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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先试试
因为快过年了，张氏心情好，所以也没有责备大妮，而是笑着说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糖瓜说到底也是甜的，就是为了让灶王爷尝到甜头，然后上天之后，该说的就说了，说到不能说的时候，就被粘住了牙，说不出来了！”
大伙儿都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二十三，糖瓜粘”就是这么回事啊！
二十四，扫房子。
但也并不是仅限于这一天才能扫房，其实老黄家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折腾了，毕竟如今房子多，想要全部清扫一遍，并不是一天就能忙完的。
不过，二十四这一天之后，家里的确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窗户上也都糊上了崭新的窗户纸，买回来的红纸也让白氏和刘氏剪出了漂亮的窗花，只等着过几天到了除夕夜的时候就贴出来。
二十五这一天，黄蓉专门把黄大郎和白氏、霍子元还有大妮二妮英子几个人叫到了暖棚地里，开了锁，进去摘草莓。
这第一批的草莓总共有一百斤，都装在篮子里，放上骡车，下晌的时候就让黄大郎去给张振涛送去。
一百斤的草莓，张振涛按每斤二十文给的，一百斤下来也就两千文，折合成银子就是二两银子，并不多，但这也是因为草莓的数量不多啊！
黄大郎回来之后兴冲冲跟家里人说了，还说：“张少东还问呢，怎么就这么点，我跟他说，家里人说了怕他一下子卖不了太多，所以先送来一百斤试试，如果卖得好了，地里还多着呢！”
黄蓉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大哥自从跑镇上跑得勤了，也没有之前那么木讷了。
大嫂白氏也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最近二嫂刘氏也没有找事，家里家外倒都是一片祥和。
黄老爹就问黄蓉：“地里还能有多少？”
黄蓉点点头：“这一次摘的基本上都是熟透了的，这一两天差不多还能摘一两千斤。”
黄老爹一听就出了一身的汗，“小丫，你胆子也忒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就把暖棚弄这么大，万一卖不出去不是都烂地里了？”
“怕啥？”黄蓉一点都不担心，“要是卖不出去，咱们就做成草莓酱，草莓汁儿，哪能卖不出去？卖东西卖不出去是因为不会卖，人张少东那么大的买卖人，卖个草莓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霍子元更是说道：“我媳妇儿说得对！”
黄老爹摇摇头，还是有些后怕，“小丫胆儿也忒肥了！”
张氏呵呵笑道：“她爹，娃儿这不是没亏吗？这说明咱们小丫不是傻大胆儿，是心里有数！”
大家说说笑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腊月二十七的时候，老黄家正在宰鸡，张振涛亲自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长随，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黄老爹和张氏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还是让黄二郎出面应酬，黄二郎也不明白为什么张振涛会带这么多礼物登门，客客气气把他让到了大厅里，分宾主落座，如今两人身份都是举人，说话时的氛围就又有所不同了。
刘氏赶紧去沏了茶来，就站在黄二郎身后，听着他们说话，因为有外人在场，黄二郎也不好说她什么，压下心底的不痛快，问张振涛：“张少东光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张振涛爽朗地笑了起来，“黄世兄，咱们也就不用说这样的场面话了，反正我也是常来常往的。实不相瞒，这一次登门是因为前两天了令兄送去的草莓到了县里之后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就被抢购一空了。”
“要按照家父的意思，当天就应该再来一趟，但是我想着，应该等地里的草莓更多一些了再来，所以好容易捱到了今天，这两天对我而言，真是度日如年啊！”
黄二郎便笑着说道：“那您还真是来对了！本来家里也想着最迟明天就再给您送一批草莓过去。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家的车只有两辆，只怕拉不下那么多草莓。”
张振涛眼睛一亮，“意思是说，地里还有很多草莓？”
黄二郎点点头，“正是。”
“太好了！”张振涛一拍大腿，“世兄有所不知，县里有许多士绅富户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几乎家家户户都要二三十斤呢！加上那些散户，没有个二三千斤，只怕是不够卖。
“这还不算咱们镇上，镇上就算需求少一些，怎么也要几百斤。还有，咱们县这么多乡镇，听说咱们这里有草莓卖，也有不少人过来打听，我不知道地里还有多少，所以也没有往外多预定。粗粗估计，就算是有个五六千斤也能售卖一空。”
黄蓉从后堂转了出来，说道：“冬天不比春天，地里到底还是冷的，为了维持温度，我们下了不少功夫，这个张少东也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您给我们加价到了二十文，但刨除了成本之后，我们的盈利反而不如春天……”
刘氏没想到黄蓉会这个时候出来，一心认为她是为了抢黄二郎的风头，眼神就有些不善。
黄蓉从进来之后就一直都没看过她，只是从从容容在黄二郎对面坐下，目光平静的望着张振涛。
张振涛笑了笑：“的确是这样，但是弟妹，你们有成本，我们也有成本，运送到县里，草莓也有一定的损失，所以……”
“关于保存的问题，”黄蓉淡淡一笑，“那是张少东自己的问题，我们可没法控制，但我们可以保证我们给您交货的时候，那些草莓个顶个儿都是好的，没有一点损伤。”
张振涛脸上笑容更盛，这才是生意人该有的态度，寸步不让，毫厘必争，如果能有这样的贤内助，张家的生意一定会更上层楼，“好，有弟妹这句话，我就要多问一句了，弟妹的模样是胸有成竹的，那么，我倒要跟你讨教一下，怎么样才能降低运输时的损失呢？”
黄蓉奇怪地道：“就算我知道，我又为什么要告诉张少东？毕竟你的损失跟我没有关系，而你只有加大进货量才能弥补这部分损失，这样一来对我们还是非常有利的，您为什么认为我会把降低损失的法子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