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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欢欢闻声一惊,回头却见进来的人是他,正想开口问他是怎么进来的,那人却已经大步窜到了她面前。
长臂在她腰间一横,两具身子紧紧密合,唐欢欢一时愣怔不及,错愕的瞪大了眼,“你……”
“闭嘴,唐欢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我下迷药,嗯?”本是恼怒的话,却被那声‘嗯’消弥的冷意全无,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逐渐腾升。
唐欢欢缓了缓神,轻轻蹙眉开始疑惑,“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那药的计量可是够你睡到明天的。”
闻言,揽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收紧,勒的唐欢欢有些透不过气,“你还敢说,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能安分一些,怎么净是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
唐欢欢承认自己腰细,可是再细也经不起他这般蹂躏啊,她挣扎着想要挣出自己的身子,咬牙切齿的说:“宫洺你放开我,这里是佛堂,你这样子想什么话,你这是在亵渎神灵。”
找不到好的借口,居然搬出了神灵?宫洺心中一笑,松开环着她的手,凉凉的问:“你来这做什么?茗儿说你去见住持,难道你是在这见的?”
唐欢欢气恼的理着身上的衣服,却不由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承认她不想让宫洺事事都参和在其中,可是她也知道既然他来了就一定不会再走,白费力气的事她不会做,她伸手在腰间蹭了蹭,转而走到墙边细细的研究的墙体的格局。
“刚刚我的确去找了住持,可是那住持好生奇怪,讲话时言辞闪烁好像是在刻意避讳什么,而且我想了一下,有谁盗墓会在自己的犯罪现场放一尊佛像?除了寺庙中人,还有谁会让佛祖盯着自己干伤天害理的事,这不是变态吗!”说话的同时,唐欢欢已经走到一尊金佛的佛脚旁,她上上下下的好个打量。
宫洺的视线一路追随,只是他还是有些奇怪,“这间寺庙这么大,你为何会偏偏来这?”
闻言,正在低头抠弄佛像的人回头瞟了他一眼,“我都说了,我在下面见到了一尊佛像。”
“所以你就来有佛像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脚下被一个凸起的异物垫了一下,唐欢欢没来得及回答宫洺的话,脚下轻移,看了一眼那不起眼的石墩,粉嫩的唇轻轻扯了扯,她转头看向宫洺,诡异的笑容不禁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你不是想知道这里有什么秘密吗,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说着,唐欢欢踩着脚下的石墩一碾,一阵轰轰声,巨大的金佛慢慢转动了身子,看着挪动的大佛,唐欢欢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见此,宫洺似乎并没有太过奇怪,她相信唐欢欢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她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一无所获。
顺着密道走进,这里可比她之前掉下去的地方明亮多了,要不是唐欢欢心中坚信,可能就连她都会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蓦地,宫洺脚下一顿,一把拉住身侧的唐欢欢,“小心,有机关。”
唐欢欢低头看着脚下,脚下的地面纵横各九格,可是他们现在却不小心走进了其中一格之中,仰头看了看头顶,唐欢欢轻轻蹙了下眉。
白色的鞋履从脚下的一格伸向另一格,忽的,一把尖刀从头顶猛地刺下,宫洺顿时大骇,一把将唐欢欢拉回,脚下一撤,无数的暗器从身后接连飞来,内息如瘴般的的凝起,一拳挥出,暗器七零八落的落了一地。
唐欢欢始终被他拥在怀里,看着满地的暗器,她淡淡勾唇。
“这里太危险,你不可以进去。”
闻言,唐欢欢扬眉一笑,“放心好了,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挣脱开宫洺的拥护,唐欢欢再次走到机关密格前简单的看了一下,随后脚步一提,大胆迈进。
见此宫洺心头一紧,正欲上前却发现她好像并没有触动机关,看她折返走过每一块方格,最后安全的站在对面,宫洺不由的拧了下眉。
唐欢欢看着宫洺摆了摆手,得意道:“怎么样,我说没问题吧?”
