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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橘年这话音还没有落下,丹阳县主就忙道:“不成,不成,就按照你方才说的那样就好了,到时候用金线在袖口和领口绣藤蔓,我觉得挺好的,好,咱们就这样定下了!”
就连沈易北在门外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丹阳县主被保宁长公主护得太好了,简直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等着他走进去了,丹阳县主已经忘却了方才的不快,就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侯爷,你看今天姐姐给我选的这个嫁衣料子,你觉得好不好看?”
这一对小夫妻还真是谢橘年和沈易北的迷妹和迷弟,一个是极其崇拜沈易北,另外一个则是极其崇拜谢橘年,就连这出嫁时嫁衣的料子,都要用的与谢橘年一模一样,只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看了。
沈易北连连说不错,末了更是道:“……到时候顾玉见着你穿上嫁衣的样子,一定会喜欢的,哦,今儿顾玉还和我说起你了,他说你喜欢吃福橘,如今虽不是吃橘子的季节,可也不是完全没有的,到时候他托人他说到时候托人给你捎一些回来,不过这个季节正是容易上火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橘子太酸了,你可不能多吃!”
这可是有规矩的,未成亲的小夫妻,两人在成亲之前,定亲之后是不能见面的。
便是厚脸皮如同丹阳县主听了这话也羞红了脸,“你瞎说,顾玉才不会说这些话来羞我了!”
只是她这话音刚落,就想起来她好像是和顾玉说过自己喜欢吃福橘了。
沈易北笑了笑,只与谢橘年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
丹阳县主却是一咬牙一跺脚也就出去了,末了在门口拍拍巴掌,“我可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最好能赶快给平哥儿和安安生个弟弟妹妹才好了!”
一说完这话,她是一溜烟的就跑了。
沈易北听到那丹阳县主的脚步声渐传渐远,这笑容也是渐渐隐匿下去了。
谢橘年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一见,心中一惊,忙问怎么了。
沈易北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都道了出来,最后更是长叹了一口气,“回来之前我就猜丹阳县主十有八九是辽王的女儿,可如今看着她的神态举止,只觉得这丹阳县主肯定就是辽王的女儿了,女儿肖父,我看他们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越看越像。”
“只是这话该怎么和丹阳县主说了?我想保宁长公主处处瞒着丹阳县主,定是有她的原因的……而且这件事皇上不提,保宁长公主不提,谁都不敢提,如今我怕这件事会闹得轩然大波!”
不得不说,这丹阳县主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谢橘年开始也是吓了一大跳,后来转而一想这件事好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这保宁长公主心气有多高,咱们是都知道的,丹阳县主的身世,这京城的妇人没少议论过,只说那凡夫俗子保宁长公主肯定是瞧不上,当初还有人说过这丹阳县主是兴国公的孩子了,后来还有人说怕是保宁长公主连兴国公都瞧不上,放眼京城内外,还有保宁长公主瞧得上的人吗?”
“说那个人是辽王,这我倒是有几分相信的!就连我对战事不关心,对辽王不了解,可辽王的名字连我都听说过了……只是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关键是当初发生过什么,保宁长公主为何要隐藏这件事情?辽王又为何不顾一切回到了辽东?”
沈易北想了一路都没想清楚,只摇摇头,看向了谢橘年,却见着谢橘年也是紧蹙着眉遇。
他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发丝,“好了,好了,别想这件事了,就想多了伤神!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只怕不出几日,这真相就要大白了!”
