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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乌坦可汗看着暴躁凶狠,也就那么点手段。”绮里晔微微眯起一双妖艳的凤眸,“即墨缺要是真的败了,绝不能落到萨尔勒的手上,否则就是便宜了他。”
他的内力极为深厚,即便是隔着这个距离,也能隐约听到萨尔勒大声说话时的声音。
水濯缨嘴角一抽:“那你想怎么样?”
“我的想法多得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绮里晔诡异地一笑,笑容中满是恶魔一般的血腥之意,“你也不用知道,免得被吓着。”
水濯缨跟绮里晔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至今没有亲自把十八狱走完一圈下来。三年多以前皇宫中爆发假天花的时候,她跟绮里晔演戏,被他送进十八狱里走了一趟,那时候参观的不过是十八狱的前三层,整个人的三观就已经被刷新了一遍。
十八狱层数越深,里面的刑罚就越残忍恐怖,惨绝人寰,曾经活活吓死过进去参观的东越官员。绮里晔在那一次之后,就没再让水濯缨进去看过,怕她受不住那么骇人的场面。
水濯缨本来还对绮里晔的脑洞挺感兴趣,执意要求参观完十八狱,绮里晔给她简单描述了一下第十八层的几种酷刑,顿时就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后半辈子还想好好吃饭和睡觉,没事给自己添这种心理阴影干什么。
“回去吧。”绮里晔调转马头,“现在就看这个萨尔勒到底有多大的用处了。”
……
汀兰对萨尔勒的影响果然不小。萨尔勒本来性情这么暴躁的人,出了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忍着没有直接向即墨缺发作,只是在即墨缺面前脸色黑一些臭一些,态度差一些而已。
这对萨尔勒来说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但即墨缺何等敏锐,立刻就感觉了出来,委婉地问萨尔勒是否出了什么事情。萨尔勒自然不会说,他也就没有再问。
男人着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萨尔勒这边明明疼惜汀兰护着汀兰,那边照样还是对西莲娜女皇继续献殷勤。西莲娜女皇那天骑过汗血马之后,爱不释手,都舍不得从马上下来。萨尔勒见她喜欢,二话不说就送了她一匹品相最好的汗血马。
不过在这之后,西莲娜女皇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没了兴趣一样,对萨尔勒的态度渐渐冷淡下来。之前经常跟萨尔勒同行,跟中原三国的客人们自然就相对走得远些,现在又开始转而去跟其他人打交道,尤其是东仪和西陵两国的皇帝。
即墨缺无论对待谁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西莲娜女皇自然也不例外,西陵皇后又是一天到晚低眉顺眼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主,西莲娜女皇似乎是对即墨缺很有好感,很快就让即墨缺取代了萨尔勒,经常跟他走在一起。
即墨缺那一身优雅温润的绅士风度,最容易得女子的喜欢,如果只在表面上打交道的话,相处起来远比萨尔勒那个五大三粗豪放粗鲁的草原汉子要愉快得多。
他也像萨尔勒一样,只要西莲娜女皇一表示对什么东西的喜欢或者兴趣,立刻就表示送给她。然而基本上以他现在也在乌坦做客为理由,无法马上拿出东西来,答应回西陵之后再派人送到罗胤。至于到时候送过去的是些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两天里,他也跟西莲娜女皇也谈了不少两国建交的详细事宜,表面上说得舌灿莲花,仿佛处处女士优先,事事为西莲娜女皇考虑。以致于西莲娜女皇对他的态度格外不一样,跟他走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萨尔勒走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但她也并不是完全一门心思耗在即墨缺的身上,还会另外分出时间来,跟那些乌坦贵族和首领们一起打猎。
