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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
指的是我胸前那个毛发图案。
三爷说:“你现在喜也好,悲也好,都没用了,图案固定了,看到没,长毛长出的图案,你变不了了。”
还真的是费尽苦心呀,我全明白了。
先前还想着,特么要抓我,直接抓了就是,为毛这么费劲了。看来,还是我二逼呀,人家这可是算得丝丝合缝的。
让我中毒,长出长毛,固定图案,送上门来。
不直接抓我,是怕我反抗,改变了图案固有的模样啊。
这特么高,实在是高呀!
旁边的小壮子又把变刀弄得叮当响,显然实在是等不及了。
我忙忙地竖起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问完就完。”
三爷唬了一眼急不可奈的小壮子,盯着我。
我说:“三爷,其实当时在场的那两个人,是我的两个故人,是假的?还有,跟我一起来的那个朋友,你杀了他?”
三爷站起来,背着手踱着步,脸上动个不停,“小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不仅聪明,还重情义,明着告诉你吧,你那两个故人,也不是假的,只是我先动了些手脚。至于你说的那个朋友,那个无心鬼,他能成你朋友?别担心他,他还有用,打晕了,放你车上直接拉太平间门口了,醒了他就没事了。”
我忙忙地说:“我那朋友没心了?”
“三爷,他不说只一个问题吗,动手吧“,小壮子弯刀一碰,就要冲上来。
三爷一脚踢过去,小壮子竟象座小山一样扑地跌倒,慌慌地爬了起来,躲到了那圈黑衣人的身后。三爷厉害呀,我还只看过刘古碑这么厉害过。
三爷伸出一个手指点着小壮子,又划拉着点着那圈黑衣人说:“瞧瞧你们,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学着点人家,一要死的人了,还这么镇静,你们做得到吗,跟我三年了,屁的本事没长,只学会了毛毛燥燥。”
竟然都低下了头,老子心里感到好笑。
三爷望向我,脸上又是一动,“没事,你的问题我都告诉你,你那朋友就是个无心鬼,那心脏透了,三年前被我拿了,给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也不要,黑心谁要呀。留着他是要做死的,他就一活死人,也就只能做点简单的事,坏不了什么事,你没看他全身都开裂了吗。”
张主任居然是个无心鬼,还三年前就被挖了心给了一个女人,是给兰姨了吗?突地想起老张说过他和兰姨都是被下过咒的,老张的咒可以解释了,就是全身龟裂,而兰姨的咒,到现在她死了也还没解,或者,兰姨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心里又充满了疑惑,但此时,显然不是解疑释惑的时侯。
眼睛看向屋门和外面,一样的情况,没什么变化,我是现在就跑吗?但瞧三爷刚才一脚就踢翻小山一样的小壮子的情景,我能不能一下子冲得出去?
咣当,咣当。
弯刀相碰的声音响起。
此时,三爷的脸没有动,更黑沉了一些。
显然是没有反对。
看来,剥皮的时侯到了。
我知道,其实就是要整个地剥下我胸口的红印子。
一圈的黑衣人围了上来,三爷朝圈子外退着。
小壮子眼睛贼亮贼亮,于他而言,期盼好久的事终于轮到他大显身手了。
胸口突地一热,不似先前示警的灼热,而是温润地一热。
是姐姐,我眼里突地蓄满泪水,姐姐不管怎样都可以跑出去,这是让人欣慰的,但我,怕是永远要和姐姐分开了。
突地眼前一黑。
不对,是满地的黑,黑影几乎将所有的光线遮挡了。
就在门外。
狗驮鸦!
不是一只,而是一片,哦,不,是成片成堆。
如漫卷的黑雾,突地朝着屋里涌了过来。
无数只黑狗,驮着无数只黑鸦。
当然,全是一只眼睛!
呀呀呀呀!
三爷和黑衣人全是乱了阵脚。
黑狗拖裤脚,黑鸦直扑向人的眼睛。
怪了!只扑向了三爷和那圈的黑衣人,而且最先扑倒的,是小壮子,两把弯刀咣当地掉到地上,捂了眼睛满地打滚。
更怪的是,三爷和那圈黑衣人,打不过呀!
左挡右杀,冲在最前的黑狗和乌鸦确实也是死伤很多,但架不住多呀,如黑瀑布一般,一波倒下,另一波更凶狠狠地冲向前。
“跑!”
