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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煜嘴角微勾,冷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齐王府是想反了不成!”
“殿下不由分说便在齐王府拿人,若今日王妃被殿下给带走,他日我们也不好向齐王殿下交代。”
莫煜眯了眯眸子,你以为搬出了齐王本宫就怕了么?
本宫就是要让他莫北辰难堪!就是要让他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
谁叫他把这么大一个把柄败在她的面前,真是叫他不抓都不行。
“她伤本宫爱妃,本宫拿她都是轻的,来啊,给我带走,敢反抗者,杀!”
如此公然挑衅当真是一点都不把莫北辰放在眼里,苏月茹一阵心寒,如此君王,这天下失守恐怕是迟早的事!
“殿下这般,就不怕寒了众大臣的心么?”
苏月茹一声感叹,听在莫煜的耳中却是另一个味道。
“就算满朝文武大半都是莫北辰的人那又如何,你最好祈祷他能平安回来!”
压顶了声音,几乎是贴在苏月茹的耳边说道。
西风拔刀横在苏月茹的面前,却被苏月茹一把抓住了胳膊。
“我跟你走。”
若齐王府为保她而反抗,这一打起来还不就真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苏…王妃!”
“小姐!”
西风和胭脂惊呼,尤其是胭脂,急红了眼睛一把抓着苏月茹的胳膊。
“小姐你不能跟他们去…”
“王妃放心,齐王府上下定会护你周全。”
莫煜冷笑,微微眯着眸子,他就在等着齐王府的人为了护着苏月茹而跟他动手呢。
苏月茹又怎会如了他的意?
“侧妃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自不必为她偿命,太子殿下只是想请我去喝杯茶吧?你们也不必太激动。”
说着便微微推开挡在身前的西风,太子手下立马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欲抓人,却被苏月茹一眼给瞪了回去。
苏月茹嘴角微勾,冷冷的看着窝在莫煜怀中,一脸痛苦之色的苏月兰。
“侧妃不会冤枉我的,是不?”
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中,如果我死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会不复存在!
你以为莫煜那样的人,能忍受有人欺骗与他?
若让她死,她不介意玉石俱焚!
苏月兰略带着惶恐的撇过眼,将脑袋埋在莫煜的怀中。
细长的手指抓着莫煜的领子,那人却直勾勾的盯着苏月茹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抹冷笑。
转角处哑婆婆惊慌的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急的团团转,只可惜她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连忙转身便向后堂跑去。
……
“什么?太子把苏姑娘给抓了?”
卫长青狠狠一震,看着安插在齐王府的眼线报上来的消息,捏在手中的杯子狠狠抖了抖,杯中的茶水略微溢了出来,些许溅出在手背,卫长青却似乎毫无所觉一般。
“说是苏姑娘将侧妃娘娘给刺伤了,现在侧妃正昏迷着,太子请了一众太医去瞧了,但一直没醒,还浑浑噩噩的做着噩梦。”
卫长青略微皱眉,猛的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去东宫。”
六福微微一愣,连忙拿过一旁放着的狐裘,快步追上了卫长青。
“公子,您不能去…”
“公子,您现在去了不就等于告诉太子殿下您是如何重视苏姑娘的么?难道为了一个女子,您就要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筹谋都给推翻吗?”
卫长青脚步微微一顿,略微闭了闭眸子,他怎不知道六福的意思,略微仰着脑袋,微眯着眸子,喉结滚动了一番,良久才又一声不响的继续往前走去。
……
阴冷潮湿的地牢之中,苏月茹只着了一袭月白色中衣,头上的饰物也被卸了去,只盘腿坐在矮桌前,桌子上燃着油灯,豆大的灯光忽闪忽闪的跳动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月茹…”
苏月茹抬眸看去,只见与自己隔栏相望的,竟是那如玉般的公子卫长青。
她不应该感到意外的,毕竟卫长青是太子的人。
“你怎么来了?”
那人没急着回答苏月茹的话,只是转头让牢头开门。
一阵哗啦的锁链声滑落,苏月茹有些惊讶与那人的权势,竟然连太子关押的重犯都能想见就见。
可见太子对其的信任。
卫长青连忙伸手推开牢门,略微一低头便跨了进去。
“他怎么能这么做!”
“卫先生说这话就不怕被太子殿下听了去?”
苏月茹一阵好笑,略微摇了摇头,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水壶,想要为自己倒一杯热水,却发现水壶里连一滴水都没有,打开盖子一闻,竟还有一股霉味。
人倒霉的时候,连一口热水也没有。
“去煮一壶热水来,还有,再抱两床棉被,最好再加一盆炭火,要兽金炭,不要银屑炭…”
“卫先生,您这不是在为难小的们么?这殿下吩咐了…什么都不能给这位姑娘…别说是炭火了,就连饭都不能…”
“混蛋!”
此时的卫长青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冷静,也知道这周围定然有太子的眼线,太子已然对他起疑,此刻他若再变现出对苏月茹的重视,那并不是在帮她,相反的,却恰恰是在将她往危险中推。
他从没有过像此时这般,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用,也从没像此刻这般,渴望拥有权利。
“月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先生。”
就像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关在这里一般。
“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
“先生不要担心,这里关我不久,侧妃并无大碍,怎么着也不会让我偿命。”
“你现在好歹是齐王妃!”
苏月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还未行册封之礼,给点面子叫声王妃,不给面子那又如何?只是现下受些苦头,放出去是迟早的事。”
苏月茹缓缓说着,抬眸看向那脸色稍缓的卫长青。
“你就这么笃定他会放了你?”
眨了眨清明的双眸,带着些许笑意。
“他一定会。”
说的这般笃定,无非是吃准了太子根本拿她没有法子,莫北辰总会回来,他留下的部下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者说,她猜苏月兰不敢放手一搏。
“倒是我鲁莽了。”
心不动,则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