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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看向商丘, 说:“画灵?那是什么?”
商丘没有立刻回话, 而是看着对面的画家, 说:“让我帮你找画也可以, 但是我有个问题。”
那画家连忙说:“你问你问!”
商丘淡淡的说:“红皇后的权杖,是用什么颜料画成的。”
画家一听, 顿时就愣住了,随即有些支吾的说:“这……我不能告诉你, 这是商业机/密, 我的画作精髓就在这里,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恐怕会模仿……”
商丘突然笑了一声, 说:“我觉得不可能模仿……”
他说着, 就要站起来,表情淡淡的说:“既然你不说,那就请回吧。”
那画家有些着急, 说:“等等!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这些钻石都给你,你如果觉得不够,我还有!都给你!”
商丘只是站在桌子旁边, 低头看了一眼那敞开口的手包,淡淡的说:“我不缺/钱。”
谢一:“……”说得对, 商丘柜子里一堆的钱, 就那么随便的堆着。
画家更是着急, 眼看着商丘就要离开,连忙说:“好,好我说!但是你们要保密!必须保密才行。”
商丘这才重新坐回来,看着那画家,画家偷偷摸/摸的,压低声音,说:“我用了好几年时间,在国内国外寻找可以用的颜料素材,一直没有找到,直到……直到我找到了一根金色的羽毛!”
谢一差点喊出来,金色的羽毛,这不是金羽翼吗!?
他瞬间想到了在博物馆看到了童话书,红皇后的权杖上那抹金色的光芒,亮闪闪的,好像是宝石的火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光辉感。
画家说:“金色的羽毛……太漂亮了,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着魔了,于是我把那金羽毛带回来,研磨成了细粉,加在颜料之中,那颜料瞬间就绽放出了光彩,夺目的光彩,太美了,这就是我想要的金色,能让我的画作永垂不朽的金色!”
画家一说到这个,表情更是愉悦了,目光雀跃着,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不断的痉/挛,因为兴/奋的。
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轻声说:“果然。”
谢一觉得商丘可能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这画家也太丧/心/病/狂了,竟然把金羽翼磨成了粉末,然后加入颜料之中,怪不得那金色那么漂亮。
现在好了,事儿大了!
谢一虽然不知道金羽翼具体是做什么用的,这一点甚至商丘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金羽翼可是很多人都在寻找的东西,无价之宝,而且还有扇动时空的功效,而金羽翼现在被画家磨成了粉末,画成了红皇后的权杖。
怪不得红皇后会活了,不只是活了,红皇后可能还会拥有金羽翼的力量,那么……
谢一觉得,可能要天/下/大/乱/了?这画面太美,想都想不出来。
商丘脸色不好看,说:“这委托我接了,我要去你的工作室看看。”
画家听他接了委托,立刻欣喜的说:“好好好!这是我工作室的地点,我的名片给你,你们什么时候要去看,我让保/镖来接你们。”
商丘淡淡的说:“不必麻烦了,就现在。”
商丘说着站起来,示意谢一跟上,谢一把看店的事情交给了阿良,赶紧跟着商丘出了门。
商丘让谢一开车,画家也是坐车来的,有司机开车,谢一都不需要找地址,只需要跟着画家的车走就行了。
谢一开车,商丘坐在副驾驶。
谢一说:“画灵到底是什么东西?红皇后真的活了么?”
商丘蹙眉说:“画灵是一种执念,画灵和字灵差不多,一般不会伤害人,是一种保护灵,毕竟他是通/过普通人的执念塑造出来的,但是也不排除一些执念深刻的恶灵,这些恶灵也会伤害人,不过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因为灵力很浅,只会吓唬人,普通情况下,毫无威胁力。”
谢一挑眉说:“那现在就是不普通的情况了,因为那金色的颜料?”
商丘点头说:“的确,如果画作的颜料真的是金羽翼,后果不堪设想,活过来的不仅仅是红皇后一个人,而是整部画作。”
谢一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博物馆看到的画作,那可是一本书啊,装订的童话故事集,他只看到了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段落,那本书那么厚,肯定还有其他故事。
如果这些童话故事的人都活了过来,那这情况还真是混乱,试想一下,什么白雪公主睡美/人红皇后满大街跑,估计还以为是儿童节的表演呢。
不过这可不单纯是表演,因为红皇后的权杖拥有金羽翼的力量,比一般的画灵要强大得多。
谢一虽然没怎么看过童话故事,但是这些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红皇后好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大反派,脾气很暴躁,只要稍有不开心,就会喊着杀头杀头,砍掉脑袋这类的话。
谢一说:“这画家真是能惹事儿。”
大家连夜开车到画家的工作室,工作室非常大,里面空荡荡的,布置的很艺术,画家带着他们走进去,让商丘和谢一随便看。
这里就是画家做颜料的地方,当时很秘密,因为画家怕别人盗取了自己的机/密,被别人模仿。
其实谢一觉得完全不需要这么机/密,因为金羽翼可遇不可求。
商丘走进去,看了看四周,谢一也跟着走过去,除了摆放的乱糟糟的颜料,堆得乱七八糟的画作和画架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看起来的确是画画工作的地方。
商丘主要去看那些颜料,伸手去触/碰,虽然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不过谢一知道,他肯定是在感应,毕竟商丘的感官非常灵敏,看看能不能感应到金羽翼或者那本画作的气息。
谢一不懂这个,就在旁边随便看看,身后的角落堆着很多画作,看起来是废弃的,或者是画家觉得画的不太好的,堆放的很随便,有的画架已经倒了,有的干脆没有画架,直接扔在地上。
那些画很抽象,谢一看不懂,实在太艺术了,其中有一幅黑漆漆的一团,看起来像是雾气一样,但是这团雾气竟然有眼睛,眼睛好像是黑夜中灯塔,非常的明亮,还带着光芒,好像闹鬼一样。
现在本就是夜里头,谢一看到这个画作,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艺术离自己果然太远了,欣赏不来。
谢一看了一眼,就转头离开了,准备去问问商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有?
谢一走过去,突听身后“哒”的一声,很轻微,连忙回头去看,没有人,他身后就是那些画架,商丘画家还有保/镖都在前面。
谢一回头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画架歪了。
他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说:“商丘,有发现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有发现,就是最大的发现。”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说:“金羽翼的气息已经完全抹杀了,画灵的确活了,而且拥有的力量不小,咱们的麻烦大了。”
谢一一听,顿时头疼不已,画灵真的活了,而且不仅仅是红皇后,而是一堆的童话故事主角们。
商丘还要在四周看看,谢一在旁边老实的坐了一会儿,有点想要上厕所,就问了旁边的保/镖,保/镖把他带到洗手间门口。
工作室的洗手间非常大,看起来非常豪华,谢一谢过保/镖走进去,门“咔嚓”一声就自动关上了,谢一根本没有怀疑,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嘶啦——”一声,头顶上的吊灯闪烁了一下,猛地发出闷响,随即一下就灭掉了。
洗手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窗户,简直就是个大闷罐,一下黑得不见五指,谢一连忙伸手去摸索,免得自己摔倒,立刻说:“有人么?洗手间的灯好像坏了!”
