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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在想什么,律骁一清二楚。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喵喵,你答应我,我可以为你解释任何事。”不答应,他就让她这么一直憋着,憋死她!让她始终在心里横亘着一块巨石!
席悄悄被他扰得心烦意乱——他一直抱着她不松手,清冽干净的男性气息好闻又迷人,也一直侵扰着她的思绪,总让她的脑子难以集中。
“你让我好好想想!”她想推开他起身。
律骁不让,他好久没有这么抱着她了。
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喵喵,你以前并不反感我亲你的是不是,偶尔摸摸你也是可以的,你只是不能接受与我亲热,正确的说,你是不能接受我脱你的衣服,对不对?”
席悄悄捂脸,想喷鼻血,这是什么鬼问题?咋这么邪门歪道又流氓呢?
她拒绝回答,律骁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们就按你的步骤来。”他趁她不备,低头珍惜地亲了亲她嫩滑的脸蛋:“不做你反感的事,我们只做你喜欢做的事,在你能接受的范围内,我们慢慢发展好不好?”
……
席悄悄不知是怎么离开东城酒店的。
她拒绝让律骁相送,说自己要静一静,于是律骁让司机送她,把她送到东城大桥。
坐在车里,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律骁刚才所说的话,尤其他那一句:“我们做自己的医生,治我们自己的病。”
他说他们重新开始,不给她找心理医生,也不逼她看心理医生,两人循序渐进,慢慢的来,给她时间,让她接受他。
他这一次的做法,席悄悄不知为何竟觉得很赞同。
她是有点讳疾忌医,但是这没有办法——心理医生也是人,而且是个陌生人。
她不想对着一个陌生人讲出自己很隐私和很隐秘的事情,那会让她总有一种没有穿衣服,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的感觉。
何况事关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要和一个外人来细细分享和推敲自己父亲所做的丑事,总觉得自己也在承受着羞辱。
一个人一个性格,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尽相同,她这种性格,就是在这些事上有些放不开。
律骁很了解她,所以提出了折衷的办法。
她想接受他的提议,但是又有点迷茫和彷徨,她需要时间来思考,而律骁也给她时间思考。
——这一次,律骁说到做到,真的什么都不逼她,她性子慢悠悠的,他也决定放缓脚步来配合她。
席悄悄松了一口气,很喜欢他现在有耐心的模样。
快到东城大桥时,她接到了乐潼的电话,乐潼的声音很轻:“悄悄,你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在律骁那里?”
她连忙整理好思绪,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妈,我回东城大桥了,您有什么事?”
东城酒店和东城大桥本来就离的很近,坐车不过五分钟,到她们所租的房子也不过十来分钟。
“那个,你回去看看阿弃,看他是不是……搬走了。”乐潼有点欲言又止。
“明白了。”席悄悄垂着眼眸回答,然后问道:“妈,您现在在哪里?”
“百里公园。”乐潼道:“莫臻辉有事情和我谈,他说公园这里气氛好,适合他想要谈的话题。”
“那你们……”席悄悄挠了挠头,有点不知如何启齿。
她是想问他们会不会起争执或者吵架。
她和律骁未能吵起来,别扭都没有闹,一是因为她心软好哄;二是因为前面他们两个人,是她对不起律骁,所以总觉得亏欠了他,于是又没有原则的退让了一步;三是因为律骁是她的初恋。
但是乐潼比她有原则,而且莫臻辉是她离婚之后认识的男人,两个人想要走到一块白首偕老,要经过很多考验。
乐潼说:“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看看阿奇。”
席悄悄点了点头,收了收手机,对前面的司机吩咐了一声“麻烦您快点”,然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
百里公园。
这里绕一条碧水长渠而建,长渠长百里,所以称百里公园。
公园风景很好,但是在从花都这种热闹的大都市而来的人的眼里,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乐潼的心情此时很复杂,所以再好的环境她也注意不到。
他们两人坐在长渠边的户外休闲椅上,头顶绿荫环绕,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欣赏渠水的风光。莫臻辉观察入微,从第一眼看到乐潼的时候,便觉得她与以往一样。
“你有心思?”他凑近她问,并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乐潼看了他一眼,摇头否认:“没有。”她等他主动提及小儿子的事,看他什么时候提。
莫臻辉不知这是套路,便握住了她的些微凉的手在自己的大掌中,低声说:“潼潼,我们离开乾市还有一段日子,至少要等到你的身体完全治疗的可以我们才能离开,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回花都请朋友吃个饭,或是举行一个订婚仪式,你看怎么样?”
