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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只感觉脑袋,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巨痛,随后就感觉天眩地转的,隐隐约约听到打斗声,争吵声,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我已经在医院了。
我才知道我被打昏了,而且昏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快中午了才醒过来。
醒来时,王叔和翁阿姨都在病房里守着我。
翁阿姨更是紧紧握着我的手,看到我醒来,便高兴的笑了起来。
我也第一时间上下打量她。
因为我被打晕了,后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翁阿姨又挨了杨明爸妈多少打。
只见翁阿姨,就是脑袋上贴着块白纱布,其它就是身上有些淤青,但看上去,并不算特别的严重。
呼呼……
见她没什么大碍,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我当时还真有些后悔,没有叫王叔,而是叫了她。
我宁愿被打是王叔,不是她。
我想王叔那个窝囊废挨一顿打,可能就没那么窝囊,就有点血性了吧?
然而我刚放松下来,就感觉脑袋很晕很疼,好像有人在一直用锤子敲我脑袋一样,很难受。
除了脑袋,我还感到浑身都痛。
我敢肯定杨明老妈绝对不止打我那一下,把我打晕后,还不停地打我。
果然,后来我从翁阿姨那里得知,杨明老妈把我打晕后,又用凳子,不停地砸我脑袋,不停地用脚踢我后背。
当时校长室,到处都是我的血。
翁阿姨当时非常担心,以为我被打死了。
班主任曾老师和校长估计也被吓坏了,赶紧打了报警电话,并叫保安马上过来,总算制止了杨明爸妈。
听了翁阿姨的讲述,我恨得直咬牙,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报仇,十倍百倍地找杨明爸妈讨回来。
翁阿姨却是问我:“小飞,你当时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跑?”
我摇摇头说:“翁阿姨,你对我那么好,保护你是应该的。作为我们家的男人,这是我的担当和责任。”
说这话的同时,我侧过头看了一眼王叔,心想你看看我,一个初中生都比你更男人,更有血性。
王叔似乎读懂了我的言下之意,却保持沉默,并没有说什么。
我干脆问他:“王叔,你打算让学校和警察,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王叔回答:“学校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派出所的处理结果出来了,说是你打杨明进医院在先。杨大贵和徐晴打人,也是情有可原,所以他们的建议是,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双方各自负责各自的医药费。”
我听了,心里就鬼火冒。
我说:“王叔,你也看到了,我和翁阿姨都被打了,而且我的伤,比杨明严重多了。打我的,可是大人。”
王叔却哼声道:“那能怎么办?人家杨明说你叫社会上的混混打他,是你不对在先,现在这事如果能这样解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杨大贵的意思是,还要我们赔偿他们一万块钱医药费。”
那年头,在农村还有万元富的说法,一万块钱可是很大一笔钱,可以在农村盖个漂亮的小平房了。
听说杨明他爸还要我们赔钱,当时我就气得拍着病床,大声骂道:“赔,赔尼玛的逼,世上哪有打了人,还让受害者赔钱的道理?我承认,我是叫人打了杨明,但是他叫一群人,围殴我在先。”
岂料王叔却是冲我喝斥:“你看你,都这样了,还不让人省心,竟然还想闹事。说过多少次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怎么就不听?”
我就更火了。
心想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对我一番指责?
我直接不管他是不是我养父地吼了起来:“忍,你就知道忍!难道你也要让我学你,做一个处处受人欺负的窝囊废?”
“小飞,不要这样说你叔!”翁阿姨却喝了我一句。
我没想到,连翁阿姨也说我,气得不行,干脆把脸一侧,望向了另一边,不想理他们。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要闹就闹吧,把这个家毁了,你就高兴了。”
王叔在背后一声冷哼。
我却是回头叫道:“怎么,王叔,说你是窝囊废,你还不服?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被打了,你要忍,这还说得过去。但是翁阿姨呢?她也被打了,身上到处都是伤,难道你也这么算了?王海明,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是不是男人?”
当时我真的很气。
如果我的女友董梅被人打了,我绝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开干,哪会像王叔这么窝囊?
王叔这回却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说他窝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是我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让他感到很伤心。
翁阿姨这时却插嘴道:“王海明,你先出去吧,我和小飞说说。”
王叔看了看翁阿姨,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离开病房了。
翁阿姨在他走后,却是对我笑了笑说:“小飞,你放心吧,你叔不给你讨回公道,我会帮你的。我已经叫了两个朋友,帮我出面处理这件事情。你和我身上这伤,可不能白挨!”
我一听,马上就笑了起来,赶紧问她:“是什么样的朋友,道上的老大吗?”
小时候我喜欢看港片《古惑仔》,对陈浩然山鸡之类的大哥,非常崇拜,所以这样问。
翁阿姨却说:“小飞,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只管在学校好好读书就是了,反正我们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我很好奇,又问了她几次,她还是不肯说。
不过翁阿姨几乎天天都去打牌,我觉得可能是她在牌桌子上认识的朋友吧,毕竟那种场合,什么样的人都会认识一些。
后来翁阿姨,拉过我的手,却又说道:“小飞,答应阿姨,以后不要说你叔是窝囊废,更不要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
我点点头说:“翁阿姨,对不起,我不该说,我不是你们亲生的,这是我不对,以后绝不再说类似的话。你们对我有多好,有多爱我,我心里很清楚,也很感激的。”
不过说到这里,我却看向门外说:“但我就是看不惯王叔那副窝囊样,你让我不说他是窝囊废,我可能做不到。”
翁阿姨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小飞,其实你并不了解你王叔。恩,反正你也这么大了,这次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把你王叔当年的事情,给你说说吧。”
我一听,心中就有些好奇。
怎么?