保/镖就在外面,谢一说着,想要去拽门,但是门把发出“咔嚓”一声,竟然没拽动,洗手间的门锁死了!
谢一惊讶的连忙去转门把,怎么转也转不动,去转门把下面的锁头,但是锁头根本没有锁,谢一“咔嚓咔嚓”的拽着门把,洗手间的大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砰砰砰!!!”
谢一使劲砸着大门,喊着:“喂!!有人么!!洗手间的门锁死了!!外面有人吗!”
保/镖跟着他过来的,应该就在门外,门板也不是太厚,谢一奋力砸着门,但是外面的保/镖竟然没有声儿。
四周黑漆漆的,黑/洞/洞的感觉让谢一很不安心,心里空落落有些慌张,他连忙摸出自己的手/机,把手/机打成电筒,想要给商丘打电/话,让他过来把洗手间的门打开。
只是谢一把手/机调成电筒之后,突然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
像是灯塔一样,散发着光芒,在洗手间的黑/暗中,比他的手/机电筒还要明亮,亮着惨白惨白的光芒,幽幽的注视着谢一。
“嗬——”
谢一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猛地后退一步贴在门板上,那幽幽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随即慢慢的往前走。
谢一用手电去照他,对方根本不是人,只是一团黑气,飘忽不定的黑气,露着一双幽怨颓废的眼睛,慢慢的飘过来。
是画作,明明就是刚才谢一看到的画作,扔在角落废弃的。
谢一紧紧/贴着门板,使劲的砸着,说:“商丘!!商丘!开门!”
外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那黑气飘过来,盯着他,突然开口了是,嗓音幽幽的说:“我有什么错,要被这样遗弃……明明是他创造了我,为什么……要遗弃我……为什么要丢弃我……”
黑气飘忽着,随着他沙哑的声音,眼睛越来越亮,绽放着寒冷的光芒,随即“嗬嗬”笑了起来,嗓子里放出在吹哨,说:“你也是被遗弃的人么?”
谢一紧紧/贴着门板,呼吸都加粗了,脸色有些惨白,他的手捏着手/机,偷偷背在身后,屏幕上已经显示了拨通。
黑气大笑着,说:“我好孤独,你来陪我吧,我们一起,作伴……”
沙哑的嗓音说着,突然带起一股劲风,直接冲过来。
“嘭!!!!”一声巨响。
却不是黑气冲过来的声音,而是门板猛地被砸开的声音,谢一快速向斜面一扑,一下扑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洗手间大门一下被砸开了,声音猛地泄/露/出来,是商丘的嗓音,说:“谢一!”
谢一扑倒在地上,手/机都摔出去了,亮着电筒,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中。
商丘也拿着手/机,大长/腿一步迈进来,随即是保/镖和画家也冲进来。
“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
“鬼么?!”
画家和保/镖冲进来,都惊叫了一声,因为他们全都看见了那团黑气。
黑气大吼了一声,说:“不!!我不是!为什么要丢弃我!为什么要遗弃我!是你创造了我!!!我好恨啊——”
他说着,不断的嘶吼着,那团黑气撕扯着,扭曲成各种形状,张牙舞爪的就要冲过来。
商丘立刻冲过去,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谢一,伸手从他腋下穿过,一把将人抄起来,同时拽下手/机上的桃木剑。
“嗖!!”一声,商丘直接把桃木剑甩了出去,桃木剑像是个飞来去,快速的掷出去,一下穿透了黑气,又“啪”的一声飞回了商丘掌心。
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五指一收,桃木剑已经轻巧的飞了回来。
那黑气还在不停的嘶吼,却在这一瞬间,猛地没了声音,黑气竟然一下变成了一幅画,合着画框,从半空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画家和保/镖都惊呼了一声,画家大喊着:“我……我的画!?天呢——我的画真的活了!这,这……”
商丘把谢一扶起来,说:“受伤没有?”
谢一掸了掸自己的膝盖,说:“没事,吓了一跳。”
他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抓起来看了看,没有摔坏。
画家吓得面色惨白,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师!我的工作室真的闹鬼么?”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闹鬼,是画灵,你用的颜料有问题,影响了画灵。”
他说着,看了下四周,说:“果然是金羽翼,除了那本童话书,整个工作室的作画多少都被影响了。”
谢一吃惊的说:“只是被影响就这么吓人了,那本童话书会成什么样子?”
商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画家用作颜料的东西果然是金羽翼,他竟然将金羽翼磨成了粉末,手法也是够大气的,就算谢一这种和修行根本不沾边的人,都觉得心疼不已。
工作室里除了活了的画灵,其余的没有任何发现,目前童话书的画灵还没有出现,起码他们没有在大街上看到红皇后游/街。
第二天谢一和商丘也出门去寻找线索,不过一无所获,红皇后的权杖可是金羽翼,而且有/意抹杀金羽翼的气息,换句话说红皇后现在开了挂,想要找到这些画灵恐怕难上加难。
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在外面寻找了一天线索,晚上回到深夜食堂开店,今天的生意也格外红火。
“谢先生。”
谢一听见有人叫自己,而且叫的这么客气,还真有些不适应,平时大家都管他叫老板,小区的大/爷大妈一些长辈管他叫小谢,还真没人管他叫谢先生。
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那天相亲的女方!
谢一惊讶的看着她,心里竟然有点慌,难道女方觉得自己挺合适的,所以特意找过来了?想要和自己交往?
这么一想,谢一顿时觉得有些苦恼,因为他对女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如果女方真的提出交往,怎么才能委婉的拒绝呢?
谢一正在苦恼,结果女方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就没有再说话了,反而是看着在一边玩手/机的商丘,有些羞涩的说:“商先生,您好记得我么?”
谢一:“……”什么情况?
商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女方,点了点头,不过没说话。
女方脸颊有些红,说:“商先生,我能……能请您吃顿饭么?那天……那天听您讲解画作,感觉您的学识非常渊博,我……哦我正好有个论文涉及到这方面,所以想要……想要请教您一下。”
谢一瞪大了眼睛,心说你不是理科研究生么,怎么还有这样的论文?!
借口,一定是借口!
商丘听了挑了挑眉,竟然没有回绝,而是看了一眼谢一,谢一被看的莫名其妙,就听商丘淡淡一笑,说:“可以。”
谢一:“……”
商丘这一笑,简直是“骚气外露”,帅的一塌糊涂,有些温柔,还带着一点儿狡黠,就好像那种很招女人喜欢的坏男人似的,而且是个性/感英俊的坏男人。
女方被商丘这一笑,差点迷得晕头转向,立刻说:“那……那我请商先生。”
商丘说:“就这里吧,现在。”
女方立刻说:“好好好,商先生,请坐。”
谢一:“……”自己看店,商丘竟然要约会?!
谢一瞬间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难道商丘喜欢这种温柔学霸型的?
