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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望最终还是选择了鬼胎,以我现在的状态,就算还有反抗的体力,我也懒得动了。
感觉肚子里的鬼胎动作越来越大,我顿时生不如死。
钟望则伸出大掌,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腹部。他那厚实的掌心带着熨烫的温度,冰凉的肚皮也渐渐染上了他的体温,里面的鬼胎像是有感应似的,不停地踢打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内脏都快要被他踢出来了。
“唔……”我整个人像是刚从蒸拿房中走出来一样,浑身汗湿,之前惊慌逃跑时被荆棘树枝划破的伤口也全都裸露在了皮肤表面,被汗水一浸,又痒又麻,如同有上千只蚂蚁在我身上啮咬。
钟望担心我受冷发烧,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于是脱掉了外面的衣裳紧紧裹住了我的上半身。
“没事的,痛苦只是一时,鬼胎出生之后就好了,你不会死,记住我的话,你不会死,明白吗?不要听信鬼母的挑拨离间的话,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变。”
呵,我禁不住在心中冷笑,如果对我心意不变,那锦瑶呢?
她可是你夜夜在梦中呢喃的人啊!
我很想这样反驳他,但我的喉咙已沙哑得发不出声音来了。我可悲地想,算了,反正人的一生本来就非常短暂,即便我能取代锦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并和他相携走下去,我们也走不了多远。
人类的寿命,在他们鬼神眼中就如蝼蚁一般,几十年的光阴不过眨眼一瞬,我能拿什么永远拴住他的心?
我这张脸,大概只有和锦瑶长得相似这一可取之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钟望伸手掀起了我的上衣,我想阻止他,奈何自己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看着他将我的衣服卡到胸前,然后温柔地注视着我那胀大如球的肚皮。因为鬼胎的胎动,我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结果却看见了一条条缠绕在肚皮上的狰狞青筋。白如刷漆的肤色与那刺眼的青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心脏漏跳了一拍,心想,这真的是我的肚子吗?为什呢看上去如此丑陋。
一滴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落,钟望似有所觉,他伸出手指揩去了我脸颊上的眼泪,并抹去那流个不停的汗水。
“疼吗?你在想什么?”
我张开两片干燥得皲裂的嘴唇,哑声说道:“我在想,我还是个处女,平白无故就怀了个孩子,实在是不划算。而且,我很怀疑,以我处女的体质,能否顺利产下这只鬼胎。钟望,你该担心我和鬼胎一尸两命的问题……”
还没说完,他便不悦地捂住了我的嘴巴,似乎是不满意我说的话,可是其实不管我说了什么都没有恶意。
“说什么傻话,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我想问,究竟是我比较重要还是鬼胎比较重要,但我怕问出来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这样和自虐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正在安静地等待着鬼胎的出生,然而,西山鬼母却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她显然还没断气,而且她怀中抱着伏羲八卦镜,哪怕这块镜子已然破裂了,但它封存了上万年的灵力依旧还在,只要它没有变成齑粉,就还可以延续鬼母的性命。
“你们这对怨侣,休想逃过我的追杀!”
话音刚落,原本散在地上的数万根银针突然又凌空而起,并朝着我们这个方向飞射而来。
钟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在我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坚持住,等我对付完鬼母就来陪你!”
