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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身之前,秦茗先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秦母正在洗衣服,接电话的人是秦父。

    秦茗的心紧张地跳动着,抚着纷乱的胸膛,试探着问,“爸,是我,我回来了,你跟我妈都在家吗?今天出不出门?”

    秦父放下手中的报纸,惊喜地回答,“都在家,不出门,茗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机场还是……”

    秦茗望着窗外抱着小萝卜的卜即墨,眸中柔光幽幽地流淌着,“我在卜家,爸,待会我可以带小叔回家吃个饭吗?”

    秦父有些诧异地一愣,不明白秦茗回a市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但他很快就释然了,认为一定是卜即墨去接的她,所以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就怕你小叔他不稀罕。”

    因为秦父虽然跟卜即墨偶尔也会通个电话,但是,卜即墨从来都没有来家里坐过哪怕一分钟,更让他觉得费解的是,在他与卜即墨联系的初期,卜即墨还会叫他一声二哥,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没有尊称过秦父为二哥,好像在故意避开对他的称谓似的,秦父倒不是计较卜即墨不尊称他为兄长,而是总觉得其中的感觉蹊跷而奇怪,但也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茗呵呵一笑,“爸,你别把小叔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对我们家而言,他不过是我们的一个亲人而已,他怎么会不稀罕来家里吃饭呢?我想,他一定做梦也想来我们家吃饭吧,只是你女儿我从来都没邀请过他。”

    秦茗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她说得没错呀,卜即墨已经是她合法的丈夫,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亲人,所以她并没有欺骗父亲。

    “瞧你这说话的口气,好像自己有多大牌似的。”秦父不赞同地纠正秦茗的说辞,“如果你确定你小叔会来,我立刻让你妈出去买点好菜,别亏待了他。”

    “他一定会来,而且,可能经常会来。爸,你跟妈只要把他当成一般的亲戚就行了,别兴师动众的当贵客似的。”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越来越不像样了?爸妈都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将你小叔当贵客,原因主要有三,一个,他是你小叔,是你爸的兄弟,是难能可贵的亲人,一个,他这是第一次上门,我们理应热情款待,另一个,他对你有恩,也就是对我全家有恩。”

    “好啦,爸,别给我上政治课啦,我可不是你的学生。我呀只希望你说到做到,等会真的能将小叔当亲人或者客人款待,而别将他扫地出门。”

    “什么扫地出门?茗茗,你今天说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嘿嘿,爸,等我到家之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话这么奇怪了,哦对了爸,待会除了小叔之外,还有一位小客人要来噢。”

    “小客人?是谁?”

    “是谁……怎么说呢?他才五个多月大,据说是小叔的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秦父瞪大了眼睛,想到卜即墨并没有未婚妻或女朋友的传闻,便惊奇地问,“私生子?”

    秦茗见窗外的卜即墨已经在对着她打手势,示意她可以动身了,便卖起了关子,“爸,到家了再说吧,电话里也说不出清楚,希望你跟妈都能喜欢那位小客人哦。”

    秦父莫名其妙地挂断电话,就走去了洗手间将这件事告诉了秦母。

    秦母跟秦父一样,既激动又疑惑,但还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一边吩咐秦父将家里几个地方打扫一下,一边拿着包出去买菜。

    秦茗身上是有家里的钥匙的,可是当她领着卜即墨以及被卜即墨抱着的小萝卜站在门外的时候,紧张地根本就忘记了这码事,只顾盯着门面发呆了。

    最后,还是卜即墨按响了门铃。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秦父就一脸笑容地打开了门,第一时间,他没有朝1;148471591054062着自家女儿看去,而是朝着卜即墨看去,他并没有刻意要去看那个被卜即墨抱着的孩子的,可是,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小萝卜的相貌,跟卜即墨真是太像了。

    秦父虽然客气地迎着三人进门,可是心里却纳闷极了,卜即墨上门做客不奇怪,有私生子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卜即墨为什么要抱着私生子来家里做客?

    秦父怎么想也想不通其中的缘故,只能准备等卜即墨离开之后,再详细问一问秦茗。

    几人各自落座之后,秦母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第一时间,秦母跟秦父一样,眸光也是先朝着卜即墨看去的,与此同时,被卜即墨抱着的小萝卜欢乐地跃入她的眼帘。

    秦母端着托盘的手猛地一颤,她自然是发现了孩子跟卜即墨长得极像的了,可是,她看人的眼光比秦父强多了,她能够看出小萝卜有九成以上像卜即墨的同时,也能看出小萝卜似乎有六七成像秦茗?

    怎么会这样?

    秦母佯装镇定地将托盘放下,嘴里说着客气的话,可眼睛却在暗暗地观察着秦茗。

    作为过来人,她几乎可以从秦茗看向卜即墨的眼神中确定,秦茗与卜即墨之间,绝对不是叔侄的关系那般简单。

    秦母不动声色地回了一趟厨房,在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重新走到了客厅,开门见山地问秦茗,“这孩子长得既漂亮又可爱,不知道他的妈妈是谁?”

    按理,秦母跟卜即墨不熟,是不礼貌也不合适打听这种事的,而且,就算她不懂礼数打听,也该是直接向当事人卜即墨发问,而不是向秦茗发问。

    秦父傻了,他不明白向来处事周到的秦母怎么会问出这种令人难堪的问题,连忙站起来拍了秦母一下,眼神则不满地使劲横她。

    “你瞎说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会不会说话?”

    秦母反瞪秦父一眼,继而直直地望着秦茗,一字一顿地道,“茗茗,回答我的问题。”

    秦茗的脑袋发出轰一声巨响,让她错愕的不是今天她都被父母先后当成了学生般对待,而是,她不良的预感似乎提前就要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