难道王叔,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倒是很想听听他不怂时,是什么样的。
所以我赶紧说:“翁阿姨,你说吧,我认真听。”
翁阿姨却是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地动了几下嘴唇,却始终没有开口。
看样子,那似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越发好奇了。
好在翁阿姨最后总算在我软磨硬泡下,说了当年的往事。
曾经王叔也像我现在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有人敢惹他,管他是谁,直接就干。
翁阿姨当年,也是喜欢他这一点,才和他在一起的。
有一回,翁阿姨和王叔一起去赶集,被人摸了一下胸。
那人不仅摸了翁阿姨的胸,还调1戏她,说她长得好看,胸也很大,摸起来感觉很舒服,还说要和她睡觉。
王叔怒极,抓过那人,就啪啪啪,连续狂抽了几巴掌。
我听翁阿姨讲到这里,不由一呆,着实没想到,当年王叔,还有如此血性阳刚的一面。
不过,那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1戏良家妇女,也不是好惹的。
要知道,我王叔那个年代,人们都非常保守,有些男女谈恋爱,都不好意思牵一下手,更别说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了。
那天王叔打了人之后,还在逛集市,那人就带着一群人过来,把他们堵了。
王叔拉着翁阿姨,向人少那边突围,把她推了出去,让她赶紧跑。
翁阿姨当时不想跑的,但王叔让她快去叫他哥来,她才离开,跑去叫王叔他哥了。
王叔当年还有个哥,长得很高大,力气也大,担得起四百斤谷子,打架也猛,在当时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有他哥在,一个人也能搞定对方十多个人。
然而等她把王叔的哥叫过来时,那帮人已经跑了,只剩下王叔,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让她担心死了,伤心得不停地哭。
翁阿姨讲到这里,不由看了我一眼,说我在校长办公室,和当年王叔很像。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后翁阿姨继续讲当年的事情。
后来,王叔他哥和翁阿姨,把王叔立马送去了医院抢救。
王叔他哥非常生气,马上托人调查了打王叔的人,到底是谁。
原来打王叔的人,叫高军。
他爸当年是红1卫兵积极分子,凭着一番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做了镇长。
他爸当上镇长后,更加猖狂,更加嚣张,利用职务之便,无恶不作,养着一帮兄弟,在戎城只手遮天。
高军仗着老公的权威,更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当年,在戎城流传着一句话:“我高军,在戎城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因为我是镇长的儿子!”
知道得罪的人是高军这个二世祖,翁阿姨和王叔的父母都劝王叔他哥,说算了,这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只能自认倒霉。
但王叔他哥,一点也不怕。
王叔他哥当年想做杀猪匠,拜了一个杀猪的做师父,就从师父那里偷了一把杀猪刀出来,直接冲到了高军的家,杀了他们全家。
后来王叔他哥被抓了,直接判了死刑,当年秋后就被枪毙了。
但高家并没有就此罢休,后来又找人打死了王叔爸妈,把王叔逼得带着翁阿姨离开了戎城,才算完。
要知道当年高家,在戎城是相当牛比的家族,后来还有人当上书记的。
王叔和翁阿姨跑到外地去做了几年生意,赚了点钱,就回来开了现在这个废旧品回收站。
可能因为还怕高家报复,也可能因为王叔被打怕了,抑或是王叔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和哥哥,心中有愧。
从那以后,王叔就老实了很多,从来不会轻易与人动怒。
后来高家那个书记,因为涉嫌贪污巨款被抓,王叔也依然很低调,万事忍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翁阿姨还说,她和王叔之所以没有孩子,都是当年给高军那帮人打的。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离开王叔,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她觉得王叔一家变成那样,她也脱不了干系。
我说怎么王叔和翁阿姨,经常行房事,却从来没见翁阿姨的肚子大起来,原来是因为王叔还有那样一段过往。
翁阿姨讲完后,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说:“小飞,答应阿姨,以后好好学习,不要在学校打架了。更不要再说你王叔,是窝囊废。”
我点头答应了她。
然后我继续在医院住院,住了十多天才出院。
住院期间,除了王叔和翁阿姨,没有任何人来看我。
那几个和我玩得很好,曾经我为他们出头打过架,一起喝过酒的哥们,那天虽然向我承认了错误,却还是没有来看过我。
尤其让我寒心的是,在我住院期间,董梅也没有来看过我。
我对她那么好,她竟然都不来看我。
不过我转念一想,觉得她可能是害怕别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也就罢了。
出院的第二天,我就去学校读书了。
在学校附近,我碰到了李强,当时他正和几个哥们,搜刮学生们的生活费和零花钱。
我想到那天我用石头拍了他脑袋,下意识地把脑袋埋得低低的,怕他撞见。
结果我没走几步,就听到他在喊我:“王飞,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