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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儿心语:那是个至今回忆起来都会无比甜蜜的夜晚,我问了皇上一个一直盘踞在我内心深处的疑问,那就是皇上是否会嫌我老了,我是这宫里年龄最长的女子,所以这一直是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一个心病,皇上给了我一个美丽的答复,不管是真是假,但那一刻我真的真的很幸福!★★
荣儿她们南巡这段时间,四阿哥胤禛过完了六岁的生日也被送出了后宫,到阿哥所同胤禔和胤祉同住,胤禛走了,懿皇贵妃心中不舍,连带的身子又不爽快了,太后常常会来看望,知她思念孩子,但是宫规难违,只是太后特准了让胤禛常回来看看她。萱德到看着没什么太大的伤心,此次同萱德一同南巡荣儿便有感觉,一路上她常常提到想念胤祚,担心胤祚有没有吃好喝好,而对于四阿哥却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想来胤禛与她也不亲热,所以她便将她的全部母爱都给了胤祚。
十二月,先帝的祭日,玄烨率诸王及内大臣,部院大臣、侍卫等亲往孝陵行礼祭酒,又率众人至仁孝皇后和孝昭皇后陵奠酒举哀,两位贵妃懿皇贵妃、温贵妃伴君而行。
转眼间康熙二十四年的新年就快过去了,玄烨却不开心,北方俄罗斯屡屡侵犯大清边境,占领雅克萨城,当年顺治先帝时就曾多次出兵与其激战,直到三蕃南方叛乱平定后,玄烨便有心出兵雅克萨,于二十一年十二月,谴郎谈、彭春侦察雅克萨情形,回报后康熙认为暂时不宜出兵,当时玄烨派了乌喇、宁古塔兵一千五百余人往黑龙江城一带驻扎爱珲、呼玛尔,与之对垒,二十二年七月,宁古塔副都统萨布素率军进驻额苏里,九月,清勒令沙俄侵略军撤离清领土,倾略军非旦不予理睬,反而至爱珲附近进行劫掠,清将萨布素将其击败,并将黑龙江下游侵略军建立的据点均予焚毁,使雅克萨成为孤城,但侵略军仍然与清军顽抗,清军于爱珲等地修整战具,设置驿站,为战斗进行准备,今年年初,黑龙江奏折中再陈罗刹国贼人之无礼,这回玄烨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于是下旨命都统彭(小小注示一下:此人为后来三阿哥胤祉的岳丈大人,只是说明,没别的意思。)赴爱珲,负责收复雅克萨。
荣儿清楚得记得玄烨朝上下完收复雅克萨旨的那个夜晚,玄烨晚上传了她,玄烨坐于暖阁的桌旁双眉紧蹙的在看折子,荣儿心疼地默默坐于他的身旁,端茶倒水,宫里的炭火很旺地烧着,暖炕也烧得很好,感觉很温暖。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烨放下折子,抬头看着荣儿,面色有些疲惫,轻声说道:“荣儿,朕知道今晚有好多折子要看,可朕想见你,让你在这儿枯陪着,你不会怪朕吧。”
“皇上,只要臣妾能这样坐着看着皇上,臣妾就很知足了。”荣儿含笑轻声应道,玄烨朝荣儿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埋首于奏折之中。
荣儿这么多年来常会被这样传过来,她知道皇上并不是夜夜都会召妃嫔来侍寝的,皇上是很尽心的帝王,常常为国事忙到很晚,有时候她被传来,就这样陪皇上坐着到很晚,由于她是枯坐,总难免有不小心睡着的时候,皇上便会将她抱到床上,让她安睡。只是后来荣儿发现,只要她不睡,她能清醒地等着玄烨处理完公事,那玄烨便会同她聊天,讲好多好多的话,所以后来荣儿便不会让自己睡着了,再困也不允许自己睡着。
又过了约大半个时辰的样子,玄烨合上桌上最后一份奏折,荣儿走至玄烨身后,轻轻为她揉着肩膀,“皇上,很累了吧。”
“不累,朕习惯了,去年我们在江南之时随行的侍讲学士高士奇问朕夜夜看书至深夜,恐朕身体难以承受,想来朕自五岁开始读书,以读书为乐,后登基亲政于宫中又夜夜阅折,朕以此为责啊,所以朕怎么会觉着累呢。”玄烨轻笑道,“到是今儿个又害你晚睡了。”
“臣妾夜里不睡还有白天呢,和皇上自是不同的,臣妾当真心疼皇上。”荣儿小声地喃道。
玄烨笑笑,伸手握住了为他揉肩的荣儿的手,轻声说道:“荣儿,朕又有烦心事儿了。”
“臣妾知道,要不然皇上不会在有折子看的情况下,还传臣妾过来的。”荣儿轻声应道。
玄烨轻轻将荣儿拉坐在他的身边,拥住荣儿轻声说道:“是啊,十几年的夫妻了,怎么会不知道朕的习惯呢,荣儿,又要打仗了,在北方,和罗刹国。”