听到这话,谢橘年的眉头倒是蹙的愈发厉害了,“这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不在乎,毕竟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保宁长公主和辽王这样做肯定是有他们的原因,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样做,就要为当初的事情承担后果,我担心的只有丹阳县主。”
“如今丹阳县主也就十几岁,她本就已经经历过那样多的事情,她这身世闹出来了只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有心人还会将当初她和四皇子的事情也会闹开来的,这老兴国公和顾玉可能不在乎,可兴国公府难道还能不在乎?退一万步说,到时候顾玉也生出退缩的心思来怎么办……”
“你放心,顾玉不是那种人的!”沈易北对自己的还兄弟还是有信心的。
谢橘年方才也就是随口一说,其实也不是很担心顾玉,只道:“关键是单眼显著这样子,丹阳县主……唉,你也看到了,如今她心思极其敏感,这旁人要是说错了一句话,就会惹得她半天不高兴,只怕自己是配不上顾玉,如今要是又闹出自己身世这件事儿了,我就怕她会更加胡思乱想的。”
其实若是丹阳县主真的是辽王的女儿,那也是公主了,随随便便配京城哪家的公子哥儿都是绰绰有余的,可偏偏那个人是顾玉。
这件事却是要从很久之前讲起了,自古以来这辽王都不太平,要不是因此,这开国皇帝也不会封一个异姓王了,要知道放眼历朝历代,也就辽王一个异姓王了。
其实这历代辽王也是有这个实力的,其实吧这种事情换成了任何人心里都会不舒服的,觉得自己要实力有实力,要本事有本事,要军队有军队,要粮草有粮草……什么都够了,可偏偏就是那开国皇帝运气好,这才坐上了皇位,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这心里一不舒服,他在辽东那一带蠢蠢欲动了,历代皇帝也不会放任者他们为所欲为,自然是要全权镇压的,只是京城之中数的过来的武将世家也就那么几个了,最出名的就是兴国公府了。
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兴国公府的男儿死在了辽东,所以说这兴国公府的人最恨的也就是辽王了,也就是那老兴国公是个铁血铮铮的男儿,拿得起放得下,知道整件事要怪的不是只有辽王了。
可老兴国公这样想,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这样想啊!
说到这儿,沈易北脸上是半点笑意全无,“明日我去试试看顾玉那边怎么想的,我觉得依照顾玉的性子应该不会就随随便便妥协的!”
说起来他更是道:“好了,别去想这些糟心事了,听说平哥儿最近的食量越发大了,瞧着倒是比安安长大了许多!”
往日谢橘年一说起自己孩子那就是眉开眼笑的,如今也是这般,脸上隐隐约约带了几分笑意,“这刘太医来过几趟了,说是平哥儿都快赶上了足月儿生的孩子了,平哥儿那边倒是没什么大碍,以后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哥儿!只是安安那边……我却是有些担心,他这些日子脸色虽比之前刚抱回来的时候好了不少,可瞧着精神气还不是十分好,这可怎么办啊!”
“不着急!这安安总得多养些日子才是!她缺什么,只要她要的,我都会给她找来的!”沈易北是太了解谢橘年,知道不管谢橘年到什么伤心事,只要说起两个孩子,她就会高兴起来的。
果真如此,两人说了一下平哥儿和安安,谢橘年脸上的不快消散了不少,到了最后两人更簇拥在了帐幔之间。
这沈易北可是记得丹阳县主说的话了,要给平哥儿和安安添个弟弟妹妹的嗯,不行,这一个还不够得多生几个才行。
原先他只觉得自己不喜欢孩子,可别人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对自己的孩子他是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的。
此时此刻,这长宁侯府的芙蓉园内是一片旖旎。
可宫里头的御书房内却是一片沉寂,皇上强撑着身子坐在那龙椅上,下首坐着的则是一言不发的宝琳长公主。
皇上也急了,他可是强撑着身子起来同保宁长公主说事儿的,可不管他说什么,丹阳县主压根就不理他,到了最后他只深吸一口气,“”保宁,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件事到底成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呀!”
“怎么?当年父皇将我卖了还不够?如今皇兄还想再将我卖了?”保宁长公主一张孤傲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冷笑一声道:“众人都说身在皇家皆是不幸,如今我算是真正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了!这些年我受的委屈还少吗?难不成如今皇兄还想再为了皇位将我舍出去?我倒是想要问问皇兄,父皇临死之前交代你的那些话,你都忘记了吗?还是父皇和皇兄想的一样,在你们心中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比皇位更重要了,是不是?”
皇上一下子噎住了,只道:“保宁,朕不是这个意思,朕这不是在这好声好气和你商量吗?”
不管是先皇还是皇上,都觉得亏待了保宁长公主,所以才会对着保宁长公主低声下去的,嗯,不是他们是这样觉得,而是事实本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