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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照在容华玄黑的衣袍上,拖曳出长长的身影,在安静的内殿显得孤寂,俊美无双的脸上夹着淡淡无奈,直直地看着低目阅书的风如雪。
烛光偶尔传来燃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格外清晰。
半晌,容华干涩的嗓音响起,“在容梨这件事上,我有我的难处。”
然而,风如雪仍是没有理会,甚至风淡云轻的翻了一页手中的书籍。修长如玉的手指散发着莹莹光泽,端正是肤如凝脂。
容华挫败,这种情况再说什么,都显得冷清。
风如雪抬起眼眸,以往平静的双眼此时变得冷酷而犀利,声音不带一点温度,“桐贵妃是我的人,容梨是你的人。容梨敢动我的人,就不要怪我出手。”
容华眼底划过一丝凛意,容梨不能在帝都出事。
“她始终是扶风王的女儿。”
他希望她能明白,扶风王即是恩人,又是权势与兵力都不弱藩王之一,并且还是父辈的藩王,根深地固,不能轻意得罪。
只是风如雪偏偏在这件事情,跟自己达不成协议。
“那是你的事情,我要歇息了,请皇上移步。”风如雪冷冷的说了一句。
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容华深深看了一眼风如雪,见她仍是不理会的模样,只能说道:“容梨不能动,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处理。”然后就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风如雪才将手中的书籍直接甩在地上,眼眸闪过一丝阴冷,将进来伺候的紫环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跟殿内上下的人说,以后皇上过来,直接不见。”
紫环愣了一下,拒见皇上,怕也只有自己的主子能做出来这事吧?但她还是应了下来,确定皇上这一次是把主子得罪狠了。
离开的容华打了一个喷嚏,行走在萧瑟的夜色,想起风如雪冷漠的神情,心头一时揪在一起,难以平复。
望着夜空,皎洁的月亮,容华腾空而起,坐在墙边的树枝上,倚靠将手当枕,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该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呢。”
……
南楚王府。
容炅脸色很是难看,跪在下面的暗卫也是心惊胆颤,生怕主子一个不悦,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啪!
容炅狠狠地拍打着桌子,阴冷的声音说道:“明明本王才是除掉郑钧这叛贼的大功臣,结果却来了一个太宰,处处压制本王,简直该死。”
暗卫只能垂目,全身冒出冷汗。
“下去吧,好好盯着宫里的皇后,还有太宰,安平王那边都给本王好生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来报。”
“是,主子。”暗卫领命,见容炅没有任何话才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在暗卫离开后,容炅嘴角溢出一丝冷意,走到书桌取出纸张,书写一封信,最后吹了吹纸上的墨,让其快点干完之后,拿起信封装起来。
“来人!”
“属下在。”
“将此信送回封地,交给怀江王之手。”
“属下领命。”
原以为秦广王容玖当上什么太宰并没有什么大碍,没想到他却联手卫欢除掉了容亮,这出乎了容炅所料。
容亮虽与郑钧交好,但留着也妨碍不了他们做什么。
可容玖这一手杀鸡儆猴,让容炅很是不悦,自己才是朝堂上说话最有分量的人,他抢这风头,明显是想跟自己作斗。
这让容炅心生杀机,可偏偏容玖并没有什么把柄,让容炅也只能选择按兵不动,决定以静制动,等待机会。
只是什么都不做,不是他容炅的风格。
次日下朝之后,容炅以大将军的名义宴请三公过府看戏,说是新请了帝都最有名的唱戏的金嗓子。
说是看戏,可明眼人都知道容炅醉翁之意不在酒,摆明是拉拢三公。
太宰容玖打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甘示弱,以摆寿宴为由,宴请太傅风崇礼,安平王容越,琅琊王容炜,以及卫将军过府。
容炜接到帖子后,就过安平王府找容越来了。
两兄弟一见,不约而同的拿出容玖的帖子放在案上,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脸无奈。
“容越,你说这事怎么办?太宰摆明是要跟南楚王对上,还非得拉上我们兄弟二人。”容炜接过侍女倒的茶水,喝了一口,语气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相比容炜烦恼不已的神情,容越也只是片刻的烦忧后,就恢复冷静。
容炜听着这话,望着容越,突然压低着声音,问道:“郑钧除掉,南楚王明显野心不小,不但当上大将军,听说私底下拉拢不少官员,你听说这事了吗?”
容越当然听说这事,他的眼线不少,却没有跟容炜提起来。哪怕关系再好,容越也记得一件事,世上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这会容炜提起,容越点了点头,忧心忡忡的神情,“在朝堂上就看出来了,只是皇上因为郑钧的事情,很是看重他。”
闻言,容炜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忿色。
“你说他就不怕自己成了第二个郑钧。”
容越笑了,郑钧好高骛远,自高自大,虽然有些心机,可是胆生怕事,做事犹豫,做不成大事。
但容炅就不同了。
不说封地拥有重兵,又有怀江王这个同胞兄弟站在自己一边,现在又是握有重权的大将军,说一不二。
有兵,有权,又有狠心,如果是自己,也会有这种念头。
同样都是姓容,为何容华凭着一副痴傻模样就可以当上皇上,而他们不可以?
