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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莲娜女皇微微一震,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脾气。
上次五国聚首,其他四国的君王中,她最有好感的就是西陵皇帝即墨缺。乌坦可汗萨尔勒长相粗犷,而且粗鲁野蛮,只看中她的美貌,在她毁容之后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东仪皇帝绮里晔尽管容貌艳绝天下,但性情太过恶劣,眼里只有他那个皇后,一点面子都没给过她。
只有即墨缺,不但外表俊雅柔和,气度也温润如玉,斯文有礼,风度翩翩。她落马毁容后,萨尔勒对她立刻就换了一副脸色,但即墨缺来她的毡帐中看望她的时候,对她的态度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温和。甚至带着更多的抚慰之意,在毡帐中陪她闲谈说话,还特地命人从西陵快马送了祛疤的伤药过来。不管这伤药有多少效果,这份心意她总是感觉到了的。
之前在乌坦的时候,西莲娜女皇也听说西陵皇帝和东仪皇后被野牛群带着失踪,后来被找到,却和东仪皇帝起了龃龉,直接返回西陵的事情。
那会儿即墨缺应该还不知道野牛群的事情是因她而起,不过乌坦该死地败坏她的名声,把这事在五国之间都传开了,即墨缺回西陵之后肯定会听说。
即墨缺差点遇难,说到底是因为她的缘故,他没有也向罗胤索要赔偿她就已经够庆幸了,现在上门来罗胤见她,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从来通报的使者的态度看,似乎并没有敌意。
“西陵皇到哪里了?”西莲娜女皇连忙起身,“赶快请进王宫里面来!”
王宫中立刻为了迎接西陵皇帝而布置准备起来。西陵和罗胤中间隔着一个乌坦,并不接壤,但是从西陵走海路可以直接到达罗胤王都米利斯,还更快一些,所以即墨缺是乘船来到罗胤的。
派人前来通报的时候,西陵的船队已经到达距离米利斯不远的地方,一个多时辰之后,即墨缺就到了王宫中。
西莲娜女皇脸上伤疤未消,自然不愿意直接被即墨缺看到面容,是戴着面纱出来迎接即墨缺的,一身穿戴仍然极为华贵端庄。虽然容貌暂时没有恢复,但她还是罗胤的女皇,更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她第一眼见到即墨缺的感觉,就是他似乎比在乌坦见到的时候又清瘦病弱了两分。
罗胤现在才十月份,虽下了第一场小雪,也没有到多冷的时候,即墨缺却已经穿着一身数九寒冬时才会穿的厚厚冬装。外面披了一件长及地面的正紫色暗银纹白狐大毛斗篷,带着兜帽,只露出里面一张似乎比那白狐皮毛还要苍白两分的面容。
固然那张面容还是温润如美玉,带着从容柔和的微笑,但也许是因为多了这更加明显的病态,这一方美玉已经不那么端润蕴藉,而是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百闻不如一见,贵国风物人情果然大不同于中原,十分引人入胜。”即墨缺温声开口。“女皇别来可好?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换做别人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她过得可好,以及身上的伤势,西莲娜女皇肯定觉得这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故意讽刺她。但即墨缺的语气十分温柔真诚,同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带丝毫嘲讽之意,只让人觉得他真的是在关心西莲娜女皇的近况。
西莲娜女皇从乌坦回到罗胤以来,日子过得处处艰难,所有人都是在她面前战战兢兢,在背后就连连摇头,从未有人用这般温和友好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一时间竟然让她心潮汹涌,连鼻尖都有些微微发酸。
“腿上的伤快要好了,只是脸上……”以西莲娜女皇平日里的傲气,本来从不屑于向别人倒苦水,这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西陵皇见我戴着面纱,就应该知道我脸上的伤势如何了。”
“是朕问得多余了。”即墨缺歉然说,“看来朕上次命人带给女皇的伤药还是不够好。不过女皇放心,女皇这般天姿国色,倘若真的受了毁损,世间再无如此无双风姿,太过遗憾。朕一定会帮女皇想办法,找到最好的医药,恢复女皇的容貌。”
西莲娜女皇的确容色美艳,不过也没到举世无双的地步,但她素来自视甚高,最爱听的便是旁人夸赞她的美貌。现在脸上受了伤,她根本不肯相信她的容貌真的就这么毁了,即墨缺这时候不安慰她节哀顺变,而是表示一定会帮她恢复容貌,自然一句话就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
“多谢西陵皇。”西莲娜女皇对即墨缺的好感顿时又上升了几分,“只是……”
只是她却十分不明白,她现在的名声在中原各国应该都不好听,即墨缺也因为她而受过害,为何会特地来向她示好?
即墨缺仿佛是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微微一笑:“女皇可知道,上次各国聚首之后,东仪和西陵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乌坦可汗萨尔勒不知为何,似乎也对朕颇有微词,近来已经几乎不和西陵往来。”
西莲娜女皇毕竟不是傻子,被即墨缺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乌坦那次野牛群事故中,四国来的宾客都有死伤,她使用火硼粉的事情被查出来,把其中三国都一并给得罪了,而且还和东仪皇后直接结了仇。而现在西陵同样也和东仪乌坦两国关系恶劣,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他们两个国家这种时候自然应该联起手来,免得势单力孤。
罗胤和西陵两国并不接壤,中间隔着一个乌坦,但可以通过海路来联系。而且乌坦夹在他们中间,其实也有好处。现在四个国家局势紧张,早已不复以前的和平关系,如果开战的话,西陵罗胤两个国家在乌坦的南北两面,可以让乌坦腹背受敌,这一点至少是有利的。
然后就是东仪。东仪比乌坦更难对付,但西莲娜女皇对东仪皇后的恨意也比对任何人都深得多。若不是水濯缨的话,她使用火硼粉根本就不会造成那么大的灾难,但黑锅却全都落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事后还是水濯缨帮着萨尔勒,把这件事情给查出来的,现在害得她身败名裂,罗胤蒙受重大损失,还跟乌坦结成了仇敌。
“我听说……”西莲娜女皇想起之前听说的一件事,试探着问即墨缺,“……西陵皇在乌坦从沼泽里被救出来的时候,身上受的伤是剑伤,可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即墨缺被救出来之后,直接回了西陵,没有再去库里城。但当时在场的乌坦士兵那么多,还是把一些消息传回了库里城,西莲娜女皇没有被萨尔勒软禁起来的时候,也约略听到一二。说是东仪皇跟西陵皇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西陵皇是劫持了东仪皇后,这才得以脱身。
即墨缺眼中望着的是西莲娜女皇,目光神色仍然温和从容,眼底的神色却幽暗得深不见底。隐约可见某种复杂难言的暗流涌动,像是极黑极暗的大洋深处,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事物。
“那一剑,就是东仪皇后刺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从里面听不出太多东西来。西莲娜女皇一听他这句话,顿时就放心了大半。
之前她看即墨缺看水濯缨的眼神似乎不太对,还担心即墨缺对水濯缨也有点不一样的意思,现在这么说来,这两人之间也有过节龃龉。
那就更好,她以后要对付水濯缨报仇的话,即墨缺必定会帮助她一二。
即墨缺把西莲娜女皇的神色尽收眼底,似是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没有再说什么,只有眼中的笑意越发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