商丘和女方找了个两人台坐下来,商丘抬起头来还看了猫在柜台后面的谢一一眼。
谢一也正盯着商丘,“阴测测”的盯着,被商丘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赶紧装着没事儿的转过头去。
却听商丘说:“老板,菜单。”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把菜单拿起来,走过去,“咚!”一声拍在商丘面前。
商丘挑了挑眉,拿起菜单,绅士的递给女方,说:“喜欢吃什么?”
商丘的体贴让女方顿时羞红了脸,谢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莫名酸溜溜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相亲对象看上了商丘,所以自己吃醋了?
谢一把菜单递过去,转头就走了,回到柜台后面趴着去了,这时候青骨笑眯眯的走过来,用他的小胳膊肘撞了撞谢一,笑着说:“老板,吃醋啦?”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什么?”
青骨笑着说:“你还不承认?”
谢一没说话,青骨又说:“其实呢,你根本不需要吃醋的。”
谢一狐疑的看着青骨,青骨说:“因为你是谢香香呀!”
谢一:“……”
青骨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谢一说:“我怎么没听出是正经的?”
青骨拍着谢一肩膀,笑着说:“你信我,你身上的香味这么浓郁,根本不需要吃醋,比如现在,你要是看不惯商丘跟别人约会,你就勾引他呀!”
谢一突然很想堵住青骨的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为什么连“勾引”这种字眼儿都蹦出来,自己是个男人啊,怎么勾引?
青骨信誓旦旦的说:“对自己有点信心嘛,不是说过了吗,你的香味儿对于商丘来说,那就是加强版的春/药,绝对一勾引一个准儿,商丘肯定要化身恶狼扑过来的!”
谢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青骨,说:“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脑残剧?”
青骨哼了一声,颇为傲娇的撅着粉嘟嘟的嘴巴,说:“跟你说真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你现在只需要跟商丘说两个字,商丘立刻冲过来,你信不信?”
谢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青骨,严肃的摇了摇头,说:“不信,哪两个字儿?”
别看青骨个子没有谢一高,但是气势那叫一个十足,插着自己的小细/腰儿,笑眯眯的说:“睡我!”
青骨这两个字儿说完,谢一的脸“咚”一声就红了,与此同时旁边几桌食客纷纷转过头来,似乎发现了什么特大新闻似的,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着谢一和青骨。
不止如此,青骨还感觉自己后背上扎着两道视线,顺着看过去,其中一道是阿良的,他家的伙计可能把自己看成炮灰了!
另外一道……
是商丘的。
商丘也在幽幽的看着谢一,那眼神高深莫测,带着一股让人麻嗖嗖的感觉,从头麻到尾。
青骨完全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劲爆的话,还晃着谢一,说:“怎么样怎么样?”
谢一额角青筋都在蹦,说:“什么怎么样,干活去。”
青骨噘/着嘴,哼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抱着硕/大的柠檬水壶蹦蹦哒哒的去给客人们添水去了。
睡我?
谢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羞耻到人神共愤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再者说了,自己和商丘都是男人,这要怎么……怎么睡?
不过说到这里,谢一突然想到了商丘流畅的肌肉,还有吃了激素的某个地方……
谢一咳嗽了一声,感觉自己想歪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脸,就在他胡思乱想脑补的时候,阿良走过来说:“老板,咱们后厨的调料不够了,我出去买一趟,很快回来。”
谢一一听,连忙说:“你别去,我去,我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就行。”
阿良点了点头,谢一就让阿良看店,自己拿了钱和手/机,轻装简行,准备去小区的便利店临时买点,明天再进货。
谢一拿了钱,走出深夜食堂的大门,隔着玻璃还能看到商丘和女方聊得“热火朝天”,也不知道商丘说了什么,女方顿时羞红了脸,止不住的笑,看起来挺高兴的。
谢一心里顿时酸丢丢的,商丘不只长得帅,而且还特别能撩,这个事儿谢一是很有领教的。
谢一走出去的时候没忍住,隔着玻璃对商丘比了一个中指,比了之后顿时觉得身心巨爽,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
商丘看到谢一对着自己比中指,没忍住笑了一声,那笑容和刚才的笑容都不一样,带着一种无限的宠溺,一瞬间晃花了女方的眼睛,怔愣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一走出深夜食堂,往小区的便利店走,一共没几百米,很快就到了便利店,这家便利店谢一和商丘总是光顾,在这里买猫粮,有的时候会搞特/价,买猫粮送罐头等等。
谢一走过去拿了几个调料,调料的货架对着便利店的落地窗,谢一正在看调料的保质期,余光突然看到有一排人走了过去,从便利店门口路过。
谢一一愣,差点把调料扔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瞪着窗外,竟然是七个小矮人!?
七个身材矮小,可能就到谢一膝盖的小矮人蹦蹦哒哒的从便利店窗外路过,他们戴着小帽子,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个排着队,扛着迷你的小铁锹,很快就蹦跶了过去。
谢一有些不敢置信,连忙揉了揉自己眼睛,再往外看到时候,外面突然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小矮人,花花绿绿的帽子,还有小铁锹,全都不见了。
谢一拍了拍自己胸口,难道是今天太忙了,一直跟着商丘到处找画灵,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谢一拿了调料到收银台结账,还是决定把自己看到小矮人的事情回去跟商丘说一说,别真是画灵误了事儿。
收银员动作十分麻利,给他结了帐,谢一拎着塑料袋往回走,“嘭!”一声,小/腿被撞了一下,谢一还以为是野猫野狗一类的,毕竟撞得位置比较低,回头一看。
竟然是一只兔子!
不不,不是普通的兔子,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兔子!
那只兔子穿着衣服,粉红眼睛的兔子穿着西装,戴着绅士帽,动作慌张的蹦跶着,因为匆忙,一下撞到了谢一的小/腿,白兔的帽子还被撞掉了,赶紧从地上捡起来,自顾自戴上,嘴里嘟囔着:“哦天呢!天呢我迟了!迟到了!天呢我要迟到了!太迟了太迟……”
那只白兔说着,戴好帽子,还从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金色的怀表,“咔嚓”一声按开看了看时间,一脸慌张的说:“亲爱的亲爱的,太迟了太迟了!”
说着“嘟嘟嘟”就往前蹦跶。
谢一:“……”
谢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只白兔,穿衣服的兔子,还在不停的看怀表,这不就是爱丽丝里的那只白兔吗?!
兔子先生快速的往前蹦跶,竟然朝着谢一的小区跑进去,谢一犹豫了一下,眼看着白兔就要不见了,谢一立刻抬步追上去,同时拿出手/机来,匆忙拨打商丘的电/话。
兔子跑的很快,但是他跑的一点儿也不远,进了小区之后没蹦跶多远,来到了一个井盖面前,然后把怀表揣进自己的背心口袋里,随即扒着地上的井盖,“轰隆——”一声把井盖给掀开了。
谢一吃惊的不得了,画灵,绝对是画灵!
那边商丘接通了电/话,谢一立刻压低声音说:“商丘!我看到画灵了!肯定是画灵!”
