上大半日就顶天,可怎么会这样?”
“北哥出了什么事儿,不肖你说,我自己都觉得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儿,他更是想到会不会是北哥这几天担心橘年是吃不下睡不好,所以才昏睡到了现在,他虽希望他北哥能够多睡一下,只是这几天不吃东西光睡也不行啊!
沈易北听到他们的动静,到了最后才昏昏沉沉开眼。
周六和沈易北一看到他醒了,像是见到了亲爹亲娘似的,齐齐唤了一声“北哥”,好像他在阎王爷跟前溜达了一圈似的。
沈易北想了想,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瞪了他们俩一眼,像是没看到周六伸出去的那只手似的,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从始自终,沈易北都一言不发!
周六就差泪眼汪汪了,“北哥,你终于醒了,你可不知道你这几天睡了好久好久啊!我和顾玉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儿……”
沈易北还是不说话,这是他生气极了的样子。
之前他有时虽也会生周六和顾玉的气,可但凡还愿意和周六、顾玉说话,那就表示还不是最生气的,可经过这件事,他真的气坏了。
还是顾玉聪明,一见着沈易北的脸色不对劲,不说话,就躲在这周六身后,就算是沈易北要打也先打周六的好。
周六还在这边哭哭啼啼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可沈易北却是不为所动,良久才道:“橘年了?”
周六这下子不敢说话了。
沈易北又是一声厉呵,“橘年了?我说橘年了?”
周六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到这,沈易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道:“周六,顾玉,你们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我将你们两个当成亲兄弟似的,你们俩却这样对我?你们口口声声让我小心,背后却给了我这么一刀子,你们还配我当沈易北的兄弟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橘年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你们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着,他更是咳嗽一声道:“你们可别说你们将我打晕了之后,没有我派人去和辽王见面吧?如今连橘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吧?”
周六一下子被他吼的不敢说话了,顾玉这才探出脑袋道:“北哥,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打晕你,我们用的是针!至于那天晚上追风去了,对,我们安排追风去了,这追风和你身形差不多,又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按理说是不会出事儿的!”
那实际上说还是出事了!
沈易北微微阖眼,使自己振作起来,才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子连顾玉都不敢说话了,沈易北狠狠拍了拍床板,厉声道:“说啊!我说让你们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你们俩这样子互相推诿,你们觉得还有用吗?”
顾玉和周六是推我我推你,到最后还是顾玉站出来道:“北哥,我们也不知道这辽王是怎么认出追风!按理说辽王只见了你一面,对你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再加上那晚上天那么黑,那辽王怎么会一看就知道那人不是你?”
“嗯,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听追风说是他隔辽王老远就被辽王发现了,当时辽王还说我们一点诚意都没有,既然这样,那就不要管他不客气了,北哥说这辽王是不是长了千里眼,怎么就知道追风不是你了?要真的辽王和追风隔得近了,说他不是你,那我们还能相信,可辽王隔那么远,他又没有千里眼,他什么这样说?”
沈易北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还能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身边有内奸!这辽王是辽东人,辽东人和我们中原人生的不大一样,他们看我们其实都生的差不多,如何就能分辨出我来?那晚出门的时候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根本就没有什么亮光,就算是那辽王身边的人带了火把,可你们觉得就凭这火把的光把能看清楚一个人的长相吗?”
周六一听这话马上道:“北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背叛你的人?”
沈易北扫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我就算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和顾玉的,要是你们俩真的是内奸,怎么会让我不去了?我猜这个人肯定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是我们身边的亲近之人!”
说着,他更是道:“你们俩商量这些的时候有没有将这话告诉过别人?还是有没有别人亲眼见着我回到了内院?”
这人可就多了去了!
周六和顾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皆有自责,“当时我们商量这事儿的时候,的确是瞒着别人,可我们扶着你回去的时候却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我们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吧北哥!”
沈易北冷笑一声道:“你们将辽王想得太简单了,想一想能够一统辽东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他能够有这样的本事,我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如今不知道这内奸是谁身边的人,你们要好好查一查了!”
说着,他更是道:“追风了?有没有什么事?”
周六忙道:“辽王也算是个人物了,见着去的是追风,就放追风回来了,只是追风只说愧对了你,不怪他!”
“算是要怪,我也怪不到他身上去!”沈易北这可是话中有话,周六和顾玉忍不住低下头,“不过辽王说这件事不会轻易算了的!”
“这些日子他有没有什么动静了?”沈易北道。
这下子,顾玉和周六就更加不敢接了。
沈易北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了,我还能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说吧!”
顾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道:“辽王这话没出来几天,皇上那边就收到了橘年与九王爷勾结的折子,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人证是原先在橘年身边伺候过得合欢……物证则从芙蓉园中搜出来了,里面的账本子都是橘年亲手所写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为此丹阳县主还狠狠闹腾了一阵,只是当他们看到那账本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傻了眼——这的确是谢橘年的字迹,因为谢橘年的字迹很特殊,像是鸡爪子挠的似的,上面更是写了何时何地收了寻味楼多少银子,这账本子和寻味楼的账本子完全对的上!
那大臣只说,当初九王爷谋反这谢橘年提供了银钱支撑,算起来谢橘年也是同伙了,按理当诛!
皇上也觉得很是赞同,原本派出去找谢橘年的那些人也都撤了回来!甚至京城之中已经蔓延出流言蜚语来了,说是谢橘年罪该万死,简直就把谢橘年描述成一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妇人了,这段时间还有老百姓在长宁侯府门口闹腾,说要沈易北休了谢橘年,当然,这东阳伯府门口也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