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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喻白脸色苍白,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感觉到头昏昏沉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还和从前一样,温柔的站在米小朵的面前,对米小朵充满了爱意的微笑,看着米小朵穿着婚纱站在自己的面前。
本该是幸福的场面,可是林喻白看出了米小朵内心的纠结与不安,“小朵,今天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你不高兴么?”
米小朵的脸变得愤怒,变得狰狞,变得怒不可遏,她将手里的捧花重重的砸在林喻白的身上,低吼着质问林喻白说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什么你们都要骗我,我和穆皓琛当初明明只是一场误会,你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心脏剧烈的跳动,林喻白看着眼前的米小朵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要爆炸一样,失去了知觉,痛苦中,林喻白蹲在地上,眼泪无声的滑落,“小朵,对不起,是我偷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幸福。”
痛苦的看着米小朵穿着婚纱的背影,一步步坚定的离开自己,忽然回头,对林喻白说道:“林喻白,我恨你,我恨你!”
“啊——”
林喻白双手捂着自己的头,一下从梦中惊醒,做起来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米小朵就趴在病床边上守着林喻白,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疼痛席卷全身,林喻白却不敢动一下,怕惊醒了身边熟睡的米小朵,为了守护林喻白,米小朵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摸着米小朵如海藻般柔软的发丝,林喻白好受了一些。
比林喻白更加煎熬的是穆皓琛,远在英国的穆皓琛知道了林喻白病危的消息,也是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坐在花园里,穆皓琛为了寄托对米小朵的思念,拿起了锄头,一片片的亲手种下了蔷薇花。
这片花园,已经三年了,每一年穆皓琛都种满了蔷薇花,花香四溢,都寄托了穆皓琛对米小朵的思念,每一年都期盼着米小朵能够回来,每一年从花开到花败,都是徒劳的等待。
赤裸着古铜色的肌肤,穆皓琛深夜了依旧在花园里忙碌着,给花浇水施肥,希望它们茁壮成长。
喵喵生病了,穆皓琛已经守了三天了,喵喵半夜醒来找不到穆皓琛,就直接来到了花园。花园里星光点点,月光皎洁,喵喵已经出落成了少女,退去了稚嫩的婴儿肥脸蛋,像极了米小朵的脸庞。
“爸爸,编一个花环给我吧,肯定很漂亮。”喵喵声音软糯,和米小朵简直一模一样。
“不行,喵喵,生病了也不能放肆要求,这些话都是等着妈妈回来看的,可不能随便采摘。”小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从手里变出了一个棉花糖给喵喵,哄着她不要哭。
“妈妈就快回来了,耐心一点。”穆皓琛看着两个孩子,不忍心把林喻白将死的事情告诉他们。
孩子们听到了一阵欢呼雀跃。
中国昆明的病房里已经天亮了,因为时差关系,米小朵和穆皓琛之间相差了12小时。
醒来时发现林喻白正在温柔的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温柔的无可附加,“小朵,你醒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喻白你再坚持几天,等你彻底好了我们就回去,我知道你不喜欢医院,我们就快能出院了。”
“小朵,我好不了了,我不想住在医院里,身上插着这些东西让我更不舒服,我们回家吧,我吃点止痛药就好了。”林喻白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每一句都想重锤一样砸在米小朵的心上。
“小朵,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不能再看着你幸福下去了,看来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看你哭的,何必呢?死就死吧,没有什么可怕的。”
林喻白苍白的脸色,颤抖的嘴唇,一字一句说出来之后自己也感觉到了悲伤和绝望,面对死亡任何人也无法冷静下来,想要正视死亡也是需要勇气。
米小朵今天陪着林喻白出门,特地化了精致的妆容,可是现在已经哭花,眼泪从脸颊流淌,带着黑色的眼线与睫毛膏,附着在她精致的脸颊上,更显得刺眼。
外表已经不重要了,米小朵不在乎她的妆容,只在乎林喻白的生死,林喻白到底是因为米小朵而死,为了救米小朵,这份恩情米小朵无以为报。
“别哭,看你哭的多丑,一点都不像你了,你可是我的小公主,怎么能因为我哭成这个样子,我真是罪人啊。”林喻白想要伸手帮米小朵擦去脸上的眼泪,可是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竟然还是抬不起自己的胳膊。
无力感席卷而来,林喻白痛苦的看着自己想要抬起来的手臂,咬着牙坚持着和自己较劲,最后他的头重重的向后倒去,生命都在慢慢流逝,何谈照顾米小朵,何谈能给她幸福。
米小朵洗了把脸,来到了林立化的办公室,希望和他好好谈一谈林喻白的病情。
“林医生,打扰了,喻白他想要出院,你看我在家里需要准备些什么?”
“出院也好,生命的最后时光如果是在医院度过的,的确不是美好的回忆,病人只会更加痛苦。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让病人保持愉悦的心情就好,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林立化说完无奈的离开了。
在走廊里,米小朵忍住了没有流出来的眼泪,看着林喻白灿烂的微笑着说:“喻白,医生说你已经不需要住院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心照不宣,米小朵这个善意的谎言林喻白全盘接受,不愿意揭穿,这样善良的米小朵,林喻白真的不忍心再欺骗下去。
回到家里,米小朵在做饭,林喻白和往常一样看报纸,看新闻,在中国真好,没有任何关于穆皓琛的消息可以打扰到米小朵和林喻白,但是现在的林喻白却盼望着能在新闻上看到穆皓琛的消息,看一看他到底什么样了?有没有嫉恨自己。
想到穆皓琛,林喻白大口的咳喘,呼吸仿佛都有些困难,喘息间,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白色的被子上满是血污,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仿佛都在催促着林喻白,惩罚林喻白,想让他死前说出真相。
“小朵,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