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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殿下真会开玩笑
乐知萌一路低着头慢悠悠的走。
许群奕也不藏匿行迹,大大方方的跟在后面。
只是,一路过去,乐知萌都似乎陷入醉酒糊涂的状态,梦游般的回到了小院。
“小萌,回来啦?”牛三巧刚做好饭,边解围裙边从灶间出来,一抬头,笑着招呼了一声,但下一瞬她便看出了不对,匆匆跑了出来,伸手扶住了乐知萌,抽了抽鼻子,皱眉问道,“你怎么喝成这样啊?你没带解酒药么?”
乐知萌只是笑,搂着牛三巧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真是的,怎么醉成这样也不吃药。”牛三巧忙伸手抱住她,一边往屋里走去,秀气的眉皱得紧紧的。
乐知萌闭着眼睛,任由她带着走。
“小萌,下次不可以这样的哦。”
牛三巧吃力的将人扶到床榻上,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一边抱怨着一边帮着脱鞋、盖被子。
“要去也得带我一起去,你都十五了,我娘说,满十五就是大姑娘了,要是你一个在外面喝醉了,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欺负,我可怎么向大当家的交待啊。”
弄好这些,她抬头看了看乐知萌,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乐知萌却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中一片清明,哪里有醉酒时的迷离。
“还说自己不是君子……”她望着青纱帐顶,唇角微勾,嘀咕了一句。
她的酒量确实不好,可她有个随身带着各种药的好习惯,早在要醉的时候,她偷偷的吃了解酒药,只不过他没发现罢了。
她怎么可能在一个刚认识不久还明显对她有兴趣的男人面前真喝醉。
现在,试探倒是有了个初步的结果。
君韶华,其实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是君子,相反,他身上处处都在传递着他皇家子弟的傲气。只不过,他掩饰的极好罢了。
乐知萌反复的回忆了一下今天和君韶华的谈话,细细推敲了一下他的态度,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
他对她的目的,或许一开始是因为她这张脸,可现在,他看中的是她的医术药术。
目的明确,他也是以礼相待,为了牛角山的乡亲们,这条线还是可以发展发展的。
当然,可发展并不代表君韶华的危险性从此排除,相反,他是王爷,更是能带兵的将军,他对于牛角山的威胁,在乐知萌心里反而上升了一大级。
确定了自己今天没在他面前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乐知萌才放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虽然吃了解酒药让自己保持了清醒,但,她今天喝得到底有些多,身体很忠实的反应了不适。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
牛三巧好一顿的唠叨。
乐知萌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由着她说,也不去解释今天到底为什么“醉”成那样。
丫头还小,不合适操这些心。
接下去的日子,乐知萌也没有刻意的去关注君韶华的行动,她忙着自己的事情,药田、山里、四姑娘家的转悠。
自那日“醉”酒,牛三巧就不放她一个人出去,她去哪,小丫头就跟到哪,寸步不离。
袁子顺的高热在第三天晚上就完全的褪去,只是人却还没有醒。
乐元胡也是天天的往那边跑,倒是给她很好的掩护,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是给乐元胡当助手,却不知主治的人是她。
一晃,又是几天,到了袁子顺拆线的日子。
乐知萌背上自己的小布袋,带着牛三巧到达四姑娘家的时候,顿时被吓了一跳。
在场的,除了乐元胡,居然还有乐元参和君韶华,君韶华在,许群奕当然也少不了。
“殿下怎么也来了?”乐知萌无奈的招呼。
乐元参是药堂堂长,和乐元胡交好,出现在这儿,她不奇怪。
可是,君韶华一个王爷,也这么关心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山村小子?
“来看你。”君韶华微微一笑,神情坦然,可是说出的话,却引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依旧避在灶间的四姑娘也忍不住探头出来观望,一脸惊疑。
“殿下真会开玩笑,这儿又不是我家。”乐知萌却不在意,不客气的喷笑。
她知道,他是来看她给袁子顺拆线的。
“要开始了么?”君韶华瞧了一眼袁子顺的房门,直接问道。
“开始吧,准备热水。”乐知萌后一句话却是对着一边的袁家姐妹说的。
“都烧好了。”袁子月立即点头,跑进了灶间。
“丫头,我们能帮什么忙么?”乐元参今天头一天过来,兴奋的搓着手,笑呵呵的问。
“不用。”乐知萌摇头,转身进了那边的房间。
屋子里虽然还有药味,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混浊,窗户也开着,有阳光照进来,落在两床之间的地上,亮堂堂的,也挺温暖。
“乐姑娘来了。”袁子星早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特意的早起收拾了一番,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看到她马上撑着站了起来。
“嗯。”乐知萌瞅了一眼他的伤腿,没多说话。
他的伤不归她管。
袁子星留意到她的目光,立即把伤腿抬了起来,没将力道落下去。
她说过,不收废人。
君韶华缓步跟进,占据了床脚最佳的观察位置。
许群弈在他身边。
后面的乐元胡和乐元参两人也不敢和他俩抢位置,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伸长了脖子望着乐知萌的一举一动。
至于牛三巧,她抱着白球,也知道进来帮不了什么忙,干脆就坐在了外面。
四姑娘瞅了一眼又缩了回去,不过,没一会儿,袁子云就送上了一碗点心和一只熟鸡腿。
牛三巧看了看,也不跟她客气,把鸡腿端过来放到白球旁边,可谁知,白球只是闻了闻,又蜷进了她怀里。
那动作似乎在告诉他们,它嫌弃!
乐知萌并不知道四姑娘这示好被嫌弃的事,她已经戴上了她的手套,摆好了所有要用到的东西,这才拿起了一把剪刀,一只手去掀被子。
谁知,就在这时,一直昏睡的袁子顺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盯住了乐知萌的脸,好一会儿才移到她手上的剪刀上,惊恐的挣扎了起来:“你、你、你想干嘛!”
声音很虚弱,可是,惊惧之情流然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