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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然番外
“盛医生,好巧啊。”陈安然因为工作到医院,刚好遇到盛南深,穿着白马卦,带着黑色边框眼镜,风度翩翩。
“真巧,最近一直想联系你,手上一个项目一直在跟进,陈小姐,接下来的时间有空?”盛南深微笑的问,把手上文件给到旁边护士,交待了几句。
“有啊有啊,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不知道盛医生赏不赏脸呢。”
“求之不得。”
“盛医生言重了。”陈安然双手握拳头,如同武侠电视中的英雄豪杰般手势,让盛南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去办公室拿手机,你跟我一起去吧。”
俩人并肩走着,医院一直以来人都比较多,有时候盛南深会替她将前面的行人挡下,犹如将陈安然圈在面前般姿势。
不得不说,真是个挺会照顾人的医生。
“上次跟你说,有空来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有没有来?”
“我哪有时间啊,公司里特别多事情,你看,我今天来医院就是谈公事的,像我这样的人,在一个地方不如意,那就必须得在另一个地方发奋图强!让自己猛起来,心里才会舒服。”陈安然做了个耶的姿势,秀手臂上不存在的肌肉。
这举动,让盛南深觉得很好玩。
如果不是那天亲眼看到陈安然的丈夫,亲眼所见她的婚姻如何不好,她绝对无法想像,这么开朗又活波的她,居然生活在那样的婚姻当中。
“盛医生,你们做医生挺好的哦,下班都可以下得这么早。”
“嗯?今天本来就是我休息的啊。”
陈安然摸了摸鼻子,拍马屁拍到马的大腿上了,吐了吐舌,“反正我觉得医生好。”
还有这样强调有夺理的操作?
最重要的一点……他好像不忍心反驳做医生这一行的辛酸跟艰难。
如果碰到不好的患者,网上那么多新闻……大家也能看到一些,动不动就把责任推到医生身上,医患关系这么紧张的时候,作为医生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曾经在某个论坛上看过一篇关于120救护车随车医生护士一些基本职责。
如果当伤者已经快要断气那种,基本就不要救了……因为拉到医生死的,家属会觉得是医院的过错,从而打官司啊,医闹啊种种都会来。
能救的,就要救活的那种。
所以,这个社会啊……
人心啊,总是难揣的。
陈安然带着盛南深来吃川菜,也是她自己想吃了……到了位置上坐下,服务员递来菜单,她才问,“盛医生,你能不能吃辣啊。”
盛南深低声笑了笑,“能。”
这待客之道,盛南深实在无可奈何。
陈安然点了菜,重重呼了一口气,“好久没有来吃过川菜了,我最喜欢吃这种菜,红红的,视觉够刺激;吃在嘴里,味觉更刺激;人就应该活得这有精神,你说是不是?”
“吃川菜跟活得有精神有关系啊?”盛南深询问。
“当然有关系啊。”陈安然解释,“人有精神了,是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比较上心?对任何事情上心了,是不是事半功倍?这事半功倍了,这事半功倍了,是不是人也跟着有成就了?人有了成就,是不是生活品质也高了?生活品质跟着高了,这人追求向往的东西也就多了,就像一条生物链,一波高过一波,总而言之,这个人生活就好了。”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盛南深回答道。
陈安然一副我说的,当然最有道理的模样……冲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你的口才应该很适合参加辨论赛。”
“盛医生,你不是在取笑我吧。”陈安然笑得更加欢了,跟盛南深相处起来,倒是很轻松,没有什么负担,这倒是让陈安然意外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润如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觉得舒适。“
“不是,就事论事。”
菜很快上来……
红红的锅底,陈安然看着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我们开动吧。”
“你的胃不好,不能吃太辣,这种东西要尽量少吃,伤胃。”
“我结婚一年都没有吃过了,所以,我算是很少吃了是不是?”脱口而出的答案,陈安然提到自己婚姻,神色一闪而过的落寥。
“安然,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了?”
“啊?”陈安然都没有注意到盛南深叫她的名字已经变了,她只注意到为什么会结婚?
如果,时间定格在去年,在易志维跟她求婚的那一刻,她会不会拒绝?
也许会吧。
不会像过去一样,飞蛾扑火。
“结婚就是结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不是婚姻,又怎么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看清楚对方的心呢?”陈安然笑着回答道。
盛南深吃得很少,倒是她的碗里……源源不断的食物,肉片被他刷过后夹到她碗里,还用他作为一个医生的角度说这些东西不能在锅里泡太久,会产生什么什么东西,陈安然听得不太懂的物体。
“既然这么喜欢吃火锅,作为朋友,下次我带你去吃另外一种不辣的,有没有兴趣?”把她送到她公司门口,盛南深问她。
“当然可以啊,你不是有我电话吗?下次直接CALL就OK了。”陈安然爽快的回答,“那我先上去做个总结,你不用等我了,我一会有车回去。”
“好,再见。”
“再见。”
盛南深望着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远离自己视线的女子,婚姻没有将她对生活的热情磨灭,却给了她另外一种魅力。
比如,她的坚持,她的努力,她的洒脱……
既然不在意,为什么不离婚呢?