见他发愣,唐欢欢再次招了招手,“诶,你不过来吗?”
宫洺脚下一踏,唐欢欢正想开口告诉他怎么走,就见宫洺如一道魅影般快速的按着她走过的步伐一闪而来。
看着面前的人,唐欢欢愣愣的眨了眨眼,她知道这古代的功夫博大精深,可是像他这么夸张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他居然一个都没走错。
唐欢欢转身看了看眼前的死路,她相信绝对不会有人闲得无聊,在一个没有任何出路的地方设下这样要人命的机关,正在摸索研究,突闻宫洺在身后冷冷出声。
“唐欢欢,你到底是什么人?”
纤柔的手指在墙壁上一顿,唐欢欢凝了凝神,反应到自己在他面前暴露的有些过多,低垂的眼睫遮挡了眼底的光芒,少顷,她缓缓转身,卷翘的羽睫慢慢抬起,眼底一片娇媚温和。
粉嫩的唇瓣轻轻一挑,她上前一步走近宫洺,“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奸人?还是坏人?”
柔美的清眸星光璀璨,如耀石般光辉,如黑夜般深邃,那不含敌意和刻意的视线直映宫洺的眼底,如此真诚的目光,倒是让他不知该如何继续怀疑下去。
宫洺伸手轻提她的下颚,指尖在她尖细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你可否给我句实话?”
话落,一阵温润的触感袭来,宫洺来不及错愕,柔唇便已离开。
唐欢欢挑眉浅笑,终于让她看到一回他错愕的脸。
“实话如何假话又如何?我说你信,那便是实话,你若不信,我句句都是假话,真假的之分并不在于我说了什么,而是在于你信我几成。”
小手攀向他的腰间,唐欢欢有意挑/逗,对于宫洺她没有太多的把握,饶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把事情说的天花乱坠,可是她却不确定他真的会信,要想让他消除对她的探究,恐怕唯有再加上色相了。
宫洺眉心一抖,低眸看向那只纠缠在他腰间的玉手,一声轻笑,他竟是对她无奈了,“你不是说不能亵渎神灵吗?”
唐欢欢眉梢一挑,甚是乖张,“管他去死,我唐欢欢要做什么谁都管不着,管他是神灵还是恶鬼,有本事就来找我。”
凝着她那张傲娇的脸,宫洺淡淡一笑,他老早就想尝尝亵渎神灵是什么滋味,此刻她既然松了口,那便是成全他了。
口舌交缠,轻柔的吻不带一丝抗拒,唐欢欢两手攀向他的脖颈,铮亮的清眸中亦是点点的笑意。
她曾说过,她的人生没有选择,只有顺其自然,而此刻她正是遵循着自己的心让自己深陷,她承认她不抗拒宫洺,从他第一次吻她开始,但是她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堕落的一日。
只不过,唐欢欢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顺从者,她猛地一个用力,转身将宫洺推向墙壁,双手紧缠,试图主导这一切,然而,当宫洺的背后在撞向墙壁的那一刻,对面墙角中嗖的飞出一直长镖,直朝唐欢欢背后飞来。
蓦地,微睁的眸子一怔,宫洺大骇之下手臂一紧,搂着她横出一步,转身将人护在怀里。
“啊——”
轰隆一声,明亮的暗道顿时变的昏暗,两人顺着突然开启的墙壁摔进密道,一上一下的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暗门慢慢关起,唐欢欢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合着她找了这么久,这门竟是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撞开了,这机关到底是谁做的,会不会有点太随便了?
“你没事吧?”宫洺起身将唐欢欢扶起,刚刚事发突然,他实在是不确定她有没有摔到。
从那么高的梯阶上摔下来,若说没事那是假的,但是他将她搂的那么紧,唐欢欢只是觉得背后的那只手有些硌的慌,其余倒是真没什么事。
“噗嗤——”唐欢欢突然一声失笑,并且笑声越来越大,刚刚还在说佛祖的坏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惩罚了,当真是浪费了她的一番热情。
转眸间,一样异物令她眼眸一缩,笑声戛然,她轻轻拍了拍宫洺的手臂,“诶,那边有人看我们呢!”