商丘还以为谢一打电/话来说什么,听到这个,脸上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说:“你在哪里,不要轻举妄动,注意自己安全。”
谢一躲在小区花园的大树后面,小声说:“我在小区里,花园旁边,我看到一只兔子,穿着西装,还在看怀表的兔子,它就在小区里,正在扒一个井盖……”
谢一觉得自己跟神/经病一样,兔子扒井盖,难道扒井盖去卖钱吗!?
就在谢一说话的时候,那兔子已经扒/开了井盖,然后猛地跳起来,说着:“太迟了太迟,我迟到了!”
然后“嗖!!!”一声,在谢一的惊呼声中,那只白兔子竟然一下跳进了井盖里。
谢一吓得赶紧跑过去,说:“商丘,那只兔子……那只兔子跳井了!?”
他说着跑过去,低头往井盖里看,是一口雨水井,里面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一片,那兔子跳进去就不见了,然而还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井盖里竟然猛地炸出一阵金光,金灿灿的光芒,一下从井的深处冲出来。
谢一连忙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商丘那边听到了谢一的惊呼声,连忙说:“谢一?”
谢一说:“我没事没事,井盖下面很奇怪,竟然会冒出金光,兔子跳下去不见了。”
商丘的声音很匆忙,还有跑步的呼吸声,想必是匆忙的从深夜食堂跑出来了,谢一听着他急促的跑步声和呼吸声,突然心中有些得意的感觉,商丘似乎很着急,至于得意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商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你不要动,就在旁边等我,知道了么?”
谢一探头往井盖里看,里面还冒着金光,说:“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跳……”
井……
“嗬!!”
谢一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被人撞了一下,“咚!”一声,力度还挺大,谢一本就探头去看,身/体前倾,被这么一撞,顿时重心不稳,瞬间一头栽进了井中,随着谢一一声大喊,直接掉了下去。
小区的井盖边,一直秃毛的丑小鸭扑腾着自己的小翅膀,睁着大眼睛,有些委屈的说:“我……我只想问问路,我迷路了,就算我长得丑,你也不至于跳井吧?我……我长得真的这么丑吗?”
商丘听见手/机里传出一声谢一的惊呼,随即声音就断了,商丘心脏猛地一提,说:“谢一!谢一?”
只是商丘怎么叫他,谢一都没有回应,几秒之后手/机就挂断了,商丘蹙着眉快速的拨回去,谢一的手/机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谢一刚说自己疯了才会跳井,结果就被撞得掉了下来,井里不断的冒出金光,谢一一直往下坠落,疯狂的失重感,让谢一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摔死。
就好像童话故事里说的,要掉到了地球的另外一端,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
“噗通!!”
谢一只觉得后背一麻,自己终于落地了,这么高的距离摔下来,但是后背只是发/麻,并没有太疼的感觉,他脑子里晕乎乎的,眼前金星乱转,有点头晕脑胀的。
“太迟了太迟了!哦要迟到了!迟到了!快快快!”
谢一头晕脑胀的,却突然听到了那只兔子的声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头顶上是深深的井,四周没有攀爬的梯子,四壁打磨的滑不留手,根本无法爬回去,后面没有路,而前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谢一看到那只穿着西装,戴着绅士帽的白兔。
白兔蹦跶着,不断的看着自己的金怀表,大喊着迟到了,快速的顺着走廊往前跳。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根本爬不上去,连忙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机没有摔坏,但是根本没信号,眼看着那只兔子就要跑掉,谢一连忙攥紧手/机,跟着兔子往前跑。
那只穿西装的兔子肯定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兔子,谢一心想着,按照童话故事的节奏,白兔先生肯定要去参加茶话会,那么自己只要跟着白兔先生,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红皇后,找到红皇后,肯定就能找到被磨碎做成权杖的金羽翼。
谢一赶紧追着兔子往前跑,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一直显示没有信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信号。
走廊的尽头有很多门,那只兔子跑到其中一个门前,打开了门,然后钻了进去。
四周的门都长得一模一样,谢一看到兔子从门钻进去,也想跟着进去,万一跟丢/了就不太好了,只是他恐怕商丘下来之后不知道走哪个门。
谢一想了想,干脆把从便利店买来的调料直接摆在了门口,给商丘做一个记号,然后拉开门也走了进去。
门后面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童话故事的世界,好像是西方古典的背影,很多穿着西方古典服侍的人走来走去,谢一这个打扮看起来有些奇怪,被很多人都观摩着,幸好天有些黑,看不太清楚。
谢一赶紧往前走,就听到“迟到了迟到了”的声音,果然是那只兔子,兔子蹦蹦哒哒的跳着,速度还挺快,朝着人群外面跳。
谢一追着兔子往前走,心想肯定很快能到茶话会,结果他追了一阵,人烟开始稀少,随即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不停的有奢华的马车在城堡面前停下,盛装打扮的美/女们从马车上走下来,被绅士搀扶着走进城堡。
那只兔子蹦跶过去,把自己的金怀表踹进口袋里,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请柬,蹦跶上城堡的台阶,然后把请柬交给城堡的卫兵,很快兔子就进入了城堡。
城堡?!
谢一感觉自己读了假的童话故事,兔子先生难道不是去茶话会,怎么可能去城堡?参加舞会么!?
明明应该出现的是被施了魔法,永远处于下午六点的茶话会,还有什么帽子先生、睡鼠、柴郡猫等等,怎么突然变成了城堡?
谢一很难想象,睡鼠柴郡猫参加舞会的样子,那画面简直太美了,没眼看,王子该是什么样子?纸牌人么?
就在谢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听“嘻嘻”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谢一吓了一跳,立刻抬头去看。
他什么也没看到,身边只有一棵大树,头顶上什么也没有,月色很朦胧,随着那“嘻嘻”的笑声,谢一突然看到了一个月牙。
不,那不是月牙……
而是柴郡猫的牙齿!
谢一记得,柴郡猫是一个会隐身的猫,有的时候只露/出牙齿,而树枝上浮动着一个月牙,看起来就是柴郡猫的牙齿了。
柴郡猫“嘻嘻”的笑着,声音很清脆,有点俏皮,随即说着:“可怜的灰姑娘,你想参加舞会,与王子共舞么?”
灰……
“灰姑娘?”谢一都有点懵了,心想着你是不是串频了?怎么突然变出了灰姑娘,而且这是和自己说话么?自己根本不是灰姑娘好么,性别都不一样,这柴郡猫怕是没有长眼睛。
柴郡猫笑眯眯的,不只是牙齿,随即出现了他的脸,慢慢的,柴郡猫的原形就出现了,一点点的展/露在谢一的面前。
谢一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散发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那只柴郡猫,他肯本就不是猫!
确切的说,他是猫,因为的确长着猫耳朵,还有猫尾巴,黑色的猫耳朵从软/软的黑发中耸立出来,还一抖一抖,看起来十分可爱,黑色的猫耳里面是粉色的颜色,对比鲜明,看起来十分粉/嫩。
一条长长的猫尾巴,软/软的,黑亮黑亮的毛软/绵绵的,让人想要情不自禁的拽一把。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是个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的人!
男人!
