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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猜猜小皇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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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梯下烈火熊熊,黑烟翻滚,遮蔽了视线,小皇子小小的身影一落入冲天的烟尘火焰之中,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墙上所有人都呆住了。水濯缨猛然朝后倒退了一步,同样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去。望着倒塌在火海中熊熊燃烧的云梯,脸色一片苍白。

    本来亥的那一箭都已经成功射中了,就差一步,就差最后那么一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云梯下面会存放着火油,或者即便想到了,其实也没有办法规避这样的风险。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救下小皇子。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宝宝,来到世上才刚满一个月的时间,没来得及看过世上的多少美好,甚至没来得及认识他的父亲母亲,就这么匆匆地消失离去。

    整片锦州城城墙上陷入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只有城墙下方传来烈火燃烧的哔哔啵啵声,以及身上着了火,在火海中凄厉地挣扎惨叫的卑蒙士兵。

    潜伏在城墙下面的那些“蛇信”暗卫都没来得及冲出去。水濯缨尽管只觉得全身一阵虚软无力,但还是撑着下了城楼,正迎上带着人赶出来的玄翼。

    “玄翼,带一批人灭了云梯周围的火,在附近寻找小皇子。”

    尽管她知道在那样的烈火和爆炸之下,小皇子落入火海,根本不会有幸存的可能性,甚至可能连尸体都不会留下,但还是得找。

    城楼上,水今灏一动不动地望着下面熊熊燃烧的冲天火海,怀里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齐望月,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像。

    东方旭日尚未升起,鲜艳得出奇的朝霞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空,连带着整个天地间都充斥着一片赤色的光芒。那种浓烈得出奇的艳红色,就像是朝天空中泼了无数浓浓的鲜血,泼满半个天幕,在天幕上大片大片肆意地飞溅,再从空中淋淋漓漓地流淌下来,染遍大地河山。

    下面的卑蒙军队一见计划失败,大势已去,迅速从锦州城下撤离,往南方退去。

    小皇子一死,水今灏和整个锦州城的夏泽军队必然处于最悲愤最疯狂的状态中,而且对方的援军大半天之后也快要到了,这种时候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完全是找死。

    “皇上……”水今灏后面一位夏泽将领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要不要追?”

    “当然要。”

    水今灏终于缓缓地抬起目光来,望向那些正在撤退的卑蒙军队,声音就像是结成了寒冰的灰烬。

    “第一批援军今天下午会到,传令全锦州城,城内军队直接出城追击卑蒙。朕说过,晏儿不在了,夏泽会杀光每一个卑蒙人给晏儿陪葬,鸡犬不留。”

    ……

    当天下午,三万夏泽援军赶到锦州城,同锦州原有的军队回合,南下追击卑蒙军队。还有的夏泽军队和东仪军队,在后面三五天时间内也会陆续赶到,已经不用担心卑蒙军队再崛起反击。

    “蛇信”暗卫和夏泽军队扑灭城下云梯燃起来的大火,在周围搜索了一遍。整架云梯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周围到处都是焦黑如炭的卑蒙士兵的焦尸,因为发生过爆炸的缘故,大部分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有些甚至已经看不出人形,只是一堆堆惨不忍睹的黑炭。

    火海中没有找到小皇子的遗骸,或者说是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些是小皇子的遗骸。小皇子当时下落的是火势最猛烈的火海正中央,那么小的一个婴儿,只怕连骸骨都在烈火中烧成了灰烬。

    清晨朝霞鲜艳浓重得出奇,到了上午时分,天空中乌云蔽日,黑压压地堆满整片苍穹,正午就开始下起倾盆暴雨来。天地之间望出去只有串珠一般密密麻麻的灰白色雨帘,所有景物都只剩下朦胧不清的影子,一片苍茫。

    这场大雨一下,火场上的灰烬都要被冲得一干二净。士兵们没有办法,只能赶在雨势变大之前,在云梯正下方位置的一片焦土上搜集了一批灰烬,作为小皇子的骨灰带回去,否则连入殓都无法入殓。

