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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然讷讷地低下头。
顾雅拉着她的手臂，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笑道:“走吧，我们家算是郊区了，走到马路上有很长一段距离，还是我送你比较好。”
陈小然点点头，乖巧地跟在顾雅身后。
经过这f4cbab67次事情之后，她大概再也不能住在顾雅家里了，那么、她该去哪里呢？
陈小然有些茫然。
“我送你回沈洵那吗？”顾雅笑着问道，“沈洵住的地方还是我的房子呢，我还没向他收房租。”
陈小然捏紧衣角，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天沈洵把她赶出去的场景，她想，沈洵应该很不想见到她吧。
她颓然地垂下头:“都行。”
顾雅权当她是同意了，用力一踩油门，车子飞快朝公寓的方向奔去。
四处都是疾驰而过的车子，可车里的气氛却有些诡异，不管顾雅说什么，陈小然都一副蔫蔫的样子，似乎很不想回答，渐渐地，顾雅也就不说话了，但她的视线却时不时朝陈小然扫来，带着一丝焦灼。
她并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尤其是对于敌人。
她主动提出送陈小然回家，实际上是想旁敲侧击地打听出指使陈小然做事的人。
她憋了好一会儿，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和沈洵的关系好像很好啊。”
一提到沈洵，陈小然立马来了精神，淡漠的眉眼也不禁柔和了许多。
毕竟，那是她黑暗生活里唯一的一道光啊……
她抿嘴一笑:“是呀，以前我被沈苍关在实验室的时候，只有他会经常给我送吃的，虽然每次都只有一个馒头，但那已经非常好了！”
“哦？”顾雅扬了扬眉，“听起来沈苍真的对你很差。”
陈小然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住，脸色略显僵硬，沈苍这个名字，是她一生的梦魇。
“嗯。”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不是很愿意说起关于沈苍的事。
顾雅假装没看到她的情绪，继续问道:“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没有！”陈小然否认得极快，没有丝毫犹豫。
顾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已有了别样考量。
看陈小然的样子，她没有撒谎。既然她没和沈苍联系过，那么，怀疑对象便只剩下沈洵一个人。
再加上陈小然提起沈洵时那副眉眼带笑的模样，顾雅丝毫不会怀疑，就算为了沈洵去死，陈小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顾雅想不通的是，沈洵为什么要针对他们？
沈洵性子阴暗，倘若他一个人待在家里，这个地方估计会成为垃圾场，不过幸好有保姆在，是以，当顾雅过来的时候，这里还算整洁。
沈洵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开门的动静时，他愣了一愣。
他没想到，顾雅会过来找他，还带着个陈小然。
陈小然连忙走到他身边嘘寒问暖:“阿洵，你吃饭没有？”眉眼间尽是担忧。
沈洵这个人就喜欢自暴自弃，如果没有人管他，他能一直吃零食。
沈洵望着顾雅，全程没看陈小然一眼:“我没吃，你去做饭吧，记得做双份，顾小姐也一起在这里吃吧？”
听到这话，陈小然微微垂下眼眸，心里一紧。
明明屋里有三个人，沈洵却嘱咐她做两份饭，她就只配做一个厨娘么？
顾雅倒没注意到这句话的不对劲，她笑了笑，反手关上门:“好呀。”反正，她很想从沈洵嘴里撬出些消息来。
沈洵连忙收拾好沙发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给顾雅腾出一个位置:“来，坐这里吧，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过于殷勤的态度让陈小然极度不舒适，但她什么也没说，拿了钱准备去菜市场买菜。
顾雅放下包包，坐在沙发上，视线轻轻地从沈洵身上飘过。
“你这几天一直在家里么？”
“是啊。”沈洵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睛，斯文地笑道，“上次表白被你拒绝了嘛，我也不敢再去找你。我这个人宅得很，你是我唯一出门的理由，可惜现在这个理由没了。”
顾雅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心里却十分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白泽雅喜欢她，但她却能和白泽雅像朋友一样相处，可沈洵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带着目的而来，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见到沈洵才好。
特别是这种甜腻得要死的情话，除了墨凌轩对她说以外，谁说出来她都很讨厌，甚至觉得恶心。
可偏偏她现在还不能翻脸。
她佯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们没可能。如果你实在寂寞的话，我觉得陈小然不错，也挺适合你的，那丫头对你好像也有感觉。”
沈洵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顾雅。
他脸上仍旧保持着斯文儒雅的笑容:“顾小姐什么时候转行当媒婆了？”
“哦，你过奖了，我可没那么多才多艺，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因爱情而失魂落魄的女孩而已。”
“什么爱情？我可不清楚，我和陈小然不熟。”
沈洵的声音客套而疏离，一副恨不得赶紧和陈小然撇清关系的模样。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陈小然刚好买完菜回来，沈洵的一字一句，她全都听到了。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里难受得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沈洵继续说道:“顾小姐，我是一个很长情的人，虽然你不喜欢我，但仍然无法阻止我的单相思。至于陈小然，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陈小然深深地闭上眼睛，身体摇摇欲坠。
以前不管生活多黑暗，因为有沈洵在，她都觉得有那么个盼头。而现在，她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沈洵不仅不喜欢她，竟然还有了喜欢的人？
顾雅实在受不了沈洵这股恶心劲儿，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她走的匆忙，和陈小然擦肩而过时，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异常。
沈洵想追出去，可他一起身，便对上陈小然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庞。
他皱了皱眉，满脸嫌弃:“你干什么？”
陈小然扔掉手里的菜，顶着一双泪眼婆娑的脸，咬牙质问道:“你真的喜欢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