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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炜晟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下了楼梯,路过客厅,当那个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不禁无声失笑,自己真是给这个小女人气糊涂了,这里单层单套的房子,进电梯是需要门卡或密码的,他都还没有把房卡给她,也还没告诉她密码,她怎么可能跑得掉?
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迈开双脚时,秦炜晟不自觉地放轻动作,生怕把沙发上正睡得香甜的人儿给吵醒了一般蹑手蹑脚地朝她靠近。
向筱楌真是累极了,平时有些认床的她,这会儿哪管床和沙发,睡得七荤八素的。
小嘴儿微张,偶尔还发出一两声细细低低的鼾声,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一阖一张,酣甜得像个睡梦的小婴儿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狠狠亲上一口。
秦炜晟自然有这股子冲动,只是俯首弯腰到一半,他又生生忍住了。
这个小女人,清醒的时候,面对他,简直就跟浑身长满刺儿的小刺猥一样,只有在酣睡时,才能如此乖巧安静,一如五年前那样。
时间过得真快,弹指间,五年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当年那个像青苹果般带着股儿青涩的小女孩儿,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朵开得正艳的花儿似的,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细细地打量着睡梦中的人儿,细数这五年来,她的细微变化。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还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向筱楌不悦皱皱小眉毛,小嘴儿抿了抿,呓语般嘀咕了声儿。
这些稍带着丝儿小可爱的小动作,让秦炜晟眉眼间不自觉地又柔和些许,“转眼间,小家伙已经长成个名副其实的女人。”
忽的,他眉头一蹙,脸色随之变得阴郁起来,这个女人,阔别五年,第一次来他这里,就在沙发上睡得这般毫无防备,她是没把他当男人?还是她平时也是这个样子?
如果她平时也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别人也像他这般静静欣赏过她的睡容?
这些人里,有没有男人?有没有今晚那个徐瑞琸?
想到徐瑞琸,他不禁就来气儿,这个小女人,本事倒是挺大,竟然在不声不响中,攀上了徐瑞琸这个高枝儿,她也不想想,徐瑞琸是她能所能高攀得上的么?
心里有气,抱她的动作便粗鲁了起来,可是在怀里的小人儿不舒服的咕噜了两声后,他又不由自主地放柔放轻动作,小心冀冀地把她抱到二楼客房的床上,像照顾小BB似的,细心帮她盖好被子后,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一夜无梦,向筱楌这一觉睡得真是不要太爽!
早上睁开眼睛后,她花了三秒种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好像不对呀,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是躺在沙发上的呀,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床?
向筱楌吓得骨碌一下跳坐起来,四处张望,见床上并没有另一个身影,而且自己身上睡衣也完好无损,她这才暗暗舒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未舒完,一丝儿失落悄然涌上心头,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客房。
他是觉得自己没资格住进主卧么?
胡思乱想中,客房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男人西装革领地站在外面,“给你十五分钟收拾一下,然后去医院看爷爷。”
连给个回应时间都没有,门就又从外面被拉上了。
吖的!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军官了?像要求新兵蛋子似的要求她?
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让一个女人从刚起床到出门,这怎么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向筱楌都赶紧从床上跳下来,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洗漱包,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浴室,一边刷牙,一边把今天要穿的挑出来,等洗漱完毕后,衣服一换,打了个淡妆,刚把唇膏放下,就见房门又被推开了,“时间到了。”
靠!
还真是把她当成新兵蛋子了!
为了合同,向筱楌忍住没跟他呛声,但和他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时,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礼貌而说道,“秦总,下次找我的时候,请您先敲门好吗?”
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连这点儿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走在前面的秦炜晟听到她在清嗓子时,还以为她会向他道谢,谢谢他昨晚把她抱到床上去,没想到,她最后说的竟是这个……
“那是我的房子。”男人没有回头,不过听这语气,就是一副“我的房子我有理”的态度。
向筱楌不服气了,“可房间里现在住的是我,我……”
“你是我的老婆,老公进老婆的房间,需要敲门?”
……
五年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无理取闹?
向筱楌深吸一口,正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跟他好好谈谈她们之间的关系时,却听到男人的冷淡如冰的声音再次传来,“一大早的,你最好别再触碰我的底线。”
这颇有警告意味的话,生生将向筱楌涌至唇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吖的!
合同还没拿下来,你是大爷!我暂时忍着你!
进了电梯,秦炜晟突然伸手递过来一张磁卡,向筱楌一看就知道是门卡,抬头不解地问道,“干什么?”
秦炜晟没耐性似的将门卡塞进她的手里,“家里的钥匙。”
“你家的钥匙,我不要。”向筱楌下意识地就想把钥匙还给他,只是男人一个厉眼瞪过来,她便不敢轻举妄动了,但还是抿抿唇,小声说道,“等合同签好后,我就回去了,我拿着你家的钥匙也没用。”
好嘛,这话之后,电梯里的温度直线下降,就跟昨天在会议室那样,空气都快要被冻住了。
向筱楌下意识的往某个角落退去,再退去,以期能离他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可是,电梯的空间就这么大,再远,又能远到哪儿去呢?
于是,当某人如雪如冰的视线朝她射过来时,她突然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缩缩脖子,怯怯地问道,“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