    齐望月在城楼上被水今灏弄晕,后来被带回了锦州城的知府府中。水濯缨让白翼给她看过,她人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到了中午时分才醒转过来。

    醒来之后一句话不说,刚刚睁开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外面冲出去。

    水今灏没有随军追击卑蒙军队,正陪在齐望月身边等着她醒来,这时候拦住齐望月,低低叹息了一声。

    “我们已经在火场上找过了,晏儿他……在那里。”

    他指的是放在房间桌子上的一个冰裂纹青瓷大坛子,从火场上收集到的灰烬,就放在坛子里面。

    齐望月的目光缓缓地落到那个青瓷大坛子上面,以极慢的速度,犹如一个幽魂般悄无声息地轻飘飘走向坛子。伸出一只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手,落在冰冷光滑的青瓷上面,缓缓地从坛子上面抚摸过去。

    她并没有哭,面容上的表情犹如死水一般,双眼眼神一片空洞灰暗,像是已经熄灭了多年的篝火遗迹。

    水今灏的脸色同样苍白,覆住了齐望月落在瓷坛上面的手,低声开口,声音嘶哑暗沉。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以外,他没有任何话能说。

    齐望月没有反应,仍然望着那个青瓷坛子一动不动,半晌之后才开口回答,声音和她的动作一样,犹如幽灵般虚无缥缈。

    “我不怪你。但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确实无法怪罪水今灏。他做的没错,锦州七万百姓的性命和晏儿的性命之间,他的确应该选择前者。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她能够原谅他。

    水清晏,河清海晏,他给孩子起的名字,是天下太平的寓意。而不是健康喜乐,不是一生顺遂,不是对于孩子本身的祝愿和期望。

    他是一个好君王,也是一个好男人。霁月光风,胸怀天下,有担当,重情义,充满责任感和正义感。只是,他也许不是女子最希望拥有的那一种丈夫。

    这并不是说他有哪里做的不够。他待她一心一意,疼爱她照顾她,顶着朝臣的巨大压力和争议两年足有之久,只为了她独一无二的皇后之位。天下没有几个男人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妻子,更不用说是本该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一国之君。

    他爱她和孩子,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但是如果要他在国家大义和妻儿之间选择,她也从未怀疑过他会把妻儿排在他自己之前,再把国家大义排在妻儿之前。

    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只是这个问题从未像现在这样,以最残酷的方式赤裸裸地摊开在她的眼前。他放弃晏儿的选择,就像是一条天堑般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尽管这条沟壑的出现并不是他的错,她还是无法越过它。

    水今灏的脸色更加苍白,没有放开齐望月的手,齐望月也没有挣扎,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之后,水今灏终于放开齐望月,缓缓地退出了房间。

    ……

    锦州城外的平原上。

    倾盆大雨冲刷着战火之后的地面,将满地焦黑的余烬冲成黑色的泥水,里面混合着尸体被烈火烧过之后的油脂和血肉,成为一片狼藉不堪的泥泞。

    几具几乎被烧成了焦炭的卑蒙士兵尸体,突然在雨中微微动了一动,从下面伸出一只满是泥污和血水的手来。

    那只手也已经被烧成一片焦黑稀烂,残缺不全的五指却弯成爪形,紧紧地抠住地面,竭尽全力地往前爬去。

    与其说是爬,不如说是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地往前蹭,这一爬就爬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从那几具焦尸下面,终于爬出一个同样被烧得惨不忍睹的人形,像是一只形状扭曲模样恶心的丑陋虫子,从大雨中的地下慢慢地钻出来。

    那人满身焦黑,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只能从身上残破不堪的衣袍铠甲判断出来,应该是个卑蒙士兵。

    他爬出焦尸尸堆,侧着翻过身来,雨水冲刷掉他脸上的污泥,露出一张被烧得焦烂,连五官都分辨不清的面容。

    他的一只手已经没了,剩下那只能动的手,哆哆嗦嗦地缓缓拉开自己胸前的衣袍,露出里面一个以铠甲护着的小小包裹来。

    那包裹是个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襁褓,里面裹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小婴儿闭着双眼,皮肤被烫得微微有些发红,但身上没有受什么伤,甚至连裹着的襁褓都是完好的。