为了不让人觉察出发生了事情,秋猎是照常进行的。参加秋猎的还有大批乌坦的贵族、勇士和从草原各处来的部落首领,规模十分盛大。众人兴致高涨,广袤的猎场上每天都有无数狩猎者纵马飞驰的身影在穿梭,吆喝声和叫喊声不绝传来。
还举办了各种各样的狩猎活动和比赛。猎场外居住营地附近的空地上,大大小小的猎物堆积成一座座小山,收获最丰盛的狩猎者,会得到乌坦可汗萨尔勒亲自颁发的奖赏。
西莲娜女皇平日里一副端庄矜持的模样,其实骑术和箭术都属一流。穿着一身正红色紧身骑装,背后斜挂着弓箭,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出场时,那模样英姿飒爽而又冷艳逼人,活脱脱便是耀眼的女武神下凡一般,极为引人注目。
乌坦一族虽然女性地位比中原更低,但对于有本事的女子一向高看几分。西莲娜女皇这般长得又漂亮地位又尊贵身手又矫健的绝色美人一出现,跟她比试的那些乌坦勇士们自然不会真的非要压过她不可,都是故意放水让她赢,然后纷纷夸赞女皇箭法高超,技艺过人。西莲娜女皇在猎场上更是出尽了风头。
水濯缨并不喜欢打猎,尽管猎场上气氛高涨,但她一直没有参加狩猎活动,最多只是在猎场上人少的地方骑马走走逛逛而已。
这里风景优美,对于游玩来说倒是个好地方,而且地势开阔,有人接近的时候容易发现,不会被流矢误伤到。
绮里晔难得有一点跟她相似,对打猎毫无兴趣。杀人的时候无论多残忍多血腥眼睛都不眨一下,却并不喜欢屠杀动物,马背上虽然带了一副华丽的弓箭,基本上都是闲着放在那里,大多数时候就跟水濯缨并骑散步而已。
有一次傍晚的时候走得远了,两人懒得回猎场边缘的营地,就打算直接在草原上露宿过夜。现在这个季节的气温还没有开始转冷,他们的马上带了毯子,再多点两堆篝火,夜里在外面露宿也不会冷到哪里去。
这里的草原上生长有一种开着大片小黄花的野草,有驱赶蚊虫的作用,只要在这种野草的附近,一只蚊子也没有。乌坦人把这种野草晒干了带回去,要用的时候点燃了在周围熏一遍,也是一样的效果。
绮里晔和水濯缨出来的时候随身带了现成的肉干和熟奶酪之类,吃的时候只要生火稍微烤一烤肉干,烤热了味道就很好,不需要任何烹饪手艺。
这是最贴心的十佳护卫多面小能手玄翼特意准备了给他们带上的。水濯缨本来还想得挺浪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在猎场里随地打一两只动物来,两个人现烤现吃,最新鲜的野味味道肯定也最好。结果玄翼一句话出口:“……主子,皇后娘娘,你们忘记以前在北晋邺都时的那个抹茶蛋糕和皮蛋瘦肉粥了?”
绮里晔:“……”
水濯缨:“……”
然后绮里晔就接过了那些已经准备好的食物,赞赏地:“玄翼,你考虑得很周到。后面三天你都不用吃饭了。”
一脸黑人问号的玄翼:“……”
他做错什么了?
绮里晔和水濯缨两人找了一片小树林边停下,把马拴在树上,点起了一堆篝火,把那些串好的肉干架到篝火上面去烤。肉干已经被调味处理过,一经加热,顿时飘出诱人的香气来。虽然味道和口感都不如新鲜烤肉,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水濯缨才刚刚吃了一口,火堆上仍然烤着好几串肉干,突然眼角余光瞥见后面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看都看不清的小小白影犹如闪电一般冲过来,以不可思议般的敏捷和速度,一瞬间抢了火堆上烤的一串肉干,朝远处飞奔而去。
那白影的动作快得出奇,叼着肉干像是子弹一样射出两三丈之后,这才在远处一片草地上停下来。直起身子,以一种气场能甩西莲娜女皇几百条街的高贵雍容姿态,对着他们两人,开始慢条斯理地啃那串肉干。
这时候水濯缨才看清楚,那团白影像是只兔子。比巴掌稍微大一些,蓬蓬松松的一团,毛茸茸圆滚滚,肥得几乎连四条腿都看不到,后面的尾巴是一个小白球。脑袋上长了两只竖起来的长耳朵,扑棱扑棱的,比一般兔子的耳朵还要长不少。一双圆眼睛倒是罕见的漂亮,是晶莹剔透的紫罗兰色,滴溜溜地十分灵动,光芒流转,像是镶嵌了两颗有生命的紫水晶。
肥兔子面朝着这边,看过去虽然动作慢吞吞的一股高贵冷艳气度,实际上却快得出奇,顷刻间就把那串肉干啃得一干二净。一副意犹未尽而又不肯表现出来的样子,那双紫色的大圆眼睛里看过去写着“哼,这味道也不过如此”的不屑意味,其实还在偷偷盯着他们这边篝火上的肉串看。
水濯缨看得十分有趣。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兔子能吃肉,而且是从人类的手里抢肉吃,还吃得这么香的。这真是兔子么?
绮里晔看水濯缨对那只肥兔子感兴趣,挑眉一笑:“这只兔子倒是有意思,要不要我抓了来送你?”