全身赤/裸的男人……
猫耳男人身材纤细,小蛮腰不盈一握,皮肤莹白,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吹/弹可破,巴掌大的小/脸儿,精致的长相,魅惑的眼神,少年的身材,怎么看……
怎么和青骨一模一样!
谢一惊讶的说:“青骨!?你怎么在这里?”
柴郡猫却笑着说:“灰姑娘,你想参加舞会么?”
谢一顿时差点被气死,说:“别cоsplay了,快带我出去,还有你是不是串频了,不是茶话会么?”
柴郡猫却像没听见谢一的话一样,兴致勃勃的说:“我会帮你参加舞会的,你会有一套美丽的裙子,金光闪闪,夺人眼目,你会是今天舞会上,最美丽的公主!相信我,我可是你的仙女教母!”
谢一听着青骨的话,顿时眼皮狂跳,说:“你看清楚我的性别了没?公主难道不是女性么?”
谢一说着,鄙视的说:“再说了,你长着猫耳朵还仙女教母?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柴郡猫却说:“你见过猫穿衣服么?”
谢一:“……”竟然哑口无言。
柴郡猫笑眯眯的说:“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的公主,舞会马上就要开始啦!”
他说着,软/绵绵的小尾巴突然动了动,一瞬间亮光冒出来,一下包裹/住了谢一的全身。
谢一吓了一大跳,就见自己身上金光闪动,随即竟然真的变出了长长的裙摆,自己的运/动装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身金色的裙子。
谢一瞪大了眼睛,揪了揪自己的裙摆,说:“怎么回事儿?”
柴郡猫趴在树上,观察了一下谢一,说:“你穿裙子真好看。”
谢一:“……”真谢谢你的夸奖了。
柴郡猫有些不满意的说:“胸是不是小了点?”
谢一一听,汗毛都要炸起来了,连忙说:“不要胸不要胸!”
柴郡猫笑眯眯的说:“不要胸?你还真另类?你相信我,男人都喜欢胸。”
谢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柴郡猫又自言自语说:“啊……不过现在好像流行微乳,比较时尚?”
他说着,目光在谢一的胸上逡巡着,说:“你有……A?”
谢一一口老血差点喷在他脸上,如果不是因为柴郡猫在树上,而且光溜溜的,谢一真想把他抓过来,揪他的尾巴,青骨果然很不靠谱,自己是个男人啊,又不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柴郡猫看着谢一脸色发青,竟然还夸奖着说:“你真漂亮,我敢断定,你是今天最漂亮的公主,绝对能迷倒王子!快去吧我的灰姑娘!”
谢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金色长裙,真的跟童话故事里的公主裙一样,谢一这辈子第一次穿女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寒碜样子了,一定特别牙碜。
不过其实谢一颜值不错,而且长相清秀,这么一打扮完全不难看,还有点小可爱,再加上他身材高挑,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柴郡猫突然正色的说:“对了,我的灰姑娘,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那就是……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的时候,你必须要离开舞会,否则……”
谢一一听,心里只剩下果然了,这什么串频的童话故事,已经从爱丽丝串频道了灰姑娘了,连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都一样。
谢一没好气的说:“否则魔法就会消失,是吗?不用穿裙子了,真是太好了!”
柴郡猫则是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说:“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一说:“那是什么?”
柴郡猫脸上的表情严肃正经,看起来还有点威严,眯着眼睛,嗓音压低,神神秘秘的说:“否则……会长胸!”
谢一:“……”你逗我吗!
谢一已经忍不了了,他一定要手脚并用的爬上树去跟青骨拼命,不过这个时候,突听一阵嘈杂的声音。
“天呢,是红皇后!”
“红皇后也来参加王子的舞会了!”
“嘘——小点声,听说她喜欢抓人杀头!”
谢一听到“红皇后”三个字,立刻转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奢华的队伍缓缓开到城堡面前,马车打开,一个穿着红色礼服裙的女人从马车上缓缓步下,她手中执着一柄权杖。
红心权杖的正中间有一抹金色的光辉,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绽放着夺目的光彩,那种光辉和金羽翼一模一样!
谢一看到权杖猛地一愣,红皇后已经在簇拥下走进了城堡,谢一再回头去看青骨,那只光溜溜的柴郡猫已经不见了,不知所踪。
谢一想要把身上这该死的裙子脱掉,但是如果脱掉裙子,自己这打扮也太诡异了,和这里格格不入,没办法混入城堡接近红皇后。
谢一干脆跑过去,准备混入城堡。
“天啊!!”
谢一刚走到城堡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而且是朝着自己喊的,谢一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穿帮了,毕竟他是个男人,穿着一件金色的露肩公主裙,怎么看怎么诡异吧。
随即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天呢!”
“天呢!你快看她!”
“哦——天啊!”
一声一声的“天”,吓得谢一冷汗直流,连城堡的守卫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谢一觉得,守卫可能在想,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粗犷的公主吧……
就在谢一尴尬的想要混进去的时候,旁边的人/大喊着:“哦,好美丽的公主!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公主!太夺目了!”
接着也有人夸张的大喊着:“她好漂亮,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天呢,好美!太漂亮了,是哪个国/家的公主?他一定会是王子的新娘!”
谢一:“……”你们的眼睛没事儿吧?是不是这地方的审美不太寻常?
谢一虽然有惊,不过无险,在城堡守卫惊艳的目光下,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走进了城堡。
谢一走进去的时候,还有人看着他不断的惊呼,“太漂亮了”,“哦公主”等等。
城堡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已经有很多贵/族千金在等候着王子的到来了。
谢一一走进去,本身热闹的宴会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唰——”一下,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谢一身上。
谢一顿时如履薄冰,就怕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男人,以为自己是变/态,赶紧找个角落钻过去,四处寻找着,想要看到红皇后在哪里。
不过那些看着谢一的人,并没有看出他是个男人,明明谢一长着喉结,而且没有胸,身材也比一般女人高不少,却一个个赞叹说:“哦!迷人的公主!她太美丽了!让我自行惭秽!”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王子!是王子!”
谢一有些好奇,没有找到红皇后,那就先看看王子,谢一抬头去看,就看到从二楼的阶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大,长发束起,一身高贵的王子礼服,踏着一双白色的长靴,腰间挎着一把长剑,标准的童话王子造型,他缓缓的走下来,在众人爱慕的目光下。
谢一定眼一看,好家伙,那王子……不是阿良吗!?
阿良一身奢华的礼服,行动优雅,从二楼从下来,不过目光冷漠,神情颇有些高傲,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并没多做停留,似乎根本没有让他感兴趣的人。
谢一已经迷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青骨变成了柴郡猫,深夜食堂的伙计阿良竟然变成了高傲的王子?
谢一转念一想,难道是红皇后的权杖的问题?