说完,他一个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法挡住了数根银针。
鬼胎在这时踢了踢我的肚子,我忍着痛弯下了腰,两只手尽量托住自己的腹部。
“唔……唔……”
想起钟望之前教我的方法,我不由得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慢慢吸气、呼气。
但是,疼痛感比不过没有减轻,反而还有加剧的趋势。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吭气,然后抓紧了钟望披在我身上的那件衣裳。
身后传来打斗声及鬼母的惨叫声,我只觉视力和听力都越来越衰退,于是立刻捡起了地上的一根干树枝,并将树枝塞到了口中,用牙齿紧紧咬住。
不知是不是和鬼胎产生了心灵感应,我居然意识到它就要出生了。努力回想了一下,以前接生婆都是怎样接生孩子的,我艰难地坐直了身子,然后紧紧地靠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与此同时,我扬起下巴,尽量张开双腿,并伸手按住了不停发抖的膝盖。
这个姿势应该更加方便鬼胎从我体内爬出来,但我还得靠自己脱掉碍事的裤子。虽然这片迷雾森林之中除了我和钟望等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那些和尚已经被赶尽杀绝,蛟龙也正盘旋在上空不敢下来,我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下/半身会被人看到,可一想到自己脱了裤子赤/裸下/身的画面,我还是忍不住感觉一阵恶寒。
好在我及时想起了披在身上的衣裳。
现在没人能帮我把鬼胎给生出来,除了我自己。疼痛也好,羞耻也罢,我已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尽快生出肚里那只该死的鬼胎,我咬着干树枝将长长的衣裳盖在了膝盖间,然后使尽吃奶的力气褪去了下身的裤子。
“啊……”孕育生命之地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我从眼角处挤出几滴生理泪水,然后静静地等着肚子里的鬼胎出生。
钟望温柔的嗓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我不由自主地顺从那个声音去做深呼吸,半晌过后,兴许是起了作用,鬼胎终于停止了踢动。
只是,我体内的疼痛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羞耻的地方,我能隐隐感觉得到,鬼胎要从我腹部中钻出来了!
“啊——”
钟望听到了我的惨叫,他分神看过来,却差点被鬼母飞出的银针所伤。
为了尽早结束战斗,他不得不重新集中精神对付西山鬼母。
“啊——要出来了!要生出来了!鬼胎要生出来了!”我无意识地尖叫着,后背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汗水。
一阵开膛破肚的钝痛过后,我感觉下身流出了许多粘稠的液体,耳边随之一阵诡异的婴孩哭声。
“呜哇——呜哇——呜哇——”
鬼母听见这哭声,立马恢复了大半的精神。
“是鬼胎!鬼胎被生出来了!”她兴奋地想要上前看看,结果却被钟望一掌打倒在地。
“噗——”鬼母从口中吐出一股黑血,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钟望,恨恨说道:“那鬼胎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碰!”
钟望却完全不理会她的嘶声呐喊,他飞快跑回我身边,心疼地用力抱紧了我的身体。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不要闭上眼睛,看着我。”
我伸出剧烈颤抖的右手,泪眼朦胧地攀住了他的胳膊,“钟望,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怎么会,有我在,你不会死!”他连忙抓住我的手放到唇边不停亲吻,“鬼胎已经生出来了,还疼吗?别说傻话,乖乖地依赖我,我会把你安全地带回家中。”
说完,他将我的脑袋狠狠按进了怀中。
“钟望……”我哆嗦着,想要感受他身上的温暖,“我想看看那个孩子,我想看看它,它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恐怖吗?”
虽然那鬼胎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我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它的样子。
就在这时,还剩一口气的鬼母飞扑过来,大概是想解决掉奄奄一息的我。
然而,令人感到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鬼胎居然张开血盆大口将鬼母吞入了腹中!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西山鬼母扭曲成了一条黑色烟雾,然后旋转着被吸进了鬼胎的口里。在死前一刻,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鬼胎反噬了,两只眼珠子瞪得如铜铃般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望加深了警惕,他抱着我从地上站起来,不准鬼胎靠近分毫。
鬼胎,不,应该说是鬼婴,竟然不甘心地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张开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哇哇……呜哇哇哇……”
鬼母被吞噬后,那只盘桓在半空中的蛟龙突然发生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然后快速旋转了两圈,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我们袭来!
钟望暗骂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地把我重新放回到树干上。
“你好好休息,记住,不管多困都不能闭上眼睛!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他便化身为穷奇,变成上古神兽的模样,与那条恶蛟缠斗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我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所以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战况,只隐约能见到两条巨兽缠成了一团,在迷雾森林的上空发出一阵阵嘶吼。
“呜……”我痛吟了一下,那只鬼婴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痛苦,于是四肢贴地,一步步朝我爬来。
“长得真丑……”我有些自嘲地闭上了眼睛。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我能感觉得到,鬼婴并没有害我的意思,它似乎认准了我就是生它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