盛南深在心里问道。
————
“志维,别怪安然,是我不好。”郁婉抱着刚回来的易志维哭诉,把所有过错都往她身上揽,“安然生气,怨恨我都是应该的,我抢了她的男人,她怎么能不生气?”
“你倒是事事为她着想,你有想过她是怎么想你的吗?婉婉,你别这么善良了!”易志维用冰轻轻敷着郁婉被陈安然打的脸。
这张脸,已经是第二次让陈安然打了。
易志维觉得自己真是个失败的男人!让自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受到欺负,还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我没有善良,我只是心疼她!她可能在工作中告罪了什么人,被人陷害,她能想到我,也是情有可愿的!志维,你能不能替她查查,到底她得罪了什么人啊。”
“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跟她做事,她得罪了多少人,是她的事!”易志维很不耐烦的说,听到陈安然这个名字,他心头就是压制不住的烦燥!
这世上,真的没有第二个人能给他这种感受了!
陈安然的本事可大了!
越不想想她的事,却如同毒蛇一般,钻各式各样的空子……比如今天一天,他都无法静下心来工作。
因为,陈安然如同有魔法一般,占据他大脑整整一天。
好不容易回来,郁婉嘴里又是她……他的生活,难道就只有陈安然了吗?
“志维,她也日子不好过……”
“行了,你一直提她干什么?我现在很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易志维打断郁婉,“她的事情是她的事情,她把你打成这样,这笔帐不能就这样算!她这是欺负你没男人还是怎么回事?”
郁婉心里很开心,因为易志维对陈安然很不耐烦的态度,嘴上却只能维护那个让她最不讨喜的女人,“志维,算了吧,没有关系,我不在意。”
“这张脸这么漂亮,婉婉,让你受委屈了。”
郁婉听着,心头一涩,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我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不哭。”易志维轻轻拭去郁婉眼角的泪水,“这几天有个酒会,我带你去参加,所以先让脸上的肿消了,到时候可是要穿漂亮的裙子的哦。”
郁婉破涕为笑,“嗯,我一定要美美的。”
“可是,志维,我过去会不会影响你的事业?”郁婉忧心忡忡的问,完全为易志维着想。
“不会!那种场合都一样,哪个男人会带家里的黄脸婆过去?别想多了。”
郁婉靠在易志维胸膛处,他的胸膛很暖,可她的心莫名冰凉……去那里的男人,都不带妻子,带去的都是身边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
所以,她郁婉也是跟那些女人一样,也只是男人养在家外的莺莺燕燕中其中一个吗?
————
一身大红色的祼背长裙,玲珑有致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一张精致的脸……郁婉挽着易志维出现在酒会,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以前是跳芭蕾舞的,身材好是最基本的一点,现在虽然怀有身孕,却还没有显出来……头发精心盘致过,大方得体,温娴又恬静的站在易志维身边。
不少商业上的伙伴,合作方都跟过来跟易志维打招呼,同时还会瞄上几眼郁婉,有这么美的女子陪伴,真是羡煞旁人。
这里的旁人,可并不代表盛南深。
他望着身边的陈安然,她手中端着高脚杯,慢条斯理摇晃着,盯着那宛如妖娆仙子一般的女子。
郁婉真的很美。
清晰脱俗。
怪不得迷得易志维要命……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现在,依旧对她念念不忘,陈安然握紧手中的杯子,胃突然紧紧抽了起来似的疼。
盛言深是医生,马上发现她不对,搀扶她手臂,“安然,你怎么了?”
“胃有些疼。”手中的杯子没有放稳,啪一声落在地上,四周的目光都看过来……易志维的目光一迸吸引了过来。
看到的盛南深拥着陈安然的姿态……
目光蓦地一冷。
郁婉看到陈安然,第一时间就是靠近易志维,如同宣誓自己的主权。
“我先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这样可以吗?”陈安然唇色呈紫色,因为疼痛额头冒出汗珠,整个人的身体都要往下倒,急忙拽住盛南深手臂。
“南深,谢谢你。”
“跟我说什么谢谢?我是医生,现在你病人。”盛南深说这样的话,是想陈安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是,我是病人。”陈安然努力的笑,因为疼痛,笑起来十分难看,盛南深望着,心头一涩,对她有些心疼起来。
陈安然真的让他心疼啊。
多么坚强的一个女孩……
却没有人疼爱。
如果可以,他可以做那个疼爱她的男人。
“来,先把药吃了。”盛南深递给她药,见她诧异的看着自己,不由笑着解释道,“我自己也有轻微的胃病,所以随身携带着药。”
“南深。”
盛南深把水给她,“现在不是说往往的时候,很把疼痛止了再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空下来,真的要去医院检查。”
陈安然把药吃了,坐着休息片刻,那股疼痛便消失不见,“好,我听你的话,等我空下来,就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小病小痛的,赶紧治好。”
“这就乖了。”盛南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这里空调温度低,要记得保暖。”
“南深,我觉得将来谁嫁给你一定很幸福,你真是太会照顾人了。”
“这也要等她以后嫁了才知道。”盛南深回了一句,亲自去外面又倒了杯温水过来,外面的服务员看到他,都低声唤一句——南少。
喝了杯水,陈安然觉得整个人已经没有问题,“走吧,我们可以去会场了。”
“真的可以了?”
