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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无论玳瑁去留,她们都能化敌为友,为了覃炀,为了老太太,也为了后院平和。
温婉蓉愿意做那个第一个让步的人。
同时,她真心祈祷,玳瑁就此算了,放过覃炀,放过自己,放过她……
玳瑁哭完就走了,玉芽在游廊里碰见她,叫她,她也没理。
“夫人,玳瑁姐姐怎么了?奴婢看她好像哭过,她没为难您吧?”玉芽回去很担心地问,以为玳瑁跟温婉蓉闹别扭。
温婉蓉笑笑,跟她说没事,又问她打样的图案借来没,她们先绣一个练练手。
玉芽一怔:“玳瑁姐姐刚刚不是说帮忙吗?”
“她有她的事要忙。”温婉蓉也不知道玳瑁明天会不会来,心想先自己弄吧,总归孩子是自己的,做的好坏其次,初为人母的心意最重要。
不过温婉蓉的女红确实不咋地,别人绣工好的,正反面都是一幅图案,她不是,她的只能看正面,反面就……各种线头,五颜六色的线交织在一起,乱七八糟。
玉芽的女红也一般,但比起她的,起码强一半。
“夫人,其实你绣得挺好,就是平时绣活做少了,手生而已。”大概温婉蓉的沮丧表情太过明显,玉芽昧着良心夸奖。
小绵羊说不用安慰,她有自知自明。
等到晚上,覃炀回来,她的小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覃炀听完就笑,说多大点事,绣不好算了,花钱找织坊最好的绣娘,想绣什么绣什么。
“那是别人绣的,跟我绣的能一样吗?”小绵羊说他就知道笑笑笑,就知道花钱,自己孩子的事一点都不上心。“给儿子花钱,还不上心?换别人儿子,老子一个子都不会掏?”覃炀边说,边把温婉蓉绣的图案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两眼,一阵哈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叫她别浪费针线,这绣工,他一个大老爷们都
看不下去,还问图案绣的啥,原谅他想象无能。
“再笑我生气了!”小绵羊板起脸。
“好好好,我不笑了。”说不笑,还打不住。
“覃炀!”
“是,是,不笑了,哎哟,老子肚子疼。”
“活该!疼死你!”
二世祖足足笑了一刻钟,才停下来,但不能看小绵羊的杰作,一看又要笑。
“你还是专注骑马射箭吧,女红再好,覃家也没人在意。”他一脸贱相坐在床旁边,语气诚恳。
“你走开,回你的西屋睡。”小绵羊翻个白眼,不想跟贱货在一起,免得胎教教坏孩子。
“那我去睡了。”覃炀贱兮兮起身,装作要走。
小绵羊哼一声,别过头。
气性还挺大。
二世祖给自己台阶下:“好,我不走,陪你睡?”
小绵羊不满瞥他一眼,口不对心:“不要你陪。”
覃炀乐得不行:“真的?这话是你说的啊,不要陪,老子真去睡了。”
见他起身,温婉蓉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语气稍缓,心里有气:“你走,我就哭给你看。”
“还敢威胁老子?”覃炀一把把她扑倒在床上,对着脖子吹气,手钻进衣服里,“最近没好好调教你,上房揭瓦啊!”
温婉蓉脖子怕痒,又笑又挣扎:“别闹,小心压到我肚子。”
覃炀不依:“还哭不哭?”
小绵羊投降,下意识护住小腹,笑着连连摇头:“不哭,不哭。”
“这还差不多。”覃炀起身,把她拉起来,看一眼漏刻,说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温婉蓉乖乖躺下去,拉住覃炀的手:“今晚就睡东屋,陪我好不好?”
覃炀叹气:“压到你怎么办?”
温婉蓉摇头说不会,又撒娇又耍赖:“就一晚,一晚没事的,求你了。”
覃炀拗不过她,答应就陪一晚,明天就回西屋睡。
“好!”小绵羊兴高采烈地回答,恨不得整个人爬到覃炀身上。
“老实躺好!”覃炀想,她紧挨他,就不怕压肚子?
小绵羊就不,非要贴着他,说话的时候抬起头,说完话又躺回胸口,很享受这个人肉床,唯一缺点,覃炀身上硬梆梆的。
覃炀对小绵羊不听指挥,下最后通牒:“温婉蓉,躺回床上去!老子快被你压断气,你最近胖不少,没感觉吧。”
“我胖了吗?”温婉蓉抬头,捏捏自己的脸,觉得还好。
“脸都长圆了,自己照镜子去。”覃炀趁机在她肉坨坨的屁股捏一把。
小绵羊拍他的手:“说脸就说脸,动什么手脚?”
覃炀自然流露:“我只能看上面的脸,下面大脸看不见,偶尔关照。”
流氓,无耻……
温婉蓉深深白他一眼,默默滚到床上,面朝里躺好。
“摸一下还生气?”流氓滚过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手放在小腹上,故意咬耳朵。
小绵羊不理。
覃炀发现小绵羊怀孕后,小脾气越来越大,有宠坏的迹象。
但谁叫人家是孕妇!
孕妇有理,孕妇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有不对请参照第一条。
“我明天请假,陪你在家解闷。”轮轴转这么多天,覃炀也想放松放松。
“真的?”小绵羊立刻阴转晴,翻过身,眼睛都亮了。
覃炀笑起来:“真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这下也不管会不会压到肚子,整个人爬起来,往覃炀身上飞扑,吓得对方抓住她两只胳膊,要她冷静。
第二天一早,覃炀打发人去枢密院告假,转头搂着温婉蓉继续睡。
温婉蓉到点要起来吃饭,就算她想懒觉,肚子里那位不干。
她爬起来,推推身边的人,揉着眼睛问:“覃炀,我饿了,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就自己吃早饭了。”
覃炀本来想继续睡,但听到门外悉悉率率的脚步声,估计早饭已经拿过来,听屋里没动静,没敢吵他们。
他想想,坐起来,亲了亲温婉蓉的脸颊:“一起吃,吃完再睡。”
温婉蓉点点头。“你把衣服披好,我去开门。”覃炀抓件外衣套上,又把温婉蓉的衣服丢过去。