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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祭先皇亲前往,偕后同行告顺治;
荣宜德幸倍驾行,荣德小谈心拉近。
由于最近玄烨待荣儿极好,所以荣儿心中因丧子和流言积的疾也基本好了,心情也爽快的多,流言之事以安珠的一名宫女银喇妖言惑众,在李安珠的恳请下,仗责了事。毕竟这种事不宜闹大,所以也是小惩以诫,也没人敢在公然议论了,后宫中看着似是很平静了。
九月先帝顺治忌辰将到,往年多遣王公臣子代为祭奠,如今南方战势渐平,玄烨感觉自己应当亲自前往拜祭先帝孝陵,并安排北巡境边,也还可路过遵化汤泉小住几日。玄烨有意送太皇太后到汤泉小住,太皇太后由于身体欠安,不欲出宫,所以玄烨独行。
九月中旬,玄烨銮驾起行,与太皇太后商议后,此次玄烨出行,新册的皇后将会同行,共同祭告先帝。皇后随君出宫,所以宫中留下懿贵妃打理后宫;另外荣儿一直心情不佳,玄烨有意带她出去散心,所以荣儿也随行,另外随行的还有宜嫔、德贵人二人,这二人为15年入宫的后妃中,年纪较长的,玄烨还是颇为喜欢的;而德贵人将荣儿生病之事告诉玄烨,让玄烨觉着这萱德是心胸开阔之人,性子率直,很是欣赏。
一行人车马劳顿,先于孝陵拜奠先帝,后驻于汤泉,这遵化汤泉荣儿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只是皇后、宜嫔、德贵人初至,感觉更新鲜些,坐于自己的小屋内,这间还是她以前来此常住的那间,荣儿感觉有些疲惫,毕竟身子才初愈,不过这几日可于汤泉泡汤,可去百疾。
荣儿回想着这一路,昭妃成了皇后派头十足,荣宜德三人自然也很迁让,荣儿感觉当今皇后和仁孝皇后真的不一样,不是说现在的皇后不好,只是说当今皇后比仁孝皇后感觉更威严,更有气势,让人难以亲近,不过想想,这些年荣儿便从未与昭妃亲近过,如今她成了皇后,要亲近怕也更难了。
几人一路为伴,荣儿想起两日前,銮驾于蓟州暂驻时的那个夜晚,她睡不着,到小院中看月亮,皇上喜欢看月,时间久了,她便也喜欢去望月,刚巧萱德也出来透气,于是她们便有了一段对话。
荣儿记得当时她问萱德,为什么要帮她,萱德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我想知道荣姐姐在皇上心中究竟有多重。现在我知道了,很重。”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荣儿抬眉问道。
“当然不只。”萱德意味深长地看着荣儿,双目明亮有神。
“那是?”荣儿不解地问道。
“姐姐喜欢皇上,虽然萱德小姐姐很多,但萱德自认为对皇上的喜欢不比姐姐少。”萱德认真地说道。
荣儿轻轻点头,听萱德继续说道:“皇上喜欢姐姐,我看得出来,或者说这全后宫的人都看得出来,以前皇上从未给过你高位,可如今却让你居于六嫔之首。”萱德顿了顿,朗声说道:“我要和姐姐去争,萱德也要得到皇上的喜爱。”
荣儿吃惊地看着萱德,她真的赶做赶说,这后宫里什么样的人没有,大多数人都表面上说得好听,都好似与世无争,可哪个人的心里没有去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呢?可这萱德,她竟然敢说,明着说,荣儿轻轻笑了,故意说道:“德贵人,宫中不得使心眼争宠的,早些时候皇上、太皇太后明确有说的,张乐琪的事儿你忘了吗?”
萱德也笑了,自信地说道,“姐姐,萱德没有争宠,不会去使手断,用心眼,萱德要和姐姐一样,以自己的品性得到皇上的喜爱。”
看着萱德年轻而自信的面庞,荣儿竟然没有感觉到生气或者难过,反而有一些欣赏,这萱德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在这后宫她没有绝美的容颜,以她的眼光来看,她没有懿贵妃、宜兰宜绿甚至通、布常在美丽,但她有一种气质,很干净很真实的气质,她知道自己不讨厌她,“你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知道,就是姐姐这样的,善良,体帖,对后宫姐妹友善相待,勤侍太皇太后和太后。”萱德点头说道,“我已经默默地观察很久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荣儿含笑看着萱德,其实以她的观察,这萱德并不是爱多话之人。
萱德一愣神,她才发现,她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荣儿,如果今天换一个人在她面前,她一定不会讲,可是为什么面对荣嫔,她会将自己心里所想的全都说了呢,许久许久,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你相信我,知道我不会害你的。”虽然萱德是这些新晋的后妃中比较成熟的,但她毕竟还年轻,毕竟只有十几岁,荣儿看得出来。
萱德略略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坦白说,我确实从未想过你可能会害我。”
荣儿点点头,“当年仁孝皇后还在时,就早已说过,皇上是大家的皇上,能够得皇上恩宠那是荣幸,这些年我也曾想过要贪恋皇上的宠爱,可每每想到仁孝皇后,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仁孝皇后是伟大的皇后。”荣儿面带慈和地看着萱德,“不要说是和我去抢皇上的宠爱,荣儿不抢,你能得到那是你的福气。”
萱德看着荣儿,眼中也不由得闪现出敬佩的光彩来,也许……这也是荣儿十余年得皇宠不衰的原因吧。
荣儿看着萱德,她很年轻,真的很年轻,与她们比起来,荣儿知道,她真的已经不小了,虽然皇上现在还很在意她,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能有多久,皇上是皇上,皇上说过的话她感激,但她答应皇上的话,她一定要做到,她要健康快乐的活着,要活得比皇上久,这段时间,由于发生了很多事,她也想开了许多,想明白了许多。也许她可以像仁孝皇后一样,唯一的希望,是后宫的姐妹能够和睦相处,大家都少点心眼;同时希望所有皇子、公主都能健康成长,如今她算是这宫中最年长的了,又蒙皇上恩典位列为六嫔之首,她该多分担,多考虑别人,少考虑自己,这是她目前之于皇上所能尽之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