陈安然原地转一圈,裙角飞扬,别有一番风情,盛南深望着,一闪而过的惊艳,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在这一刻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你觉得可不可以?”
“可以!”盛南深勾了勾唇,“你会跳舞?”
“当然啊,要不,等一下我们俩跳一曲?”
“求之不得。”盛南深笑容更浓,他伸出手,陈安然挽着他……这是最标准,最绅士的礼仪。
并不代表着什么。
可是,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这就代表着暧昧。
易志维看着俩人从后台方向走来,相携的身影,俊男美女,举止之间尽是幸福的笑容,易志维眯了眯眼。
这个女人倒是大胆啊。
勾搭男人,都已经勾搭到了他眼皮底下……毫不忌惮他这个正夫在此!是生怕这里的人不看他易志维的笑话?
“志维,我们去那里坐一下好不好?我站得腿有些酸了。”郁婉往易志维身上贴,他的视线跟思绪便拉了回来。
“好。”小心翼翼的扶着郁婉往另一边走去,余光却一直落在那俩个身影上。
盛南深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在服务员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现场顿时光线一黑,大厅最中央位置亮起来五彩缤纷的光线。
接着是音乐出场。
“准备好了吗?”盛南深望着陈安然,“是不是有些紧张?”
“我紧张什么?”陈安然是有些紧张,可是刚才她说过这样的话,反悔不太好吧?余光扫过那边,易志维蹲在地上揉着郁婉的身影,比盛南深还要率先一步扶上他的手。
既然他都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自己又何必在意?何必在乎呢?
她跟盛南深的关系,怕是早在那个男人心里就多狼狈不堪了……比黄河的水都还要黄,洗都洗干净。
跳的是探戈。
陈安然庆幸自己当初学过,还是拿过奖的那种……跟盛南深跳里来没有一点违和感,仿佛,她是为他而造。
俊男美女,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耀眼又夺目,会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他们,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说天造地设的一对。
易志维站在那,冷冷的望着那两人……勾肩搭背,还搂着腰!
陈安然,你是有多缺男人?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另一个男人跳着贴身舞?……
“那是安然的男朋友吗?”郁婉惊呼似的询问,“志维,安然现在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愿意离婚了!”
“不知道!”易志维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浑身不舒服,不自在!
最终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拽住了陈安然的手,“你跟我走。”
郁婉呆呆坐在那,根本就没有反映过来,易志维人已经拽着陈安然往另一边走去,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
被彻底给抛弃了!
一段小插曲,在这种地方,早已见怪不怪,男人嘛,谁身边没有几个女人,这女人离开自己后,混得这么好,心里肯定有想法……不爽了,拉出去吵一顿,说不定就复合了。
音乐换了一首比较柔和的,大家都跳起了舞。
盛南深望着刚才发易志维带着陈安然离开的方向,那里是露台……他终究没有追过去,他只是安然的朋友,而他们却是夫妻。
————
“易志维,你发什么疯?你神经病是不是?”陈安然骂着,挣扎着,易志维却根本不松手,牢牢禁钳住她手腕,将她带到露台这里。
“陈安然,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谁的妻子!你跟另一个男人亲亲我我,你没有别人看到看我的目光是怎么样的吗?写着赤祼祼的傻蛋两个字。”易志维气得额头青筋迸出!一手挡在陈安然一侧,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拽着她手腕。
稍低头,看到提黑色礼服跟她白皙皮肤,黑白之间,更加刺激人的视觉……黑色透着禁忌,透着魅惑,让人忍不住沉沦。
“易志维,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陈安然骂了一句,才不愿意跟这个男人在这里浪费时间,她说了两句话,不是骂他神经病,就是说他脑子有病!
却不跟他解释一句跟盛南深的关系!
这代表着什么?
这俩人是不是早已暗地陈仓了?
刚才在休息室里……他们是不是早就互许终身,干了不该干的事情?易志维越想,心头的火越烧越旺,望着陈安然咬着的红唇,根本控制不住的就低头擒住,她嘴中的味道让他发狂,心头一把火在燃烧。
陈安然紧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让他得逞。
腰间一疼,她抽气时,易志维趁虚而入!横扫内里所有的一切,这种被动的感觉,让陈安然很不舒服,一想到刚才他可能还吻了另一个女人,她的心如同针扎一样难受!
一样疼。
想也不想,狠狠咬下牙关!
易志维倒抽一口凉气,退了出去……口腔里是血腥味,陈安然扬着眉看着他,“你够了没有?”
居然咬他?
易志维顿时一种由心而生的愤怒!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了吗?陈安然,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为什么不签离婚协议书?”易志维几乎是吼了起来的质问。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开!”
“不想跟我说话?就想跟里面那个小情郎说话是不是?你怎么就贱到了这个地步?你什么时候才能自爱一点?”