三爷惊呼一声。
黑衣人抬起棺材,呼地冲出门,转瞬消失。
而此时,我的胸口又是一热。
狗驮鸦也是瞬间消失。
不是满地的黑狗和乌鸦的尸体,我真的怀疑,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血腥的争斗,此时竟是一切安寂。
“姐姐,姐姐,你还在吗?”我惊惊慌慌地问。
“还在呀,云儿。”
“那你出来呀,那些怪人走了。”
“你放下手呀,把我都快捂馊了。”是姐姐娇嗔的声音。
这才发现,我的双手,一直紧紧地下意识地护着血玉,而且是从狗驮鸦进来后就一直捂着,潜意识里,怕姐姐受到伤害吧。
手一松,眼前一花,姐姐站在面前。
一样纯真的笑容,还是那样让人流鼻血的妖娆的身体。
“姐姐说到做到,没事吧,云儿?”
“那些黑狗和乌鸦是姐姐叫来的。”
“当然,都是我朋友,来帮我忙呢。”
我明白了胸口两次发热的原因,原来是姐姐在叫这些朋友来帮忙。
不是狗驮鸦,我真的就被活剥了。
姐姐此时蹲到地上,眼含泪水,小心地收拾着地上黑狗和乌鸦的尸体。
我忙过去帮忙,“姐,害你朋友死了这么多。”
“我们把它们埋了,云儿,你以后要是长本事了,记得来把我这些朋友还魂。”
姐姐眼泪落了下来。
挖了坑,细心地埋上。
刚才还是一片如地震过后的院子,此时,竟是突地长出了细密的绿草。
“我朋友们舍不得我呢,在留我,云儿,好好记得,以后要给它们一个好的结果。”
我点着头,眼泪也是流了下来。
“我去哪长本事呀,我就一穷屌丝,乌鸦和黑狗,为了我,死了,是我李青云对不起你们。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再来找你们。”我心里这样想着。
但想起刚才的情景,我还是有点不解,我问姐姐:“刚才我看到,那叫三爷的,可厉害了,他们怎么打不过这些狗驮鸦?”
姐姐一笑说:“这么多,怎么打得过。”
我一想也对,三爷虽是厉害,也就是比普通人多了些力道呀啥的,还真的没见他使过什么异能,那种电视里小说中常看到的什么上天入云钻地轰顶啥的,确实没见过。
“难道他们也是人?”我愣愣地问姐姐。
“是,也不全是。”姐姐说,“其实他们本来都是人,但修了些讨厌的邪法,所以变得不象人,平时行为象人,邪气上升象鬼,半人半鬼吧。”
我一下也明白了,怪不得他们处心积虑要找我了,看来,是个人,都掂记着解开宝藏的秘密。
习惯性地摸了摸胸口,那圈毛织的图案还在,只不过,不痛不痒。
看来,这的确是一种邪术了。
老藤液只是药引子,真正的长不长毛,长多长,疼与不疼,痒与不痒,全靠那个叫三爷的在旁边控制。现在三爷走了,当然即不疼也不痒了,但却是消失不了。
姐姐眨着眼说她也没办法,她从来都没见过。
我一笑说:“没事,姐,我还有些很高本领的朋友,我找到他们,或许他们有办法。”
姐姐突地脸一阴说:“云儿,姐不能陪你去找你朋友了,我还是得去找我爹。”
我说我正想问你呢,什么情况,你到树林子里,没有见到你爹?
姐姐说:“可能是我爹发现情况不对,先走了吧,不过走了好,我的云儿暂时不会被挖心了,现在我再去找我爹,好好和他说。”
我一惊,说:“姐,你太天真了,你爹不会也在树林子里出了问题吧。”
姐姐一笑说:“不会,你太小瞧我爹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没有事的。”
姐姐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说:“我这个空戒指,从小就是我爹给我戴上去的,可连着我爹的秘密呢,如果我爹出了事,戒指就会变得通红,现在没变,我爹就没事。”
姐姐突地掏出电话,挨到我身边,打开短信框,用手写了起来:云儿好好的,云儿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我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我却愣怔着呆了。
姐姐用手写时,我的整个心都是一轰:娟秀的字迹!
老天!我想到了前后两张纸条,那上面,就是这样娟秀的字迹。
我张大了嘴,好不容易掏出电话,就是刚才姐姐发过来的那句话。
“姐,你给我留过纸条?”
“是呀,这点事还被云儿看出来了,好失败哦。”
姐姐天真地嘟起嘴,一晃手机:以后不用了,找云儿,我用这个。
我拼命压住狂跳的心,和姐姐回去,送姐姐开上那辆红色的跑车,从我视线里消失。
轰地推开我宿舍的门,我几乎是跪倒在床边。
我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累,心更累:纸条是姐姐留的,前后两次的话都是在帮我,这可以解释得通,她当然不希望拿着她玉的人出什么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先前的所有猜测全错了,我以为是若晜,不是若晜!那就再次证明我先前的推测,我做的那个梦,是置入的,若晜根本就不存在!
是谁,一定要给我置入这个梦?
是在误导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