    那人伸手探向小婴儿粉嫩的脖颈,他的手被严重烧伤,几乎没有什么知觉,探了半天才探到小婴儿的脉搏,虽然并不是很强,但毫无疑问正在跳动。

    小婴儿躺在他的身下,犹如鞭子一般猛烈抽打过来的雨水尽数被他的身子挡住,他那只被烧伤的手垫在小婴儿的下方,不让小婴儿泡进地面上的雨水里。

    他面目全非的脸上只剩下一只眼睛,望着小婴儿,里面露出温柔的光芒。

    这是他的外孙……他竟然有了外孙。

    这个被烧得满身焦黑的人,便是齐望月的父亲齐轩。

    两年前齐轩和申州太守合谋绑架过水濯缨,后来又被揭露出背叛夏泽秋溯门,收过东越官员贿赂,导致秋溯门牺牲一大批门人的事情。齐轩自知事情败露,畏罪潜逃失踪,此后便再也不见踪影。还导致齐望月因为父亲犯下的大罪,无地自容,离开秋溯门在外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

    齐轩出逃之后,这两年来一直隐姓埋名地躲在夏泽。这一点他和齐望月有相似之处,即便是在逃亡之中,也仍然下意识地留在夏泽的土地上。

    他也不是没有悔恨过愧疚过,只是没有那个勇气出去自首,更没有脸去见自己的女儿和曾经秋溯门中的友人同伴。不敢被任何人发现,只能不断地更换身份和容貌,躲在最偏僻的地方,过着犹如老鼠一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直到两天前,他偶然遇到两个人带着这个小婴儿,听到那两人的对话,这才得知这小婴儿就是夏泽刚出生不久的皇嗣,夏泽皇帝水今灏和皇后齐望月的第一个孩子。

    他的外孙。

    齐轩一路跟着那两人来到卑蒙军中,假扮成一个卑蒙士兵,混进了卑蒙军队里。他曾经作为夏泽江湖门派沧江派的帮助,武功自然不低,没有被人发现。只是卑蒙军队对小皇子的看守实在太严,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把小皇子救出来。

    卑蒙将士把小皇子带上云梯的时候,他已经想方设法混到了云梯附近,小皇子就算真的从云梯上掉下来,他应该也能接得住小皇子。

    但他没有想到会发生爆炸和大火。那桶火油轰然炸开燃成一片火海的时候,小皇子从云梯上面掉下来,他想也不想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小皇子护在怀里,一同落进火海。

    那般烈火之中,一般人早就被烧成了灰。亏得他武功够高,以真气气浪震开火焰,落下时没有被火头直接扫中,落地后又立刻钻进了正在燃烧的云梯下面的空隙里。火焰下方的温度远比上方要来得低,已经不足以致命,他又拉过几具已经毙命的卑蒙士兵尸体,覆盖在自己身上作为遮蔽,这才得以在火海当中存活下来。

    但即便如此,他也已经被烧成了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苟延残喘。他怀里的小皇子在他的身躯掩护之下,又裹了一层铠甲,倒是一点事也没有,不过是皮肤被烫得微微有些发红而已。

    他一向知道自己是个贪生怕死、虚伪卑劣的人。平日里作为沧江派帮主装出一副豪爽不拘的样子,暗地里干的却是龌龊的勾当,背叛秋溯门害得门人惨死,事情败露之后又畏罪逃亡,明明已经心存悔恨,却又一直没有勇气回去自首。

    现在他以自己的命,救下了小皇子,不知道能不能赎清哪怕一点点自己的罪孽?