陈安然望着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在他的眼里,她就如此的作贱自己吗?是啊,怎么不是呢?他每次都恰恰好看到的她,都是不一样的她。
都是被郁婉设计过了的她。
那样的她,如果是她自己,也会怀疑自己就是这样。
低声的笑了笑,陈安然压着心底无声的痛楚说,“易志维你出轨给我找难看,为什么我就不能当众给你带绿帽?你跟郁婉在里面亲亲我我的,你有考虑过我的在感受吗?我只不过做了你对我做的事而已,你生气什么?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冷冷的质问着他。
这话,让易志维微微一顿,一时之间居然回答不上来!
然后,他也从陈安然的话里了解到了另一层意思……她经他逼了绿帽,她跟盛南深已经有了亲密关系?
过去几次,她都有跟他解释,虽然他没有选择相信……
可现在!
她承认了。
他不要,他再次吻上她碟碟不休的唇,将她所有的的话都含在嘴里!他一个字都不想听到,都不想听到。
纠缠的嘴里,还有刚才的血腥味。
陈安然咬他,都被他灵活躲开。
这个吻代表着什么?
陈安然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
是在纠缠吗?有必要吗?不过是一纸婚书栓在一起罢了,在他眼里,她也许就是属于他的玩具,突然之间被夺走,突然之间不属于他,心中不甘心罢了。
自己不要,跟被别人夺走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男人的通病犯了而已。
她嫌弃他脏!
在他喘气的时候,陈安然重重推开了他……“易志维,你别再碰我,我恶心你!”
话一说完,她还真的干呕了一下。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恶心易志维到这个地步!
易志维的目光越来越冷,“你觉得我脏?那你又能干净到哪里?陈安然,我们都是一路人!”
拽着她手腕往另一边走去,“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既然我们都这么脏,你说我带你去哪里?”
“你个变态,神经病,你放开我!”陈安然失控的捶打着他!直接将她从酒会里拖到停车场!
————
郁婉在会场里,看着易志维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带着陈安然离开酒会,而自己,像被遗弃的孩子。
浑身冰冷!
陈安然在易志维心中位置,郁婉此刻才看清楚,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般无一席之地,也许在这一年婚姻中。
陈安然不知不觉中,已经侵蚀着易志维的心。
只是他不曾发现……罢了。
不行,郁婉不允许易志维发现这件事,她也不能接受陈安然跟易志维继续走下去,他们若是继续在一起,那自己怎么办?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
郁婉只是这样想着,她的心便痛得无法呼吸一般!
她坚决不允许这事发生……
————-
“易志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们谁都不管谁,你把我带走,你想干什么?”陈安然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这是回海御湾别墅的路。
郁婉被他丢弃在酒会,不知道那个女人接下会使用阴谋诡计来陷害自己,只是,陈安然也不太明白,易志维此举是何意。
难道,因为嫉妒?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一瞬间,她直接否定!
在她了解中,易志维不是这种人!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易志维怒气冲冲下车,绕过车前,来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下车!”
命令般的口吻,还能听到语气中的不耐烦。
陈安然不知道易志维是什么意思,在车里,就这样望着他……有些懵懂的神情。
易志维很讨厌看到陈安然这种表情,这种表情,仿佛在控诉他的罪行,可偏偏,一切根缘在这个女人身上。
如果不是她坚持不离婚,他跟她怎么会走到此刻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种眼神,却在指责着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
“你还在等什么?到家了!”易志维伸手把陈安然给扯了下来,一个踉跄,陈安然人差点跌倒地上,易志维又伸手拉了一把,这一下,把陈安然人直接拉到他怀里。
四目相对,有些什么在暗暗发生变化,比如人的心,人的身体……
易志维很不喜欢自己对陈安然的占有,可偏偏她一举一动就能勾起他身体里最真实的欲望!
伸手扣着她后脑勺,便吻住她的唇。
肆意侵掠。
陈安然是抗拒的,双手抵抗着他滚烫的胸膛贴近……掌心的炙热感却让她身体有了反映,像过去每一场爱,都是这样,易志维总有本事撩动她最真实,心底最真的反映。
她憎恨这样的自己,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依旧对这个男人不能抗拒。
“陈安然,陈安然!”易志维叫着她的名字,不管现在在外面,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在郁婉那里,他是不是也这样?
是不是也是这样吻着那个女人?
也是这样,看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融合。
脑海里涌出来这样的念头,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她的身上……所有的热情,化为灰烬。
“你放开我!”
“易志维,我嫌弃脏!”
冷笑一声,易志维眸子里散发着绿幽幽的光,接下来可是一点温柔都没有,将她的人抗在肩上,进入别墅。
放在沙发上,扯着她身上的礼服。
动作一点都不轻。
“那我就看看,你能干净到哪里,你跟那个姓盛的,又做了什么?是不是,这里,刚才在休息室,已经被他用过!”