“又要打了吗?”荣儿抬头轻声问道。
“是啊,荣儿啊,不是朕爱打仗,实在是无奈啊,自先帝之时这罗刹国就屡有倾扰我大清边界,如今更甚,朕可不是软弱的帝王,任人侵扰!”玄烨略带愤怒地说道。
“皇上,臣妾支持您,大清一定会打胜仗的!”荣儿淡淡地说道,她太了解玄烨的心理了,正如当年平三蕃时一样,他希望得到她的支持,虽然这仅仅是口头上的而已,这些年来,她和皇上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多的甜言蜜语,而皇上也不是很会讲甜言的人,但这份默契却在彼此的不言中。
“荣儿,谢谢!”玄烨动情地说道,都说帝王不言谢,可是除去帝王,他也有一颗凡人的心,他当真感谢,只要一个眼神,只要一个表情,就有人能够懂你,有人能够明白你,这样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心存感激。
“皇上,不早了,歇息吧。”荣儿面带红晕轻声说道。
“好!”玄烨点点头,站起身来。
荣儿也起了身到门口唤道:“皇上要就寝了,端水进来。”
门口的宫女早就等候着了,纷纷将洗漱的器具端了进来,这些年乾清宫的宫女掌事的仍然是宁姑姑,但其它宫女却常有调换,有好些人荣儿已经不相熟了,但是在她们其中荣儿看到了袁依人,这是荣儿回宫后第一次见到袁依人,过去见她时她穿的是汉人的衣服,如今穿上宫女的旗衣,到也有了另一番味道。
“是依人啊。”荣儿轻声唤道。
“奴婢见过荣妃娘娘。”依人也含笑着朝荣儿行礼。
荣儿点点头,轻声说道:“都已经被安排侍寝了。”
“是这几天才安排的。”依人轻声说道。
玄烨正在洗脸,见荣儿和依人说话,抬起头看向她们插话道:“哦,依人刚进乾清宫时,朕忘了交待,被安排做了粗活,前几日朕才和宁姑姑说了,让她直接伴君,依人有读过书,诗文甚好,在朕的身边,常可与朕谈谈诗什么的,当初朕也是因为这个怕她去别的宫里枉废了腹中的诗墨,才留于乾清宫的。”
荣儿笑了笑,看向依人,“既然皇上如此欣赏于你,你可要尽心服侍皇上才是。”
“依人定当尽心尽力。”袁依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美丽,荣儿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的惆怅。玄烨扭头正好看到了荣儿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笑了笑。
待玄烨洗漱完宫女们退下后,玄烨将荣儿轻轻拉到床边,笑着说道:“荣儿,你认为朕是昏淫的君王吗?”
“皇上,您为什么这么说?臣妾从没这么想过。”荣儿不解地看向玄烨。
“荣儿,不是所有漂亮的女子,朕都会宠幸于她们的,所以袁依人不会成为朕的女人。”玄烨轻声说道。
“皇上……臣妾没有这么想……”被玄烨看透心思,荣儿有些不好意思,悄悄低下头。
玄烨笑着抬起荣儿的下巴,戏谑地说道:“满脸都是这个意思,还说不是呢,其实啊,朕知道,此次江南带回了袁依人,所有的人都在猜她定是朕带回来宠幸的女人,朕见的那些个后妃,全都在旁敲侧击,可是荣儿啊,你和德妃可是跟着朕去的江南,知道朕是因何带她回来的,所以你不该乱猜测。”
“是,皇上,是臣妾错了,只是皇上即使喜欢依人,宠幸于她也是应当的,没人敢非议皇上的。”荣儿心中开心,嘴中仍然说道。
玄烨苦笑道,“朕的后宫人还不够多吗?南巡之前朕和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朕不是昏淫的君主。荣儿,你是知道的,朕的后宫如此之多的妃嫔也是朕的无奈啊。”玄烨顿了顿,轻声问道:“今年又是秀选年,对吧?”
荣儿点点头,略有些惆怅的想道,三年一次的秀选又要到了,宫里又要有女人进来了……
玄烨轻轻抚上荣儿的面颊,柔声说道:“朕已经决定了,今年秀选朕不选任何妃子入宫!”
荣儿抬头看向玄烨,玄烨接着说道:“朕不需要这些后妃再作为朕拢落臣子的手段了,朕平了南方的战乱,收复了台湾,谁还敢不服朕呢!”
荣儿心中有一点点感动,再抬头,玄烨的脸已经尽在咫尺,还是忍不住脸红了起来,昏黄的烛光下,屋外正月的京城北风呼啸,而屋内却是一片温馨……
“皇上……您会嫌臣妾老了吗?”
“怎么会呢……朕不会老,你也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