毕竟金羽翼有扇动时空的能力,上次还把谢一扇到了北宋去,而这次更是混乱。
王子来了,好多公主千金都想要和王子共舞,这次舞会是为了王子选出王子妃而举办的,再过几年,王子就要成为国王,到时候王子妃就会变成王/后,千金小/姐们自然打破脑袋想要成为王子妃。
谢一对王子妃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只是想找到红皇后,明明刚才看到她进来了,但是现在却找不到人。
谢一在四周查看着,有些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能开机,但是仍然没有信号。
那边王子从下来,看起来兴致缺缺,脸上都是冷漠和疏离,一点儿笑容也没有,和那个憨厚的伙计阿良一点儿也不一样。
王子在人群里敷衍了一下,随即就离开了,看起来像是要出去透透气,来到了露台上。
谢一在四周寻找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红皇后,又往前走了走,也走出了露台,露台非常大,从露台往下走,有楼梯可以直接通到楼下的花园。
谢一一路顺着楼梯往下走,本想在四周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红皇后,结果就听到花园里发出隐隐约约的声音,仿佛是谁受伤了的声音。
谢一仔细一听,好像是青骨的声音,带着哭腔?
谢一赶紧顺着声音往前跑,想要过去看看究竟,花园里种满了玫瑰花,像是一片玫瑰花海一样,四周黑漆漆的,花园里没有点灯,谢一勉强能看见一些轮廓,但是看不太清楚。
他往前走了几步,哭咽的声音就更大了,是从前面花坛传来了,谢一赶紧往前走,离得稍微近了一些,就听到果然是青骨的声音,在哭,可委屈了。
有花挡着,谢一不知道青骨怎么了,不过他隐约看到了猫耳朵和猫尾巴,肯定是青骨无异了。
青骨的声音呜咽着说:“放开我,好疼呀。”
谢一还以为青骨被人欺负了,立刻就要撸胳膊冲上去打架,结果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那个人被花坛挡住了,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白色的长靴。
那声音低沉沙哑,轻笑着说:“小猫咪……”
那声音带着一股磁性,满含笑意,听起来有些许的鬼畜,让谢一浑身一震,因为实在太耳熟了,竟然是阿良!
谢一稍微探头看了看,一下就看清楚了那个人,果然是阿良,一身王子的打扮。谢一顿时满脸通红,感觉自己要张针眼,那两个人正在做不和谐的运/动。
谢一顿时都蒙了,王子和柴郡猫?
阿良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鬼畜,脸色冷漠,勾着一抹笑容,抬起青骨的下巴,轻轻啜掉青骨脸上的眼泪,低声说:“嘘——别哭。”
青骨呜咽的说:“你不是要娶公主吗,呜呜,你不要我了。”
阿良此时有些温柔的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别哭,我的小猫咪……”
谢一:“……”城里人真会玩,整一个扮演paly啊……
谢一已经没眼看了,反正这里也没有红皇后,谢一就转身赶紧往回走,又走回来宴厅里。
红皇后依然没有出现,不知道在哪里。
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走进了宴厅,随即又是惊呼声,就跟谢一走进宴厅的惊呼声一样,谢一以为又来了什么美艳的公主呢,结果并不是。
“天呢!”
“天啊!快看他!”
“哦天呢,太可怕了!太好丑!!”
“太丑陋了!他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人!”
“是丑陋恶/毒的巫师!”
谢一有些迷茫,童话故事里的巫师太多了,例如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野天鹅里面的反派等等。
谢一挤在人群之中,探头去看,宴厅的大门开启,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随着“踏踏”的脚步声,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整个人仿佛要融入黑夜,下面是黑色的紧身裤,衬托着男人笔直的大长/腿,一双黑色的长靴,一直到膝盖的位置,将男人修/长有力的小/腿勾勒的性/感极了。
巫师的腰上挎着一把长剑……
桃木剑!
丑陋的巫师,竟然是商丘!
那高大的男人虽然戴着斗篷,半遮着脸,微微垂着头,众人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但是谢一敢肯定,绝对是商丘,化成灰他都认识,只看身材就认识,毕竟前段时间谢一可一直顶着商丘的躯壳。
旁边的人不断的惊呼着,说:“好丑陋!太丑陋了!”
谢一眼皮直跳,这叫丑陋?商丘一身黑色,衬托着他标准的九头身,高大又性/感,随时随地喷/发着荷尔蒙。
商丘走进来,突然抬起头来,一瞬间,旁边围观的人都因为商丘的“丑陋”被吓着了。
商丘的目光抬起头来,顿时和谢一撞在了一起,谢一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个商丘到底是不是真的。
商丘的目光始终盯在谢一身上,随即竟然扬起一丝微笑,谢一一愣,那笑容太苏了,配合着他那黑色的斗篷,苏的让人狼血沸腾。
不过谢一仔细一捉摸,低头一看,难道商丘在笑自己的裙子?!
就看到商丘做了一个口型——过来。
谢一又惊又喜,真的是商丘。
他连忙穿过人群,旁人都不敢接近“丑陋”的巫师,谢一赶紧挤过去,惊讶的说:“商丘?!”
商丘没说话,不过点了点头。
谢一更是惊喜,说:“你也过来了!”
商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一,笑了一声,说:“你这样挺好看。”
谢一:“……”绝对是嘲笑!
旁边的人看到谢一和丑陋的巫师说话,都十分惊讶,吓得不敢过来。
谢一连忙抓着商丘小声说:“商丘,我刚才看到红皇后/进来了,不过不知道在哪里,她手里有权杖。”
商丘低声说:“是权杖的问题,权杖是用金羽翼做成的,可以扇动时空,这里的时空是混乱的。”
商丘说着,目光扫了一下四周,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权杖拿过来,如果画灵学会了运用金羽翼的灵力,那么他们很可能运用这种力量控/制阳府。”
谢一说:“那不就天/下/大/乱/了?”
商丘没说话,不过点了点头,确定了谢一的说法。
谢一干抹了一把脸,心想着那个画家也真是能找事儿,用什么做颜料不好,竟然用了金羽翼。
两个人正在说话,就听到音乐的声音响起了,很快四周的人开始共舞。
商丘抬起手来,将自己的兜帽摘下来,摘下兜帽的动作很普通,然而商丘的这么动作,差点把谢一给电到,修/长的双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轻轻一撩,随即露/出商丘立体深邃的五官。
商丘的头发全都向后背起,梳成了一个大背头的样子,都说只有五官没有瑕疵的人才敢梳大背头,的确是这样,商丘的五官深邃,轮廓硬朗,尤其是在这种昏暗的烛/光下,潭水一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离,好像脉脉含情,无比的温柔。
随着舞曲的音乐,商丘伸出手来,对谢一笑了笑,说:“能请你跳支舞么?”
谢一承认他被电到了,有些不可抗拒,只是他现在这个模样,穿着裙子,难道要跳女步?他从没跳过。
商丘托住谢一的手,另外一手搂住谢一的腰,谢一莫名嗓子有些发紧,两个人挨得很近,商丘还垂下头来,鬓发有些松散,微微垂下来,轻轻扫着谢一的耳朵。
商丘的嗓音低沉,压得很低,说:“自然点。”
谢一也压低了声音,说:“你跳女步试试看能不能自然?”