屈辱从心底深处涌出来,密密麻麻的,侵占了她所有思绪。
她反抗的剧烈。
男人跟女人就是如此悬殊,在身体力行这件事上,完全能看出来,易志维最终想做什么,陈安然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沉沉进入她的身体,易志维粗声喘着,“陈安然,你是有多想要我上你?嗯?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有多润滑。”
陈安然望着身上的男人……
衣服依旧笔挺,连裤子都没有退去,而她呢?近乎赤裸……浮浮沉沉,这是不是便是她陈安然的命运?
为何如何不堪?
如此狼狈?
她不回答,易志维一遍一遍吻着她身体,白皙皮肤上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从沙发上,再到房间大床上……
整整一晚,陈安然除了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摇晃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后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思绪越来越淡,最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
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阳光带着调皮的风,从窗帘穿过,照落在大床上……相拥而睡身影如同一副画。
易志维先醒过来。
被眼前的场景弄得一顿,陈安然枕在他手臂上,安静乖巧着,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亦有多久他没有在这里过夜了?
易志维并没有多少印象。
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他侧了身,这才看到陈安然脸上的泪水,眉头紧蹙,好像梦到了什么事,裸露在外的肩上,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出自于他的手。
易志维作孽的居然有点内疚。
“南深……”陈安然突然叫了这个名字,眼角的泪水流得更厉害,易志维原本内疚的心在听到盛南深这个名字后,彻底消失。
这个女人就是贱。
昨晚才跟他在一起,不知道叫得多大声……一夜醒来,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还真是,不可理喻。
易志维甩手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陈安然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盛南深问她,“什么时候才会离婚,我带你走。”
而她的回答是……南深,我不会离婚的。
后面的五个字,易志维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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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然父亲的生日快到了,陈安然想要易志维陪自己一起回去……俩人已经有几天未联系,也未碰面。
那天早上醒来,身边空空的,已没有易志维的身影。
那种失落跟疼痛,她到现在还记得,按下易志维手机号码,心里翻滚的厉害。
手不小心点到,号码已经拔出去。
“什么事?”每次都是这三个字,不耐烦的声线,陈安然忍不住想,是不是郁婉打电话给他也是如此?
硬梆梆的这三个字,好像欠了他几个亿似的。
“我爸后天生日。”
“所以呢?”易志维冷笑,“关我什么事?”
心一抽,仿佛回到他第一次陪她回家的那一次,他亲口当着爸爸的面前,恳求爸爸将自己嫁给他,会如何如何对自己好,如何给自己幸福。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方式。
“你们易氏新项目是我哥哥公司成件,易总,如果我哥不同意,你就要玩完。”
“陈安然,你居然威胁我。”易志维的声音寒如腊月的冷风,即使在电话另一边,陈安然也抑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去不去随你,明天一早过去。”陈安然丢下这句话,掐断电话。
第二天,一点意外都没有,在别墅门口等到了易志维……陈安然坐上车,连安全带都没有扣上,车子突然向前冲,她身子重重一晃。
差点头砸在前面。
“易志维,你还小吗?玩这种幼稚的游戏!”陈安然大声质问,把安全带扣上,紧紧扶着车门上的扶手。
易志维看到她气急如雷的样子,一口气这才顺下来!
“我乐意!”他丢下三个字。
陈安然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上了易志维……从小在他爷爷奶奶呵护下长大,老人这有带大的孩子,有多叛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因为无父无母,老人家只能替他收拾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
是青城的混世魔王。
之后又出来……依旧玩得很多疯,后来听说是郁婉将他拉入正轨,才慢慢好转,回国后,才慢慢接手易氏的生意。
可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男人的本质。
有时候,幼稚得不像话。
“到了我家,你要假装跟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以前回来一样,不要让我爸看出什么破绽。”陈安然跟他商讨,“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你好。”
“陈安然,为什么不离婚?”易志维问她,“离婚了,你就跟盛南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跟他只是朋友。”陈安然解释。
易志维嗤笑一声……
连做梦都要叫着对方名字的人,这是朋友关系?易志维才不会傻傻的去相信……
“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易志维,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也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陈安然认真肯定的样子,让易志维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冤枉她了。
那些证据统统在脑海里闪过……
唇角勾起抹讥讽的弧度。
他不是傻子!
陈安然从小在家里陪受家人的宠爱,她的婚姻……就像一面社会的照妖镜,将她认知了这个社会,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愿。
她有时候是不是在想,这是不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考验?
————
易志维觉得客厅里叽叽喳喳的太吵,全是一家人围着陈安然在转的声音,说不出的烦燥,便自己到了花园这里来抽烟。
陈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负手而立,盛气凌人的对他说,“易志维,你要敢欺负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
易志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讳莫如深的目光望着陈粲,“欺负?你指的是怎么个欺负法?陈粲,事情就是如你看到的那样,你想怎么对付我?”
易志维丝毫不把陈粲的话放在眼里,反而直接挑衅,“你自己的妹妹是什么货色,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陈粲拳头握得咯呼作响!
恨不得即刻把拳头挥在易志维的身上……
“怎么,你也想用新项目来威胁我吗?”易志维不在意的笑了笑,“易氏是易家的,我是爷爷唯一的孙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撼动我在易氏的地位?”
“易志维,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本事的男人!”