    齐轩望着怀里的小皇子苦笑。这算什么赎清罪孽,这是他的外孙,他救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小皇子现在还没有被救回去。

    夏泽的士兵来搜索火场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卑蒙士兵会去舍身保护小皇子,只是简单地翻了一下他和他身上压的那几具焦尸,并没有发现他怀里的小皇子。而他那时候还昏迷着没醒过来,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本来应该把小皇子送回父母的身边,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是做不到了。

    齐轩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一片血色在视野中渐渐浸染开来,不知是不是被雨水冲刷下来的血污。他努力地眨着眼睛,仍然越来越看不清怀里的小皇子,世间的一切光影和声音,都在飞快地离他远去。

    在最后一刻,他似乎看见雨幕中有晃动的影子,模糊得甚至看不清到底是不是人。他竭力挣扎着想要呼救,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一切都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

    三天之后,十万东仪援军赶到夏泽南方,和夏泽军队联手,犹如风卷残云摧枯拉朽一般,在数日之内横扫五万卑蒙军队。

    夏泽本来以为卑蒙军队是有靠山撑腰的,卑蒙军队自己显然也这么以为,撤退回卑蒙王都的时候,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叫嚣着让夏泽等着瞧。

    结果他们等的西陵援军连根毛都没有来,夏泽和东仪的联军直接长驱而入,当天之内就攻破了卑蒙族王都。

    水濯缨毫不意外。指望即墨缺那种人守信用,还不如指望土地里面能自己长出援军来。

    即墨缺当初必定是给卑蒙族开了空头支票,答应他们西陵会作为卑蒙族的靠山,让卑蒙族尽管放心去攻打夏泽。卑蒙族人的心机哪里是即墨缺的对手,被他一忽悠之下,当了冲在前面的枪头,结果西陵根本就没打算过真的帮他们。

    跟即墨缺联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承诺和信誉对于即墨缺来说一文不值,无论前面答应得多好听,转身就能把人给卖了,怪也只能怪卑蒙族自己太蠢。

    这一次夏泽并没有给卑蒙投降的机会。卑蒙族背信弃义撕毁条约在前,水今灏又发过誓要杀光每一个卑蒙人为小皇子报仇,夏泽军队毫不留情,血洗了卑蒙王都。

    五万卑蒙军队一个士兵都没有留下,被尽数坑杀。卑蒙族那些普通百姓,虽然没有真的到不留一鸡一犬的地步,也失去家国,四散逃到了南疆各处。

    卑蒙领地划入夏泽版图中,从此南疆再无卑蒙一族。

    ……

    锦州城。

    房间里,齐望月抱着装骨灰的那个青瓷坛子,静静地坐在窗户前面,目光空洞灰暗如死水,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这短短几天下来,她整个人就瘦得几乎脱了形。原本英气美丽的脸上没有一点人色,憔悴不堪,披散下来的黑发也变得毫无光泽。抱着青瓷坛子的手苍白枯瘦,冰冷僵硬,像是被封在青色冰块里面的一尾冻鱼。

    她既不哭也不闹,一整天一整天地就这么抱着骨灰坛子坐着,几乎是滴水不沾,粒米不进,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劝都没用。

    她不想看见水今灏,水今灏也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会同样静静地站在她的后面看着她,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然后再无声无息地离开。

    没有过孩子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失去亲生骨肉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会是多么可怕的打击。水濯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齐望月,任何劝解和安慰的话语在她面前,似乎都是苍白无力的。

    然而不能任由齐望月一直这样下去。再这么沉溺在悲痛中无法出来的话,且不论精神上会不会出现问题,身体首先就承受不住。

    夏泽的习俗是人死后三天内必须要下葬,否则魂魄便无法安息。小皇子夭折后的第三天,水濯缨去找齐望月。

    “把骨灰坛放下吧。”水濯缨柔声对齐望月说,“今天必须要准备下葬了。”

    齐望月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水濯缨的话,一双空空荡荡的眼睛,仍然直直地盯着窗外。

    “你抱着这个坛子也不等于是抱着晏儿。”水濯缨继续说,“我们其实没有找到晏儿的遗骸,这坛子里是士兵们从火场上搜集来的灰烬,只是为了有东西可以入殓下葬而已。”

    齐望月一开始时还是没有反应,过了片刻之后,那双空茫凝滞的眼睛里,瞳孔猛然剧烈一抖,转过来望着水濯缨。

    “你们没有找到晏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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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人脾气不好,暴燥易怒,可能一气之下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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