商丘没说话,低笑了一声。
音乐优雅清扬,很快就看到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当然是刚才在花园里一起玩扮演play的青骨了,不过青骨此时换了一身裙子。
青骨身材纤细,小蛮腰不盈一握,脸颊精致魅惑,穿上裙子完全没有违和感,反而漂亮的让人窒/息。
王子拉着柴郡猫的手走进来,朗声说:“我要宣布,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未婚妻。”
音乐停下来,千金小/姐和公主们站在周围,看着王子拉着一个美丽公主的手,纷纷投去歆羡和嫉妒的眼神。
谢一眼皮狂跳,心想那画家都画得什么童话,乱七八糟的,也或许是因为金羽翼的缘故,一切变得乱七八糟。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的一声大喊,众人抬起头来,就看到二楼的地方有人站在那里,一身血红色的长裙,手中举着一柄金闪闪的权杖。
“红皇后!!”
“是红皇后!”
“嘘——小声点,会被杀头的!”
谢一和商丘抬头去看,果然是红皇后,她居高临下,脸上的表情扭曲,恶狠狠的盯着宾客们,大喊着:“不!!王子是我的!是我的!王子要娶我!!不能娶别人!”
谢一:“……”红皇后也串频了……
红皇后似乎非常激动,暴躁的大喊着,同时挥动着手中的金色权杖,嘶喊着:“我要让你变成这世界上最丑陋的恶龙!!变成一条肥硕难看的恶龙!!看你还怎么迷倒王子!王子是我的!只能娶我!!”
“不好!”
谢一喊了一声,只见红皇后的权杖举起,指向青骨。
商丘皱了一下眉,立刻向前冲去,猛地踹了一下楼梯的扶手,紧跟着双手一撑,借力直接顺着楼梯的扶手一下荡上宴厅的二楼。
这是古老的宴厅,楼层之间非常高,商丘的动轻/盈,仿佛是一只雄鹰,猛地往上一蹿,窜起了一个常人根本不可能企及的高度,瞬间跃上去。
红皇后的权杖猛地冒出金光,一下打出去,金光冲着青骨而去,阿良一把将青骨牢牢抱在怀中,谢一一见,立刻也冲过去,“嘭!!”一声把阿良和青骨推出去。
谢一只感觉一股灼烧的气息涌动在自己身上,金光蹭到了谢一,谢一猛地倒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闷/哼,随即整个人天旋地转。
“呼——!!”一声,谢一的形态突然改变了,被金光笼罩着,双手竟然变成了翅膀……
谢一还以为自己要变成恶龙,周围的人群惊叫着:“天啊!!!恶龙!丑陋的恶龙!!”
商丘冲上去,红皇后见到有人来了,立刻转身就跑,谢一被击中,突然倒在地上,看起来还很痛苦,商丘“啧”了一声,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回身跳下二楼。
“谢一!”
商丘一步冲过来,谢一倒在地上,随着金光散去……
谢一低头一看,这特么怎么是恶龙,说好的恶龙呢,竟然是一只金色的大鸟!
商丘眯起眼睛看着谢一,低声说:“金乌……”
谢一感觉自己要疯了,这什么诡异的童话。
谢一苦恼的拍着自己的翅膀,说:“我的确想要长大鸟,但不是变成大鸟啊!”
商丘见他似乎没什么事儿,挑了挑眉,说:“长大鸟?”
谢一哭笑不得的说:“长大鸟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权杖呢?”
商丘抬头看了一眼,说:“被带走了。”
谢一说:“那现在怎么办?该去哪里找权杖?”
他正说着话,就听到“当——当——当——”的声音,竟然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舞会宴厅中巨大的金钟不停的敲响着,声音浑厚,转瞬已经连续敲了三声。
谢一猛地想起来之前柴郡猫和自己说的,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完之前一定要离开城堡。
不过现在谢一一点儿也不害怕,他还真不信自己现在这只大鸟能长胸!
商丘扶着谢一的手,现在是翅膀,说:“能走么?”
谢一活动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一切都很自如,除了变成了大鸟之外。
谢一赶紧站起来,跟着商丘从宴会厅“走”出去,红皇后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谢一所到之处,有很多人惊恐的大喊着:“哦,恶龙!太丑陋了!好可怕!离他远一点儿,小心被吃掉!”
谢一:“……”你家恶龙张这样!明明是金色的大鸟!
商丘带着谢一追出城堡,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还在不断的“当——当——”的敲响着,两个人顺着城堡的护城河往外走,谢一突然发出“嗬——”的一声,猛地一下栽在地上。
商丘听到动静,立刻回身,一把抄住谢一,谢一呼吸急促,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他现在是金乌的模样,其实身材并不庞大,反而显得修/长优美,体态轻/盈,金色的羽毛异常滑/顺,每一根都非常鲜明,仿佛是流动的金色银河一般。
谢一团成团儿,在商丘怀中不停的颤/抖着,商丘说:“谢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一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体不对劲儿,一阵阵发虚,冷汗都流了下来。
“当——当——当!!!”
随着午夜十二点的最后一声钟声落下,谢一的身/体突然发出一阵金光,“嗬——”的一声,仿佛脱力一样,软倒在商丘怀中。
商丘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谢一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忽然加大了,连忙伸手托住,以防谢一摔倒。
一刹那间,金光慢慢消散,那金色羽毛的鸟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谢一本身的样貌,只是……
谢一的衣服没有了,无论是之前的休闲装,还是柴郡猫给他变出来的公主裙,全都没有了,变得光溜溜的。
谢一额头上全是热汗,只觉得有种脱力的感觉,根本爬不起来,还凉飕飕的,说不出来的奇怪。
商丘搂住谢一,先是一愣,随即稍微咳嗽了一声,说:“谢一?”
谢一“呼呼”的喘着气,还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完了,不会真的长胸吧?一定是开玩笑的。
谢一这才慢慢收回神来,更觉得不对劲儿了,他压根没长胸,然而十分尴尬。
谢一这才发现自己变回来了,而且没穿衣服,商丘搂着自己,一手从腋下穿过,箍/住他的腰,另外一手扶着谢一的肩膀,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
谢一吓了一大跳,连忙跳起来,商丘看了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打量的谢一浑身发毛,商丘的眼神简直深不见底,让谢一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商丘这才慢条细理的将自己的斗篷摘下来,披在谢一身上,淡淡的说:“别着凉。”
谢一尴尬的把斗篷拢紧,虽然斗篷很大,也很宽,能把谢义从头兜到尾,但是里面是光膛的,怎么都觉得像是暴/露狂……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瞬间都穿频到天鹅湖了,午夜十二点之后竟然又变回了原形,不知道明天早上会不会又变成金色的大鸟。
商丘皱眉说:“是金羽翼的灵力,看起来现在灵力还不稳定,不过画灵已经开始去动金羽翼的灵力了,剩下只是时间问题,等到画灵完全掌握金羽翼的灵力,我们想要从这地方出去,恐怕就不容易了。”
虽然身处童话故事,但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游览迪士尼乐园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诡异,而且十分荒诞。
谢一说:“咱们要去哪里找红皇后?”