“你说什么?”易志维紧紧绷着一张脸。
现在轮到陈粲不在意的笑了,“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所有的一切都来自有易家,来自于易氏,你有自己努力过吗?就像手上的项目,厂地基建都是你爷爷跟我们陈家谈好的!你做了什么?坐享其成?”
易志维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原来,在陈粲这里,自己居然是这样的存在。
那是不是,在陈安然那里,也是这样的看待自己?
这下,轮到易志维握紧拳头,想要打人了……
“哥,志维,你们在这里聊什么?”陈安然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打断了俩个男人充满烟硝味的对话。
易志维望着陈安然,她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什么那么巧?怎么会这么巧?
一定是她让陈粲过来侮辱他的……好让他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本事如何,让他有个定位!
“哥……”
易志维甩手离开了花园。
“安然,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陈粲心疼妹妹,“他配不上你。”
“婚姻里哪有配得不上配不上的说法?只有责任。”陈安然淡笑,挽着陈粲手臂,“你别生气了,我自己的事情,我都能处理好。”
要不是看在妹妹这么坚持的份上!
陈粲真想打易志维一顿!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别人在乎的是他那副皮囊跟他的钱财。
————-
这晚,俩人在陈家过夜。
陈安然心里还是有些感激易志维,因为他配合着自己演戏,没有让爸爸看出来她跟他真实关系。
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犹如隔着太平洋般大的距离。
谁都不愿意往里挪动一分。
易志维心里还在计较着陈粲跟他说的那几句话,明显的看不起他,觉得他没本事,还配不上他的妹妹。
陈安然到底哪里好?出生母亲就离世,一命换得一命,在陈家却被视为掌上明珠,脾气不好,充满算计,心思歹毒,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这就是所谓的同床异梦,陈安然总算理解了这个四个词的意思……“易志维,今天谢谢你。”
没有回应,陈安然知道他没有睡,只是不想理自己罢了,“不管怎么样,谢谢。”
————
“然然,都结婚一年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不能像别的女孩,为了爱美,节食减肥什么的,早早的把孩子生了,将来也恢复得好。”
陈父突然提起这件事,知道易志维单传,老人家想早点抱曾孙。
这结婚一年,都没有听到有外孙的消息……
“爸,我跟然然在努力。”易志维伸手揽住她肩,“等她有了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爸。”
陪她演戏,演得如此真……
陈安然有瞬间恍惚,没有郁婉的出现,没有郁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
陈熙然坐在一边,看着这俩人假装恩爱情深的样子,内心都忍不住在作呕,“姐,那你可要抓紧了,现在结婚一年都没有怀孕,很容易被婆家怀孕不会生孩子的。”
“你说什么?”陈粲开口,冷眼看向陈熙然,后者顿时不敢再说话,这个家里,她唯一怕的人就是陈粲。
“阿粲。”陈父叫了一句。
陈粲没有再说话。
“爸,我的事我心里有数,我会跟志维商量好的。”陈安然往易志维肩上靠了靠,脸上是幸福的笑容,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如何一片苦涩。
早餐后,陈安然去了后院的小园子里……家里的人都在忙碌着,她却提不起一点精神,反而想睡觉,出来院子里走走,让自己精神点。
“刚才戏演得挺好的,陈安然,你不进军娱乐圈,真的浪费了,说不定奥斯卡影后就是你。”易志维讽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安然回去看向他,因为站在假山旁边的石头上,一不留神。
扭伤了脚。
易志维快步上前,扶着她摇摇欲坠要落湖的身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还站在这样的地方。”
“我没事。”陈安然想要推开他的手。
易志维却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先进去擦药。”
陈安然紧握易志维的衣服,轻靠在他胸膛中,人忍不住贪恋这种味道,是毒,让你甘愿毒入骨髓。
“怎么了?然然。”陈粲走过来。
陈安然不在意的一笑,“扭到脚了。”
杨姨已经拿来医药箱,易志维接过,在里面拿出药……抬起她脚时,已经清楚能看到脚踝位置已经肿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粲要把易志维挤开,自己亲自给陈安然上药,易志维却不动,反而将他给推开,“我来就好。”
担忧写在脸上,陈安然有些诧异。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对她突然之间这关心了?陈安然有些不解,同样不解的还有陈粲……他沉着脸站在一旁,想要看看,易志维到底想搞什么。
“疼吗?”易志维轻按着脚踝的位置,根本没有看陈安然一副茫然的表情,直到他擦药时,手按在受伤的位置。
陈安然脚本能的一抽,倒抽了一口凉气……“疼。”
“知道疼了?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去那里。”
“不敢了。”
也许是因为她突然之间这么顺从自己,也许是因为两人说话好久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正常,一时间,易志维抬头望着陈安然,明显一愣。
再看到自己手上动作……
连他自己都有些茫然。
怎么会抱她进来,怎么会主动给她擦药……
陈熙然站在不远处,把这如此‘恩爱’的画面拍了下来,然后发到郁婉微信上——-婉婉姐,你看,有人又在勾引易总了,你可要加把劲啊,把这颗毒瘤给拔了!