水濯缨仍然望着那只兔子:“好。”
绮里晔起身从旁边的马背上取下弓箭,水濯缨连忙拦住他:“别射死它,我要活的!”
“放心。”绮里晔拉开弓,一口气在弓弦上直接搭了三支箭,对准那只肥兔子,“我保证它连皮都不会破一点。”
那只肥兔子像是极有灵性,知道绮里晔要干什么,在绮里晔弯弓搭箭的那一瞬间就掉头开始狂奔逃跑。绮里晔几乎没用瞄准的时间,兔子刚开始飞奔,他弓上的三支箭矢就已经离弦疾射而出。
“夺夺夺!”
三声轻响,那只肥兔子逃到一棵大树的树根前面时,绮里晔的三支箭矢就精准无误地贴着它的身体掠了过去。三支箭矢不可思议地形成一个三角形,深深地钉进树树根里面,正好像是笼子一样,把肥兔子紧紧地困在中间。
因为它刚刚是奔跑起跳的时候被困在半空的,所以现在四条小短腿都够不着地,没有借力点,只能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绮里晔的三支箭有四分之一都没入了树根内部,钉得十分牢固,那只肥兔子一时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好箭法。”
水濯缨以前从来没见过绮里晔射箭,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他的武功高得世所仅有,没想到箭法也堪称神乎其神,比之前“蛇信”里那个名叫亥的神箭手还要厉害。
绮里晔收了弓箭,暧昧而邪恶地凑到她的耳边:“那当然,我不止这里的箭法好,下面那支用来射的箭箭法更好……”
水濯缨:“……滚!”
一把推开绮里晔的脑袋,过去捡那只被困住的肥兔子,然而还没走到近处,后面突然风声轻响,又是一支短箭射过来,正中那只肥兔子的后腿位置。肥兔子嗷地惨叫一声,扑腾挣扎得更厉害了。
“女皇好箭法!”
水濯缨回头望去,一队人马正从小树林后面转出来。为首的是西莲娜女皇,还是骑着那匹雪白的骏马,一身漂亮的天蓝色骑装,头上戴着一顶装饰有羽毛的华丽帽子,长长的金色卷发从帽子下面垂下来,看过去美艳惊人。
她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拿着一把精致轻巧适合女子使用的弓箭,刚刚射中肥兔子的这支箭,很显然就是她射出来的。
西莲娜女皇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其中一小部分是她自己的侍女和护卫,大部分都是跟着她过来的乌坦人,少年青年壮年都有,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东仪皇,东仪皇后。”
西莲娜女皇优雅地向绮里晔和水濯缨致意。水濯缨同样还礼:“女皇也来猎场这么深的地方打猎?”
西莲娜女皇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计算机精准计算过的模型一样,弧度完美得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并没有真正的笑意,但是显得更加端凝冷艳。
“猎场外围待得太久,来这里找更大型的动物,结果还是没有遇到。”
她一边说,后面一边就有一位专门替她捡拾猎物的侍从,策马上去要捡树下那只肥兔子。水濯缨还没有开口,绮里晔在后面已经先发了话。
“看清楚,这只猎物是孤的。”
那个侍从一愣:“但是女皇的箭射中了这只兔子……”
“那也要分个先来后到。”绮里晔淡淡说,“没看到这兔子周围插着的三支箭都是孤的?”
他这话说得半点也不客气。西莲娜女皇在弯弓搭箭瞄准兔子的时候,绝不可能看不到兔子周围的三支箭,明明已经看到了还射,那就分明是在抢别人的猎物。
那个侍从还在争辩:“但是西陵皇的三支箭都没有射中猎物……”
“那是因为孤要活捉它。”绮里晔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挑着一只被困住动弹不得的猎物来射,你们女皇的箭法如何孤不知道,但找猎物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的脸上多少都露出尴尬之色。
那些乌坦男子这些天来一直像是跟着女神一样,百般殷勤地跟在西莲娜女皇后面,这时候本来应该维护西莲娜女皇。但一眼看见绮里晔那张比任何绝色美人都要美如妖艳如魔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竟然一个个都忘记了替西莲娜女皇说话,目光忍不住偷偷地往绮里晔那边瞟。
跟着西莲娜女皇的另一个亚麻色头发的护卫,在这群人里显然是地位较高的,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原语言,仍然底气很足地开了口,直接把这猎物是谁射中的问题撇到一边。
“东仪皇,我们女皇最喜欢这种小动物,所以才选了这只兔子来射。区区一只兔子而已,听闻中原男子的胸襟像大海一样广阔,东仪皇身为一国之君,又是男子,想来应该不会和女皇争夺这么小的猎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