乐潼觉得他的事情还真多,前些天说要带她出国,一是检查身体;二是给她买点像样的首饰;今天又说要回花都大宴宾客。
其实他们两人都是二婚,没有必要搞的那么喧哗或者讲究排场,不过乐潼的性子较传统,爱照顾男人的面子和尊重人。
这要是按了往常,她就答应了,因为莫臻辉这样做对她百利无一害,非常能满足她做为女性的虚荣心——回花都打别人的脸,能不虚荣么?
但是此刻她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地说:“不用了,现在正是暑假期间,我有好几个孩子要带,恐怕没什么时间陪你,你的一片好心我领了,我们还是慢慢来吧。”
莫臻辉浓眉一皱,没想到这个提议也会被她否决。
他正要迂回曲折的的来说服她,没想到此时顺着蜿蜒的长渠走来两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
这俩大姑娘一个是陈妮妮,一个上罗瑞雪,她们一看到乐潼,便甜甜地叫了一声:“乐阿姨!”
这个说:“乐阿姨,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您。”
那个说:“乐阿姨,您的身体好些了吗?听说癌症很不好治,基本是死症,患过癌症的人大多数都死了,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挺过来的。”
乐潼尚未说话,两位姑娘又欢快地和莫臻辉打招呼,这个说:“好巧,莫总您竟然也在这里。”
那个说:“莫先生,上次您不是答应我们去哪里玩吗,怎么一直没有听到您的回音啊?”
毕竟有外人在,而且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园,乐潼和莫臻辉的手便自然而然的分开了。
此刻听到两位姑娘热情的询问,莫臻辉皱了皱眉峰:“你们认识潼潼?”
陈妮妮当下捂嘴笑了一声,调皮地调侃:“哎呀,莫总你叫的好亲热,乐阿姨都会不好意思吧。”
罗瑞雪则稳重地道:“上次我们莫家镇办盛会,因为听说乐女士是莫先生您的朋友,所以舅公曾带着我和妮妮做为代表,去请过乐女士。”
“不过乐阿姨瞧不上我们莫家镇,当下便一口拒绝了,还叫我们快滚,哪里来就哪里去!害得莫舅公都有点下不了台,后来悻悻地走了。”陈妮妮嘴快地插话。
其实当时那话不是乐潼说的,是阿弃讲的,阿弃当时让乐潼上二楼去看着席悄悄,他自己则留在院子里打发莫建国等人。
不过阿弃当时说的没有这么难听,他只是天生冷面和语气重,陈妮妮明显夸大其词,就是想抹黑乐潼。
罗瑞雪听了,有心想替乐潼辩白两句,因为这明显是冤枉人嘛!但是此刻陈妮妮却若无其事的用手拐子拐了她一下,又暗暗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莫臻辉便侧过头问乐潼:“有这种事,潼潼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乐潼浅笑尔尔:“当时和你不熟,况且是很小的一桩事,过后我便忘了,想说也无从跟你说起。”
陈妮妮讥笑道:“也不知道什么事在乐阿姨心中是大事,莫总的先祖和莫家镇的人可是同宗,您这都不重视,也不知您和莫总是怎么做的朋友?”
乐潼脸上只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恍若没有听到陈妮妮的话,并不反击。
这女孩子,就是上次打她的电话,骚扰了她两天之久的女孩。
“行了,你们去一边玩去吧。”莫臻辉此时轻描淡写地开口,微敛着眉:“潼潼的身体不好,经不得吵,你们这么叽叽喳喳的说话显得既没有礼貌又没有修养,我们想清净一会儿,你们走吧。”
两位姑娘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
陈妮妮咬了咬红唇:“莫总,您上次还说过要去我们家里耍一耍的嘞……”
莫臻辉此刻是真的不耐烦了,哪里没眼色的人,没看到他们这是在谈恋爱吗?
于是他很冷诮地说:“你们一口一声叫潼潼为乐阿姨,以后也叫我莫大叔吧,这样我们两个才比较配。”
罗瑞雪明显感到气氛不对,拉着陈妮妮便想走。
陈妮妮咬着唇却很不甘心,她的脑子里此时想起了许凝雪的叮嘱,不由的盯紧了乐潼几眼。
乐潼坐的很闲适,半个身子娴雅地靠着长渠边的白色石雕栏,露着一张完美的侧脸,目光却盯着波光粼粼的渠水出神。
陈妮妮蓦地一扬手,突然“啪”的一声打了罗瑞雪一巴掌,然后拼尽全力的推了她一把,气愤地骂道:“你个神经病,总踩我的脚干什么?”
罗瑞雪没料到她有此一着,整个人都被她推的快了飞出去,直直的往乐潼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