郁婉正在看电视,看到陈熙然发来的照片,气得胸口都是疼的,茶几上的水果盘被她手一挥,狠狠的砸在地上。
“陈安然,你这个贱人,阴魂不散!就那么喜欢我的男人吗?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一个人在客厅那里大声嚷叫着,伊山水岸这里的阿姨都不敢靠近。
只有在先生在的时候,太太的脾气才好……
先生不在,所有人都害怕接近她。
郁婉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歹毒神情,为了她的将来,为是肚子里孩子的将来,她得努力!必须得努力。
————
陈安然脚受了伤,这下哪里都不能去了,连回刻意都需要人扶着,她又是一个不爱糜面别人的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就看了整整一上午。
易志维坐在她身边。
陪着她看着电视上那无聊的,毫无营养的泡沫剧……
真的有些不明白,不就是电视吗?
几个戏子演的戏而已,哭得稀里哗啦的算怎么回事?
陈安然就是这样,现在眼睛还红红的,跟着电视情节,眼泪流得可汹了,一边擦一边流,还在抽泣着。
易志维坐在旁边,浑身的不舒服。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欺负她。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姐夫,姐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啊。”陈熙然一屁股在旁边坐下,跟易志维说话还是很客气,可是跟陈安然说话,却不那么客气了,“今天可是爸的生日,你这哭哭滴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爸出了什么事呢。”
“姐,你身子骨还好吧?”
“陈熙然,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陈安然换了个频道,一下子就恢复战斗力,看陈熙然的目光很是不屑。
“姐夫,你看吧,这就是我姐平常在家里的样子,你可得看清楚了。”陈熙然冲着易志维抛了抛媚眼,“可别一副皮囊给骗了。”
易志维也是知道陈熙然跟陈安然是不是亲姐妹,没有一点血缘,是后妈带来的女儿,在陈家吃喝不愁的,倒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
真不要脸。
易志维看不惯,反而维护起了陈安然,“就1;148471591054062算是一副皮囊,也比你好。”
陈安然诧异的看着易志维,她真的想伸手探探这个男人额温,他该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居然这么向着自己?
这种举动很不同,陈安然心里甚至在揣测易志维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才会这么反态。
陈熙然被易志维一堵,心里非常不痛快,“易总,你是不是站错队伍了?你可是快到爸爸的人。”
易志维眸光瞳一凛,“你说什么?”
声色俱冷。
“易总,我可是不是老头子,被你们几个动作就给蒙骗了,你们过得怎么样,我可是有看新闻的,可是有听别人说的。”陈熙然说着,没有注意到易志维脸色阴沉得坏人。
事情就算是这么一回事,何轮到一个外人来跟自己说?
易志维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嗤笑一声,“怎么,陈熙然小姐是打算教教易某怎么做人了?”
“易总误会了,我只是提醒……”
“我的事需要你来提醒?”易志维反呛,“需要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来提醒?”
“陈熙然,还不滚吗?”陈安然补充一句,可不想因为陈熙然跟易志维俩人吵起来,把她计划给打破。
让自己的家人看清自己婚姻真实的面目。
陈熙然悻悻然离开,“不识好人心。”
易志维跟着出去抽烟……
晚上,俩人扶持着一起回到房间,房间的门关上,陈安然坐在床上,呆了一天,出了些汗,整个人都不舒服,想要去洗澡。
她拿着自己的睡衣,扶着旁边柜子往浴室那里走去,易志维挡在她面前,有些不耐烦的说,“你想干什么?都受伤了都还不会安静点吗?”
“我想去洗澡。”
“你这样怎么洗?”
“没事的……”陈安然还没有说完,易志维把她手里的睡衣给抢过去,放回床上,“就一个晚上,不洗不会死。”
“可是我不舒服。”陈安然如实说,她是那种尽管下雪天都要洗澡的人,现在还只是秋天啊,让她不洗,今晚都不用睡了。
“陈安然,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都这样了,还想要勾引我吗?”
陈安然错愕几秒,随即无声的笑了笑,他是有多自大,洗个澡的事情都能联想到自己身上。
一把将自己睡意扯了过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一拐一瘸的往浴室走去,铁了心要洗澡,易志维坐了两秒,起身,跟在她后面……
“你在这里干什么?”陈安然望着身后的男人,“你出去。”
“又不是没有见过。”易志维面无表情的说,把她手里的睡衣放好,关上卫浴室的门后,开始调水温。
看架势,是要给自己洗澡。
陈安然心里五味杂陈……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情,原本属于相爱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可是易志维这又是想干什么?
又是何必呢?
是不是?
放满了浴缸的水……易志维望着陈安然僵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你是伤到手了吗?等着我帮你脱?”
