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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咣当一声摔门的声音,杜云才跑去窗口,看着毛线领着她的狗崽子们从楼下那棵梧桐树下经过,肥大的叶子在她头顶上摇摇曳曳,像一把蒲扇。
风掀起了她衬衣的下摆,她的确瘦了,她的衣服都能随风逛荡了,被风吹起一个大大的鼓包,跟她小小的身子极不相称。
杜云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扔了画笔,在毛线刚刚待过的地方躺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脾气,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么难听的话,可是在毛线面前,他尖酸刻薄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这是发哪门子神经啊!
毛线没有直接回家,她领着毛球在小区里转了好几圈。
经过她家院子的时候,看到元圆窝在椅子上,跟她妈亲昵地说着什么,那样子就好像她们才是亲娘俩。
毛线嘴角翘了翘,努力地做了一个上扬的动作。
如果没有她这个女儿,她妈会比现在过的更幸福吧?老王对她妈会更好一些吧?
她从五岁开始就小心地讨好家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弟弟王鑫远,她以为至少能换取一个安稳的家。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这里从来都不属于她,有些东西是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结果的,就好比这减肥。
杜云说的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从前,她想得太美了,以后,不会了。
毛线一进屋,被毛瑾逮了个正着,“这么晚不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你还有点做姐姐的样子吗?”
“我要求做谁姐姐了吗?”
毛线没好气地顶了她妈一句。
哼,真以为谁稀罕当这狗屁的姐姐,打小她就跟在王鑫远身后擦屁股,没落过一点实惠,这样的姐姐,不当也罢。
“跟于昊闹别扭了?”
毛瑾最关心的仍然是女儿的婚事,女儿一天不嫁人,她这心一天悬着。
“没有。”
毛线白了她妈一眼,“放心,我会在年前把自己嫁出去的,不碍你们眼。”
毛瑾无端被女儿这一顿呛白,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她跟着进了屋,“我看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我三十了,还是孩子吗?”
毛线扬起头,当着她妈的面,换上睡衣。
瘦人先瘦胸,她胸前那两坨火热,早就集体自焚了,连个灰渣渣都没剩下,只有两个头头干巴巴地挂着那儿,撑一撑门面。
“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毛瑾问道,她其实是想让女儿去公司谋个职的,可是老王说,毛线的专长是教育,在公司里不就浪费人才了吗?
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图的啥?
再说了,现在这生意一年不比一年,咱家里有人端着公家的饭碗,这心里也踏实些不是?
毛瑾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女儿在她面前泼辣,在别人面前却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乖巧的很。再怎么说,学校里的氛围也比别处要好一些。
“没。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毛线把毛球赶屋,头也不抬地进了浴室。
毛瑾伸手把女儿的床单掸平,这才出了屋子,人说女大不中留,看来是真的,她这女儿呀,就是在她身边蛮横惯了,是该有个人管管了。
于昊又是好几天没有消息。
毛线也摸清了他的套路,他不说话,她也不说。他说话,她就晚几分钟再回。
她不想让他感觉自己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
毛线已经谈了很多次恋爱,她非常清楚,爱情里一开始主动的那个人,最后一定会变成被动的那个。
这一次,她不想那么狼狈了。
于昊说,这周末回来,让她去接他。
毛线一口应下了,幸好杜云那个小混蛋天天让人去学校给她送汤,这脸上的痘去了大半,剩下的那几个拿粉扑遮一遮,倒也不明显。
毛线去了车站才知道,她要接的不是于昊一个人,还有他的三个战友。毛线只好把毛球从副驾驶放到了二排座位上头的空里,叮嘱它“趴好了,不许乱动。”
毛球向来坐副驾驶,还从没有受过这等冷落,耷拉着脑袋,趴着装死。任于昊的几个战友怎么撩逗,都不言声。
毛线从后视镜里看到毛球瞥向自己的狗眼里满是委屈,微微一笑,以示安慰。那毛球竟然别扭地转过了头,不再看她,身子缩成一团。
毛线心疼极了,决定晚上回去给毛球备一份大餐。
送完两个战友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有一个战友是郊县的,开车过去要一个半小时,毛线的驾驶水平一般,也就在家和学校,城区内转转,没出过城。
毛线为难地说:“我把你送到最近的汽车站?”
她顺手从钱包里拿了一百块零钱给人坐车用,于昊当场就冷了脸,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上过高速,没跑过长途。”
毛线老实回答,她还想说:“你也没告诉我要送人啊?”
从后车镜里看到一脸不安的战友,她忍了:“你给人家打车回去吧,我真的不敢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