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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楚小姐的洞房花烛夜(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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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望月在外行走的时候,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一直是有易容的,也不知道卑蒙族人怎么就认出了她。

    小皇子未必真的在卑蒙人手中,但他们只要认出了齐望月,想要借着小皇子的名义把她引走,是很简单的事情。就连水濯缨当初听说在东仪南方发现了疑似小皇子的男婴,都是毫不犹豫地先赶过去确认,更不用说一心寻找孩子,几乎都疯魔了的齐望月。

    水今灏毫不犹豫地转身便往御花园外面走:“备马!去乌木镇!”

    卑蒙族人人勇猛,全民皆兵,即便当初那些卑蒙将士都已经被灭了,民众中仍然不乏凶悍之辈。齐望月孤身一人,如果落入这些残余的卑蒙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水濯缨也立刻跟上去。绮里晔在后面微微眯起了凤眸,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和水濯缨一起离开了御花园。

    看来他这一趟答应来夏泽还是答应亏了,连个安安稳稳的年都过不好,水濯缨给他的那点报答远远不够。

    不过也没关系,事后加倍向她讨还回来就是了。

    ……

    北晋,邺都。

    大年之前,北晋太子终于纳了宁远侯府留下的唯一一个嫡女楚漓为太子妃。

    楚漓真正地嫁入太子府,北晋那些有女儿想送去聿凛身边的权贵人家,全都无可奈何。

    按照北晋皇室的惯例,皇子王爷纳正妃之前可以有通房妾侍,但是不准生下孩子;而纳了正妃之后,除非正妃很快就怀孕,否则至少半年内不得立侧妃庶妃,这样可以给正妃足够的时间生下嫡长子或者至少是嫡长女,减少庶为长嫡为幼的情况,以正风气。

    这些官宦世家想嫁女儿给聿凛,以他们的地位条件,本来至少也要个侧妃的位置,现在送侧妃庶妃入府至少也要等到半年之后。

    妾侍通房倒是不讲究,但那些甘愿让女儿为妾的人家,门第也高不到哪里去,威胁不到聿凛。更何况正妃生下嫡长子之前,妾侍是不能先有孩子的,没有孩子,一个妾侍根本没多大用处。

    聿凛当初做的就是这个打算。他会让光顺帝再撑上半年,这半年时间,已经够他做很多事情,稳固住他的位置,把尽可能多的权势集中到他手上。等到他登上皇位的时候,北晋无论谁想塞妃嫔进他的后宫,都已经没有这个能力。

    太子府的这一场婚事办得十分盛大,而且史无前例,标新立异的程度直追东仪皇帝的风格。

    每个女孩子的幻想中大约都有一场公主般梦幻浪漫的婚礼,就算是楚漓这种不可描述星人也一样。楚漓本来喜欢的是西式的婚礼,但西式婚礼在这里根本没法举办出来,光是新郎的那一身黑色和新娘的那一身白色就不可能被人接受。在这个时代的眼里,一个穿一身黑一个穿一身白站在一起的,只有黑白无常。

    楚漓无可奈何,但就是不肯放弃她的梦想,便独树一帜地在中式古典婚礼上加了一大堆西式婚礼的元素进去。比如摆满整个大厅的鲜花,她在自己的甜品店里面特制出来的巨大结婚蛋糕,大厅上方飘落下来的无数金色羽毛之类。

    来参加纳妃礼的宾客们全程看得一脸懵逼。尤其是那些楚漓眼中最最唯美浪漫的金色羽毛飘落下来的时候,宾客们第一个反应就是太子府在这种重大场合上怎么都能出这么大岔子,为宴席杀的鸡鸡毛都没收好,居然飘到大厅里面来了。

    楚漓还提前很长时间,让她的银楼给她和聿凛两人定制了一对结婚戒指,以白金制成,上面镶嵌在中原极为罕见的钻石。本来还想刻上她和聿凛的名字首字母缩写,后来想想这实在是没什么卵用,聿凛根本看不懂,在他眼里这估计就跟戒指刻坏了上面多了几条划痕差不多。

    交换戒指没在婚礼上面。楚漓把这个仪式看得十分神圣重要,不想他们在上面交换戒指的时候,底下一群吃瓜群众像是看怪物一样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们。所以把交换戒指留到了拜完天地到洞房里面的时候。

    聿凛也是看得一脸懵逼。中原富贵人家的中老年人倒是会在大拇指上戴个玉扳指之类,这种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着实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很精美很雅致。他和楚漓两人的手都长得很好,伸出来放在一起,各自白皙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光芒璀璨的钻戒,那幅画面极为养眼。

    楚漓左看右看,看得十分满意,总算是觉得今天的婚礼圆满了……不,还差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话说,之前我想跟你睡在一起,你都跟个贞洁烈男一样百般反抗,誓死捍卫清白。现在亲也成了,洞房也进了,应该可以啪啪啪了吧?”

    聿凛:“……”

    这种话难道不应该一般是男子来说的吗?为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对这种事情似乎比他还要迫不及待得多?百般反抗的贞洁烈男又是什么鬼?

    还有楚漓的那个啪啪啪,一开始他根本没明白什么意思,楚漓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他反射性地拍了三下手掌。然后楚漓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笑完了用一种驾驶路程几十万公里的老司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老处长,等你以后洞房了就知道啪啪啪是什么意思了。”

    当时他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描述他那种不可描述的心情,再加上楚漓搬进太子府的第一个晚上就生猛地险些把他扑倒,后来又接连好几个晚上摸黑夜袭,导致他现在对洞房都有了隐隐约约的心理阴影。

    “咳……”

    聿凛一时间竟然不敢开口回答这个“好”字,脸上微微发烧,耳后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片隐隐的红晕。对于他这种天生长着一张冰山脸的冷峻面容来说,这已经是窘迫到极致的表现。

    他本来是个性子颇为高傲的人,或者可以说有点大男子主义,总觉得他不管是在年龄上还是其他方面上,都比楚漓强大太多,他跟楚漓之间应该是他占着主导地位才对。

    结果这数月以来跟楚漓的相处,彻底推翻了他这种想法。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像一个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清纯良家少男,被一个猥琐的女采花贼盯了好几个月,终于落进女采花贼的手中,现在眼看着就要遭到尽情的蹂躏。

    “干嘛?”楚漓看着他那副样子就越发来了恶趣味的兴致,故意逗他,“害羞了还是害怕了,不敢跟我圆房?”

    聿凛:“……”

    再这样下去,他的男性尊严荡然无存。

    终于牙一咬心一横,带着一种英雄断腕般的伟大决心,一把抱起楚漓往婚床那边走去。姿态决绝,气氛悲壮,不像是在点着龙凤喜烛的婚房里面即将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共谐鱼水之欢,倒像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结果楚漓灵活地从他怀里一翻身跳了下来,一脸狡黠而又猥琐的不可描述笑意,跟个刚刚看了百八十部小黄文的妖精一样。跳下来之后又不躲开,上去一把将聿凛壁咚在婚房的墙壁上面,踮着脚尖,笑盈盈地凑近他。

    “这样直接圆房多没意思,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一人来一句诗词歌赋文章戏曲里面的经典小黄句,谁先接不出来了,谁就让对方嘿,嘿,嘿……”

    聿凛:“……”

    谁能告诉他,这个嘿嘿嘿又是什么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