“我可以自己洗,你出去吧。”
“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别磨磨蹭蹭的了?是要等脚给摔断才消停是不是?你看看你再摔跤,我会不会管你?”凶巴巴的,易志维心里说不出的烦燥,他不想在这里凑热闹,又管不住自己要留下来看着她。
他给自己这种反映,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那就是……
如果不留下来看着她,真的又摔倒,又是他送她去医院,抱来抱去,人重死了。
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他才帮他洗澡。
没什么好矫情的,如他所说的,俩人又不是没有看过对方身体,连最隐私的地方都看过……一口气把衣服脱了,她坐在浴缸里。、
浴室里的温度突然间像炎热夏季的看见晌午,被太阳光直照一般。
白色泡沫下,柔滑的触感在掌心滑过,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一紧,陈安然垂着眸,不敢说话,易志维的手掌很滚烫,被他洗过的肌肤也变得灼热起来。
双颊泛着红色……
也许是浴室里的灯光太暗,或者又是水气给陈安然的镀上了一层不常见的美,易志维整个人慢慢的靠近她,在吻上她的唇,跟她缠绵着,他那个燥动的心才平静下来,好像,早就想这样做了,她的甜美味道让他失控。
易志维进入浴缸,水蔓延在地上……陈安然身子泛着一层粉色,易志维迫不及待除去自己身上衣物,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陈安然开始是在抗拒,后来在他温柔的攻势下,一点一点匮乏……如同海棉一般软软的贴在他的怀里。
他并不及着要她,却用最缠绵的吻,吻着她的肌肤……一遍又一遍,陈安然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在他的吻中颤抖不已。
迷离的望着浴室上的灯光,那里仿佛要看到了俩人缠绵的身体……陈安然想到俩人第一次回陈家,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他说,她很美……
在他身下的时候,最美。
顾及陈安然脚上伤,易志维压制自己欲望,不在浴室里要她,将她抱出来,边吻边走出浴室,压在床上时,他将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
就在这一刻,那道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沉浸在情浴中的俩人似乎都回过了神,陈安然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盖好……而易志维也顿了一下,铃声他很熟悉。
是郁婉专门设置的,属于她的专属铃声。
仿佛身体里一道火,突然之间被冷水给浇灭,他系上浴巾接起了电话。
“志维。”郁婉受了惊吓般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睡,我好怕。”
“明天就回去了。”
“志维,我怕。”郁婉的声音哽咽起来,易志维对于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反映有些愧疚,以前那都是气得不行的时候,才强上陈安然来教训她,可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有生气,就这样,身体自然而然的有了反映,想要她……甚至还觉得她很美,想要将她按在自己身上。
“婉婉,别怕,我就在这里想着你,你想着我在你身边,你再睡就不怕了。”易志维低声的说,“婉婉是个坚强的妈妈是不是?”
“志维……”
“明晚我就在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害怕。”
陈安然裹紧身上的毯子……因为她觉得好冷,易志维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郁婉。
她曾经想过,总有一天这个男人心里会有自己的位置。
没有……
那都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一年了,依旧如此。
即使他有过对自己好,都是镜花水月,在他曾经的爱人出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陈安然,这样值得吗?
陈安然的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
真的值得再纠缠下去吗?
也许,已经没有了值得不值得这个词,而是甘心不甘心这件词了……
易志维安抚好电话那边的郁婉,终于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刚才火热的片段还在脑海里,可却没有兴致了。
他走到窗户那里,望着外面的夜景,拿出了烟抽了起来。
房间里都是烟味,陈安然干咳两声,易志维推开窗让房间烟味散去,“陈安然,这样下去,你觉得有意思吗?不如离婚算了。”
“你跟了我一年,我会给你精神损失费,会把海御湾那套别墅给你,这样,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对你好,对我也好,大家好聚好散,为什么一定要磨灭心中那一点点好感?一定要走到最后,做不成夫妻,成了仇人吗?”
易志维看过来,月光下,他的五官跟眼眸清凉得可怕,陈安然的心狠狠一抽,她没有居然反对,只是一直在慢慢的摇头,用摇头来代表她的决定。
“为什么?为什么不离?”易志维不解的问,给她房子,给她钱,多少女人迫不及待啊?难道自己就那么好,她就那么深爱,爱到,没有自尊的守着这份残败的婚姻?
多深爱?
易志维不相信她有多爱自己……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发生?她图的又是什么?易志维真心不懂。
“易志维,我死也不会离婚的!”
房间里只剩下沉默……
还有冷意。
————
车子停在海御湾门口,易志维亲自把陈安然送进别墅,对着阿姨说,“好好照顾她,她的腿扭伤了,多注意点。”
易志维在嘱咐阿姨后,驱车去了伊山水岸那里,昨晚跟陈安然躺在一张床上,可他却想了郁婉整整一夜。
她是不是还在害怕?
是不是,还没有睡着?
他记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睡眠也很浅,经常一有心事就会失眠,有时候还要吃安眠药。
昨晚,她没有吃药吧?
应该没有,她怀着孕,这点基本常识,易志维相信郁婉心里有数。
车子刚停在门口,里面的郁婉就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跑出来,看到熟悉的车子,喜极而泣。
“志维。”
抱着刚下车的易志维,郁婉久久不敢松开手,“我好想你,我跟我们的孩子都很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易志维亲了亲她的额头,看到她脸色不好,好像又瘦了,连眼圈下的黑眼圈跟眼袋都特别的明显,觉得自己很混蛋。
他下定决心,就算陈安然不离婚,他也不会再跟她牵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