宫洺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一堆白骨散落在墙下,他微微蹙眉,冷冷的回了唐欢欢一眼,“它在拿什么看?”
拿什么看?
是啊,眼珠子都没了,拿眼眶能看吗?
唐欢欢撇了撇嘴,起身过去捡起一个头骨看了看,而后随手往宫洺怀里一丢,“走吧,进去看看,说不定在里面还能见到什么好东西呢!”
宫洺嫌恶的将头骨丢到一旁,转而跟在唐欢欢身后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唐欢欢越觉得这里跟她之前掉进的密道如出一辙,只是这里多了些随处可见的白骨,而这些人明显死的时间不长,骨子坚硬、白皙,并无长久风化之相,但是他们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会变成一堆白骨,这却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突然——
“真是倒霉,好端端的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往后可有的受了。”
“可不是,他们炸哪不好,偏偏炸那个地方,住持这两天可是心疼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你还担心住持?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那些被埋了的宝物若是不全都挖出来,咱们就等着受罚吧!”
木棺的盖半掩,宫洺和唐欢欢两人躲在棺内,直到两个小僧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走远,唐欢欢才偷偷的探出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和尚刚刚说要挖什么,想来是挖那些被埋掉的宝物,可是地道坍塌,想要挖出那些东西谈何容易,没想到那老住持还挺贪心的,跟她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寻思了半天却忘了宫洺还被她压在身下,见他也不出声,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唐欢欢嘴一撇,起身从棺木里跨了出去。
宫洺起身看着那一堆灰骨,眉心不由一皱,他记得很清楚,在他进去之前棺木里是一具完整的尸骨,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干嘛呢?没躺过棺材也不用这么依依不舍吧!”唐欢欢欲走,却见宫洺还呆愣的坐在木棺中,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奇怪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她现在却没那么多闲心跟他解释。
蓦地,唐欢欢脸色一变,大步走到棺木后,掏出怀里的丝帕捏起长在地上的一株紫草,小心翼翼的将它拔出。
宫洺起身从棺木里走出,站在唐欢欢身后奇怪的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真的是它,它居然会长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唐欢欢手中托着的那株草蹲在那又喜又惊。
自从认识唐欢欢以来,宫洺被她忽略的次数远远不止一次,可是现在他居然输给一根杂草,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正要开口,就见唐欢欢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她宝贝似的拖着那株紫草,兴奋的顾不得身边的人是宫洺,只顾着找人分享,“看啊,阴阳草,真的是阴阳草,这草世间少有,当真极品。”
什么阴阳草宫洺可不懂,他瞥了一眼那不起眼的杂草问:“你怎么知道这就是阴阳草?你既说这草世间少有,它又怎会偏偏长在这种地方轻易被你发现?”
“这当然是,我敢肯定,只是不知这草是阴还是阳,我要回去研究一下才行。”说着,唐欢欢仔细的将那株草包好放进怀里,脸上激动的余温始终没有挥散。
难得见她这副神情,宫洺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是一棵草,居然还有阴阳之分?”
唐欢欢嫌弃的瞥了一眼外行人,随后继续往里走,“你懂什么?这世间之物很多都有阴阳之分,你不懂得分并不代表没有,这阴阳草又叫做雌雄草,是救命良药,雌草治雌,雄草救雄,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她说的这些宫洺的确不懂,但是换做其他人,又有几个能懂的?若说他懂的少,倒不如说她懂的太多,她不是说自己不懂医术的吗,又怎会认识什么救命的良药?
“短短五年时间,你不但懂得识玉,居然连药草都这般如数家珍,唐欢欢,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见多识广?”
唐欢欢脸上的得意一敛,转头瞪了他一眼,“这是常识,你不知道说明你见识短。”
“常识?”闻言宫洺不由一笑。
他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把这种罕见的玩应儿当成常识呢!不过,在她身上发生的罕见的事太多了,这点倒是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