“容越,容越……”
容炜原本是说着南楚王的事情,半天不见容越回应,望了过去,发现容越的眼神亮得有些吓人,有种怪怪的感觉。
“嗯?”容越回过神,很好的掩饰着自己暗涌的心思,继续方才的话题,“此事我们还是按兵不动,随他们折腾,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容炜点了点头,他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看不懂南楚王跟太宰二人行径,这才过安平王府找容越聊了几句,见容越也是同样想法,也算是达成一致。
“那这,”容炜扬了扬案上的帖子,问道:“还去吗?”
容越微微一笑,“去,为何不去,正好我们也可以听听太宰想说什么。”
容炜眉头微蹙,去倒是可以,就怕太宰当众拉拢,虽说可以拒绝,但是他一向不喜欢混入这种朝中内斗中,只想安安分分地当着自己的藩王。
只是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这一次不去太宰府,怕是转过头也会被南楚王惦记。
“行吧,依你所言,那就去吧。”
……
与此同时,曾经的大司空府,如今的太傅府中,风崇礼同样也收到太宰的帖子。
“跟太宰大人说本太傅身有不适,不宜饮酒,此次寿宴不能过去,改日登府道歉。”风崇礼吩咐着旁边的幕僚,道。
幕僚杨业小心地抬起眼眸,看着风崇礼,“大人,太宰大人不但送来请柬,还附上这封书信,大人不考虑一下吗?”
风崇礼深藏不露的眸子有了一丝停顿,容玖的意思就是想跟自己合作,将整个朝政归于两人之手。
不过是拉拢的意思。
但风崇礼考虑的却是宫里的风如雪,如今百官谁不知道,真正处理朝政大事决策的是风如雪。
自己的女儿把控朝政,不就等于自己?
还有必要跟容玖联手?
“大人,有句话属下不知该不该说。”幕僚杨业见风崇礼略有犹豫,上前一步,说道。
风崇礼望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说。”
“虽说皇后娘娘是府里的大小姐,可自从嫁到皇宫,贵为皇后,却不像前太后一般依靠相信大人您。就说此次皇后虽说封了大人您为太傅,可你光有太傅之名,却没有像之前的大都督一样有实权,还不如以前的大司空之位,属下担心再这样下去,大人怕……”
后面的话,杨业并没有讲出来,可意思,风崇礼却是清楚。
说起来,风如雪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与府内的人并不亲近。不说夫人李婉,就说几个妹妹,根本没有任何恩泽不说,还在之前狠心打掉华儿的骨肉,害得她至今未怀,大司徒府传来的消息,都说华儿越来越不得荀寿的宠爱。
风府,绝不能就此没落下去。
几番思量,风崇礼改变主意,“跟太宰大人说,我会请自过府。”
“是,大人。”
……
夜色渐深,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祥和一片,可谁又知道这种平静会在什么时候被打破。
大都督的血案又会在什么时候重复?
……
清晨,御花园百花争艳。
原本病得不轻的桐贵妃难得打扮的得体从容,穿着牡丹色的长纱裙,长发绾起一个大气的贵妃髻,插着金步摇,轻踩莲步向着凤来殿过去。
途中遇到不少嫔妃,众女皆是被桐贵妃这般安然无平的模样惊讶,她们可是听说桐贵妃病得都快卧床不起,就连寝殿都被刚进宫的琼花公主抢了去。
这会的模样,倒好像没事儿一样?
“臣妾给桐贵妃请安。”踏着轻巧步伐,穿着广袖琉璃裙,一张俏丽的面孔,正是新晋的良妃。
良妃与桐贵妃同被风如雪任命协管六宫,可之前桐贵妃一直病着,所以协管六宫的人变得良妃一人。
要说沉寂多时的良妃好不容易翻身做了这后宫的主人,按理说应该大大作为一番,又或者应该四处炫耀不是。
可偏偏良妃不动声色,好似一副温良模样。
冷不丁却仗打了几个嚼舌根说皇后坏话的宫女后,又将御膳房整顿了一下,这两下就让后宫的嫔妃都知道不出声的良妃可不是好惹的主。
原本还想对着干的嫔妃都安份起来。
只是有些见不得良妃好的嫔妃这会看到桐贵妃身子好了,扬着笑脸就凑了过来,一番请安,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桐贵妃一病,都以为这后宫快要变主了呢,好在桐贵妃现在好了,我等姐妹也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