这句话也把商丘问住了,毕竟商丘也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红皇后,如果这是单纯的梦游仙境的话,他们可以顺着茶话会顺藤摸瓜,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梦游仙境。
商丘摇了摇头,往远处看了看,城堡那边还一团乱糟糟,毕竟刚被红皇后袭/击了,人心惶惶的,很多人都跑出来,赶紧驾着马车离开了。
黑夜中有个白色的影子一蹦一蹦的,一边蹦一边看着自己的金色怀表。
谢一立刻盯住那白影说:“那只兔子!”
竟然是那只穿着西装,一直在说迟到的兔子,那兔子肯定是梦游仙境的白兔先生。
白兔先生一蹦一蹦的,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立刻受惊一样就要蹦走,商丘眯了眯眼睛,大长/腿一挎,白兔先生还想逃跑,结果一把就被拽住了耳朵,被拽了起来。
兔子蹬着小/腿/儿,说:“哦救命!救命,是巫师!天呢是丑陋的巫师!太可怕了!好丑!”
谢一:“……”
谢一虽然很想吐槽白兔先生的审美,不过没那个时间,说:“你知道去哪里能找到红皇后么?”
白兔先生一听,惊讶的看着谢一,说:“你要找红皇后,她会杀你的头的!红皇后太可怕了!还有她的权杖!”
谢一听到权杖两个字,就更确定要找红皇后了,毕竟他们就是为了权杖来的。
谢一说:“杀不杀头你别管,只管告诉我们去哪里找到红皇后。”
白兔先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白兔先生说着,举起自己的小爪子,指着前面的方向,说:“一直往前走,你们能看到奶油的湖泊,巧克力的高山……”
奶油湖泊,巧克力山?
谢一顿时想要扶额,还真是童话呢。
白兔先生继续说:“越过奶油的湖泊,巧克力的高山,你们就能看到一座燃/烧的山峦,红皇后就住在那座燃/烧的山峰上,那里有恶龙守卫,还有他的纸牌仆人和纸牌卫兵。”
谢一眼皮一跳,说:“火焰山?”
商丘笑了一声,淡淡的说:“不,是广州。”
谢一差点被商丘的冷笑话呛死,没想到商丘竟然也会讲笑话,而且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白兔先生见他们仍然在谈笑,立刻正色地说:“千万不要招惹红皇后,她会诅咒任何一个踏入她管辖地界的人,把他们投入到火焰之中,烧成灰烬!而且红皇后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没有人可以反/抗,太可怕了!”
说到红皇后的力量,其实也是源自于金羽翼的权杖。
谢一听完白兔先生说的,就让商丘把白兔先生给放了,白兔子立刻蹦蹦哒哒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谢一他们现在有了目标,就准备上路了,虽然怎么听也觉得奶油湖泊,巧克力山很扯淡,然而没有别的办法,一旦画灵熟练催动了金羽翼,那么就不仅仅是童话故事变得扯淡,而且阳府也会被/干扰。
商丘走在前面,说:“跟紧了。”
谢一赶紧跟上去,不过他走路的时候总是感觉有风嗖嗖的吹进斗篷里,里面空荡荡的还凉飕飕,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两个人一直往前走,现在是午夜,黑漆漆的一片,谢一想要找衣服穿,不过商丘却说:“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谢一心想也对,等天亮之后,说不定自己又变成了金色的大鸟,也不需要穿衣服了。
“哐当!!”一声,谢一走着路,突然感觉踹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顿时有些懵,一个……油灯?
商丘也听到了动静,说:“怎么了?”
谢一拢着宽大的黑色斗篷,指着地上,说:“油……油灯?”
商丘走过来,弯腰将地上的油灯捡起来,是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油灯,谢一立刻就想到了小时候读过的一千零一夜故事,也就是天方夜谭,阿/拉/伯民间故事集,其中就有一个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
这油灯的模样还真有点儿阿/拉/伯的风格。
谢一把油灯拿过来反复看了看,其貌不扬。
谢一举着神灯,说:“擦一擦真的能出灯神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我要是让灯神把红皇后的权杖拿过来,他会不会拿过来?”
谢一说完,就看到商丘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谢一挠了挠脑门,心说一千零一夜就是这么写的。
谢一也觉得是无稽之谈,不过下意识的就用手掌擦了擦油灯,就听到“嗖——”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没有东西冒出来,更别说是灯神了。
谢一失望的说:“根本没有灯神,商丘你说童话是不是骗小孩儿的……”
他说着,转头去看商丘,结果吓了一跳,刚刚商丘明明就在旁边,还一脸无奈,此时却突然不见了,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毫无征兆的,谢一竟然没有发现。
谢一有些慌了神儿,连忙喊着:“商丘!?商丘?”
四周很空旷,只有谢一一个人,商丘消失的悄无声息,他不可能自己走掉,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商丘不可能放谢一一个人,更别说是被人掳走的了,商丘本事那么大,谢一不相信商丘能一眨眼就被人掳走。
“商丘?!”
谢一又喊了一声,压根没人回应他,不过谢一手中的油灯突然颤/抖了一下,谢一吓了一跳,差点把油灯扔在地上。
随即油灯又颤/抖了一下,不停的颤/抖,似乎里面有一只老鼠,马上要蹦出来似的。
谢一眼皮狂跳,突然有些不确定,狐疑的冲着油灯说:“商丘?”
油灯猛地很惨抖了一下,颤/抖的比刚才都厉害。
谢一更是懵了,连忙使劲擦了擦油灯。
“嗖——”一声,一股黑烟从油灯里一下冒了出来,黑气冒出来之后立刻成型,展现在了谢一面前,真的是商丘!
谢一震/惊的说:“商丘你干什么呢?别COS油灯了!”
商丘盯着谢一,说:“不是我做的。”
谢一惊讶的说:“还能是我么?”
他说着,自己也觉得心里毛毛的,毕竟这里就自己和商丘,不是商丘,那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商丘突然抬起自己的手,动作迅捷的摘掉自己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掌心中的金羽翼烙印在不断的发光,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不过并不扎眼,也不灼/热,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商丘摘下自己的手套,眯了眯眼睛,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谢一的手,谢一被他抓/住,丝毫不能反/抗。
商丘将他的手展平,在黑/暗中,谢一的右手掌心位置,竟然也有一个金色的羽翼光斑,散发着幽幽的金光,柔和、闪耀……
谢一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掌心,一点儿也不疼,没感觉,如果不是在夜里放光,估计谁也发现不了。
谢一说:“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蹙着眉,声线有些深沉的说:“生死契。”
谢一还是迷茫,说:“那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是一种术法的契约,一般是修行者和灵鬼缔结的服/从和被服/从的契约,除非结契的双方魂/飞/魄/散,否则死生契阔,都不会打破。”
谢一虽然还有些迷茫,不过他的重点似乎有点抓错了,谢一看了看左手的油灯,又看了看右手掌心的金色光斑,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一脸面瘫的商丘,说:“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结契的,但是我想问问,咱俩谁是服/从,谁是被服/从?”
商丘看着自己手中的烙印,本还皱着眉,突然听到谢一这句话,眉尾轻微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